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華最後並沒有強迫程宇銘和他一起洗澡,實在是他不該總想用著劉昊那般對待他的方式對待程宇銘,因為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同劉昊那般有病,所以自己要是也如同劉昊那般,只是想藉由得到肉體上的歡愉來完成這場戀愛遊戲,那還不如昨天就該直接從了劉昊,而不是換個人卻做著一樣的事,更別說他才剛想將劉昊給移出自己的心房,要是在踢開劉昊就立刻和程宇銘滾床單,按造這幾天對劉昊的理解,劉昊恐怕會第一時間就將程宇銘給撕了,畢竟,沒有顧慮的人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即便劉莉莉就快回來了,但問題是李暮華並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劉昊心中的地位,說不定劉昊會因得不到而有所癲狂。
當然,劉昊也已經不只一次說過想放棄劉莉莉,但對李暮華來說,劉莉莉的到來對他們反而不是什麼壞事,因為當初劉昊之所以會纏上他,不就是因為他有著如同幼時劉莉莉的臉龐嗎?
要是劉莉莉的出現能讓一切撥亂反正,是不是就代表劉昊會因此放棄追求他,然後這個世界將不會再有人記得他這一道意識?
就像他來到這個世界,本身就只是個帶著任務過來的棋子,即便擁有選擇遊戲伴侶的權利,但卻改變不了棋子本身自帶的結局,即便李暮華本身有著極好的容顏,可誰又能知曉皮囊底下的靈魂早就改變,就算劉昊知曉這一切,也無法改變他們當初的連結是因為劉莉莉的那張臉,否則愛上一個人又豈會如此隨心,甚至還是男人對男人之間的禁忌之戀。
李暮華自然不想承認,劉昊的出現早已經在他的心中種下一棵種子,要不他也不需要利用程宇銘來完成床事,就怕他跟劉昊進行完最後一步,結果卻沒能如願般地完成這場戀愛遊戲,那他們又該用什麼身分相處?
因此跟程宇銘做愛也只是想用來避免不必要的情況發生而已,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想透過這件事情來讓程宇銘知道他們之間並沒有愛,否則他也不會直接當著他的面脫衣服,因為要是他們真到了那一步,結果兩人之間都沒有產生一點情愫,那就代表這場性愛會就此告一段落,甚至程宇銘也不會再打著想要愛他的名義出現在自己面前,畢竟兩人連對彼此之間的性衝動都沒有,又何來的愛呢?
至於沒有性愛的感情,李暮華是壓根不會信的,即便他只是一道意識,但腦袋並沒有少給他屬於這世界的資訊,所以他認為兩人之間還是得有性衝動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愛,當然劉昊那種閉眼的也得排除在外,還有就是靠著吃藥才能有反應的也不行。
好在先前在連亦安的幫助下,李暮華有著許多弗格的衣服,再加上程宇銘的身高也和他差不多高,所以洗完澡的程宇銘,他才不會沒有新衣服穿,於是此時的他正穿著李暮華幫他準備的弗格衣服來到床邊。
「你不會還在生我不小心說錯話的氣吧?」程宇銘一邊睜著狗狗眼般地看李暮華說,一邊隨意地吹著自己的頭髮,「我剛剛就是太過驚訝,驚訝你竟然會這般直接……」
「我才要跟你說對不起,」李暮華尷尬地抓了抓後腦勺,接著也不敢正眼直視程宇銘的眼睛,「因為剛剛我竟然想利用你來逼劉昊遠離自己,好在你勇敢向我拒絕,要不然我可就鑄成大錯了……」
「不、不、不、華子你當然能利用我,」程宇銘將自己給坐到李暮華身旁並無比誠懇地說,接著害羞到不斷將兩手食指給相互點著,「但你也知道我母胎單身,所以活該到現在還是處男,因此我才會如此害羞這一切的腥羶色,絕對跟你本人沒有關係。」
程宇銘講的好像李暮華就不是個處男一般,不過李暮華卻對此感到無比懷疑,因為程宇銘以前就常去水色殿堂,總不可能他從沒在水色殿堂看見那些蠅營狗苟吧?
李暮華自然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而程宇銘也沒有想要多加解釋的意思,實在是他覺得自己很丟臉,明明自己喜歡的人就在面前,結果卻因為那方面不行而無法繼續下去,雖然程宇銘他也會想要想親親或者抱抱,但對於性這方面的事情,他認為草率完成絕對不行,因為對他來說,做愛其本身是一件無比神聖的事情,絕對不能如此這般馬虎,就連做愛前的準備也得隆重面對,最少也得先一起吃頓燭光晚餐,外加共飲葡萄美酒,之後才是兩人朦朦朧朧地進行最後一步吧?
