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黃昏後的軼事 - 第四章

　　舊世界與新世界，這個區分是從一千多年前，一場毀滅性的災難而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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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災難如同諸多預言般，天搖地動，明明應該是白日陽明卻一瞬轉為有如墨一般的天，再無陽光照耀，有的山崩地裂，粉碎掉入無盡深淵，有的是熊熊烈火，焚燒的不復存在，有的怒海濤騰，淹沒席捲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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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崩壞，可這末日預言唯一未能成真的就是世界所有生物皆滅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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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類再度倖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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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倖存的不只有人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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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人類之所以能倖存，也是因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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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族』，在現在，已經不會將其放置在人類身上為單位，當提起種族，那便是與之提及其他高度智慧的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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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世中，與人類共存的是曾被人類否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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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靈、妖精、惡魔、妖怪……諸多曾被認為不可能存在的奇幻生物，如今與倖存的人類共存著，其中，讓人們在這慘劇中能快速振作，凝聚力量合作生存的原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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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也被證實了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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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古老的神跡歷史先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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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些不可思議的事被證實後，剩下的人類意識到了，自己是諸神被拋棄的存在，而原因更是源於自己愚蠢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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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那群拯救了剩餘人類的種族之中，有的，是跟他們一模一樣的，『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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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們為何能與那些種族並列，那是因為與舊世界的人不同的是，一個是擁有與種族相同特別力量的人族，一個是舊世界中毫無力量僅有枯凡肉體的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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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量，便是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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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擁有力量的人族口中得知，在更古老遠遠超越舊世記錄的最早年代，所以有人族都是相同的，但人族中，有些愚蠢之人，忘記神的恩賜，妄想與之平等，拋棄世界生命的靈力，想證實，人及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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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古時代，那是更加強大的時代，所有的一切生靈皆有靈力，然而，在那場人為了證實自己能成神的登神之爭後，世界被分割了，各方種族因為人類的自大與迫害，切割自己族域的界域並且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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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世界失衡，靈力不再能自由流淌世界，人類惹怒了種族，更是侵犯了神威，那些反叛的人族，被剝奪靈力變成了會枯竭的肉身、並且死後無法留有自我意志會消散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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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自己破壞後，殘破世界界域裡的人類，因為壽命短暫的緣故，更無法抵禦自然的報復，人們逐漸遺忘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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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當初為了自己守護的族民一同贖罪的神們，也被深鎖在舊世，更可以說，舊世界還能存衡上千年之久，也是消耗他們的力量，創造能讓無靈力的人族也能生存的世界，才讓人類得以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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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舊世的崩壞，那便代表著，神，也經不住龐大的消耗，殞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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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護人族的神殞落，便是那場，直到千年前，完全失去靈力的舊世界界域徹底崩壞的災難之因，而原本被分割的種族界域也受到影響，各個界域再度開啟融回舊世，這便是新世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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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之後，或許是已經贖罪了，各族的再次接納，那些普通人類的孩子，開始重新擁有了靈力，這新世的形成更是人類的救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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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晨間新聞的尖峰時間，每年必定會播出這段意味著警示與感恩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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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來，就是新世後，所有種族一同面臨的詭異可怖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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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時候，不管是不是剛好如同現在吃完早飯要收拾了，每年投影器都會在這時候被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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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早已習慣，所以收拾著餐盤，捲起袖子就去廚房洗碗，她不能幫忙做飯，所以收拾一直都是她堅持要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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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乖，今天妳就放著讓媽媽來吧，去換制服收拾收拾吧。」江雪妍輕輕的拍拍江楠晞的頭溫柔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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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搖頭，「沒事，昨晚該帶的都收拾好了，也就剩換下衣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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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江楠晞依舊堅持的模樣，江雪妍其實也早知道自己的女兒會如此，但還是希望她今天能輕鬆點，所以就只幫忙擦乾洗好的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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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江楠晞雖然連擦碗盤也很想阻止，但終究還是體諒江雪妍的心情，自己說好聽一點是住在同城鎮只是稍微有點距離的學院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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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當他們知道江楠晞在猶豫要不要進珀黎學院還是直接進武部時，江雪妍、江亦嶺、江亦峰他們三個就知道，江楠晞有自己要的目標，而且還是以離開家為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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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兩個，前者是離家近，而後者更是能繼續住在家中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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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的確能見面，但次數，連江楠晞自己都不敢保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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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碗盤都洗好江楠晞摟摟江雪妍的腰口語道先去換衣服，到客廳後，想說有問題要再問問，但兩個原本在客廳的江亦嶺與江亦峰已經不在客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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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兩個人早就換好衣服了，平常吃完飯後這時間都會在客廳再待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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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摸鼻子，江楠晞想，也好，接下來的問題還是不要給媽媽聽到了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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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的房間，但沒有立刻去換衣