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輟弦歌 - 獨倚望江樓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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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獨倚望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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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 2, 2021

165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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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家與朱家議訂婚約，擬婚禮於立夏。消息傳出，議論紛紛。工部與商賈本就常有往來，但仕與商不聯姻。有人說她一個富家大小姐，應要嫁的更好。又有人說書香世家不應取商戶之女為媳。

　　淺淺雖逼自己認命，但心裡微微希冀能因輿論退婚。立夏一點一滴地逼近了。

　　大安也聽聞了消息，急向孟宇報告。但孟宇不大理會，說要準備武舉，埋頭兵書。大安知淺淺極愛孟宇，是自己令她准婚洩憤，頓感不安。但轉念一想，或許是淺淺釋然，選擇了簡達騰……。

　　朱府後園的樓宇建好，要讓淺淺、霖宗各自命名。淺淺昏昏然，心想建好了也要嫁給簡達騰，便沒多興奮。霖宗沉穩，雖是欣喜，也沒有蹦蹦跳跳。

　　「簷上的白玉頗漂亮。」淺淺漫不經心道：「欽月樓。」

　　霖宗思量許久，也替自己的新樓取了名：「棲孟宇。」

　　淺淺心不在焉，聽到『孟宇』二字，眼神陡然淒厲，逕自快走離去，棠依急跟在後頭。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偏街有人隨意唱道。淺淺疾行花徑，聽到傷懷的詞，不禁悲從中來。

　　「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

　　淺淺放慢腳步，覺得聲音耳熟。棠依睜大眼睛：「大安！」

　　「腸斷白蘋洲……噯！棠依！朱小姐！」

　　兩女不知所措，大安忙隔牆道：「玉葉茶館之事，奴才愧疚萬千。」

　　淺淺顰眉，不願聆聽，心煩地硬拉著棠依走了，大安訕訕離去。

_*_*_*_*_*_*_*_*_

　　今日立夏，淺淺一早就被一群婆媽圍繞著打扮。她心如冷霜，一切似夢般，明明深愛孟宇，卻一轉眼要嫁入陌生又極不喜歡的簡家，來不及忘掉孟宇。

　　「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旋律揮之不去，妝娘來了，擺了一桌子的胭脂水粉。本替她上了粉，誰知淺淺淚珠滾了一籮筐，又花了。

　　「唉！捨不得娘家吧。」妝娘安慰道：「簡家極好的，極好的。」

　　「我捨不得……」淺淺差點說出杜孟宇，又落了幾串淚。棠依不忍，也看得難過。淺淺這幾年來，實在太喜歡孟宇了。

　　「姑娘膚色白，別用太多……如此如此…」一群人搖來晃去，淺淺眼前景物也搖來晃去，竟又要下淚，她竭力忍了。突然外頭騷動，眼前人全跑出去。棠依好像聽到了什麼，也趕忙奔下樓。

　　淺淺疑惑，起身查看，卻見聞鵲衝進來慌忙道：「主子快！焚香！換官服！準備接旨！」

　　「蛤？」淺淺看著自己身上的綵紗，聞鵲上前替她卸下，拿了德部朝服來，淺淺見是德部物件，心裡一揪，咬牙穿上。

　　棠依上樓幫忙，底下人慌慌張張準備香案。淺淺終到正廳：「什麼？接什麼旨？」

　　「今天立夏啊！」伯母道：「淺兒詩會奪魁！」

　　「啥…我…那…我…簡家…」淺淺驚訝地語無倫次。

　　「聖旨接了再說！」伯母笑道。突然外面傳來宦者，揚聲宣：「聖旨到。」大夥忙行大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御天詩會參屆，奪魁化名白深朱淺淺即刻入宮議定任官，紫寧公主理之。欽此。」

