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小說】《光與暗的亡徒》 - 第四章光輝的碎片

　　我沒忍住身體後仰，但表情上忍住了沒有透露出驚訝。

　　「你說，這是末日前城鎮的名字？你那位祖先怎麼知道？他是末日的生還者？」

　　我接連聯想，發現自己問了個無腦的問題，要是他祖先不是末日的倖存者，那哪來現在的他。而他回答時，眼神飄向了遠方。

　　「是阿，這要說到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我驚覺這應該跟那個地圖的秘密有很大的關係，正欲問老闆故事詳情，突然聽見一聲年幼的驚叫從水店裏頭傳來，打斷了我的話。

　　「這聲音是惠子！怎麼了惠子？！」

　　雖然我知道老闆有個女兒，但從未見過本人，這番聽聲音本人看來頂多七、八歲而已。

　　見老闆進去查看，我本以為是個小事，不一會兒就會回來了。但一兩分鐘過去，裏頭一點動靜都沒有，我的本能不經意警覺起來。

　　「老闆？」

　　我朝水店裏頭探頭，大量的蒸氣噴散出來，我不由的用手揮開霧氣。

　　店鋪裡面充滿了白霧，我第一次如此深入水店內部，原來四壁都是用木頭製造，雖然不是上等木材，但足以顯現全鎮唯一水店的豪奢。裏頭的擺放多半是挺髒的毛巾與水盆，給人洗澡時使用，肥皂甚麼的在凍土早就不是城鎮會有的東西了。

　　「老闆？」

　　我再次叫了一聲，因為整個水店實在安靜的詭異。

　　這時店舖門口傳來好像是叫我的聲音，應該是來買水的，這下我就尷尬了，我也不是老闆，我也正在找老闆阿。

　　「欸？你是...川澄？」意外的是來買水的人是今天清晨才見到的天之口他們。

　　我尷尬地向他們揮了揮手，我這般鬼鬼祟祟的樣子大概被當成了偷水賊吧？

　　但很意外的，天之口無條件的信任了我的說法，跟著我來到店裡找老闆。

　　如果平時的我是絕對沒這般熱心的，要不是很好奇老闆口中的故事，我大概也不會搞出這麼大的風聲。

　　正當我這麼想時，一間大澡堂傳出那名叫惠子的女孩的哭聲。

　　難道老闆沒找到女兒？

　　我跟著天之口走進澡堂，先是看到應該是惠子的精緻小巧女孩倒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有些哽咽，栗若馬上上去安慰她，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就是...小心！有人拿著刀！」惠子說一說，突然驚恐的指著栗若身後。

　　我還來不及轉過頭，一個黑影已經將栗若嬌小的身軀挾持在手裡，我看見小刀的光澤不是粗糙的木頭，而是散發冷豔鋒芒的銳利金屬，劍鋒的氣息逼人。

　　是個前線區域的學生！

　　果然如我猜想，但我沒想到的是，天之口叫出了她的名字，居然是連我也認識的人。

　　「荒申登喜子！你在做什麼！」

　　荒申登喜子，過去是我們二年Ｃ班的同學，智力、體能偏上，品行一般，跟我的交集還比我跟五斗的交集來的多，算是熟人。

　　「欸？這不是天之口小組？所以我抓的這人是...栗若阿。」

　　荒申有些尷尬的放開了栗若，不過以栗若的性格知道是誤會後，大概也不會說什麼。

　　氣氛意外的和樂，大概是同班同學的緣故。

　　這時荒申才看到在一旁沒什麼存在感的我，眼神對上後有些驚訝，也是，畢竟他是兩年前最先離開這個小鎮的第一批學生，可以說整整兩年不見了，能感覺氣質有些許改變。

　　荒申穿著以我這種窮人完全意想不到的黑色浴袍，加上壯碩的身材，給人一種惡霸的感覺，他大概就是老闆說的來洗熱水澡的鎮外土豪吧。

　　我心裡倒是沒甚麼感覺，只是覺得他還活著，或許有它的理由。

　　「你這是在...搶劫？」

　　聽到天之口的提問，我很慶幸他們沒有忘記原本在處理的事情。畢竟要是大家都這樣乎龍過去也是有可能的，這樣情況會對來救人的我的立場很不利

　　雖然我不知道荒申實際的想法，但他似乎是想要透過水店老闆得到甚麼，這點應該不會錯。

　　「雖然這樣說好像不是在回答問題，但...你們都知道屠村的事吧？」荒申突然說。他所說的應該就是今天清晨我所得知的肅清起始小鎮的事。

　　「你也是為此回來小鎮的嗎？」五斗說。看來天之口他們也是不知道荒申也來了這件事。

　　荒申點了點頭，證實了這點，同時也側面幫我驗證了天之口所說的肅清之事屬實，但他又突然說，

　　「也不完全是，老實說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為了趁火打劫一些有用的物資。」

　　他令人恐懼的誠實，或者說是不在意，令我有些膽寒。所以他現在的行為就是在執行趁火打劫的舉動吧，關於持刀進水店這事。老實說這種舉動我很反感，即便他是我的熟人，我並不會無條件支持自己認識的人。

　　「我想這樣不好吧？你不是綁架了水店的老闆嗎？」在一旁的栗若說了，看來她的想法跟我比較像。

　　「我只是跟他談談？我洗澡的時候突然有點想法，想跟他討論今後確保賣給我水的事。」荒申嘻嘻笑著說。

　　我心中一凜，不得不說荒申還是有原因才這片凍土活下來的，他懂得什麼事最重要的，也知道如何計劃壟斷，畢竟，必要物資的持有就是活下去的資本。

　　「喔...但可以放過這個妹妹吧？」天之口說。

　　應該說我本來就並不會去阻攔暴力事件的發生，畢竟說現實點，我連同班同學的安危都沒麼在意，一個陌生人的死活根本不關我的事。但是。我這時心裡卻有些過不去，是因為什麼？水店老闆是我的熟人的緣故嗎？

　　看來荒申本來就沒有要對小女孩怎麼樣，所以便點了點頭。

　　而當他再次持刀走去找被他綁在裡面的老闆時，我有些猶豫，心理似乎有股力量要我阻止他？

　　「等等。」

　　最後我還是伸出了手，放在荒申的肩上，我告訴自己這是為了那個老闆口中關於城鎮的秘密，所以我必須確保老闆安全。

　　荒申轉頭看向我，一臉詫異。

　　「我看別這樣了，老闆也是人。」

　　我此話一出，連天之口他們都詫異了，天之口先反應過來。

　　「川澄，他不是人，他是ＮＰＣ阿！而且...你不會還想著遵守「道德」吧？」

　　雖然我對於他們無情很無奈，但我能理解，畢竟是為了在這片凍土活下去，果斷、無情是最重要的，所以能理解他們的驚訝，確實，或許我有些太投入這個世界了，所以才把水店老闆當成真人了吧？至於道德，我是否還堅持著？

　　真難想像，他們之前也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

　　「我不知道。」我喃喃自語，而我也放開了手，讓開讓荒申離去了。

　　我原本以為事情就這樣，正想要離去。

　　但當我回頭，望見了剛剛已經完全被忽視的惠子，她也同時看向了我，眼神彷彿在訴說些甚麼，纖纖細手顫抖地舉起，指著荒申高大的黑色背影，像是在挑戰什麼。

　　我心頭一酸，抿了抿嘴，還是忍不住，上前去制止了荒申。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我感覺有股力量在我心中是不能被忽視的，它不是道德，如果給它一個有形象的形容？

　　我會叫它「光輝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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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光輝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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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光輝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