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瓊軍營中,此時被兩股截然不同卻又同樣有著不可一世的霸氣的氣息壟罩著,這兩股氣息相互對撞推擠著,少年鯤瓊王尉子玄殺機濃郁,洛坎太子狄康武卻是心如止水,兩種不同的心境,一動一靜,一躁一穩,隨著兩人對峙的時間拉長,軍營旁的樹林更是被這樣的氣息衝突震的是搖搖晃晃,而樹梢上的樹葉們,更是沙沙作響。3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FRTMxtxiz
術隨心起,尉子玄身前的四頭冰狼猛然進攻,分成前後左右四路,撲殺向狄康武,狄康武徐徐吐出一口氣,手中龍首寶劍發出些許的顫鳴聲,他抬起眼,突然化作一團黑影,身形前掠,竟是出乎意料地衝進狼群。
然而很快地就出現了令所有人都震驚不已的一幕,當眾人再一次看清楚狄康武的身影時,那四頭雪白的冰狼竟然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又或者說是蕩然無存,而狄康武的腳邊,多了四灘晶瑩剔透的水。
「答!」
狄康武的劍尖上有一滴水,滴落在水灘上,泛起圈圈漣漪。
狄康武看向尉子玄,尉子玄則是怒意更盛,同時心中也在陡然間泛起了一個疑問,到底狄康武為什麼一直只用劍作戰,依照狄康武展現出來的修為,不可能沒有察覺感受到自己的殺機,在大部分的人認知中,不管多厲害的武者還是無法與術者抗衡,而身為洛坎國的太子,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但為什麼狄康武還是不施展術法?
雖然心頭上有疑問,但對於眼前的狄康武,尉子玄心中的那股怨氣和恨意始終凌駕著他的理性,再說此時尉子玄是身在鯤瓊國的軍營中,除了狄康武,還有冷姮盈,更重要的是還有五千雙士兵的眼睛在看著,哪怕是尉子玄突然放下了仇恨,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也已經不是尉子玄可以輕輕放下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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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子玄再次揮動手上的魔杖,又是四隻冰狼出現,而這一次出現的冰狼顯然比起剛剛的那四隻還要大上許多,尉子玄魔杖輕輕一點,四隻冰狼再一次朝狄康武撲殺過去,這一次的撲殺更加的快速,角度更加刁鑽,威勢更加的狠辣。
就在狄康武再一次纏上四頭冰狼的時候,尉子玄突然嘴角微微一勾,手上的魔杖也輕輕一動,魔杖白光閃射,又有五隻冰狼接連衝入戰場。
一人鬥九狼,狼嚎不停,劍光不斷,狄康武雖是驍勇善戰,但狼群的戰力絕對不只是一加一等於二這樣簡單的疊加,狼向來都是群居生活,而在捕獵的時候,更是以團體戰的方式進行獵殺,九頭強悍又高大的冰狼所展現出的獵殺實力,近乎與一對五十人的小隊同樣,而此時牠們所要面對的,只有一個人類,一個不用術法只揮劍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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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纏鬥的時間拉長,狄康武逐出現了人力終有限的劣勢,儘管九頭冰狼在纏鬥中並非毫無傷亡,但尉子玄在後方隨時立刻地補援,讓場上始終保持著九頭冰狼圍殺狄康武。
周遭的鯤瓊士兵也紛紛暗自搖了搖頭,就算他們的國王某種程度上有點勝之不武,但一來沒人敢質疑,二來他們同樣不解狄康武為什麼不使用術法,無論狄康武的劍術如何超群,在術法佈下的九狼纏鬥中,狄康武若沒有施展術法,基本上就是自掘墳墓了。
事實上狄康武並不是不知道術法當以術法破,但狄康武其實是心有餘力而力不足,因為狄康武正是伊盤大陸上那相當稀少的一群無法使用術法的人。
一頭應該是九頭狼中的狼王縱身一撞,撲向正被另外兩頭冰狼纏住的狄康武,
狄康武被撞飛,落地的同時,龍首寶劍脫手。
「狄康武!」
冷姮盈倒抽了一口氣,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而尉子玄則是冷冷地笑了一下,心想:「森林中,危機四伏,一條人命葬生於此,似乎也是件稀鬆平常的事情吧」
