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前名《凌晨三點，我屋企門口有敲閘聲》） - 四十七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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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四十七

卡比先生

Jul 5, 2021

279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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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繞行後，你們發現了另一條能夠繞過油站的路徑，順利轉入駛向元朗的林錦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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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卡車遠離市區一帶，你們在略顯荒涼的馬路上長驅直進。沿路的風景並沒有太大變化，盡是些山坡林野、廢車埸和鐵皮屋，也沒有發現半隻喪屍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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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天色已晚，你們預計晚上可能需要輪值守夜，便趕快趁著車程時間小睡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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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你在朦朧之間忽然感到一陣左右晃動，被慣性喚醒身體的你得悉卡車已經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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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叔，到咗啦？」你試圖睜開有如千斤重的眼皮，卻見車內的MK妹和黑柴都抵受不住疲憊，並沒有因為卡車停下而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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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奇……」榮叔嘴裡喃喃說著，隨即便打開車門往外一跳，從你的視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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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奇？」你睡眼惺忪地拉開篷布，匆匆從車尾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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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你還撓著略帶凌亂的頭髮往前追去，努力慢慢恢復清醒之際，眼前境象卻把你本來的睡意瞬間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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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帕奇駛走的那台吉普車，此時就在你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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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到帕奇？」馬上趕到榮叔身旁的你，這時才發現吉普車右側的車門是開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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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棄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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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的你不禁低著頭，用力地揉了揉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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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叔檢查車廂時，看到那把落在椅上的手槍，心裡頓時一涼——這意味著帕奇要在沒有武器及食物，在寒冷且充滿喪屍的野外度過足足一整天的時間……當然，前提是他成功地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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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暇逐漸褪色，橙紅的流光與雲彩再也匹敵不過夜幕的墨藍色。而自你們分頭搜索附近的草叢起，已經過了快半小時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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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心裡是萬般不願，你們也深知無法在這裡繼續耗下去了。帶著同樣的憂慮和失望回到車上後，你們盡可能趁著路面仍然可視的時間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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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奇，你到底在哪裡？是生……還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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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在你們到達元朗之先便已經籠罩大地，洽好今天雲量較多，想必也不用期待微弱的月光了。隨著行駛速度慢慢減緩下來，而車廂內的黑柴和MK妹也終於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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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咪夠鐘食嘢啦……」MK妹揉著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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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勞碌奔波了整天，根本就沒有時間好好進食，這時經她一說，你才察覺原來肚子早已餓得咕咕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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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努力後，你們終於從紙箱中找出了一些包裝軍糧，並決定在車後輪流進食，以便騰出人手來戒備周圍。在榮叔的分工下，他和黑柴二人會先往附近一帶巡視，確定四周環境後則再與你們開始輪流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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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如果有熱嘢食就好啦……」MK妹一邊咀嚼，一邊口齒不清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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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你們手中的是用冷水沖泡的軍糧，雖然不至於難食，但在寒夜裡的確與熱食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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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得食已經好好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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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還活著已經是天大的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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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口接著一口地吃，彼此都沒有再說甚麼，只是默默地享受著難能可貴的片刻寧靜。蟬嗚和星空彷彿在安慰你們世界一切如常，並沒有在一夕之間變了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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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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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遠處漸漸出現兩個人影，你迅速舉槍戒備，待確認過榮叔的聲音後，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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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有傾到計？」榮叔笑著走近你，打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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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你試圖迴避他再明顯不過的用意。「啊……係呢，出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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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區呢邊明顯少咗好多……而且都分佈得幾零丁吓。」黑柴取下槍袋，拎著皮帶遞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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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上山之後，你哋揀一個兩邊互相望到嘅地方。」榮叔把紅外熱成像儀交到MK妹手上。「不過山上面易有回音，要留意翻聲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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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們臨行之前，榮叔又特別提醒你們不要走得太遠，以免出現突發事態時無法及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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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鐘之後係翻呢到集合，到時再到我同黑柴輪流去。」榮叔望著手錶說，你應諾一聲便和MK妹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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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從卡車離開，在不遠處的山上選了一處開揚的地點，開始前半夜的警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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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到有一隻……呢邊又有一隻。」百無聊賴的MK妹拿著熱成像儀，視野似乎正不斷在山谷間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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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仲有成晚要捱㗎，你抖下啦……」目前為止的夜晚風平浪靜，本想趁機養神的你卻遭樂在其中的她一直騷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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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玩囉最多……嗱，俾翻你。」她嘟了嘟嘴，鬥氣似的把儀器塞到你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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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無好氣地調較著它的圖像模式、視距以及溫度範圍等，再朝著剛才MK妹大致眺望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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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點鐘方向……五百米外一隻、八百米外兩隻；十一點鐘方向……一千米外一隻、一千六百米外三隻；九點鐘方向呢就……咦？」你由右至左的掃視，直至望向九點鐘方向後，原本以藍、紫等冷色為主的畫面忽然變為一片橙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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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出了甚麼故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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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你把儀器從眼前取下之時，前方突然傳來「哇」的一聲，嚇得你整個人立時倒坐在地上，雙手和鏡上也因此沾上了泥土——你抬頭望去，竟是一臉不懷好意的MK妹貼到了你極近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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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她笑得喘不過氣來，絲毫沒有要扶起你的意思。「有無咁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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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邊輕撫著剛剛著地的屁股，邊從地上緩緩站起。「榮叔咪叫我哋細聲啲囉！」你拍了拍衣服和手上的泥土，壓低聲線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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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都唔好玩嘅。」看到你動了真火，她隨即收斂起來。「你自己係到啦，我要去附近行吓。」說罷MK妹便自顧自地向另一邊的林間走去，當你見狀正要追上去時，她卻突然回過頭來把你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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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嗱！你唔好跟住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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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自己一個——」「我．話．唔．好．跟．住．嚟！」她露出前所未見的嚴肅神情警告著你，使你一時之間也不敢再往前踏出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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