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戰末世錄 - 第二十五日　　　我的選擇，究竟是正確，抑或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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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選擇，究竟是正確，抑或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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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

「傑奈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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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有些著急的搖晃著弟弟，他們正在長途跋涉尋找著落角處，但體力不支的弟弟走一段路就必須要休息很長一段時間，蘭也不能幫忙抱著行走，畢竟已經到了化外之地，會出現什麼都不奇怪，她必須保存體力應付隨時可能出現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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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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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奈話都還沒說完，便口吐白沫的翻了白眼，蘭嚇壞了，怎麼嘗試抓回他的意識都沒有用，最後只好拿出僅存不多的轉生香，任痛和水餵下，蘭很清楚這是轉生香獨有的戒斷症狀，雖然只要及時給藥就會平復，但事已至此，也徹底將存量消耗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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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攝入轉生香，進入迷糊狀態的弟弟，蘭抱起他一步步的再度走向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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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擔心蘭。」

『她很聰明，會找到出路的。』

「不是這個，我擔心她常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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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原停下了幫瑟琪包紮的動作，捏了捏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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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空擔心蘭怎麼不擔心一下我。』

「你剛剛戰鬥又沒受傷！」

『我心痛阿，自己的老婆不擔心我，竟然想著其他人。』

「你神經病啊！誰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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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琪刻意的含糊帶過關鍵字，大力的槌了騰原一下，摀著還未包紮好的傷口出門，騰原得逞的笑著，望向準備穿著衣服的瑟琪胸口，那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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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個樣子要去哪阿？』

「我找瓊幫我包紮！你在看哪裡啊！！死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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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原斜魅的笑了一下，一把攬過瑟琪的腰際，害她踉蹌了一下，跌入騰原懷中，被壓在身下，輕輕勾起她胸口的衣物，指尖若有似無的撩過那隻由疤痕與刺青纏繞組成的舞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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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欣賞我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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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山洞中很冷清，外頭的晚風陣陣，不帶憐憫的灌入，力道之大吹熄了蘭好不容易點燃的篝火，只留下一縷輕煙飄散在空氣中，蘭嘆了一口氣，看著由礦物結晶所組成的洞穴中在月光照耀下閃爍著美麗的光芒，此時卻顯得格外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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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自己身上的保暖衣物脫下，一邊暗自祈禱著今天不會像先前一樣下雪，一邊將它鋪蓋在熟睡的弟弟身上，就著月光處理起今天抓捕到的小獵物，是先前克拉斯警惕的殺人兔，蘭精準的劃斷它的三顆心臟動脈，細心的剝著皮，轉頭對著爐火再嘆了一次氣，看來今晚必須要餓著肚子守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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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將手清理乾淨，在傑奈身旁躺下，用體溫保持著弟弟的溫暖，同時不敢閉目的豎起耳朵警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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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騰原在就好了，他可是最會生火的。」

「瓊也能告訴我要怎麼減輕弟弟的戒斷症狀。」

「…要是克拉斯與烏絲蒂婭在，就好了…」

「要是當初沒有找到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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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捲曲起身體，清冷的處境更能讓她觸景思情，外面的一切其實都不曾改變，唯一改變的只有他們的心境與成員變化，蘭強忍淚水，資源不確定的狀況下，流淚只會增加存活的困難度與徒耗體力，她迷迷糊糊的垂下眼瞼，最後想起的是伊格斯笑著回眸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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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風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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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卡蓮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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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攻擊，人面怪直直朝著瑪卡蓮娜奔去，現在她手邊的工具僅有摩恩的長劍，並非她平日裡順手的雙刀，她別無選擇地舉起格擋，摩恩單眼刷白，用尚未能完整控制的半人形態朝威脅衝去，提防著那與自己相同的利爪與尖牙，配合瑪卡蓮娜的攻勢，很快擺平了一開始佔有優勢的怪物。抹了抹嘴邊被飛濺到的黑色濃稠血液，似乎有一點不小心噴灑進了嘴裡，腥臭的味道使瑪卡蓮娜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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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恩。』

『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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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無人回應自己的叫喚，瑪卡蓮娜快速轉身，對上的是一只渾白的眼瞳，以極近的距離注視著她，上下起伏的呼吸明顯表現出他的努力克制，摩恩的唇配合呼吸頻率上下開闔著，失去人性的眼睛挾帶怒氣的盯著眼前的獵物，最後鮮紅的舌頭緩慢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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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舐了特化的犬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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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著手的蘭有些無神的步回山洞，迎接著她的是捧著獵物蹦蹦跳跳跑出來的弟弟，蘭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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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又有了！這次你有看到是誰嗎？」

『欸？！這不是姐姐拿來的嗎？』

「我？」

『我只看到一個身影剛剛從洞口離開，出來就看到這個擺在這裡。』

『我還以為是姐姐先放下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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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沒有聽完傑奈的描述，轉身衝出山洞，銳利帶有一絲焦急的目光來回搜索著，因為她敢果決的保證她看見了獵物上殘存的爪痕，那不是人類所為。自從帶著弟弟來到這處山洞生活，只要她狩獵時空手而歸，總是會有小型獵物安置在洞口，但究竟是誰所為，直到現在蘭還是找不出嫌疑者，那怕她心裡早已有懷疑的對象，卻不敢妄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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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不想見我，那幹嘛還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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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失望地環顧空蕩蕩的四周呢喃著，聽見傑奈跟隨其後跑出來的聲響，便整理好表情，笑吟吟的轉身看著他，經過一段時間，他的狀況愈來愈穩定，已經可以自由活動較長時間，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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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奈今天想吃烤魚還是魚湯？」

『烤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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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奈開心的高舉手中的魚，歡欣鼓舞的跟在蘭身邊手舞足蹈，蘭笑了笑，決定暫時不去思考其他事情，著手準備晚餐，遠方的樹葉在沒有風吹拂時，悄悄的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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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奈醒醒，拜託你……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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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有些崩潰的搖著弟弟，希望藉由晃動與叫喊可以喚回他的意識，卻是徒勞無功，傑奈雙眼翻白，口中吞吐著白沫，四肢不住的顫抖著，連牙齒也不受控的打著顫，發出喀哩喀哩的聲響，令人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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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無措的蘭緊緊抱著他，克制已久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手上沒有轉生香的製作原料及方法，僅存的一點庫存也在之前消耗殆盡，蘭甚至連怎麼減輕他的痛楚都不曉得，只能將手塞入傑奈的口中，避免他不慎咬破舌頭，口中像是要給自己面對的勇氣，又像是想藉此喚回傑奈那怕一丁點的意識，斷斷續續地哼著她曾在地球與家人共度美好時光的主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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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all I gave you is gone…. Tumbled like it was stone…. 」

（而我給你的一切都已消逝，就像重重摔落的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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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不清楚若是持續戒斷症狀太久，會不會發生危及生命的問題，畢竟不是她所熟知的地球，這裡的神經毒以什麼方式危害，戒斷又會發生什麼危險，她一切的一切都不知道，也什麼都無法改善，到達精神耐受極限的蘭，哼唱著曲調抱著傑奈，手緩緩覆上先前為了防風而準備好的阻隔材料，想堵塞住洞穴唯一的出風口，任憑炭火悶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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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car I can't reverse… When the more it heals the worse it hurts…」

（這道傷疤我無法讓它痊癒，當它越恢復，傷痛就越強烈。）

「請原諒…無能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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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對誰訴說的話語被擋在了山洞之中，蘭毫不猶豫地放開塞的密不透風的阻隔物，靠著山壁看著炭火熊熊燃燒，火光映照在她無神的雙眼，看起來是那麼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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