尉子玄手指輕輕一敲魔杖,魔杖前端微微綻放一點白光,九頭冰狼受到指引,開始撒腿向前奔跑,而在朝著狄康武撲去的時候,九頭冰狼竟是在一瞬之間融合一體,成為一頭真正巨大且壯碩的冰原巨狼,光是那透明的爪子就有半棵樹的長度,而那鋒利森冷的獠牙更是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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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我有話要說!」
然而事情再次發生劇變,只瞧冷姮盈不知怎麼就突然出現在倒在地上的狄康武的身前,她張開手對著冰原巨狼和尉子玄大叫。
冷姮盈的突然出現,震驚了全場所有人,但撲上前的冰原巨狼此時就如同射出去的箭一樣,就連術者尉子玄也已經無法命令牠停下,若是要讓牠停下,勢必會引發術法的反衝,傷及身為術者的尉子玄的自身,尉子玄瞪大眼睛,對著冷姮盈怒吼道:「閃開!」
「轟隆!」的驚天一聲在軍營中響起,然而所有人既是震驚又是不解地往狄康武和冷姮盈以及冰原巨狼的方向看去,那裡正被一團煙霧壟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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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煙霧之中的兩人皆已沒命,尉子玄心中甚至生出了一點惋惜的時候,忽然一道青色的劍罡破霧而出,而在那道劍罡上蘊含著如滔滔江水一般的磅礡氣宇,猶如能判斷勁草的疾風一般,狂襲整個軍營,疾風中,數面軍帳上鯤瓊國國旗的旗桿竟是被攔腰折斷,而這襲狂暴的疾風更是讓四周樹木上的葉子如天女散花一樣飄零飛降。
而那團煙霧也在一瞬間被驅散,所有人在疾風中試圖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所有人都只見到一個身影,手持一把綻放著耀眼的青藍色光芒的寶劍,佇立於疾風之中,疾風似有所感皆因他繞道而行,又或者說這滾滾疾風,正是因他而滾滾。
疾風停了,所有人都再次站穩了身體,只見狄康武竟然手持長劍,巍巍昂然地站在因為恐懼而蹲下且雙手抱頭的冷姮盈身前,至於那頭巨大的冰原巨狼卻是消失的就像是不曾出現過一樣,就連草地上也沒有一絲的殘骸。
狄康武朝尉子玄看去,眼神甚是冷酷,如同高山上的冰一樣冷。
「你沒事?」冷姮盈轉頭並抬頭,再一次看見了那飄動的黑髮以及那不寬也不窄的背影,驚詫地說:「狄康武,你沒事?」
而尉子玄此時的憤怒更是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他並不知道狄康武自己也非常納悶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知道自己身為一國之王的逆鱗,今日已經多次被眼前這名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觸犯。
由於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病,一次帶走了尉子玄的父王與母后而讓尉子玄被迫在這麼年少的時候就登基上位,而自從成為鯤瓊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國王之後,尉子玄算是徹徹底底地明白了何為官場,何為世道,何為權力,在他即位後的半年,他更是做出了史無前例,同時也是向整個鯤瓊國甚至整個伊盤大陸彰顯他身為鯤瓊國的國王的王權:廢相,他要將所有的權力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他要所有鯤瓊國的文武百官,聽他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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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狄康武的出現,不僅勾起了尉子玄那被洛坎外交使臣鄙視的回憶,更是深刻地感覺到自己的王權再一次受到了挑戰,而挑戰者,狄康武,只用了一把劍,就將他的王權幾乎斬碎,當著五千名鯤瓊國士兵的面前,狠狠地斬碎,尉子玄勃然大怒,朝著狄康武怒吼:「本王今日絕對饒不了你!」
但就在尉子玄要再一刺提起魔杖的時候,冷姮盈卻赫然站起,擋在狄康武的身前,雙手向左右兩邊打開,對著尉子玄,說:「表哥!住手!不要再繼續了!」
「姮盈,讓開!」尉子玄氣急敗壞地說。
「表哥!你要是再動他,就是對我的救命恩人做出傷害!」冷姮盈大喊道。
