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狐狸想要讓我憐愛 - 死因

姜亭青從醫院離開後，雖然很想直接回家，但那種毛骨悚然的不安感，已經超出姜亭青這陣子的忍耐極限，也因此使他比任何時候，都急於向唯一知情的莊蝶幼，尋求一個較明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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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姜亭青找了路邊一間咖啡店，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就拿出了手機打給莊蝶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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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莊蝶幼始終不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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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莊蝶幼一直以來的態度都是消極溝通，不接電話完全在預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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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姜亭青深呼吸了幾遍，強迫平復了心態後，才帶著不抱期望的準備，再度改以簡訊的方式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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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嗎？就是跟陌生路人詢問劇情，他們......他們會說出很奇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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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因為《霸道狐狸小道士》是靈異題材嘛，從書名多少能猜到吧？如果你詢問的關鍵字踩到地雷，變成NPC的路人所劇透的內容，我大概能想到多惡劣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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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莊蝶幼竟然意外的回覆了姜亭青，讓姜亭青看著終於回覆的訊息，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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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過去，你終於能體會我當年在崩潰什麼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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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姜亭青以為莊蝶幼會繼續她那冷酷無情的態度，但意外的似乎挑起了對方的談話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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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的對，我有點怕了。原本只覺得就是感情方面自己可能沒有結果，但聽到那個路人說的話，彷彿完全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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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們......把我們當成什麼呢？姜亭青把手指放在手機的鍵盤上，卻久久不知道該輸入什麼詞彙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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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姜亭青回過神時，這才發現沒有打完的句子，早已經傳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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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那些傢伙的眼裡，就是用來娛樂的紙片人啊~不論悲劇或幸福，我們的經歷都只是那些傢伙的消遣罷了......呵，也不對，作為消遣的只有你們這些登場角色，不是我這個連書都沒有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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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傢伙？消遣？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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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看著莊蝶幼快速回覆的訊息內容，雖然感到不少困惑，但讓他更在意的，是那字裡行間中，似乎正透露著莊蝶幼那略帶諷刺，並且焦躁不滿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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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幼，妳這些年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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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姜亭青把訊息發送後，兩人的聯絡，就這樣暫停了一段時間，久到姜亭青都以為莊蝶幼又要無視他，卻又在這時再度收到了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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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高中都畢業多久，當然經歷了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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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你想要那個妖怪愛你吧？我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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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蝶幼連著傳給他兩條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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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迴避了他的關心和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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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則似乎是在挑明，莊蝶幼改變了自己劃清界線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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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樣的轉變似乎對姜亭青有利，但既然對方先提了，姜亭青也打算趁此機會，改變一下自己的被動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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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確實想知道劇情，但被人以透露劇情為由，結果實際是藉此在操控他，那就不是他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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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蝶幼，直接告訴我整本小說的劇情吧。還有妳傳給我的第一封簡訊，妳說如果我還活著......我在小說裡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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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本來以為對方會猶豫很久，但這次訊息的回覆，卻沒有等多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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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邊是希望跟你達成合作關係，所以該透漏給你的我就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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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老實說，我們高中畢業的幾天後《霸道狐狸小道士》那本書，就自己憑空燃燒毀了，所以僅憑我其實沒辦法告訴你什麼。只不過，後來我又找到了另一個管道，而我剛好跟那個管道達成某些共識，所以才在知道了你那邊的劇情開始時，抓住時機聯絡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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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是的，姜亭青，小說裡你死了。這也是我當年躲避你的原因之一，因為對當年的我來說這太過沉重，畢竟我只是知道劇情，但我不認為我能拯救你，也無法想像如果幫助你卻失敗時，要承擔一條人命的罪惡感，這都讓我寧願逃避......幸好你不是在開始劇情時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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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看著莊蝶幼的文字訊息，連呼吸都不禁跟著一個字一個字閱讀的速度，一時急著求知的加快，之後又困難的加深放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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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怎麼死的？所以是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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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有些無力的顫抖著手，打完字後發送訊息出去，之後就乾脆把手機翻面放在木桌上，然後順手推開了剛才咖啡店店員送上來的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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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現在無法顧及莊蝶幼突然的剖白，只能忍耐著腦子些微的暈眩，然後靜靜的望向咖啡店的窗外，看著行經的路人、看著外面晴朗的天空，直到他覺得自己能冷靜下來後，才再度將手機從桌面上，拿回手裡查看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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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説裡沒有詳述時間點。關於這件事，即使書燒毀了，但是我還記得，因為你在劇情裡只是一個影子，關於你的事都是別人在轉述，但最特別的是，你的角色與其說是沒有存在感，不如說你的存在被刻意隱藏起來，直到你在劇情裡被人宣判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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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知道死因，是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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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看到自殺兩個字，又不禁再度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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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姜亭青覺得整個頭不止在暈，甚至有些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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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好像又要回想起什麼，有些零碎的畫面如同被風捲起的枯葉，那些枯葉隨風轉呀轉的騰飛，讓人幾乎無法將視線聚焦，而當他似乎終於能看清時，那些畫面又瞬間沉落到他無法掌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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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二時，就是轉學去你們高中前，我曾在自家廁所撞到頭住院，但我沒有那個時候自己做了什麼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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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你轉到我們班上之前，可能自殺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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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我看小說時的記憶，關於過去發生的事，只有偶爾提及韋彤禮小時候，曾發生的一兩件無關緊要的回憶，也就是我曾跟你說過，我開始懷疑這世界是小說的社會事件，但我確定那對我們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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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覺得你的死亡不是過去的時間點，是至少劇情開始，也就是現在小說的第一章，玫瑰高中的翹椅子事件的這個時間點或是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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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其實曾經懷疑，自己在母親自縊後，據說頭部受到了重傷住院，其實根本是自殺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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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被白瓦收養後，曾多次檢查自己身上，卻從來沒有發現可疑的傷疤，不如說，連病例上宣稱的頭部撞擊傷，姜亭青也沒有找到一塊疤痕，甚至是相關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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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體質很虛弱沒錯，但相對於一個需要住院休養的人來說，他似乎又太過健康，康復的太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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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身邊有幾