服，江楠晞到床邊看著那擺鐘，已經停止不動了，可是上面的時間卻不是停在過去，而是停在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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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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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鐘和花，跟人一點關係都沒有，而現在在看到這時間，江楠晞就更加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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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嘆氣，但自己選得人沒得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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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身到衣櫃前拿出制服來穿，白色的連身襯衫裙及膝上，衣邊群擺皆鑲黑，正酒紅的馬甲背心在外，頸脖再打上蕾絲領巾，看著換好衣服的自己，江楠晞倒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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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挺花里胡哨的衣服穿上去挺舒服的，沒有那些正裝或貴族穿的禮裙常服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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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很好，因為她最不喜穿那些洋裝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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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拉拉自己裙擺整理一下，就到書桌上拿起一枚鑲著黑石的銀戒指戴上，拿起同樣在桌上的書包，不過她將書包靠近戴好的戒指，書包就突然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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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房間下樓又到客廳，樓梯轉角那能看見一樓的間隙，她一眼就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紅色身影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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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步不自覺的加快下樓，定睛一看，是江亦嶺、江亦峰也穿著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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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吹個哨就道：「今天真是個大日子，能讓我們的嫌麻煩不想一直換衣服的御擇者穿上了制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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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亦嶺走到江楠晞面前彎下腰道：「要出去了膽也大了，敢對我們吹流氓哨。」語畢伸手就往江楠晞腦門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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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彈的不痛不癢的一點教訓意味都沒有，江楠晞再笑道：「那也得有顏質氣質的人才讓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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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的直搖頭，江亦峰也走來，但看江楠晞馬甲外套上與自己身上馬甲的差別，她的配件完全消失了，指著江楠晞身上與自己不同的地方邊開口道：「那領巾上的銀鏈和袖邊上的鏈，還有校徽章繫連至胸前的三墜鏈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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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聳聳肩，江楠晞道：「太花、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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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這回答兩人重重嘆氣，江亦嶺抬起江楠晞戴著戒指的手，一滑過，手上就出現一串串銀鏈，兩條細鏈分給弟弟後，兩人邊動手幫忙歸位那些鏈子，江亦嶺邊道：「已經說過這些配件代表著地位，而在學院，能別上三墜鏈的只有高階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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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江楠晞撇撇嘴嘟囊道：「我本來就不是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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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亦峰邊負責繫上手臂袖上的鏈子，道：「這是學院分配好的由不得妳。那怎麼連裝飾的配件都拆了，跟別人不一樣不是更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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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想更顯眼啊，但是，「這鏈子的鎖釦樣式是貴族才能用的鏈飾，我還未授封本就根本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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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亦峰先弄好後站起身，「諒妳還知道自己一定能授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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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亦嶺也別好三墜鏈，「晞兒，等一下領到的校徽也是別在領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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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一句的又開始叮囑了，點點頭，江楠晞指指兩人頸部的徽章，「知道知道，你們這範本在前看著還能錯嗎。」身手拉了拉江亦峰胸前的鍊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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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話才剛說完這兩句話，想再插幾句別的話帶過給，剛要開口，江亦峰就把話帶回來，似乎沒法就這樣唬弄過原本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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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晞兒，妳還沒回答我的話。」江亦峰邊說邊再理一下江楠晞的領子，「『首席』的位置，要是流落出去，我們一定會讓妳回家住，就算這位置是到楓兒和奈兒其中一個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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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們沉默半年甚至說服媽媽的依據，可是，要是連能獨自一人在外，能倚仗的地位都沒有，往後，妳不論如何都要聽我們的。」江亦嶺也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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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知道自己非常任性，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明明有很好的路能選，偏要劍走偏鋒、靠懸崖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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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真的必須，『完全靠自己來證明自己』，必須一定要如此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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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出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我的實力你們非常清楚，而這屆有哪些新生你們更比我清楚……況且，我江楠晞真的想要的東西，有讓給任何人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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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畢江楠晞更展露自信無比的笑容，眼神中竟還有透著點輕蔑傲視之色，但也僅有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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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話，身為哥哥的兩人的確也能感同身受，從小到大，他們家妹妹想要的，就沒有讓過，包含是身為哥哥的江亦嶺、江亦峰也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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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等入學後，假設我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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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話說到一半，餘光能看見落地窗的江楠晞，見江雪妍推開回來客廳就先停下要說的話，立刻重新換上柔和的神色大步到江雪妍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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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咪，妳看，這是我穿上制服的樣子～」在江雪妍面前轉個圈，甚至還行了個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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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已經表現有著出不符合年齡的心智與樣貌，但在江雪妍面前，她依然是十二歲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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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江楠晞難得會展示自己，江雪妍很滿意女兒這可愛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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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再看向兒子們，她就真的意外了，自己這三個孩子可是極度不重視穿搭外貌，甚至覺得麻煩，明明她都生了三個漂亮的娃兒們，想到這她心裡又乎覺可惜，能見到這場景的次數稀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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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妍扶上江楠晞的肩，再讓她慢慢轉圈，仔細瞧瞧後滿意道：「晞兒最近長的快呢，身高又高了不少呢，紅色馬甲也很襯妳，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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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身高這話也正好說到江楠晞心坎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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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看她的哥哥們在十歲後身高都是直線明顯的上升，然而她已經十二了卻沒什麼明顯增高，這倒是讓她挺擔心的，畢竟都有攝取健康的飲食，而她還有服用丹藥，可實際上卻沒什麼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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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間興奮的眼眸閃爍，江楠晞貼抱上江雪妍，「晞兒會趕快長大然後回來照顧媽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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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在整理藥草，江雪妍還穿著沾泥的圍裙，沒好氣的道：「哎呀哎呀！