　　淺淺心裡驚奇，恭謹接旨：「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家人恭送了傳旨官，鬆了口氣。

　　「淺淺，快去吧！」伯父朱彥崎喜道。

　　「那簡公子呢？」淺淺問。

　　「大婚比不及皇恩。」朱彥嵐道：「……紫寧公主，怎麼萬事脫不了干係……」

　　「先前就是公主救了我一命啊。」淺淺往外走，想到公主那日相助，就想起孟宇。她突然轉頭要回房間。

　　「主子？」棠依喚道。淺淺逕自翻找衣物，找到紅梅花簪才下樓。車夫等著她，接著便快馬加鞭送她至大興門。

　　嚴採薇的女官接待她：「朱小姐！快快請見公主。」

　　兩人匆匆進紫寧宮。臻貴妃、錫妃、嚴採薇與嚴採蘩俱在殿裡。

　　「民女拜見貴妃娘娘、錫妃娘娘、公主。」

　　「起吧。」臻貴妃道：「商議時長，請入座。」她指向一旁座位，淺淺行禮坐下。

　　「恭喜京城紅才奪魁啊。此次要議定妳任官之事。女子奪魁應任女子官，本由皇后娘娘審理，娘娘不幸薨逝，本宮代之。」臻貴妃道，淺淺點頭。

　　嚴採薇攤開卷軸：「御天詩會始於榮熹元年，為推行詩詞歌賦之民風，採娛樂管道取官。妳是第一個奪魁的女子。」

　　淺淺頷首，這些她清楚。

　　「男子奪魁，可任七品以下官階。女子奪魁未有先例，目前我們提出幾個方案……。」

　　嚴採薇翻找卷宗：「一，配給太常寺，撰作祭祀青辭。」

　　「二，繼任樂府，通音律，右遷副司樂。」

　　「三，入宮配給尚宮局司記司，任正六品女官司記。」

　　淺淺心亂如麻，暗暗希望能向簡達騰退婚，唯一解脫就是入宮，但一旦當上女官便算中宮的人。

　　「民女有疑問，敢問太常寺青辭為誰所著？」

　　「似乎是寺丞，但青辭要寫好並不容易。妳若會寫當然甚好。」臻貴妃道。

　　青辭文體空泛，詞藻華麗，用於謝罪禳災、祈求風調雨順。淺淺眉頭一皺，覺得這個官沒什麼用處。而她不可能升遷為副司樂，突然要當呂易峰的同僚頗尷尬。

　　腦筋一轉，皇后薨逝，臻貴妃已是六宮之首，竟親自面見，似乎有意要令她入宮。那就入宮吧！比嫁去簡家好。

　　「民女不擅駢文，怕是寫差了，大不敬。」

　　「若民女繼任樂府，但又因詩文升遷為司樂，怕是令同僚不平，待司樂先生也尷尬。」

　　「如此一來，民女若得御賜尚宮局司記，榮耀不匪。」

　　臻貴妃頷首，嚴採薇也愉快，倒是嚴採蘩似在思量什麼。

　　「敢問民女是否需退婚？」淺淺謹慎問。嚴採薇知有蹊蹺，瞇眼輕笑，看向貴妃。

　　「妳有婚約？」臻貴妃驚問。

　　「回娘娘話，今本是與簡達騰大婚之日。皇恩浩蕩，媒妁之言微不足道！」

　　「不想嫁吧？」嚴採薇搶問，臻貴妃覺無禮，陰惻惻瞥她一眼。

　　「回公主話，民女忠於中宮，謹聽定奪。」

　　嚴採薇、嚴採蘩對視一眼，望向貴妃。

　　「有婚配可封為外命婦，無傷大雅。但婚事妳還是與家人商議吧。」臻貴妃道：「妳既決定要入宮，五日內收拾物件，入宮接任。」

　　「民女遵令。」淺淺心裡愈加盼望能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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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白燼如霜

#2 徹夜好眠

#3 百無聊賴

#4 梅香寒徹骨

#5 桃花滿京城

#8 貴客臨門

#10 微BL!腐女福利

#11 常去逛青樓

#12 定罪入獄

#13 同生共死

#14 快去茶館動手腳

#15 妳竟說出來

#16 很久以後

#17 獨倚望江樓

#18 女官生活

#19 竄改公文的人影

#20 孟宇再現

#21 東廠。殺杜正。

#22 朱淺淺！

#23 身無彩鳳雙飛翼

#25 調任紫寧宮

#28 紫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