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屠白羽》 之三
白羽從遠處望見趙王大軍,不驚反笑,喃喃的道:「送死的總算來了。愚將不知進退,智將因時制宜。換作是我,寧可自盡,總比被敵人玩弄來得痛快。」
趙王大軍氣勢如虹,正面突擊白羽軍。可是白羽擺開陣勢,將趙王軍牽制於原地。面對白羽軍的精銳之師,趙王軍討不到半點好處,任他們如何衝突,也無法向前推進。
趙王苦無良策,他雖兵力佔優,形勢卻極之不利,他全憑一股作氣才能支撐下去。忽聽背後喊聲震天,白羽竟親自率兵迂迴到趙王軍背後,腹背受敵,趙王軍再也無力對抗,頃刻間,兵敗如山倒。
只聽戰鼓聲響,白羽軍全體待在原地,再也沒有向前推進。趙王見敵軍忽然停止進逼,自知勝負已分,再鬥下去只有徒增傷亡,所以他也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兩軍相互對峙,雙方暫且罷手。可是趙王軍被敵軍團團圍住,白羽只需一聲令下,他便有全軍覆滅的可能。
過了良久,也不見白羽有任何行動,他只是冷冷的睥睨趙王,就像野獸盯着獵物,既不殺也不放,他要看到獵物害怕的樣子。
趙王再也忍無可忍,對白羽高聲喝道:「白羽,你既不接受本王投降,也不出擊,究竟是何用意?」
白羽仰天狂笑,久久不止。趙王的副將也按捺不住,向白羽怒罵道:「白羽!你這無恥之徒,別欺人太甚!」
白羽笑道:「看到你們在垂死掙扎,實在其樂無窮啊。」
副將向眾士卒喊道:「兄弟們,如今被敵人如此看輕、侮辱,這口氣叫如何能忍?左右也是一死,不如跟他們拼了!」眾士卒高聲叫喊和應,聲威震天。
白羽當即高聲唱道:「凡投降者,可免一死!能殺死趙王及其副將者,賞千金!」
趙王軍聽罷,不禁為之動容。副將大驚,當即喝道:「你們別被那廝離間,趙王平日待你們不薄,怎可為求活命,恩將仇報啊!」
忽然一支長矛從副將的背部穿胸而過,原來一名士卒挺矛將其擊斃。趙王見狀,嚇得心膽俱裂,呆立當地。他的部下見機不可失,紛紛一擁而上,將他亂刀殺死。
趙王及其副將身亡,眾士卒都掉棄手下兵器,跪地投降。白羽將十多座城池的趙王部眾全都集中於城效外,再命人於地上掘一條萬人坑。
白羽手一揮,他的部下便將趙王軍的十萬降兵,一批一批的推落萬人坑中。
一眾趙王的舊部被活生生的埋於坑中,有人為了活命而掙扎爬上來,都被白羽軍的弓箭手射殺。謾罵、慘嚎、哀求之聲此起彼落,直至全都被活埋在坑下,慘呼聲才得以遏止。
軍中有的士兵心有不忍,可是在白羽的淫威之下,眾人都敢怒而不敢言。經此一役,從此人們稱白羽為萬人屠。
白羽班師回朝後,皇帝因他平亂有功,冊封他為大將軍。白羽在朝中的地位如日中天,此後他更是目中無人,變本加厲。
有次白羽宴請群臣,蔡司空一直對白家深惡痛絕,他在席間借一點醉意,對白羽破口大罵。他先罵白羽泯滅人性,直到罵他危害社稷,繼而罵白家禍國殃民。他雄辯滔滔,使白羽無從反駁。在場中人大多對白家恨之入骨,聽得白羽被蔡司空罵得狗血淋頭,眾人都感到痛快無比,可是又不禁擔心蔡司空的安危。
白羽一直悶不吭聲,直至蔡司空把話說盡,才淡淡的道:「原來蔡司空對本將軍是如此痛恨,真是意想不到啊。」
蔡司空道:「如若老夫是你,早已一死以謝天下;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便應及早辭官,免得遺禍千年。」被蔡司空如此辱罵,白羽不動聲色,忽然將酒杯往地上擲去,一群衛士將蔡司空帶走。白羽下令將他打至重傷,再趕他出府。
蔡司空年紀老邁,在朝中又聲望極高,自然有人看不過眼。反白羽的人越來越多,參劾白家的官員不計其數,朝野中漸漸形成一股反白的勢力。雖然反白的聲浪不絕,可是皇帝並沒有理會,對白家還是信任有加,白家在朝中地位仍是穩如泰山。
一天晚上,皇帝召白羽到宮內相議軍機大事。當他從蕭牆進軍機殿時,忽然一群衛侍手執利劍,殺氣騰騰的迎面而來。白羽大驚,他知道來者不善,急忙轉身而逃,卻見一名官員領着一群士兵跟着趕來,他不禁心如死灰。當他定睛一看,原來那名官員正是他的父親白相國,他當即大聲呼叫:「父親,快來救我!」
白相國急步上前,正當白羽以為得救之時,忽然被白相國一劍刺進他的腹部。白羽不禁一怔,他神情呆滯,一臉不可置信的凝望着白相國,道:「你…為何要殺我?」
白相國道:「為了家族,你必須死。」
「我不明白。」
「你囂張跋扈,處事太過火,不知分寸。因為你的關係,使我們白家處處受敵,陷入絕境,你一日不死,我們白家永無寧日。」
「可是我是你的兒子啊!」
「你還記得為父說過,一切要以家族為先;殺你一人能救整個家族,所以你必須死。何況我有六個兒子,也不計較少了一個。你便給我安心的去死吧。」說罷,眾兵將白羽亂劍殺死。
白相國凝視着倒在血泊之中的白羽,內心沒有半分難過,他總是對自己道:一切以家族利益為先。所以就算犧牲一切,也在所不惜。
及後皇帝把籌謀已久的肅清計劃付諸實行,將一切把弄朝政的大臣徹底消滅,當然白家也不例外,白氏被夷三族。
就這樣,白羽及其家族的傳奇時代,就此劃上句號。
《萬人屠白羽》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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