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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理性的軌道……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WBQ6Ynklvq
我驀地憶起Mktor曾語重心長地叮囑我,若果有一天他突然發瘋,必定要想辦法遠離他。Mktor到底看穿了什麼,為何他預計自己會發瘋?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isyv8wMTdj
雖則說是「若果」,然而Mktor說這一番話,並不會無中生有。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7JvzxueNJb
傷口。黑色的血液從傷口流出。關鍵是傷口。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HBLBSIxFQn
捕捉理性的軌道。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Pe8aEIGARu
現在的Mktor很可能已經不是本來的Mktor,而是一個沒有喪失機智計算能力,卻失去理智與情感的狂人。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lGiJna3Khn
「等等!」我趕得及在Mktor動手前竭力呼喝了一聲,所有人包括Mktor也怔住了。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BcuPWDoQhK
我遲疑著,忖測著……Mktor是什麼時候有這個傷口……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OmhDbdHxmB
在14樓升降機口,Mktor的一隻手指被夾斷的一幕浮現。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n24MDuGZU0
對,之後Mktor表現異常,甚少開口,一反以往領導眾人的態度。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d0mqvt8CHQ
因為他已經失常了。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LCaTrfK7nH
天,我怎麼會愚笨到這個地步,一直沒有察覺,當事情來到了岌岌可危的困境才頓悟覺醒。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4H6sOSpuoJ
或許,已經太遲了。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KYpXPJT3oM
Mktor收起本來生硬的乾笑,擺出一臉無奈的神緒:「阿騰,做乜啊?你唔記得咗係升降機佢捏住你條頸啦?我宜家為你地除害咋!」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S4OTwq4iK5
對,那是怎麼一回事?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YduavAAFHj
窒息的感覺油然復生,我不為意地摸著自己的脖子。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nTeQiuGsCW
「冇啊我……」Ashley雙眸水汪汪,「果次係升降機,我比人推咗一下,然後比阿騰踢咗一腳,但係我並冇捏過阿騰啊!」她直盯著我,好像欲博取我的信任。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A75vZzgRf1
我從來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然而,未必是在此刻。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S8TLW4etvJ
我忽地靈機一觸,壓低聲音呢喃著:「堅仔。」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5TacU64vBj
不消一秒,堅仔仿似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即往口袋裏塞,然後下一秒事情就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vlhZhilMkm
以Mktor勝人一籌的洞察力,他必定能夠猜度到接下來堅仔的舉動,因此他猛然推開Ashley,靈巧的往後翻滾了一圈。向前衝的Ashley失去平衡,「啊」一聲撲到阿毛的懷抱中。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YHhUxUlSbR
接下來的一秒,我目睹Mktor本來位置背後的牆上多出了兩塊卡著的刀片。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24Ccu0Rc3F
我按住堅仔,用手勢示意他先不要再發動攻擊。Mktor面不改容,站起來靠著牆角,滿布紅筋的雙眼直瞪著我。他仿佛並沒有撲上前攻擊我們的意思,或許他瞭解到,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敵過堅仔。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fKnpiQ3rpf
從他那異獸般的雙眸,我可以斷定,他不是Mktor。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E4oQph8sIj
不是本來的Mktor。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lhyzTdy1Bn
我吞下一口口水。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C8Lnrbnwc2
「你顛咗。」這句話從我口中說出,乾脆利落。當然,我不肯定此刻的Mktor是否清楚自己的失常狀態。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rAu1stoar7
「哈哈,」Mktor突然擱下了生果刀,「比你識穿了。」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RB675YWX9s
Mktor比起Jerry bro及Kenneth最大的分別在於,他在失常後依舊保持頭腦的清醒,至少我是這樣認為。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gYquCS48H8
「真係唔關我事……」重新徐徐站起來的Ashley語氣充滿無辜的成分,「把刀係Tor jai之前塞比我,話比我女仔旁個身……岩岩Mktor係我條裙既袋仔偷偷攞出黎架咋!然後就脅持我……」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kCj0CW1ZqN
若果是這樣,Mktor剛才的演技或許已經勝過很多香港藝人。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IMZ5P0wtU8
我最怕就是被背叛。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fJKYKLRLFG
被背叛的感覺,就彷如被最親的人從後插上千刀,那大概比得上心靈所承受的痛楚。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Hw1gFR3e5T
「狡猾……」阿毛站在我的身後急不擇言,他也接受不了發瘋的Mktor。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gCPMnmm3p7
「哼哼,你覺得咁就叫狡猾?少年你太年輕了,」Mktor竟然悠然地在原地坐下,堅仔依舊手執刀片,隨時可以對Mktor造成重創,只是被心軟的我按住。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AKIr5tlZ0c
我勉強維持著理性,相信即使Mktor忽然發難,堅仔再見招拆招也還未遲。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i0w2i9iFnU