尉子玄吃驚地看向冷姮盈,冷姮盈說:「表哥,是這位洛坎國的太子,狄康武,救了我,是他不計較我們曾經是敵人的身份,從戰場上帶著我進入蒂亞森林,是他一直在保護我!如果表哥你懷疑我,那我願意以我身為驪昌國三公主的身份發誓,我說的每一字每一句,絕無半點謊話!」
看著冷姮盈漲紅了臉地說道,尉子玄知道自己若是再繼續針對狄康武,便會顯的不仁更不義,他「哼!」了一聲,轉身朝主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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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沒事?」冷姮盈問。
狄康武將劍收回劍鞘,他看了冷姮盈一眼,然後便是轉身要離開,冷姮盈卻是伸手抓住狄康武的手:「你不能走」
狄康武看向冷姮盈,冷姮盈說:「我知道,我表哥剛剛是有點失禮,但我希望你不要怪他,他只是想要保護我,而且你的身份比較敏感,所以可能」
冷姮盈咬了咬嘴唇:「總之,我要你留下來,我會去跟我表哥說清楚,而且你現在一個人,也不能做什麼」
這時最初那個「帶」著狄康武和冷姮盈來到軍營的那名士兵走來,說:「狄太子,公主,國王殿下請二位到帳篷中一敘」
狄康武看向那名士兵,冷姮盈說:「狄康武,走啦,我表哥其實人還是不錯的,我相信只要跟他說清楚,你們之間的誤會就會解開了」
說完,冷姮盈便拉著狄康武,跟著那名士兵朝主帳走去。
主帳中,尉子玄雙手抱胸地坐在椅子上,看見狄康武和冷姮盈進來後,尉子玄放下雙手,說:「狄太子,剛剛本王多有得罪,還請狄太子海涵,本王是一時心急,畢竟姮盈有可能是本王如今剩下的最後一位親人了」
狄康武冷眼看向尉子玄,有些事情可以說出,也有些事情不用說破,就像是尉子玄的殺機,狄康武能理解尉子玄對自己的敵意,但同時也無法諒解對自己的有著落井下石的舉動,但這些事情,都不能與冷姮盈說。
「你看,我說吧,我表哥其實是很講理的」冷姮盈轉頭看狄康武,說。
狄康武點了點頭,尉子玄說:「狄太子,不如這樣吧,你先與本王一同回去,之後有什麼打算,或許本王也能多少幫的上,你說呢?」
冷姮盈也盯著狄康武:「狄康武,就這樣吧」
狄康武先朝冷姮盈看了一眼,然後又將眼神放到尉子玄的身上,他知道在尉子玄心中並沒有放下對自己的仇視,但若論大局,此時和冷姮盈一同前往鯤瓊國,也許是最好的安排,狄康武點了點頭,抱拳說:「那就叨擾了」
鯤瓊國,比驪昌國更加位於伊盤大陸的南方的一個中型國家,且鯤瓊國的東邊緊鄰著蒂亞森林。
鯤瓊國歷代都有和驪昌國聯姻,而這代代不論大小的政治聯姻關係,也讓鯤瓊國這本來只能算是小型國家在二十年內快速茁壯成中型國家,且還有驪昌國既是有心也是無心的幫扶下,雖然還沒達到能與洛坎、驪昌和蘭戎這三大國相比的程度,但鯤瓊國也妥妥的成為了伊盤大陸上的一股不容小覷的新勢力,尤其在這兩三年內,新任的年輕國王尉子玄更是大有所圖地秣馬厲兵,同時內政的勤勉更是讓鯤瓊迎來更加巔峰的盛世。
鯤瓊國的國土以同心圓的方式做規劃,從最外層的邊層到最中心一層,總共有六層,每一層都有一個名字,如邊城,第六層的名字就稱為「垂雲」,而中心,第一層,同時也是鯤瓊國的政經中心,名為「北蓬。」
「北蓬」除了是中心層的名字,也同樣是王宮的名字,北蓬王宮是一棟以白色為主體顏色的王宮,尖銳像是一枝箭要射向天空的尖頂則是藍色的,王宮建的相當的高聳,主要的脊梁柱上幾乎看不到牆面而是會因為子月在空中的角度而折射出不同顏色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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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妥善的在北蓬王宮中安頓下來並且還換上全新的華美衣服的冷姮盈原本以為自己會一步都不想出王宮,但才待了一個上午,冷姮盈不知為何就覺得心裡有股無法言語的煩悶感,索性就離開了王宮,乘著馬車來到鯤瓊國最為熱鬧繁華的二環:「鉅良。」
然而出了王宮後,卻沒有冷姮盈預期的那股煩悶被一掃而空,反而是有火上加油的感覺,越發的難以疏洩。
滿眼所及的鯤瓊國跟冷姮盈的家鄉驪昌國實在有太多相似的地方,這裡的一景一物,哪怕是路邊用來美化街容所種植的花草都跟驪昌國出入無幾,這樣的相似,不僅沒有讓冷姮盈有放鬆的感覺,反而更多添了一股睹物思情思鄉的感覺。
下了馬車,將那些跟著他一起出來的隨從都屏退後,獨自一人信步來到一株樹下,冷姮盈靠著樹幹,坐了下來,撿起一片落葉,心想:「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呢?這樣的街景實在太討人厭了!」
一邊想著,冷姮盈一邊撕起落葉,那片片落葉四分五裂,宛如冷姮盈的心。