李暮華就這樣看著程宇銘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哪怕他已經對程宇銘說了不只一句話,但對方此時就像是想到什麼美好的情景般無法回過神來,以至於李暮華都不忍再次出言,以防程宇銘的美夢就此破碎,直到對方終於下定決心般地用力點著自己的腦袋,李暮華這才將原先說過的話再次說給程宇銘聽,「放心吧,我不會再用劉昊先前對待我的方式對你了!」
「劉昊的方式?」程宇銘很快抓到李暮華話語裡的關鍵字,接著他眉頭皺得老高,就連說話的語氣也不自覺地帶上怒意,「你的意思是,你剛剛是打算用著劉昊對待你的方式來對待我?就像我想的那樣?」
一瞬間,程宇銘先前的美好幻想竟一瞬間瓦解,明明他剛剛還想好好地對待李暮華,先帶他去見見自己的家長,接著再帶他去吃大餐,然後再順勢地將今晚的不愉快給慢慢撫平,結果李暮華卻告訴他,自己竟然只是用來向過去道別的工具人?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劉昊他……我跟他並沒有完成那件事,」李暮華一邊很想打自己的嘴一邊說,緊接著將目光給看向牆上的掛鐘,「但我必須跟你坦承一件事,由於本身是一道意識,再加上劉昊算是我在這世界上第一個朋友,所以我潛移默化下有他的影子,所以剛剛我才想用著他對我的方式來對你,因為我不希望和劉昊在進行完那件事後還沒有感受到愛情,因此我才會想要利用你,哪怕我們並沒有如願完成這件事,我們也可以故意說已經進行過,至少可以讓劉昊不再糾纏,畢竟劉莉莉不也快來了嗎?」
程宇銘在聽完後先是鬆了一口氣,實在是他並沒有如劉昊那般瞭解李暮華,哪怕他已經知道李暮華的與眾不同,但他知曉的東西依然還是沒有劉昊知道地這麼全面,只是當程宇銘看著李暮華那張神情複雜的臉時,一個怪異的想法湧上心頭,於是他將李暮華的臉給移向自己,「那……你愛劉昊嗎?要是沒有劉莉莉,然後你就是你,是真正屬於那道意識的你,現在的你不需要再管自己是個什麼存在,不需要管自己是否十二天會悄然離世,你愛劉昊嗎?」
我、我愛劉昊嗎?
李暮華在短短的幾分鐘裡不斷地詢問著自己。
那種詢問是靈魂對靈魂,而不是用著不屬於自己眼睛注視著李暮華肉體的真心詢問。儘管兩人認識的時間並不久,但自身意識還是被劉昊長時間的溫情攻勢給攻佔腦海的一角,即便李暮華不想承認心裡已經出現屬於劉昊的種子,可他還是會因為十二天後的離開而有所不捨。
「或許是因為劉昊是我這世界上的第一個朋友,所以他理所當然地會存在我的心中,但我不敢肯定這種情感會是愛情,因為一開始我也是很反對他親我的,我更討厭他穿著婚紗並塗有大紅口紅的親我。可長時間都待在一塊,再加上他身上全是屬於李暮華的味道,我漸漸地不再這麼討厭他,何況,一開始也是我答應要和他進行這場遊戲,但……先是林曉羽後是劉莉莉,然後再加上昨天他差點強姦我……我是真的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在心裏面放著他的身影,要是發生關係後,我們依然沒能感受到愛情,我是否就會帶著遺憾離開這方天地呢?」
「所以你才想在我身上提前嘗試看看那所謂的性事嗎?」程宇銘在聽完李暮華的坦白後認真的問,「就像你先前說的,你不知道你究竟喜歡男生還女生,你也不知道你是哪種角色,你只是想提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這件事情,要是不喜歡你也可以堅持不讓劉昊碰你,就只因為你不想帶著遺憾離開……對嗎?」
「對,我就是想讓大家遺忘我,因為我知道這場戀愛遊戲注定失敗……」
「你連試都沒試又怎麼知道這場戀愛遊戲肯定失敗?何況,你就不想用心感受一下這所謂的愛嗎?」程宇銘說完還不忘將李暮華的手給放在自己胸前,「至少我程宇銘就不願忘記你,先前也不是我不願和你進行下去,而是我認為我還沒準備好,或許等我準備好,等一切都按造劇本進行,我的下半身就會對你有所反應,就像我先前在水色殿堂與你說的那般,一切就緒所以才會有所反應。」
李暮華就這麼在程宇銘的帶領下,將自己的腦袋給貼在程宇銘的胸口,然而或許是因為一整天的沒睡外加高強度訓練,又或許是程宇銘心跳的頻率太過一致,導致李暮華就這麼毫無徵兆地睡了過去,但就在李暮華不知不覺地睡著後,他竟飛快地做了一場夢,那是一個小男孩他正坐在地板上掩面哭泣的夢。
