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意 - 遠古的善意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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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古的善意

花火

Sep 12, 2020

346

6 分鐘 1,752 字

「你聽說了嗎？」男人說。

「聽說什麼？」

「就是廢墟中的女鬼啊！最近鬧得沸沸揚揚，都沒有人跑去西1區了！」男人害怕的說。

「喂⋯⋯看你後面！」

「什麼看後面？別嚇唬我！」

男人慢慢轉頭看向後方，發現有兩個青年站在他身後，其中一個青年走到他的身旁，用一隻手拍向桌子。

「你剛剛說的女鬼，可以詳細說給我聽聽嗎？」他伸出的那隻手臂是仿生機械。

。。。

這裡是邊緣地帶，是各種犯罪行為的集中地，又被中心都的人稱為「不法地帶」。只要任何想像得到的犯罪行為，像是偷竊、搶劫、毒品、嫖妓⋯⋯等等，都是這裡獨具的特產。

約克和皮克從一間不顯眼的巷弄小屋走了出來，皮克小心翼翼的把玩著手上的東西。

「我說，這麼危險的古董拿在我手上好嗎？」他對著手上這團彎曲的鐵器左瞧右看，一不小心還差點要掉到地上。

「這個叫做『手槍』，在古時候可是殺傷力十足的武器，是我好不容易請老闆修復好的防身器具，你給我收好！」約克對他訓斥。

「好好好！」他乖乖地將手槍收進兜裡。

皮克輕聲的對他說：「但是⋯⋯我們非得要來這裡嗎？」

他們來到西1區的廢墟地帶，也是人人懼怕的鬧鬼聖地。他們站在一棟古老的建築物前，瘮人的爬藤植物和歪曲殘破的結構，就算是大白天還是讓人不寒而慄。

「沒錯，我們進去吧。」他們從一個拱門走了進去。

一進到廢墟裡，就讓人有寒風陣陣的感覺，皮克機靈的緊跟在他後面，約克則是一副發現新大陸的興奮表情。

「哇！天花板上隱約的古老壁畫和兩側的拱柱殘片⋯⋯」他用著仿生手臂上內建的燈光照著：「這些我在古書裡看過！是前人祭祀神靈的地方！」

「嗚嗯⋯⋯」一個聲音隨著陰風彿來。

「約克！你有沒有聽見什麼？」皮克害怕的抓住約克的手臂。

「嘖！別鬧！」他甩開手臂，繼續探訪著新世界。

「嗚喔⋯⋯嗯⋯⋯」

「約⋯⋯約約克！」他害怕的抓住約克的肩膀。

約克甩著肩說：「好了！我早就聽到了啦！」

皮克瞪大眼：「那你為什麼不怕啊！」

「這不就是我們要來這裡的原因嗎？」他理所當然的說著。

約克不顧身邊那位膽小鬼的各種碎念和抱怨，徑直的往聲音的方向前進。隨著聲響越來越大，皮克的神經就越發緊繃，眼看他的理智線就要崩斷了。

「聲音好像是從這幾片殘壁下傳來的，我來試試。」他用手搬動石塊。

「我不玩啦！」皮克一溜煙的跑開。

「喂！你去哪？」約克瞧他失了蹤影後嘆了口氣，但還是繼續搬動作業。

皮克不知不覺的跑到了一個光線充足的空間。他抬頭一看，屋頂上圓拱狀的透明房頂像是一個巨大照明燈一樣，將天空的光線容納進來，在光線底下有一個明顯凸起的平台，上面好像有什麼東西在。

此時，約克終於將沈重的石塊全都搬移開來，他總是在這種時候特別慶幸自己的手是仿生手。在殘壁下的是一個穿著祭祀服裝的破舊自動人偶。

「哈⋯⋯雷路亞、哈雷⋯⋯路⋯⋯亞⋯⋯」它扭曲的音調勉強裝著這些重複的字詞，約克拿出手札記錄下來，很好奇這些字句代表著什麼含意。

「約克，你快過來看！這裡有一個奇怪的雕像！」

話才剛落下，原本毫無生氣的自動人偶竟動了起來，並迅速的往皮克的方向前進。

「皮克！快離開雕像！」他大喊。

皮克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鬼朝他飛來，便放聲大喊：「有鬼呀！」

他馬上像飛的一樣奔到幾個殘柱的後方，這時候特別慶幸自己的腳是仿生腳。

約克快速的跑到他身旁。

「那不是女鬼，是一個自動人偶！」

「我不管啦！你快想辦法！」膽小鬼躲在約克後面。

約克仔細端倪了一下那個人偶，它小心翼翼的守護著平台上的雕像，那個雕像長得像是一個裹著頭紗的和藹女人，溫暖的闔著雙手。

「那個雕像看起來很有歷史的價值啊⋯⋯」約克垂涎著說：「我要定了！」

「你加油。」皮克輕聲說道。

約克很明白那個自動人偶被賦予了信仰傳唱與守護祭祀物的重要任務，但對他來說卻是個阻礙。

「這遠古的善意對現在的我們來說，可是使不得的惡意呀。」

「你要破壞掉它嗎？」

「不至於，兩個皆有價值。」他揚起嘴角。

「真貪心。」

「你像剛才那樣去拿雕像。」

「嗄？我？」皮克懷疑的指著自己。

約克肯定的點頭。

「我才不⋯⋯」

「成功了就帶你去黑市轉一圈。」

皮克馬上說：「成交！」

皮克啟動他的高速能力衝向雕像，人偶很快的追了上去，但速度還是差了他一點。

「老古董就安分點。」皮克一把抓起雕像。

「小心！」

皮克轉過頭來，發現約克的手射出繩索，已經成功抓住了它，但人偶卻忽然張開大嘴，似乎要從裡面射出什麼東西來。

「嗶——！」

一道熱線從它口中閃出，射穿了透明的天花板，玻璃如同針刺的灑落下來，旁邊些許受到衝擊的斷垣殘骸也不堪承受的落下。皮克護著雕像無法動彈，人偶趁亂掙脫繩索，再次長牙舞抓的向他襲來，他不禁心想以後不要再那麼輕易的被收買了。

「碰！」

一陣槍響後，人偶彷彿失去靈魂一般坐了下來，他自己也沒想到約克給的老古董，竟會在這時候派上用場。約克從落得亂七八糟的殘骸後面出沒，他焦急的往皮克的方向跑來。

「約克！我沒⋯⋯」

約克跑到人偶的旁邊。

他仔細檢查人偶後說：「應該只是單純的電路問題，還好沒事⋯⋯」他這才轉頭看皮克說：「你剛才有說什麼嗎？」

「沒說什麼！」皮克忽然覺得一肚子氣。

他們走出建築殘骸，約克背著自動人偶，而皮克手上抱著一個雕像，兩人互看著對方的狼狽模樣，忍不住發笑。

「這個人偶不要放在我們睡覺的地方啊！」

約克沈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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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其實我們不「善」亦不「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