儘管身份是太子,但狄康武卻真切地感受到了何謂「虎落平陽被狗欺」的差別待遇,他沒有被安排在北蓬王宮中住下,而是被分配到離王宮很近的旅店安置。
不過對於狄康武來說,這樣的安排似乎比起住在北蓬宮中更好一些,他能想像要是自己被安排在王宮中,肯定是要成天都被鯤瓊國的文武百官側目甚至鄙視,在旅店,反而更加輕鬆。
他也同樣換上了一套新衣服,不過跟他平常習慣穿的洛坎國服飾不太一樣,但狄康武很快就適應了,離開旅店後,便安步當車地漫步在北蓬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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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橋,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面,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面,橋下的潺潺涓流的河其實也是鯤瓊受惠於驪昌國的其中一項證明,本來沒有任何支流或是河流經過的鯤瓊國,之所以在近二十年內如此的風生水起,便是仰賴了驪昌國願意開通並且共同挖鑿一道導運河,讓從尼長達江分支出來並且流向驪昌國內的塞茵也可以滋潤鯤瓊國。
就在狄康武看著粼粼的波光時,一陣「嗡……嗡……」聲在耳邊響起,狄康武搖搖頭,心忖:「又來了!又是這奇怪的耳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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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狄康武產生耳鳴的前些時候,在樹下撕去落葉的冷姮盈因為突如其來的搭訕而抬起頭
「小姐,請問你是一個人嗎?」
冷姮盈站起身,一眼看去,一名男子正不懷好意地看著冷姮盈,冷姮盈退了一步,為了掩飾心中的忐忑不安,趕緊揮手:「不要來煩我!」
「可是你看起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欸,其實沒關係的,可以說給我聽的喔!」那個男子微笑著走近冷姮盈,但冷姮盈就感覺這個男子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不懷好意,男子甚至伸出手要抓冷姮盈的手。
「說了,別來煩我!」冷姮盈拍掉男子的手,微怒道。
被拍掉手的男子不怒反而笑了幾聲,然後便摘掉了偽善的面具,露出了一抹壞笑:「很凶悍嘛!看我怎麼拿下你!」
男子說著,兩隻手便已經朝著冷姮盈伸過去。
冷姮盈下意識地抽出魔杖,厲聲說道:「不要過來!我會術法!你得罪不起的!」
「哎呦!」男子的雙手的確是停下來了,但卻笑的更加讓冷姮盈頭皮發麻,男子說:「原來是個術者女孩啊!我最喜歡有挑戰感了,你可以試試看用術法逃走或是打敗我,不過如果你的術法不夠厲害,可是打不贏我的喔!我可是這裡地下決鬥場的二十連勝者喔!」
說著,男子笑著也抽出魔杖,冷姮盈的背脊發涼,但她仍舊故作鎮定的說:「才贏二十場,那也沒什麼……」
突然一道金光打在冷姮盈背後的樹上,冷姮盈大叫了聲,嚇的瞬間就摀住耳朵蹲了下去,卻聽見男子哈哈大笑:「妳確定是術者嗎?竟然被嚇成這樣!不要笑死人呢!我看你根本沒有實戰經驗吧!」
冷姮盈雙頰發紅,她抬起頭,對著男子吼道:「誰說的!」
「噢,是嗎,不過剛才那就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小術法,但你的反應,我一看就知道知道你根本沒有經驗」男子把玩著手上的魔杖,說。
「我……我……」冷姮盈全身發抖,至今為止,他從未和真正的術者對決過,雖然在之前自己的確去了戰場,但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都有人在她旁邊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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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魔杖一揮,一個影子出現,一頭黑色的大狼出現在男子身邊,對著冷姮盈咆哮,男子訕笑著對冷姮盈說:「這樣就把你嚇到了嗎?看來你今天是不得不跟我走囉?好好跟我說說到底為什麼事情煩惱」
「你……你……」冷姮盈雙手發抖著。
