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不及的我硬生生地吃了一記攻擊,眼前一晃後倒在地上,模糊中感覺到有人踩在自己的背上,接著雙手也被扯到身後。
精神漸漸地回來,突然靠來的醜陋臉龐讓我嚇了一跳,映入眼簾的是殺人犯那張囂張的嘴臉。
雙手被反鎖在背上、整個人被壓在地上,掙脫不過來的我惡狠狠地瞪著眼前那人。
「你以為自己被護身符保護著就沒事了嗎,」只見他滿臉囂張地提著我那空空如也的護身符,得逞地警告道,「只要把它拿走你就沒有用了!」
呀呀,我從來都不是靠那東西保護自己的,再說了在裡頭的東西早就被我倒出來了。
他像是很威風地把三角袋扔到地上,鞋子踩著它後左右磨擦了好幾下,很快地布料就沾上一堆灰塵和污跡了。
他朝著我露出嘲諷的笑容,這點讓我有點想笑。
他是在表示「你的希望已經沒有了」吧,但我本來就沒有依賴它,不過他的舉動還是令我莫名地有點生氣。
處於下風的我惡狠狠地瞪著他,背後傳來不住的啜泣聲,壓在我身上的就是被我救出來的男生,他一直啜泣和道歉著,不停喃喃著「我控制不到自己」等的說話。
煩死了!果然就算是要找同伴也要找個有用的才可以!
咬牙切齒地瞪著那個人,我的眼尾瞥向他手中的木棍,木棍的外表是很粗糙的就像是原木一樣,刻著一段段沒見過的「咒文」,那顆發著紅光的水晶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
這個就是叔叔說過的「咀咒師」會用的用具吧、也就是他是用這東西控制著男生的?
雖然是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除非他本來就是他的同伴、不然大概就只有這個可能性了。
也間接說明為什麼他並沒有攻擊我而是攻擊他,因為法術的攻擊被我起不了效果。
強行被架起來,站立著但我的雙手還是被反鎖在身後,看到我沒有掙脫想法的殺人犯露出奸狡的笑容,用力地提起腿踢向我的肚子。
「噗」肚子的疼痛讓我猛地吐出一口唾液,還沒消氣的他連續踢了我很多腳,我也只是死死地咬著下唇忍耐著。
說真的他的踢擊不算很有力,而且我把身體緊繃著是卸去不少的痛楚了,但連續踢向同一個地方真的很疼!
那種又痠又痛的感覺,像電流一樣的麻痺感從腹部流到全身,四肢漸漸地使不上力。
最令人氣憤的是他用挑釁的神情攻擊我,那張噁心的臉龐、我要把它撕下來!
身後還要傳來男生的哭泣聲,他的聲音已經哭得沙啞了,全身都是顫抖著的可是還是很盡職地捉著我的雙手,煩死了。
將緊繃著的身體一下子放鬆,他的一次踢擊讓我很果斷地嘔吐在他的褲子上,褲子被嘔吐物弄髒讓他直接憤怒地尖叫著,「你竟然敢弄髒我!」
嘔吐物夾雜著唾液從嘴角流下來,我把眼神放空後不作任何回應,頭一直低著、隱藏所有表情,假裝半昏迷的樣子。
發現我沒有什麼反應的他不爽地甩了我一巴,直接讓我把口腔咬破,血絲也隨著嘔吐物緩緩地滴下來。
他輕輕地甩了一下手中的木棍,轉身就走向手術室的方向,男生邊哭泣著邊把我推去相同方向。
乘著這個機會我用右腳一下勾著他的右腳,被絆倒的他直接把我向後拉扯著、接著我們二人一同摔在地板上。
絆倒的期間他把雙手放開,我立馬用力地將雙手提到身前,後背一摔到他身上後就猛地彈起來,還沒有保持平衝的狀態就向前奔去,直接用身子將殺人犯撞開。
可是我的目的不是把他撞暈或是打昏,而是他手中的木棍!
目光始終都是注視著那根木棍,我在靠近他的同時伸手緊握著木棍另一端,衝擊的同時從他手中偷走了他的木棍!
失去平衡地在地上滾了幾個圈,才剛受傷的腹部再次傳來一陣陣撕扯的疼痛感,強忍著疼痛的我搖擺著身子,咬著下唇維持意識,單跪在地上後用力地把手中的木棍朝著地板摔去!
「啪嚓」木棍直接被我摔到斷開了好幾部分,但那塊水晶還是發著紅光,這讓我有點不安。
殺人犯恐懼地看著我的行為,嘴巴張開地喃喃了好幾句,眼尾瞥到不遠處的男生又一次朝著我跑過來!
叔叔說過「咀咒師」是以自己的生命來換取法術的、所以說這塊水晶就是一切的能量來源嗎!
我要怎樣才可以把它弄碎!盯著這塊摔不破的水晶,我猛地從自己頸上扯下頸飾,緊緊地將鏈子綁在手上,咬緊牙關將鑽石對準著那塊水晶撞下去!
「咔」微小的碎掉聲音響起,映入眼簾的是地板上那一小圈的紅色粉末,我只是一敲就讓它變成粉末了嗎?