乎是神醫的白瓦，但他不是韋彤禮那種本來就在修煉身體的體質，他就是普通人，一個受到多少傷，就會留多少傷疤跟後遺症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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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死因了，那能告訴我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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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等著莊蝶幼的訊息，他看著咖啡店裡的復古時鐘的分針走了一圈多，莊蝶幼回覆的簡訊音才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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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愛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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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機螢幕上那幾個字，姜亭青不禁冷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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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又不是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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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為了得不到愛情而自殺，那不是他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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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應該說夠了，我想我們該談點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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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剛剛有說到要達成合作關係。所以我有讓妳提出合作的價值對嗎？那妳......或是你們，究竟需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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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入小說劇情，按照你現在的行動繼續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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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但是目前看起來好像都是我的好處，可是實際上我的立場很被動，只能單方面接收無法查證的訊息，很可能讓我往後無法完全信任妳或你們。我想妳也不希望因為彼此懷疑，結果反倒合作不成害到彼此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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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請告訴我更多有用的訊息，讓我比較能信任這個狀況。不然，如果要我一直只能被動接受訊息，我寧願在未知的劇情裡，完全靠自己去判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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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一次性的發完他想說的，接著就等著對方考慮他的要求，並在這段等候的期間，他伸手把剛剛推開的飲料，再度拿起來輕抿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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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畢竟是小說角色之一，又跟主角們關係有緊密牽扯，所以依然不能告訴你太多，因為我們這邊希望暫時控制住一定的劇情發展，但可以盡量幫助你感情方面的事，也就是確保你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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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不順利，我也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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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本來已經把這句話輸入進去訊息欄，但最終還是全部刪除，沒有傳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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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有明確的堅持，那目前就這樣吧。還有請妳不要再無視我的訊息，至少回個表情符號讓我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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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蝶幼直接回了一個比讚的表情符號，然後結束了這一次令人心情更複雜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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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在把手機收起來後，看了一眼桌上早已退冰的飲料，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就那樣放著，他連喝一口的慾望都沒有，因為他覺得自己此時有些反胃，可能喝下去就會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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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姜亭青在離開咖啡店時，還刻意閃躲開咖啡店員的目光，畢竟即使沒有看鏡子，姜亭青也知道他身體不舒服時臉色有多難看，但他這時不想被人關心，也沒有精力去應對別人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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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姜亭青走出咖啡店後，室外的天色已經逐漸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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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這時市區的街頭應該還是充滿人流，但姜亭青卻詭異的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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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亮起，而懸掛在彎曲燈桿下的東西，也跟著顯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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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衣裙的身影，彷彿在舞台的燈光下演起一齣獨角戲，雖然無風，卻跟著勒住她脖子的麻繩左搖右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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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認出了『那個東西』不禁睜大了雙眼並且畏懼的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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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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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他離開咖啡店時，店裡還有不少人，但當他轉過頭想躲回咖啡店裡，卻發現咖啡店不僅已經打不開門，從窗戶往內看，裡面的人也全不見了，整個世界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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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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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聽著背後那撞擊地面的響聲，心裡不禁一遍遍的催眠自己，他不知道那是什麼聲響，他一點也不想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撞在地面上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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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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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衣服，或是皮膚在地面磨擦的聲音，朝著姜亭青越來越靠近，而姜亭青只能一再的嘗試，專注用身體試圖撞開咖啡店的門，但那門根本絲毫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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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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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甜膩嗓音，那女人溫柔又冷酷至極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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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走上了媽媽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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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屍殭出斑的手，蒼白而極度勉強的，緩緩搭上姜亭青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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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你自以為是的憐憫我。還記得嗎？我說過你要比我更悲慘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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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即使在把自己殺死那天，也把指甲修整的精緻而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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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那麼注重外表的人，為什麼偏偏選了上吊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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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你向我尋求母愛的眼神有多令我厭惡，你同情我，說服自己站在我的立場，想要理解我的態度又有多令我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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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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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在彷彿全身都要凍傷的狀況下，閉上雙眼在心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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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一點都不討喜的東西──你根本不能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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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姜亭青肩膀上的雙手，強迫著早已失去生機的關節與肌肉彎曲，於是手指骨頭隨著一點一點的曲折，發出折斷和碎裂的聲響，還有肌肉纖維斷掉的詭異觸感，全都在折磨著姜亭青的肩膀上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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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還沒死？為什麼你活著？你知道你該死嗎？你害死人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比我更醜陋！你害死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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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衝動，只知道腦子早已經是一片空白，身體就那樣使出全力一次撞開了咖啡店的玻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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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姜亭青意識到自己渾身痛到不行，然後在咖啡店內眾人的驚呼聲中，無力的倒在別人店內的地板上，姜亭青才不禁鬆了一口氣......他似乎逃出來了，不管剛剛發生的是什麼，總之他應該暫時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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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發生什麼事了？你需要協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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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面對店員的詢問，有些慶幸自己這次沒有直接暈過去，但他今天本來就已經沒有多少精力，剛才又經歷一次怪異現象，使得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於是乾脆拿出手機，用手指了指，請對方幫他聯繫白瓦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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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然後一直忍受反胃噁心感的姜亭青，這次直接超出極限，再也顧不上形象的大吐特吐了一番。

（自訂紙娃娃圖片來源：https://picrew.me/image_maker/6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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