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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你有我。

晨蘭

Aug 31, 2019

664

7 分鐘 2,157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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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璟蜷縮在樹叢中顫抖著。

身上的傷口被與淋濕隱隱作痛，臉上的淚水止不住，這是他不知道第幾次被他父親打。

他媽媽身體不好，雖然疼他，但也敵不過他父親的暴力，所以他逃了。

害怕侵蝕著他，所以他選擇逃跑。

在樹叢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只覺得四肢無力，全身濕透，隨著害怕來的是絕望。

「終於——找到你了！」唐翊撥開遮擋著他的樹叢，雨水落在他身上，他的頭髮被雨水淋成一搓一搓，小小身板上的衣服早已濕透，他對他咧嘴一笑，還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那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

一個救贖他的天使。

在他黑暗童年中的一道光。

「我……」唐翊不等他說完，俯身擁抱住了他。

兩個不到十歲的小男孩，在大雨中擁抱，唐翊用稚嫩的聲音說：「不可以再不見了喔！」

可惜——他食言了。

蘇璟他母親將他送到國外阿姨家，他知道是為了保護他，但是他不敢和唐翊說。

所以他不告而別。

而他的母親也在不久後逝世。

／

他們再次相見，便是高中。

那時候他父親過世，所以他得以回國，便以此原因留在國內。但私心是為了找唐翊。

不過這種原因他自己知道就好。

「蘇璟！」唐翊一眼就認出他，在走廊的一端大喊，引來不少側目。

蘇璟看了來人一眼，忍不住瞪大雙眼，那人對他露出笑容，那小虎牙還是跟當年一樣，他忍不住邁開步伐，直直朝那人走去。

「我終於……見到你。」他手攬住他的腰，把他帶入懷裡，他已經沒辦法思考這動作多麼曖昧，只知貪婪的問著懷中人的清香。

淡淡的橘子味。

「我一直都在啊！」唐翊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力道不輕也不重，卻像是在他心上撓了一下。

他在，他一直都在。

他一直在等他。

／

「唐翊？」蘇璟看著來人一身休閒，白色T-shirt配緊身牛仔褲，把他的身形完美的勾勒出來，唐翊的皮膚偏白，所以臉上的黑眼圈有些明顯，他摩挲著左手上的手錶，臉上隱隱不安。

