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光 - 第一章新的歸宿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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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新的歸宿

墨凌

Mar 28, 2021

84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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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這裡就是我們的據點啦！』

『很不錯吧！看嘛，傭兵沒你想像中的那麼可怕啦~』女子邊笑邊說道，而後又小小聲的說了一句：

『我說的是平常，如果是跟魔族對抗時那就另當別......』女子邊小聲說道眼神變緩緩往旁邊飄，臉上甚至還流了幾滴冷汗，這讓少女不禁不寒而慄，因為少女從女子的反應就可以推測出傭兵跟魔族對抗時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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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放輕鬆』女子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去跟他們介紹一下你自已吧！』說罷女子便將少女推到傭兵們面前。

少女走到他們面前，說道「大...大家好，我是墨凌......」

「我被這位...唔...姐姐...帶回來這邊了......」女子看著少女因為緊張而結巴的樣子不禁笑了出來。

女子說道：『這位小姐剛剛想要跳海，幸好有阻止了他，再晚個一秒鍾他就跳下去了。』

這時，一個聲音從人群中傳出：「吶，醫生，那這位小姐要住在哪裡啊？」

女子想了想，說道：『那你就先住黯淵那邊好了。』

說罷，女子就帶著少女走到黯淵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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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凌抬起了頭，與黯淵對到了眼，兩人就像是同時想起了什麼事一般。

兩人對視了許久，

“滴答”

水滴落的聲音。

是下雨嗎？不對，是水滴落到布料上的聲音。

女子往兩人的方向看去，看到兩人早已哭成淚人兒。

女子問道：『你們兩個認識？』墨凌道：「嗯。」

女子道；『那你們兩個就暫時住在同一間宿舍啦，就這麼定了，不許反悔。』

兩人異口同聲的答道：「是。」

墨凌問道：「剛剛有人叫她醫生，他是這邊的醫生嗎？」

黯淵答道：「對呀，她是這邊的軍醫喔，她超級厲害，醫術非常高超。」

「是嗎？」墨凌答道。

墨凌又問道：「對了，你為什麼會來到這邊啊？」

黯淵笑而不語。

過了許久，她又緩緩答道：「為了我所追求的東西。」

兩人沉默了一段時間。

而後，兩人便聊了一整晚的天，就像是普通的女孩子般，一直聊到了凌晨。黯淵轉過頭看了看睡在隔壁的墨凌，他睡著了。

黯淵喃喃自語道：「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啊」

「我找了你好久了......」黯淵把手放在雙眼上面，又說道：「謝謝你賜予了我生命，活在這個世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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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今晚，她沒有夢到“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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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中的“那個人”，白衣被風吹起了漣漪，她的眼睛如止水或澄明月夜般，澄淨，清澈，而又毫無波動，好像缺少了什麼東西，卻又說不出來。

她平靜的擦拭著沾在劍身上的血跡，澄清的眼瞳中卻沒有沾染到一滴鮮紅，那彷彿不是世人該有的雙眼。

她站起身來，抬起了頭，看向前方。

前方白雪皚皚，地上落滿了枯枝落葉，她向前走去，黯淵卻只能站在原地，每到這個時候，黯淵都會從夢中醒來。

而每次從夢中醒來的她，口中都會喃喃說著一句話：「這次還是沒下得去手啊......」

往往這個時候，黯淵的眼中都會佈滿著淚光。

這個世界是個混亂的世界，階級制度，人類的貴族與平民差距非常大，魔族攻打著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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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就是個混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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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總部就接到了一件委託。

這時，從走廊中突然走出一個人，那人面容姣好，長相英俊，身著軍裝，腳踩軍靴。

眾人見到那人後立刻敬了一個禮，醫生道：「司令，方才接到了一個委託，內容是去殺一位畫家，29歲，住在......」醫生說完後，司令道：「那就讓黯淵去吧，當作是第一個任務正好，不會太難。」

黯淵也敬了一個禮，並答道：「是，司令。」

他照著指令來到了那位畫家的畫室裡，擺著許多畫作，不過她可沒有閒時去欣賞那些，

這間畫室，陽光從窗戶穿透進來，美到不像是人間的景象，

黯淵停住了，

這讓黯淵想起了從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這邊優美寧靜的氣氛影響，這次她並沒有直接把畫家給殺了，她沒有想要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只是悠閒的走到畫家的身後。

『你要殺我那就殺吧，但是請答應我一個請求，讓我把這幅畫畫完，並讓我再最後看一眼我的畫作。』畫家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任何恐懼，似乎與死亡混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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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找一幅畫，你知道它嗎？」

『不，我不知道。』

「我現在找到了。」

『不，這幅畫並不是妳要找的那幅，我並不是妳，我也不知道妳心中那幅完美的畫長什麼樣子，妳要找到妳心中那幅完美的畫只有唯一一個辦法，那個辦法就是用妳的雙手去完成那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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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畫完了』畫家起身，他緩緩的走到一幅畫前方，那幅畫是一個女人的畫，她身著白衣，優雅的銀髮散落在肩上，戴著眼罩，身旁飛舞著一群蝴蝶，與純白的她形成強烈的對比。

那女人當然也出自畫家之手，栩栩如生，就像真實存在似的，畫家彎腰在那女人的臉頰上烙下一吻。

『再見，晚安，我親愛的小姐。』畫家溫柔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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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殺了我吧。』畫家邊說，邊回頭向後望去，像是在跟這個畫室、這個世界做最後的道別。

「......」

「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不殺.....」還沒等黯淵說完，畫家便說道

『不用了，已經夠了哦？』

「好......我知道了。」黯淵雖這麼說道，但她拿著槍的手卻遲遲沒有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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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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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家望著眼前空無一人的長廊，笑了笑『哎呀，妳來找我嗎，我親愛的軍醫小姐。』畫家溫柔的說道，說罷，他便闔上了雙眼，但黯淵還是遲遲沒有扣下扳機。

畫家轉過頭，對黯淵說道『不要猶豫，這樣可沒辦法成為一位優秀的傭兵哦？』

黯淵低下頭，望著她的雙手，依然在顫抖著。

『來，像這樣子。』畫家將手放上黯淵的槍上，將槍對準了自己的胸口。

『對...然後扣下扳機。』畫家用他的手輕輕按住黯淵扣住扳機卻遲遲沒有開槍的手，按了下去。

“踫！”子彈射了出去，雖然射中了畫家的胸口，但偏了一點，沒有準確的射入心臟。

『唔...這就是妳的痛苦嗎...我也終於體會到了......』

『我們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故事不是應該幸福美滿嗎？可惜，這不是童話......』說完，畫家便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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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家死後，黯淵在原地僵立了許久，黯淵向畫室的別處看去，目光又回到了那幅純白女人的畫，她一直看著那幅畫，彷彿看見了畫家生前畫這幅畫的樣子，彷彿看見了方才畫家在那女人臉頰上烙下一吻的樣子。

黯淵朝著那幅畫走去，發現那幅畫的背面貼著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一段話：

『當我久久闔眼，反能看得最清，那我永遠闔上雙眼，是不是就能在再次睜開雙眼時，清楚的看見妳的身影？是不是就能清楚的將妳的身影烙印在我心底？』

黯淵將畫家整頓好，在他的胸前放了一朵白玫瑰。

這是她第一次對死去的屍體那麼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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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淵將那張紙條撕了下來，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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