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聖時代 - 四十六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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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四十六

馬化雲

Jan 1, 2021

97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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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濤文很快就知道馬騰口中的享受人生是什麼一回事。

「聲音能小一點嗎？」鄭濤文無奈地對電腦前的馬騰說。

「大橋子的復出之作，你真的不過來一起看嗎？」馬騰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腦螢幕。

聽著傳過來的女人嬌喘聲，鄭濤文有點意動，卻說：「我沒有和其他男人一起看愛情動作片的習慣。」

「那你就別打擾我了！」馬騰瞪了鄭濤文一眼就繼續全心投入到大橋子的復出新作之中。

鄭濤文望到馬騰身邊滿地的零食包裝，不禁搖了搖頭。

所謂的享受人生就是宅在家中玩電腦遊戲和看愛情動作片嗎？都已經三天了！除了解決大小二便和洗澡外，馬騰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電腦桌附近！

只要馬騰不要在自己面前掏出兇器就好，鄭濤文懶得再理他，打開了電視機。

映入眼簾的竟然又是緊急新聞，龍城聯盟史上最年輕也是首位女性的副總統方苗娜正在神情凝重地講話。

聽到新聞發佈會的內容後，鄭濤文驚訝得合不攏嘴，方苗娜竟然將龍城政府過去二十年來的種種惡行都宣之於眾了……

這是什麼玩法？明明自己將權力交回給對方的用意就是想讓他們能夠別再重蹈天命的覆轍，盡量溫和地將聯盟帶到正確的道路上。

好了，現在實際還是由顯聖者執政的新一屆政府直接粗暴地將過去的惡行揭穿了……

等一下，好像哪裡有什麼不妥……

慘了，自己撈底的那些指數認股證！三天前方苗娜宣布要重組政府的架構時股市就已經發生了一次雪崩式的下跌，自以為知道內幕的鄭濤文看準時機撈底了，他連忙跑到電腦前將馬騰擠開，然後打開股票買賣程式，隨即就呆住了……