小心弄髒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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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江楠晞不在乎，她只想再多抱一下，要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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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咪……」輕弱的呼喚一聲，帶點撒嬌可是又認真無比的呼喚，江雪妍要推開江楠晞的手才頓住，她繼續道：「請您等晚上好消息……以後，晞兒會像哥哥們一樣，不會總讓您擔心，也能照顧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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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妍閉上眼睛，那雙推拒的手繞到背後，重，但也輕穩的拍著江楠晞的背道：「傻孩子，媽咪只希望你們三個快樂平安，但晞兒希望的，媽咪自然願意……晚上等妳回來，嗎咪會煮好妳愛吃的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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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蹭蹭江雪妍的頸肩，隨後抬起頭，燦笑的道：「好！那晞兒和哥哥要出門了，您記得也不要太勉強，藥園那晞兒明天再去搬去處理，妳只能用花園那幾盆哦！」邊說還邊指著落地窗外就能看到的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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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快出門吧，今天大家都很會很忙，你們還是早出門的好。」語畢，放開抱著江楠晞的手，江雪妍望向兒子們柔聲道：「晞兒大了，你們就讓她自己決定吧，但你們特別換上制服應該就是也表示要陪伴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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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點頭皆是同意，也同樣抱一下江雪妍，就拉著江楠晞到門口，換鞋子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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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好鞋子後，江楠晞回頭再對江雪妍笑道：「出門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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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應的是月牙兒狀的瞇眼，用江楠晞覺得是世上最溫柔美麗的笑顏，江雪妍揮手笑著目送孩子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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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門後，走出兩步，忽然一陣大風吹過，江楠晞伸手抵著鬢角的髮絲，這一下的掃蕩，似乎也順便掃走心底的一些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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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重新拾起該有的常態模樣，道：「走吧，我們邊走邊繼續剛才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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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亦嶺與江亦峰見到這鎮定一如既往的神色，就能知道他們原本擔心的事，就是怕江楠晞要選最艱難的路走，這事應該是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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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亦嶺先道：「嗯，妳說說什麼假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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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語畢，三人邁步並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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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大片的草地丘陵，前往的方向是在更遙遠的地方，那有著更多建築人跡的主城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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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城是所有城域人口最少的地方，與主城和南、北、西城相比之下，不像南與西城建築眾多繁華，不像北城有著原始的植林僅立一座主要城堡，看似風景畫意有著純樸風光，但以在這帝國皇城來說，東城是突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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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江楠晞家最近的一棟建築，眺望過去，房子藤蔓生長，也有嚴重的破損，一看就是荒廢有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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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甚，至少目前他們直視的景色中，除了他們三人本身外，其他是一個人也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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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思考了一下，剛才多少有點因為兩人提起的，被那些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感到煩躁，話有點直接，而剛才江雪妍回到客廳後她要說的原話也不怎麼好聽，所以她稍微換了要說的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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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設，在我得到了首席的位置後，卻無法留住這個位置，我不會多掙扎，我想先跟你們說我有這個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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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方才的定論下太早了呢，江亦嶺、江亦峰彼此視線從妹妹身上離開，兩相望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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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亦峰邊嘆邊笑道：「老妹兒，妳不只調我們的心，更虐妳好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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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亦嶺也嘆氣道：「這事上又強迫楓兒、奈兒簽什麼霸王條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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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們無奈的樣子，江楠晞原本還想有點要強的回點話，但還是有煞住，「咳，稍微，強迫他們答應了，假設我進學院，也得到首席，可卻面臨罷免的話，都不能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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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亦嶺直接拍拍江楠晞的肩，「其實這事上我們倒是不怎麼擔心，畢竟妳的實力擺在那，理事長也是會幫我們的，但就怕妳全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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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絕嗎？她倒是不會這麼決絕，只不過還是有這微弱的可能，而這也是嶺、峰兄弟最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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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哥，你們是不是早就覺得我連理事長都不會選，根本不曉得我又在瘋什麼？」江楠晞講講自己都忍不住苦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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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兩兄弟不意外江楠晞這話，他們似乎就在等這一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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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了有密集樹木的林道間後，兩人停下腳步，並且彈個響指，三人周圍由地面乎地冒出金色的光幕升起，形成半圓的光球包圍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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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楠晞疑惑無比的看著哥哥們突然的作為，這是要質問她所以連結界都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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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亦嶺到江楠晞面前，較高的他彎下腰與江楠晞平視後，柔和道：「晞兒閉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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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這溫柔的模樣，江楠晞的心更沉定平緩下，並照著江亦嶺的話閉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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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雲雪寒、霜潔淨舞，在霜雪女神庇護下之眷物，借爾冰雪之高潔之力，予以純粹守護，願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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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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