它們沒有原來的紅光了,就只是一堆紅色的粉末,沒有水晶那種反射感。
「嗚!」不遠處傳來一聲痛苦的悲嘆聲,只見殺人犯倒在地上,雙眼無神,眼睛附近的皮膚深深地陷了下去,整個人全身的皮膚都是乾枯的狀態,嘴角流出一絲白沫,沒有任何反應。
……我、沒有把他殺死吧?下意識地瞪大了雙眼,我走到他身前探了探鼻息,還有呼吸的但很微弱,看來是還活著。
「對不起!」一聲驚呼的道歉聲從我身後響起,回頭但見男生雙膝跪在地上,聲音沙啞地求情著,「我不想傷害你的!身體不受控制、我不想害你受傷的!」
盯著他的表情我不自覺地皺著眉,分析了好一會後確定這個表情不是裝出來的,我輕嘆了一口氣後蹲下來,盯著還在哭泣的他淡然道,「別道歉了,我不怪你,再說了你不是傷得比我更重嗎?」
失去了左耳的他傷口還在流著血,虧他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倒呢。
聽到我說沒事,他馬上露出淺淺的微笑,眼淚還是不住地流下來,「你不怪責我實在是太好了……」
連話都沒有說完,「啪」的一下他就雙眼反白地暈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剛才是因為精神緊繃著所以才沒有暈過去、於是現在一放鬆下來就暈倒了嗎?
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我的腹部又傳來一陣麻痺感,看來我也放鬆下來了呢!
把衣服下擺掀起來,只見我的肚子上出現了好幾圈又紅又腫的瘀青,看來要好一陣時間才恢復過來呢。
而且嘴巴裡和下唇都被咬破了,口中是嘔吐物的酸味還有血腥味,還是滿噁心的。
身上所有皮膚外露的地方都有不少的擦傷,現在傳來一陣又麻又燙的感覺,現在只希望傷口別感染發炎就是了。
看著外表還滿慘重的自身,感覺又會被叔叔碎碎唸了呢!初也會很擔心吧、應該?
唔、香菜又會一直在吵著說我老是受傷什麼的,雖然會開心但感覺滿煩的。
惡狠狠地瞪向沒有活動能力的殺人犯,現在他的生命跟蜉蝣差不多吧?
沒有感情地捉著他的右手,我強生生地把他從地上拖行到大門前,將他的食指按在門把的螢幕上,「嘟」成功解鎖了。
靜靜地看著緩緩打開的大門,一下子把沒有無作用的他甩到一旁,我回頭看向昏過去的男生。
要帶他出去嗎?可是失去意識的人會很重,而且以他的傷勢來說說不定也活不了太久。
輕嘆了一口氣,咬緊牙關的我把將男生拖到一旁,讓他靠在牆壁後蹲在他身前,把他雙手搭在自己肩上、身子靠在我背上後捉著他的大腿,一下子把他揹在身上。
「嘶」渾身的疼痛感讓我倒吸了好幾口涼氣,換來的是全身熱得像是發燙一樣,但不想放下他的我緊皺著眉,咬著牙走向大門方向。
放在褲袋裡、亮著燈的手機為我照亮眼前的道路,只見那是一級又一級的階級,從方向來說是通往地面的。
有點支持不住的我微微地喘著氣,靠著意識邊呼氣邊走上去。
每一步都很緩慢,過了好幾分鐘才來到最上方,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扇門。
沉默了一會後我輕力地將男生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靠在門上聆聽著。
從剛才找不到通訊用具、殺人犯沒有外援的情況下推斷他可能只是一個人使用那個空間的,但不能確定會不會有別人在門外守著。
意外地這扇門是木製的,樣子就跟家用的差不多,而且設計還要很奇怪地很精緻,就像是高級大宅才會用的那樣。
確定外頭沒有人聲或任何的聲響,我輕輕地扭開那個門把,很順利地把門推開了。
重新把男生揹在背上,我用肩膀將門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面落地玻璃窗?
在我眼前出現的是一個裝潢得很華麗的走廊,天花板上垂吊著一盞盞水晶燈,地上鋪著的是有著刺繡的紅色羊毛地毯,正前方是一個有著金邊裝潢的落地玻璃窗。
玻璃窗反射出我錯愕的樣子,木門在身後緩緩關上,這個真的是高級大宅吧!
為什麼在這種地方會出現這麼噁心的地下室!
是富人的惡趣味嗎、還是說真的是為了什麼目的而作出人命獻祭,而這間地下室和一切的設備就是他們提供給他用的?還真是噁心!
要是說在野外我倒是能找到有訊號的地方然後找叔叔幫忙,但在別人家的房子、也太不妙了吧!
重新被捉回去的機會可是很大的、再說了我現在的狀態已經不能打架了……
耳邊響起一連串的「叮叮」聲,我滿臉恐懼地低著頭看向自己的褲袋,接通網絡了!
臉上才剛展開欣慰的笑容,下一秒笑容就凝固在臉上了,我做錯了!
剛才應該先在木門後確定有沒有訊號才出來的,我太著急所以失誤了。
突然間眼尾瞥到有什麼東西衝過來的黑影,還沒來得及反應、我的頭顱又傳來一下疼痛感,意識整個消失不見……
……我會死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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