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前名《凌晨三點，我屋企門口有敲閘聲》） -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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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右。」你伸手指向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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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用電筒照了照通往下層的車道，與另一人交換了眼色，臉上露出犹豫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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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係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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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同咗你講佢已經唔係到，你信就信，唔信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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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咁多廢話，行！」他又從後推了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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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帶領之下，你們三人兩前一後的徐徐向下走去。離開了上層那架七人車的照明範圍後，只靠著手中的電筒，周圍的能見度頓時低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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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計劃是把他們引到那隻喪屍附近，再趁亂乘機逃脫。以你對B2層的認知——即使十分有限，倒也足以讓你順利找到軍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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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你暗自盤算著之時，遠處突然傳來「鏘鏘」的鐵鏈聲。只見身後的二人立即同時把槍提起，緊張地戒備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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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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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聲嚟……咩聲嚟！」那人怒道，腦後的左輪步槍傳出轉輪的聲響。「你唔好諗住玩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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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你。」聲音自不遠處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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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四處張望之時，黑暗中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把後方那人的步槍一下子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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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一輪槍聲響起，火光把一張臉龐照得亮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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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叔一手捉著那人手上的槍口往上舉起，另一手把他面罩扯掉，對著鼻樑便是一拳，使他馬上昏去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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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啦真係，以前應該可以隔住面罩一拳打暈佢……」榮叔甩了甩拳頭，一步一步地走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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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開！再行過嚟我開槍㗎！」身後的人用手箍著你的頸部，時而把槍指著你，時而又指向榮叔，同時不斷向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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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馨提醒，你後面有……」榮叔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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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拿著電筒回頭照去，立時便看見那隻被鐵鍊綁著的喪屍，嚇得全身一震，差點絆倒在地上，本來緊貼著你脖子的手亦隨即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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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人慌忙地按下了身上對講機的開關，聲音顫抖著說：「B team！B team！依家即刻入嚟！唔洗再stand by！聽唔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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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洗哂口水啦。」另一把熟悉的聲音自斜坡上傳來，「為咗擋住出面會俾槍聲吸引過嚟嘅喪屍，專登放咗隊B team係外面，醒目……但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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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仔也在微弱的光線下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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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人……搞掂曬佢哋？」你帶點驚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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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我點會對佢哋咁好，」金仔笑著說。「我全部都瞄住腳踭嚟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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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禁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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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貓』……」那人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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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神色從容的金仔聞言後，臉上的表情頓時大變，就連一旁的榮叔也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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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年係以色列狙擊手訓練學校畢業，之後加入『沙漠風蠍』部隊，因為外型高瘦又好勇鬥狠，而比其他傭兵起咗呢個花名，但你本人似乎唔太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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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解你會知呢啲野？」金仔把槍指向那人，「邊個同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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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皓榮……以色列海軍第十三突擊隊，精通海陸空三棲作戰技巧，一五年退役回流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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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叔把金仔的手按下，凝重地說：「你仲知道啲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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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仲知道你有一個女，不過……」他若有所指地回頭看了一眼，強行擠出一張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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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連榮叔也按捺不住，馬上便從腰間抽出手槍，「砰」的一聲打在那人的左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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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一槍就唔會打咁高……唔好高估自己件避彈衣。」榮叔此時的臉色沉得可怕，更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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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係笑緊我哋嘅人蠢啫……唔洗咁激動。」他邊瞇著眼強忍槍傷的痛楚，邊笑著說：「你話Sabrina走咗，我本身都唔信，但原來佢根本就無完成到佢嘅任務，咁睇嚟個GPS signal真係你send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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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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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沒有再回話，視線瞄向另一個本來還昏倒在地上的人，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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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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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兩聲槍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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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開的那一槍來自榮叔，精準地打在那個被他打斷鼻骨的敵人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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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先開的那一槍來自榮叔所殺的那人手中的步槍，子彈從面罩穿過，擊中了他另一個同伴的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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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敗之後不留活口……最簡單嘅反拷問技巧。」榮叔蹲著檢查那兩人身上的東西，但看來一無所獲。他呼了一口長氣，又望向金仔。「唔似係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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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係睇佢哋手頭上有咁多關於我哋嘅情報，就已經唔係普通人可以做到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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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陷入一片死寂，你們三人各自在心裡思考著不同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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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情報……GPS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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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資訊在你腦海中碰撞著，卻沒有辦法組合成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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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莎姐真是其中一份子的話，那麼這個名為「IBJSDCMC」的目的是甚麼？與喪屍事件有著甚麼程度的關聯？而莎姐被委派的任務又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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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你還是沒有辦法憑空想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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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仔，你見唔見到佢哋係由咩方向駛過嚟？」你嘗試切換角度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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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記唔記得個棟有電嘅建築，就係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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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聞言呆了半晌，心頭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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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係話……一路以嚟都有一班人潛伏係呢到附近，暗中監察緊我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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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咁睇就係啦。」金仔望了望你，又望向榮叔說：「依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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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哋有咩諗法？」榮叔站起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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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都要去睇吓，」你望著他們二人，嘆著氣說：「搞清楚莎姐單嘢又好、搵吓有無其他生還者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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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叔看了手錶一下，接著抬起頭說：「好，依家時間零五四九，我哋六點正出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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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仔沒說甚麼，徑直拾起地下的電筒便往上層走去，而榮叔則是若有所思地跳上卡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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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集合前的少許時間，你也回到了上層。當金仔在整理自己的行裝之時，你決定回到那對被自己「同伴」槍殺的男女面前，仔細地檢查著他們身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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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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