「啊！沒事！」唐翊牽強的笑了笑。

「不舒服？」蘇璟將人攬到懷裡，額頭抵著唐翊冒著冷汗的額頭，小麥色的皮膚和偏白的皮膚相抵，讓唐翊立馬紅了臉。

太、太犯規了。

當初唐翊承認他是喜歡他的。

喜歡他的一切、他的聲音、他的性格，蘇璟在他眼中什麼都好。

蘇璟也對他告白了，即便因為性別他們兩個不被看好。

「你喜歡我什麼？」那天唐翊問。

「我喜歡你的樂觀、你的溫柔。」你的一切。

但是蘇璟深刻的記得，唐翊當下就紅了眼眶，聲音顫抖的要他離開。

他記得他在遠方回頭時，他看到他的寶貝，小臉沒在雙膝間不停的顫抖，他哭的很小聲、很小心翼翼。

很卑微、很害怕。

看到這一幕的他，突然覺得這個人，一定是他的餘生。

他軟磨硬泡，才讓他開口。

「不管你知道了什麼……都不能不要我。」蘇璟當下沒多想，只是點頭如搗蒜，還親了一下他的額頭。

輕輕的，只含情不含慾。

／

他還是撞破了他的秘密。

蘇璟是唐翊第一個說的人，即便當下有多麼不堪。

唐翊喝醉了，沒有到大醉，他還是有幾分意識，只是身體沒辦法控制。

蘇璟抱著他到床上，替他換下一身酒臭味，唐翊也只是小聲嘟囔，沒有拒絕。衣服換著換著就變了調。

如果看著心上人滿臉通紅，眼睛矇著一層水氣，小嘴微張，身體泛熱還沒有反應，他就不是男人。

他吻了他的唇、吻了他的鎖骨、吻了他的全身，也摸遍了。衣服半掛在身上，反倒是另一種情趣。

他的親吻來到了他的左手，止在了那從未拿下過的手錶。蘇璟只是輕輕碰手錶，唐翊的酒意全無，他顫抖著聲音拒絕。

蘇璟的神色黯了黯。這是來自他家寶貝的拒絕。所以他強硬的、不帶一絲溫柔的拆了那手錶。

「不、不要看……」耳邊是唐翊的抽泣聲，他的身體在發抖，還有一層薄汗。

蘇璟愣住了。

他家寶貝的手腕上佈滿疤痕。

有的早已結痂，留下淡淡地印記，有的則是太深，甚至太大。還有新的傷口，新生的肉很敏感脆弱，也很薄。

「你……」他突然覺得他不了解唐翊。唐翊在他心中是最樂觀、至高無上的天使，而他現在看到的，彷彿是被欺負的天使落到了人間。

他很驚訝，但遠遠不及他的心疼。唐翊到底怎麼了？即便心中有諸多不解，但至少，來日方長。因為這個在人間的天使，恰好掉進他懷裡，他不能走。

而唐翊早已嚇到不會說話，他眼淚簌簌的留下，全身發抖著。

「……不要丟下我。」他推開蘇璟，卑微的跪在他旁邊，頭抵著他的膝蓋。

他像是在祈禱，卑微的祈禱。

但是他不知道除了這樣還能怎麼辦。

「……蠢蛋。」蘇璟看著唐翊這個行為，連忙將人拉來懷裡，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很輕很輕，像是母親對著孩子那般。

「怎麼了。」他能感受到懷中的小動物，心情平復了些。

唐翊將過去娓娓道來，也相對是把傷口扯開。

傷口就這麼血淋淋的暴露在太陽底下，但是他只怕蘇璟不要他。

他經歷家破人亡、校園霸凌，苦盡甘來遇到了蘇璟，他不想失去。

會關心他、對他笑的蘇璟，所以他忍不住的想要接受，即便自己多麼地不堪。

他不想在像以前一樣，被拋棄。

父母親死於車禍，沒人想要扶養他，最後是硬塞給他舅舅，但也沒有過的很好。他包下他們家的所有家務，沒有做完不能吃飯。

他那時候本以為也就苦那樣，結果國中的時候，被爆出同性戀。

他不知道是誰傳的，只知越傳越難聽，到之後甚至有人說他是爬上他舅舅的床。

隨著謠言來的是霸凌，課本買了幾十次，書包換了好幾個，桌上被刻著辱人的字眼。

噁心、賣身、不知檢點。

也不知道是誰在謠言裡加油添醋，把他和他們班的小混混湊在一起，在某天放學，他被那群人打進醫院。

很疼很疼。

但是那時候剛好是學校審核的時間，學校硬是把這件事壓下來，而他舅舅收到一筆錢，樂不可支。

沒有人在乎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只能在人體上的痛楚中解脫。

所以他自殘。

直到高中，他考上好學校，和之前的人大多分開了，他也遇到蘇璟。

他的唯一。

他緊緊咬著嘴唇，因為聽完的蘇璟沒有說話。

蘇璟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他將唐翊放在床上。

當唐翊絕望的時候他俯身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在拉到唇邊，親了一下。

唐翊不可置信。

蘇璟好似又覺得不夠，他輕輕的舔舐了他的傷口，新生的肉比較敏感，讓唐翊忍不住微微顫抖。

蘇璟很虔誠，像是膜拜著至高無上的寶藏。

唐翊的確是他至高無上的寶藏。

他又哭了，不過這次是喜極而泣。

「寶貝，你曾在大雨中擁抱我。」

「那我，為什麼不能跳進潭中親吻你。」

「寶貝我錯了，我喜歡的不是你的開朗，而是你的堅強。」

「不過……現在這個堅強可以試著軟一下。」

「畢竟——你有我。」

哭聲越來越大，但是那人卻露出笑容，仍然是當年的小虎牙。

「你也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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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位貢獻者)

參賽作品

#1 生死絕戀（h）

#2 【嵇紹不孤】嵇康Ｘ山濤

#3 笨拙／「子海發糧快來吃！」

#4 觸碰一毫米

#5 戀愛革命

#6 六零一零的青空

#7 一個卑劣的請求

#8 等我回來

#10 你有我。

#14 老二的幸福(不要想歪•3•)

#15 Lithromantic

#16 我喜歡你，但你不要喜歡我

#18 之前在別的網站寫的，拿來用

#19 主人的調教第17章故事-BL的第一次（微R）

#20 同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