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詩創作 - 獺祭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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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獺祭

LuYu Fang

Apr 2,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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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分鐘 1,378 字

『夜裡

絕不能走沿岸的捷徑

正道之內崎嶇，道外閃光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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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來喝兩杯吧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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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風獅席地那個長影

指間有蹼，臉與屁股不清

上下都是嘴，上下都是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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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梁下肚，旋天轉地

對飲的水鬼又潛入渠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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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吱吱窣窣窸窸

喝下了世間

頓時一切都是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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獺祭其實是日本一款有名的酒。

名字來源後來我去確認官網，其實是指水獺把魚排在岸邊那個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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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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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前日本的妖怪傳聞裡面，他們認為水獺會在夜間，穿著和服靠在橋邊或者水邊嚇人；或者是在下雨的夜裡扮成人類去買酒。也有傳聞認為所謂的河童，其實就是水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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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日本水獺已經被宣告絕跡。

現在看到日本的寵物水獺影片，基本都是日本引入作為寵物的小爪水獺，由於水獺其實不算怕人，所以作為寵物很受到歡迎，卻也因此造成小爪原棲地濫捕獵的風氣，進而讓小爪在原棲息地瀕臨絕種。平心而論，水獺並非適合作為寵物的動物，一方面水獺還是具有野性，另一方面水獺需要獺家長教學才能學習游泳覓食等各項本性，有些獨有的習性也只有野外水獺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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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野生水獺，最有名是新加坡。

新加坡在河川整治之後，原先已經絕跡的水獺發現新加坡河道生態恢復，於是又快快樂樂跑回去，現在已經成為新加坡有名街道景觀之一，常常可以看見新加坡的獺家族火拼或者吃魚，或者穿越馬路等各種野生動物與都市共存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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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段獺祭裡面的內容，是臺灣現在僅存還有水獺的金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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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絕不能走沿岸的捷徑/正道之內崎嶇/道外閃光雷鳴』

因為金門沿岸有地雷。道外閃光雷鳴，指的是地雷爆炸的時候；道內崎嶇是指當兵，道內當然不會多容易走，也可以引申是『選擇正確的道路其實是很艱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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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道路上風獅爺旁邊的影子向你邀酒，那個影子的五趾之間有蹼膜，臉長的跟屁股很像。這其實就是金門水獺的兩個特徵，『蹼』跟『屁股臉』。

水獺的手指跟腳趾都是五趾，而五趾之間會有蹼膜，因此他們能夠在水中輕鬆活動，同時也能抓能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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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都是嘴，上下都是屁/高梁下肚，旋天轉地』

這一方面是指水獺的屁股臉（水獺表示你給我放尊重點），一方面是指喝醉之後看不清楚東西南北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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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飲的水鬼又潛入渠底』

水鬼跟金門的關係應該大家都知道了。

這裡本來要寫河童，考慮幾次，最後決定以金門為主，還是用了水鬼去表示水獺。

金門有很多風水池跟水塘，中間會以渠道相連；而金門水獺就會利用那些渠道在各池之間往返，哪邊魚多就往哪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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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了世間頓時一切都是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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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的分行

『喝下了世間

頓時一切都是個屁』

是一種豪飲的概念，表示一口乾杯，有如喝下全世界，其他的都是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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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不分行

『喝下了世間頓時一切都是個屁』

就是指：

喝了這杯，世界上一切都碼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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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跟前面

『上下都是嘴，上下都是屁』

去對照，就會發現其實這也是在抱怨發牢騷的，前面先說了『這些傢伙嘴巴放屁』，後面喝醉了就更挑明『這些就是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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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頭就說了『夜裡』，一方面夜間有意境，一方面夜間適合喝酒；而最重點的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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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歐亞水獺是夜行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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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騰稿三次，這是第三份稿。

標題的獺祭兩個字直接找了金文，先用鉛筆草稿，再用0.8描上後，刻意讓筆觸來回幾次，所以字的邊緣會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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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屁字先參考了草書，但是看起來都不太合意，最後決定直接試著用草書的筆畫再試著把屁全部筆畫連在一起，嗯，真曲折的屁，腸子肯定不是直的。

因為紅字是擦筆0.5，而黑字是代針0.1，因此兩種字自然可以有不同的粗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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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獅爺跟獺是先畫好之後，疊在紙下面描上的，用0.05代針筆。風獅爺下面的葫蘆代表風獅爺的丁丁，手上拿著令旗，這在金門是常見景觀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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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是淺藍色擦筆，二稿有鉛筆痕跡。

草稿跟二稿都還是用河童，而沿岸則是用海邊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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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水獺跟金門高梁是看到Angel Chen轉貼的一個酒為主題的徵稿時，就立刻想到的主題。85度高梁，喝下去之後，就是旱鴨子也可以跳下水當水獺。（不過一輩子可能只能夠當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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