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彤禮難得嚴肅的拿著這幾日紀錄重點的筆記本,開始逐一說明他辛苦收集來的彙整成果,而有比較不清楚的地方,比如被訪問者當下的情緒,以及小細節的部分,則有譚麗果在一旁幫忙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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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很認真的把韋彤禮的彙整聽完,並不時的提出一些疑問。於是在這樣的交談之下,他們似乎已經抓住了什麼重點,但就跟韋彤禮所困惑的那般,總覺得有哪里還欠缺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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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亭青哥,你那天一個人跟陳璇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那個實習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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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的發言到一半時頓了頓,然後偷偷瞄向了對他們的對話完全不感興趣的陽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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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雖然待人處事上有較粗枝大葉的地方,但先不說他本來就對偏邪的陽鵑有戒備,即使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韋彤禮算是很清楚的明白這頭妖狐對他家亭青哥有多執著。於是,冒然說出當日姜亭青被莫名其妙的人攻擊的事情,韋彤禮還真怕了這頭狐狸,不知道會不會再抓狂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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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青,你還記得那時攻擊你的人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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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沒有看向韋彤禮,但似乎很清楚他想要問什麼,也可能是他一直想要問的問題,剛巧抓住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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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以一種狀若慵懶的姿態,側頭看向了姜亭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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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裝作無害的狐狸,那雙祖母綠的雙眼,在他臉上的表情平淡時,有時會讓人誤會了這隻妖狐是一個面冷心善的妖怪,只因為那雙眼睛實在是太美了,分明就是冰冷的神色,卻又美的產生出溫柔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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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個實習老師。當時情況有點混亂又突然,我有點不太確定,好像是一個戴著寶可夢面具的小男生,以及一名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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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一邊說著,一邊瞇起了雙眼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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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佰跟葬甲說,那是兩個妖怪,而且還說著奇怪的話,他們的對話內容像是認識你一樣。你有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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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把視線從姜亭青的臉上,移動到幾天前還有個洞在那裡的腹部。如果白瓦沒有認姜亭青當兒子,如果姜亭青的靈魂裡沒有鑲嵌進他的狐珠,姜亭青說不定現在「又」死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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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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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很肯定的搖搖頭,畢竟他的生活圈實在太過單調簡單,要跟人結仇也是很有難度的,更不用說數量比人還少的非人類,如果真的有做什麼得罪別人的事,姜亭青應該也要有個印象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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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又擅自把我的蠱蟲叫出來了?你這樣會讓他們不知道要聽誰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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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是我付出一份力才誕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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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教育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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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姜亭青跟陽鵑之間的話題似乎有越來越歪的傾向,尤其是那隻狐狸有意把氛圍導向兩人世界,這讓韋彤禮趕緊攔截了狐狸的節奏,把整個話題再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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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一個比較特別的發現!我應該是被那個坐著椅子的厲鬼託夢了!但我不覺得一個怨念強到會在白天咒殺人的厲鬼,還有理智能夠託夢!甚至還是要我幫忙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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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故意喊的比較大聲的說話,這把坐在一旁享受奶茶,甚至開始有點昏昏欲睡的譚麗果整個嚇醒,而且差點就摔到沙發下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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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你是鬼看太多有妄想了,人類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被關到醫院裡面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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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斷了兩人世界的陽鵑,冷漠的臉上勾起嘴角,看向韋彤禮的眼裡都是隱晦的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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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不想幫忙,覺得人類的事無關緊要就不要來干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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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看出來狐狸根本不想幫忙的韋彤禮也惱火了,本來就年輕氣盛的脾氣幾乎要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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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姜亭青去關心摔了半跤的譚麗果,還一時顧不上這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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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韋彤禮已經準備好要跟大妖怪再打一架的時候,陽鵑竟然破天荒的做出了疑似讓步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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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對,我要幫忙是該表現出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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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態度轉變的太快,讓韋彤禮已經準備好要爆發的脾氣,一下子反倒被堵了回去,使得無處發洩的鬥志瞬間堵成了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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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樣啦!可惡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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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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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韋彤禮氣悶憋屈的大聲嚷嚷,陽鵑趁機的小聲呢喃,以及只有韋彤禮看到的那一閃而過,代表邪崇的腥紅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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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把傷害姜亭青的存在,全部剝皮後慢慢烤熟,再一片,一片的,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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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的嗓音低沉卻很勾人,特有的語尾腔調,在刻意的壓低聲音時更顯得魅惑,即便他此刻的語氣裡是徹底的殘暴血腥,無庸置疑的寒冷殺意,卻依舊讓韋彤禮也短暫的被迷惑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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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猛地回過神的同時,突然想到白瓦跟他說過,邪崇是因為執念而墮落,而陽鵑的執著就是姜亭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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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狐狸能夠溝通,是因為姜亭青在這裡,不然坐在這裡的,就只是一頭無所謂殘殺生命的美麗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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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你要幫忙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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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不會承認他剛剛有點慫了,吞了吞口水,他還是硬漢韋彤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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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又在吵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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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姜亭青關懷完譚麗果,還給在場唯一的女生找了一個漂亮的大果凍當點心,上面還擠了一球鮮奶油花,最後加上了新鮮櫻桃,這時候終於有空關懷剛剛在大小聲的一人一狐,卻看到只有韋彤禮一個人在對著陽鵑咄咄逼人,不免露出一臉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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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韋彤禮也傻了,剛才還一副殺氣凌冽,擺足大妖怪架勢的妖狐,這時卻一張無奈苦笑的嘴臉!