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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維希瞪著眼前空蕩蕩的房間,瓦修將莉莉護在身後,他們方才為了應該在這裡的基爾伯特起了不小的「爭執」,路德維希甚至能看到莉莉眼中閃過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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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了,但是路德維希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只有本來「應該」在這的基爾伯特「跑了」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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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看到基爾伯特,麻煩再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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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維希收攏起心中欲出匣的猛獸,按了按自己的帽子,對瓦修和莉莉說完後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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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的兄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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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路德維希冷冷地往後看去,瓦修護在莉莉身前,一隻手制止她前進,一手則按上了腰間的槍,只要路德維希有動作,瓦修勢必立刻拔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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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維希微微瞇起雙眸,眼前的兄妹在他眼前變成了另副景象,過去的殘影在他的腦海中作祟,瓦修的身影跟基爾伯特過去的影像在他的腦中重合,這讓他放開了右手按住的槍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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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路德維希輕笑出聲,快速回身繼續他的腳步,走回他自己的車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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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也是個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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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維希在跟瓦修揮手打完招呼後,開車離開列支敦士登,現在的路德維希毫無頭緒,但既然基爾伯特都從西歐一路繞回中歐,就代表他的身體已經相當虛弱,必須趕緊回到「母親」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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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伯特已經不在這附近,他是自己跑了還是有人幫助他?路德維西皺起眉頭。都已經變成這樣還在垂死掙扎,真不能小看你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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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從來沒有小看過基爾伯特,基爾是路德維希所認識最強大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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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維希還記得他甫出生就跟在基爾伯特身邊,那時年幼的他得到了基爾伯特所有的關注和……愛,如果基爾伯特承認那是愛的話,但起碼現在的他辨別得出來,那的確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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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回憶起那時的當下,基爾伯特異樣的紫紅色的眼睛總是閃爍著光輝,是德.意.志舉世無雙的美麗寶石,讓路德維希從不欣羨英.國女王皇冠上如凝血般的紅寶石,而將他抱起的手也總是溫暖厚實,擋在他身前的身子是如此堅毅,如同他時常配戴的軍刀般剛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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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基爾的愛也是沉重的,由於背負著「責任」而生,他像是這輩子都把這份「責任」扛在肩上,甚至轉嫁給路德維希,也因此路德維希也承受著最多、最嚴格的訓練和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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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當路德維希想要放棄時,基爾伯特冷漠帶著失望的眼神,就像是能把他殺死,讓他只能挖出自己的心臟以示心志的堅定,即使雙手再怎麼顫抖,雙腳再怎麼無力,也要堅持下去,只為讓那雙眼眸再度染上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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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國.家就是必須互相吞食著彼此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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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基爾伯特是如此說的,而他曾經是那乖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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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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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路德維希一點一點開始對基爾伯特蠶食鯨吞,他將他關在無悠宮,他最愛的地方,然後一點點將他的羽翼給拔除,從他的體制到引以為豪的軍.隊,慢慢地削弱這個德.意.志境內最強大的意.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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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哥哥是一體的,從沒有想過與哥哥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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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最終的戰.爭將他們拆散,戰敗時路德維希在阿爾、亞瑟跟法蘭西斯的監控下,見到了被伊凡捉住的基爾伯特,他以為再也不見的哥哥在他的眼前,從他的身體中奪回了本該屬於他的那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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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他的哥哥,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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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德維希將車開回德.國境內,他在東.德區部屬的人有了回應,布.蘭.登堡離開了他的境內,現在不知道人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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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登是怎麼從路德維希的人的眼皮下消失的?路德維希沒有興趣,但很顯然他是為了基爾伯特鋌而走險這件事情,讓路德維希相當不高興,畢竟那人對基爾伯特來說是特別的,不是嗎?就像是伊凡‧布拉金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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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哥哥從來沒教過他什麼是愛,他說那對於國.家來說是不必要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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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哥哥曾跟他舉過許多例子,包括亞瑟和阿爾間的關係,是為了想獲得人類情感所做得無意義舉動,不過是種擬人的作為,對於國.家來說只是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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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如此相信著,奉為圭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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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看到了基爾和布拉金斯基間的苟且之事,他感到強烈的憤怒衝上腦門,和一股心被撕裂的痛苦,他不能理解這樣的情感,他害怕自己會不顧所有的政治外交,衝上前去將布拉金斯基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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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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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嚐到被「愛」反噬的苦果,痛苦到絕望的野獸,只能在籠子裡打滾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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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人點醒才痛哭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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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想再做那個「哥哥的好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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