完蛋了。

都完蛋了。

自己所有的積蓄都用來撈底，現在全都完蛋了！鄭濤文感覺不到自己的手在震，欲哭無淚的他此刻的心情都跟眼前的價位表一樣直插谷底。

在旁的馬騰本來還想叫嚷幾句，打算重奪電腦的使用權，但他看到電腦裡的圖表後便閉上了嘴。

龍城股市的指數已經不能用急跌來形容了，用腰斬應該更合適一點。

馬騰靜悄悄地走開了，他知道輸錢的人是最招惹不得的，特別是看鄭濤文的表情，恐怕不是普通的損失這麼簡單。

鄭濤文看著那不斷尋底的指數已經麻木了，他隻眼的焦點已經不知聚焦在哪裡。

即使門鈴聲響起，鄭濤文也沒有任何反應。

馬騰看到鄭濤文這個樣子，惋惜地搖了搖頭便去開門了。

一打開門，雄壯的身軀就讓馬騰忍不住退後半步。

「你好。」科思臣不自然地笑著說：「我是來接你們去參與會議的。」

「會議？我們？」馬騰皺起眉，難道自己忘記了什麼？他向屋內大叫：「喂，你不會替我答應了什麼奇奇怪怪的邀請吧？」

鄭濤文拖著沉重的身軀來到大門前，說：「我們現在出發吧。」

「出發？出發去哪裡？」馬騰抓著門柄，說：「我沒有空！」

鄭濤文現在處於一個什麼也沒有所謂了的情緒之中，他對科思臣說：「麻煩你了，用什麼方法也好，帶他去吧。」

科思臣嘴角動了動，然後無奈地點頭。

前往總統府的路上，總統府專車中，鄭濤文瞪著科思臣說：「你們不應該這麼衝動的……」

「這是方苗娜的決定。」科思臣認真地說：「我相信她的眼光。」

鄭濤文生無可戀地嘆了一口氣。

坐在他們中間的馬騰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他對方苗娜這個人沒有什麼好感。

很快，三人就到達總統府，然後通過秘密通道再次來到地下的決戰之地。

遙望前方巨柱散發的光芒，心有所感的鄭濤文握緊了拳頭，只要他願意，他的掌心隨時可以出現相同的光芒。

巨柱之下放置了一張五角形的大桌，方苗娜和潘凱姬己經各自坐到其中的一邊。

潘凱姬看到三人都已經落座之後，便說：「人都已經到齊了，我宣布五人議會的第一次——」

「什麼？」馬騰打斷了她的說話，說：「什麼是五人議會？」

潘凱姬被打斷後有點不悅，說：「這裡不正好是五個人嗎？」

馬騰站了起來：「為什麼要算上我？」

潘凱姬理所當然地說：「因為你是顯聖者啊？」

馬騰指住自己的腦袋：「我還是神經病呢！」

「這和你是顯聖者有關係嗎？」潘凱姬指著鄭濤文說：「而且要求所有顯聖者都要到場的是他啊。」

馬騰馬上望住鄭濤文，鄭濤文說：「的確是我要求的。」

「好了，我們還是快點進入正題吧。」方苗娜說：「現在正有一個爛攤子等著我們去善後。」

鄭濤文立即哀怨地對方苗娜說：「你在公開之前難道就沒有想過會變成爛攤子嗎？」

「喂！請先回應我的訴求！」馬騰嚎叫起來。

科思臣覺得有點頭痛，這個所謂的五人議會……真的能夠運作下去嗎？

良久。

馬騰勉為其難地接受了自己是議會的成員之一，並提問有什麼特權，被告之沒有特權之後開始極力爭取，然後被拒。

潘凱姬想從鄭濤文口中得知更多有關天命和總統的真相和秘密，鄭濤文在另外三人面前讓她如願了。

方苗娜說出自己揭露政府惡行的原因，她認為民眾有知道真相的權利，政權應該要做的是引領民眾，而不是控制，鄭濤文接受了這個解釋。

科思臣表示作為軍人不應該有自己的政治態度，他不會參與討論，只會執行議會下達的命令。

鄭濤文說自己其實只是作為一個監察者的角色參與進議會之中，並不會左右其他人的決定，除非到了連他也認為是錯的時候。

就是這樣，五人議會便開始了有關善後工作的討論。

散會之後，鄭濤文和馬騰結伴回家。

「後悔嗎？解決完總統和他背後的邪惡勢力，世界卻沒有變好的趨勢，反而好像要越來越亂了。」馬騰用帶著玩味的語氣對鄭濤文說：「已經有幾個地區吵著說要脫離聯盟獨立起來，還有些地區已經組織起來要起訴龍城散播病毒了。」

「我又不是聖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不可能事事都做到完美的。」鄭濤文聳了聳肩。

馬騰嗤笑：「這就是你把爛攤子推給他們的理由？」

「我也跟方苗娜說過，希望他們能夠循序漸進別太偏激的，誰知道她竟然如此執拗！」鄭濤文嘆了一口氣，說：「不過她這麼正直，我也放心交給她了。」

馬騰哼了一聲，心想一個會偽裝自己身材的女人談不上有多正直吧。

「而且她和她的團隊這些年的政績還是有目共睹的，如果換我這個普通人來坐她的位置，肯定做不到她這程度的。」鄭濤文回頭望住總統府，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你怎知道她能夠帶領龍城走在正確的路上？」馬騰說：「難保她不會變成第二個大頭總統。」

「我也不知道啊。」

「我怎會知道哪條路是對的。」

「但我知道什麼是錯的，到時候再阻止也不遲。」

「就像我們做過的一樣。」

鄭濤文真誠地笑著對馬騰說。

「別這樣……」馬騰抱緊自己假裝發冷，說：「我對男人沒有興趣。」

「好好的氣氛都被你破壞了。」鄭濤文很無奈，馬騰這喜歡嬉鬧的性格真的合適留在五人議會嗎……

「對了，既然你不準備插手政府的執政，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嗎？」鄭濤文說：「可能會找工作吧，交完下個月的租金我們可能連飯也吃不起了。」

「什麼？」馬騰震驚了：「一個可以決定顯聖者生死的人竟然會因為錢而煩惱？剛剛我問有什麼特權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替我說話！」

「如果我們有特權的話，跟天命又有什麼分別？」

「分別可大了！只要一點點的特權也不過份吧！」

「當然不可以！你忘記了我們為了推翻政權所付出的努力了嗎？」

「你可以別這麼死腦筋嗎！」

「這是底線！」

「你……」

一對朋友的辯論聲不絕長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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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四十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