現在他韋彤禮看起來在脅迫他是不是?雖然他也想脅迫,但他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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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總是比較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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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笑笑的給了姜亭青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讓站在一旁的韋彤禮要反駁不是,不反駁也不是──憋屈,總之韋彤禮就是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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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韋彤禮,剛剛麗果說你帶著她這兩三點幾乎都在環島,甚至連外島都去了。人家跟你的體力不同,你都沒有體諒別人的辛勞?雖然我知道你很急著幫忙那些同學,但你也說過白瓦叔的理念就是要先顧好自己對吧?你這幾天是不是也同樣沒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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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青哥你不懂,我很少會承認有人比我更有男子氣概,但譚麗果就是那其中的特例,而且這幾天的行程我一點都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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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其實平常在外,幾乎都是自動自發當人家大哥的角色,但不知道是不是姜亭青總讓韋彤禮聯想到,他那在小時候就生病去世的老爸,於是不自覺的有些小脾氣就出來了,比如剛剛在狐狸那邊堵的那一口氣,現在就趁機表現出了自己那一點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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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陽鵑,不好意思,可以讓這兩個傢伙在你家的沙發上借睡一下嗎?直接讓他們再騎車回去我怕有些危險,我實在不贊成疲累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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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姜亭青的請求,韋彤禮還在一旁小聲的碎念,說著姜亭青明明也常常熬夜工作,或是在打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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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去小屋睡吧。在外面還有一間屋子,裡面有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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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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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目前只在室內逛逛,還沒有看到外面的狀況,但知道了陽鵑的私人領域內,竟然會跑出「客房」這個詞,還是讓姜亭青驚訝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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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過你會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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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哪日可以監禁你的時候,你才不會擔心那些來找你的人,他們可以在外面好吃好喝好住的被貢著,你就會安心的被我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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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心裡的實話,陽鵑才不會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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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青哥~我真的不累啦!你真的很乾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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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陽鵑的允許,姜亭青就想把兩個小的拉去小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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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乾媽就算了,什麼時候乾媽還是一種形容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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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超過分的!你不想睡但我真的超想睡!而且還是在超~豪華的別墅房間裡面睡!我想要把握這個機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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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麗果挺著大概有三個月大,裝滿飲料跟甜點的肚子。在吃飽喝足以後,本來就疲憊的狀態之下,真的是再也撐不住了。於是她才不管現在她學長在鬧什麼脾氣!反正她大小姐現在有地方可以睡覺,怎麼能夠拒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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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跟韋彤禮都不禁被譚麗果的氣勢震懾到了,但譚麗果才不管,她早看穿,反正這裡的男人的作用只有賞心悅目,沒有一個對她會感興趣,她根本沒必要裝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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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就說那傢伙是男人中的男人,尤其是食量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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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覺得自己的話得到驗證,於是得意的小聲跟姜亭青交流,卻換得他哥一個拳頭教訓在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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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鵑帶著三個人到外面的「小屋」其實也就是常見的渡假別墅那樣的房子,幾乎足夠一個五口之家在裡面奔跑嬉戲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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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麗果在得到分配給她的房間和鑰匙後,毫不做作的伴隨著歡呼就衝進去休息了,而韋彤禮本來還一直覺得自己很有精神,卻在看到另一間分配給他的房間後,竟也感到了一絲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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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人類找自己麻煩的花樣太多,即使我是活了很久的非人類,也未必能一眼看穿事情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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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有意願加入話題陽鵑,突然對準備進入房間的韋彤禮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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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我要去睡覺,你到底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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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手握著門把轉頭一臉的不悅,他覺得狐狸就是故意選在他已經沒心情討論的時候才搭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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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娃娃。用粗糙醜陋的方法囚禁無知靈魂的娃娃,但我覺得這部分你沒有辦法處理。另一點,我同意你所說的,你們碰到的狀況根源不是厲鬼,大概只是有相似厲鬼能力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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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靠!我為什越聽越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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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彤禮確實在陽鵑的提醒中好像又抓住了某些線索,但他又不禁覺得這狐狸沒有把話講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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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或許睡一下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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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剛剛在小屋這邊發現了放鬆作用的藥草茶,同時小屋的供應也一切充足,於是他就去用熱水泡了一杯藥草茶過來給韋彤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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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目養神也好,休息一下,等等我就會叫你起床,然後我們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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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青哥你今天要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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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亭青在韋彤禮驚喜的反應中才發現自己的疏失,畢竟他還沒跟照顧他這幾天的陽鵑先說,現在卻順口就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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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陽鵑面對姜亭青看過來的心虛目光,他當然早有料想到,姜亭青應該會想今天回到白瓦的家裡,只是焦躁的感覺依然是焦躁,那獨佔慾只能一再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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