Mktor咳了數聲,傷口的黑色血液越淌越多,嘴角忽然揚起:「係升降機入面捏你頸既,都唔係Ashley,唔係其他人,係我啊傻仔。」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QjzKfAs8GP
這句話重重擊中我的心扉,我一臉驚愕地凝視著Mktor……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ayfd33fyJG
在升降機中,我被捏頸的時候,好像Mktor有問我發生什麼事……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lB264XZOhq
若果兇手同時裝作無辜,是幾乎沒可能的事情,然而於漆黑的升降機中,他絕對可以做到!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eD9cQ5ESmp
「將個女人推去你面前,然後再係隔離捏你頸,嫁禍於人,實在係輕而易舉之事。然後製造Ashley捏你頸既假象,令你地既信任被破壞得體無完膚……Perfect。」Mktor開始輕蔑地獰笑了起來,那笑容就像是小孩覓得新奇玩具後的興致勃勃,在這個時刻他的喜悅卻顯得格外詭祕。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YJ74FHQzst
我凝視著在旁邊拭淚的Ashley,心中突然浮起一絲愧疚,難道我怪錯了她?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is3MoW6vWJ
然而,更多的是大惑不解。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kdeIwHfC0g
「點解你要咁做啊屌你……我地唔係兄弟咩?」阿毛激動得半吞半吐地宣洩起來。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VHdAEfbCaZ
「兄弟?哼哼……兄弟?你同我講呢D?」Mktor停止了幼稚的獰笑,態度一百八十度逆轉,「係我既觀念之中,永遠冇朋友!每一個人都係自我的禽獸,自私自利,吃人既生物。每個人,為咗一己私慾,都會背叛他人,所謂既友誼只不過係互相利用。兄弟?你真心膠啊?兄你老豆個契弟!」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jEmyxLbwCB
儘管說話多麼難以入耳,但卻好像觸動了我心中的某一部分。然而,現在並非感慨的時候,我知道Mktor現在是失常的狀態。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GAzCNBG04U
「如果唔係我有高超既推理能力,帶住你地班傻仔,你地會當我係兄弟?你地一早拋棄我,自己逃生喇!屌你老味啦兄弟,契弟就有你份!」Mktor乾笑了起來,眼角突然沾了些許水滴。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5f6iTGpUbQ
他怎麼哭了?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KHXaIq2CvB
「你……唔好傷害阿騰……我會……會……殺咗你……」堅仔突然開口,眼睛流露殺意。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q4dF3XHGRY
「每個人都係顧自己既怪物,你地班傻仔仲覺得有友誼既存在?人類根本就係唔願意去面對人性醜惡既一面,黑暗係幾咁真實,然而你地卻冇打算去面對赤裸裸既現實,覺得係極端既存在。其實,根本就冇極端唔極端,只係你地唔肯去承認,人根本就係醜陋既存在。哼哼……」說罷,Mktor站了起來。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ia1N4OzVmq
因為他突然的舉動,堅仔疾步向前踏了一步,擋住了我。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BfJFcJroo4
「我地係好朋友嚟架……」我盡了最後的努力,吐出了最真摯的一句。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GQjGhXyYb8
那應該是多啦A夢裏,無知的天真主角大雄才會說得出的爛漫對白,在和藹可親的Kenneth耳中或許沒甚怪異,在滿腦計算的Mktor耳中,想必是天大的笑話。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kCXiib0UrW
因此,我也沒有預想過下一秒Mktor的反應會如此強烈。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ck1kmf1b10
他的眼淚終於淌下了。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3juxmDYFlV
他二話不說,全身劇烈顫動。左手的傷口依舊淌出墨水般的黑血,卻遠比不上湧出的眼淚多。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ivk3wwed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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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哭了?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UUdnP17K3J
失常的人,還會有哭的能力?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yshTLN2eCH
我的心跳加速,忖度他接下來的行動……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wiIs7eMax5
抖動良久的Mktor猝然大喊一聲,雙腿使勁一躍,然而他並非衝向我們,而是往樓梯上層跑去!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f4Q9nuFaJA
堅仔拉弓,只花半秒便能夠命中紅心,然而我還是不忍地制止了他。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GVhLhL5404
善良的人,在壓制的社會下,如何求存呢……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A9WoVQMtdr
然而,我放不下自己對價值的堅執。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ZBM4eVE26Z
儘管眼前的Mktor只是一部陌生的殺人計算機,他卻還是我的朋友。好像是這樣……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1yYQqpi2KP
我恐懼被背叛……因此我孤寧相信身邊的人心底是善良的……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XP3D7vK3Ve
小學也是,現在也是……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lfuONuvHLU
沒有堅仔的突擊下,Mktor大步跨上梯階,來到了這裡唯一的光線來源位置。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llzgawIC6j
來不及反應的我們,目睹Mktor猛然推開後樓梯旁的通風窗,一躍而下。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n5uFM4Yn4T
阿毛總算來得及嚷出一句響亮的「屌」字。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fwDHUWW8Z9
接著,我們聽到了他的淒厲的慘叫聲。copyright protection150PENANAhV4hWWh23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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