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聖時代 - 三十九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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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三十九

馬化雲

Dec 20, 2020

99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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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前。

「無論如何我都要帶你走的。」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走的。」

走還是不走，這對馬騰和杜璃思來說都不是問題。

二人兩眼瞪兩眼，誰也不退讓。

對杜璃思來說，事關大嶼的存亡，根本就不容談判。

對馬騰來說，這關乎他的性命安危，除非有活路，否則免談。

在一旁的鄭濤文被這壓抑的氣氛嚇得不敢說話。

馬騰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其實不輪到他說不走就不走，杜璃思執意要帶他走的話，他也只能束手就擒，他不想被帶到大嶼的話就只能夠說服杜璃思。

「一個在戰場前線的顯聖者很難有大作用。」馬騰認真地望住杜璃思說：「但是，一個在敵人後方搗亂的顯聖者就很有可能起到奇效。」

杜璃思不為所動，她不會再相信眼前這個一心只想苟活下去的變態任何一句說話。

馬騰調整好坐姿，突然扯開話題說：「你們知道聖人意志究竟是什麼東西嗎？」

馬騰看了看根本插不了嘴的鄭濤文，又看了看像被自己始亂終棄了一樣深仇大恨地瞪著自己的杜璃思，繼續自說自話：「龍城政府這些年不斷地洗民眾的腦，究竟又是為了什麼？」

「你們就沒有思考過這些問題嗎？」

「聖人意志就是聖人的意志，這又有什麼好思考的？」杜璃思的聲調也提高了幾分，她不想再和這個變態繼續糾纏下去。

「我和你都繼承了聖人的器官。」馬騰指住杜璃思胸前的位置，說：「所以說，聖人原來就是一個人，對吧？」

「那麼……究竟聖人又是誰？」

鄭濤文舉手，終於能夠插得上嘴了：「照聖教育的說法，聖人是——」

「你要背書的話就可以閉嘴了。」馬騰擺了擺手，接著說：「邪骨妹你還有印像嗎？」

「什麼印像？」杜璃思仿佛沒有聽見馬騰對自己的稱呼，反而認真地問。

「聖人意志降臨在你身上時的感受。」馬騰目光一凜：「當你說自己是失敗的實驗品時，我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面。」

杜璃思皺起眉審視面前這個男人，她在聖人意志降臨體內時根本就沒有什麼畫面出現在腦中。

「可能我是精神病病人的緣故？」

「聖人是個女人！」馬騰張開雙腿，第一次大膽地用這個位置對著杜璃思，說：「那麼我為何會繼承了這玩意？」

鄭濤文和杜璃思都不約而同睜大雙眼望著馬騰的下體，他們同樣因為這個信息而大吃一驚。

「那本聖教育根本就是龍城政府編造出來，我不敢說上面所有內容都是虛構的，但肯定為了方便政府的統治而被纂改過很多史實。」

「而且為何龍城政府要對大嶼窮追猛打呢？因為大嶼的人根本就不相信什麼聖人，什麼聖教育！」

「再加上這些年政府不遺餘力地洗民眾的腦，種種跡象都顯示龍城政府務求令世界所有人都只能有同一種信念。」

馬騰看到杜璃思若有所思的模樣，知道她已經動搖了，便打蛇隨棍上：「再說，就算我跟你去大嶼，對現在的戰況有什麼用啊？」

「我的聖能力也就讓人發發情，真要控制別人的話，我精盡人亡也控制不了那麼多士兵啊！而且他們戴個防毒面具我的聖能力就廢了！」

杜璃思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她很無奈，她無法反駁馬騰的說法。

「那你說該怎樣做？」杜璃思終究還是鬆開了拳頭。

馬騰鬆了一口氣，他已經成功了一半了。

「從根本上動搖龍城政府的統治。」馬騰自信地笑了起來：「只要現屆政府失去了公權力，大頭總統的洗腦就無以為繼，我就不用死啦，哈哈哈哈哈……」

杜璃思看到馬騰得意忘形的樣子，拳頭又握緊了。

馬騰連忙收斂笑意，說：「現屆政府都失勢了，來日大嶼計劃這種勞民傷財的政策還能在無法洗民眾腦的情況下維持下去嗎！」

「你說得倒是容易，你要怎樣動搖現屆政府的統治？」杜璃思故意裝出不屑的樣子，但眼底深處的期望卻出賣了她。

「下個月就大選了啊？」馬騰心中冒出了胸大無腦這四個字：「利用聖能力在大選搞破壞，不是比在戰場上有用得多嗎？」

「看來你已經有完整的計劃了？」杜璃思雙眼一亮。

「當然。」馬騰自信一笑。

杜璃思望住馬騰靜待下文。

馬騰被杜璃思望得有點不自在，望向旁邊說：「容我賣個關子。」

片刻之後。

又添一個黑眼圈的馬騰捂著腹部在求饒：「別打了！我說！我說！不要再打了！」

杜璃思後退兩步，俯視地上的馬騰，在旁的鄭濤文不忍地扭開頭。

馬騰只好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聽完馬騰的計劃之後，杜璃思愣了很久，才憋出了一句：「這個計劃很有你的風格。」

「謝謝。」馬騰淒慘地回應杜璃思的讚賞。

「我不是在誇獎你。」杜璃思又退後了兩步，她不想太接近地上這人。

「所以……你同意了？」馬騰辛苦地抬起頭，直視杜璃思的雙眼。

「成功率有多大？」

「我也不知道。」馬騰自嘲一笑：「但總比跟你去大嶼送死有意義得多了。」

「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鄭濤文感覺再不問的話，或許就再也沒有機會問了：「是不是解決了總統之後，這次的腦炎疫情就會完了？」

「這次的腦炎十有八九是那個大頭總統的聖能力。」馬騰意外地望向鄭濤文，他沒想過鄭濤文會問這個問題。

「那麼病發了的病人要怎樣才能夠康復？」鄭濤文逼切地問。

馬騰愣了愣，說：「這就要大頭總統才知道了。」

三人頓時陷入了沉默。

馬騰在觀察杜璃思的反應，杜璃思在思考馬騰剛才說的計劃成數有多高，而鄭濤文的心思已經不在這裡，早就飄到醫院那邊了。

良久，杜璃思嘆了一口氣，對馬騰說：「那就祝你好運吧。」

馬騰懸起的心這才放下，他說：「我也祝你好運。」

鄭濤文有點反應不過來，兩位顯聖者大人怎麼突然互相祝福起來呢？

杜璃思突然對鄭濤文說：「這些日子以來打擾你了，我留了份禮物給你，就在你放前女友衣服的箱子裡。」

鄭濤文有點受寵若驚，他想了想，最後還是問了出口：「其實我想問你很久了。」

「你是龍城人，為何要幫大嶼做到這個地步……」

「你所做的一切，其實是為了什麼？」

杜璃思笑了笑，沒有回答鄭濤文。

鄭濤文也沒有期望杜璃思會對自己解釋，他也對杜璃思笑了笑。

杜璃思突然上前抱住了鄭濤文，鄭濤文只感覺到胸瞠處傳來一股壓迫感。

鄭濤文還沒有來得及好好細味這股壓迫感，杜璃思便放開了他。

「走了。」杜璃思再深深地望了馬騰一眼，便離開了鄭濤文的家。

不久之後，馬騰交代完一些事也離開了。

同居了一段不長日子的三人從此就分開了。

但他們知道，他們終將會在某個地方懷著相同的目標再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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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四十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