「不然這樣好了」男子笑了笑,說:「你畢竟是個女孩,不讓著你,也實在有點對不起良心,這樣吧,我就大發慈悲的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先攻好了」
男子笑著說,朝冷姮盈使了一個「你來啊!」的眼神。
冷姮盈看了男子一眼,心想:「聖主啊!拜託您,這一次一定要讓我成功啊!」
冷姮盈握著魔杖的手不斷的打顫,只聽見她輕聲地唸出詠語。
而在橋上的狄康武也心裡感覺奇怪,怎麼這次的耳鳴比往前都還要來的長,這樣的耳鳴大約是在幾年前時候出現的,那是普遍術者開始學習術法的年紀。
但是由於自幼就被診斷出無法使用術法的狄康武,實在想不出為什麼自己會在那個時間點上出現這種事情。
雖然多次請御醫甚至廣招洛坎國以及其他國的醫生來看診,但全部醫生都沒有找出原因,而且不斷地吃了許多種配方的藥後也不見改善,最後狄康武乾脆就放棄了,並且也逐漸習慣這種時不時的耳鳴聲。
但是這次除了嗡嗡作響的耳鳴,似乎還包括了一個溫柔且像是用一個他很熟悉的聲音在低聲音呼喚著他的名字。
狄康武轉過頭去,忽然間,一陣藍光出現,並且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往裡頭吸,狄康武只感覺腸胃攪動厲害的令他感到不舒服,時間與空間似乎都扭曲了,全世界像是在轉動一般,狄康武一個不留神,已經被光芒吸了進去。
「看我的!」
冷姮盈一吼完,手一揮,這一次的魔杖的前端不再像以前是出現一顆大光球,這次發出了巨大且耀眼的青藍色光芒,男子不禁往後退,而冷姮盈則是驚訝地盯著眼前這一片青藍色的光芒,心想:「我到底是做了什麼?」
只說當青藍色的光芒退去,出現了一個黑髮少年,負劍。
一陣風吹過少年的髮絲,那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不禁令人肅然起敬。
「你?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冷姮盈驚訝且不解地朝少年的背影大叫。
對面男子大笑:「這是什麼術法啊?我說小姑娘,你是用了瞬間移動的術法嗎?」
少年轉過身,看向冷姮盈,少年也同樣疑惑自己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狄康武!」冷姮盈大吼。
但狄康武突然感知到背後傳來的濃烈殺氣,他不理會冷姮盈的質問,而是轉過身去,背上的長劍已經在手上,一雙利眼看向男子以及他的術法,黑色大狼。
「好吧!不管你是什麼或是誰,只要是來妨礙我今天把那位小姑娘帶走的,我都不會放過的!」男子說完,手一揮,大狼撲向前去,往狄康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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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狼!」
狄康武心中感覺到一股厭煩,但同時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充盈在狄康武的體內,而且他還能感覺到那股力量逐漸附著在手中的劍上,劍身甚至散發出了不是很強但細看便能看見的青光。
黑色大狼撲來,然而卻說劍鋒只是一閃,散發著淡藍色的光芒的長劍由下往上挑,俐落且狠辣的直接劃過了大狼的腹部。
大狼哀嚎,狄康武的下一招來的更是快速,身形一動,已然穿過大狼的身邊,緊接著的下一秒,大狼身上頓時出現多處傷口,大狼再次長嚎一聲,不支倒地,消散的無影無蹤。
儘管狄康武也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感覺到不可思議,自己的速度快到就連自己都嚇了一跳,但戰場上豈容分心,狄康武不動聲色地抬起眼,瞪向男子,男子面有蒼白的慘色,說:「對……對不起……起……饒了我……拜託……」
狄康武向男子走出一小步,男子立即就慌慌張張地轉身往後跑,頭也不回地逃。
眼看男子已跑遠,狄康武收起長劍,轉過身子,看向冷姮盈,然而冷姮盈卻是一臉憂鬱,喃喃自語地說:「到底是為什麼?這次一定又出錯了!從小到大,我就沒有正確使用過一個術法,這次也一定是」
冷姮盈忽然抬起頭,看向狄康武:「我知道了,我一定是不小心把你叫來的!再不然就是你自己跑出來的,不關我的事!」
「笨女人!」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突然在狄康武與冷姮盈的中間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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