「你為什麼要哭?」李暮華慢慢地走到小男孩的身旁,接著蹲下來並輕輕地拍拍小男孩的肩膀,「這裡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跟你的家人走散了嗎?」
「因為我的老婆不見了,」小男孩緩緩地放下他的手並將淚眼汪汪的眼睛看向李暮華,接著將鼻子上那懸掛的兩行鼻涕給隨意擦在自己地衣服上,然後緊緊地抓著李暮華的衣服,深怕李暮華會直接跑開般,「你知道我老婆跑去哪裡了嗎?你可不可以幫我找一下我老婆?」
「你這麼小就有老婆?」李暮華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小男孩,隨即他的目光全聚焦在那隻抓向自己衣服的小手上,因為沒記錯的話,剛剛小男孩似乎才用那隻手擦拭鼻涕,但顯然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於是李暮華不回反問,「你這麼小都有老婆了,那我的老婆在哪裡呢?」
「我怎麼知道你老婆在哪?」小男孩聞言滿是不解,「現在好像是我在找我老婆吧?你難道沒看見我老婆嗎?」
李暮華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眼前那才哭腫雙眼的小男孩,驀地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眼前這小男孩,但不知為何,他就是想不起在哪見過,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見過小男孩的記憶上塗白,即便有著那時的輪廓也無法想起那段記憶的經過。
「要不然,我陪你一起找吧?」李暮華站起身並伸出他的右手,但很快他就又將手給高高舉起,因為小男孩手上依舊髒兮兮的,直到小男孩一副又快哭了的表情,李暮華只好又將手給放下去,並在小男孩將他的小手給放在李暮華的大手上後,「至少在還沒找到你老婆的過程中……有我。」
一聽到李暮華要幫他找時,小男孩立刻將原本蓄起的眼淚給擦拭掉,但隨著一大一小兩人就這麼從左邊世界找到右邊世界,從滿是雲朵的藍天場景給找到佈滿星星點點的漆黑叢林,兩人就這麼忘我般地不斷地在找著小男孩的老婆,直到,一步,兩步,三步,到越往漆黑叢林深處走上了好幾十步後,李暮華竟突然停下腳步,就連一旁的小男孩也因為慣性而被拉回原地。
「不對!這裡、這裡我怎麼好像來過?」李暮華看著眼前的漆黑叢林突然怔住,他更是在放下小男孩的手後東張西望地四處搜索,同時嘴裡還不忘將心中所疑惑的東西給說了出來,「這裡究竟是……」
「你來過這裡?」小男孩面露疑惑般地看著李暮華,接著滿心歡喜般地蹦蹦跳跳,「那你肯定也知道我的老婆在哪……對嗎?」
「你……你……你是?」李暮華聞言將目光移回小男孩身上,接著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一閃而過,但不知為何,李暮華就是想不起來,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李暮華總覺得自己的心跳開始越跳越用力,下一秒,他的胸口更是被什麼東西給燙到,於是李暮華連忙將自己的手往自己的衣服裡頭伸,並在將那顆逐漸發燙的東西從胸口取出後,李暮華這才看清楚那逐漸發燙的東西是何物,「這……是石頭?」
就在李暮華好奇的將目光給注視在那顆正在發光的白色石頭之上時,手裡的白色石頭竟突然綻放出七彩霞光,一瞬間,李暮華原先被封印的記憶,也就是上一個夢境碎片的記憶竟突然在他的腦海裡乍現,於是李暮華飛咼地抓住那遊走在腦子裡的那絲記憶片段。
良久,李暮華終於意識到此時的他在哪,他更是飛快地往前方跑去,因為他知道腦袋不久就會死於那在意外之下,所以他必須趕在壞人還沒離開之前,提前跑去大馬路上等待,否則就會再度錯過將壞人給記下的最好時機。
但就在李暮華跑到出事地點時,他卻沒能見到那小位女孩,甚至就連那汽車的影子也未曾發現,於是李暮華只好將目光給移回手中那顆早已經停止發光發熱的白色石頭之上。
2025/8/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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