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店的貓》 - 《十一》『你好像...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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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一蹦一跳地進了演講廳，和旁邊拖著慵懶步伐的巫千緒形成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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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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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已經熟悉阿雪避開人群的習慣，直接走到最後排角落的位置。阿雪見她倆來了，罕有地主動將擱在旁邊的背包收起，倚在自己椅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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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一屁股坐在阿雪旁邊的位置，然後拍拍自己身旁的坐位，示意巫千緒也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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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千緒自從前些天收了阿雪的自製飯糰後，對阿雪的心防也就卸得七七八八了。說到底，凌因和巫千緒都是因為彼此都頭腦簡單才成為好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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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教授還沒有到場，三人沒什麼共同話題，就各自各滑著手提電話。巫千緒在看動漫，凌因看的是招聘廣告，阿雪則在看小貓小狗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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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沒有看到心儀的兼職，將手機隨手撂在一旁的小桌上，頭往後一仰咪了咪眼，然後又一把坐直，八卦地盯著左右兩位在看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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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好奇地揚起一邊眉毛，盯著巫千緒的手機屏幕問：「這兩個男的是在親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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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不行嗎？」巫千緒有些不滿地撅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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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搖頭，坦然地說：「沒有啊，挺好的。」還豎起一根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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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千緒這才滿意了，繼續投入她的耽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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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又朝右手邊看去，阿雪正在盯著螢幕裏一隻學人類走路的貓，露出淺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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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貓嗎？」凌因眨巴著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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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雪笑起來特別好看，像個天真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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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那正好！」凌因興奮地將一頭長髮甩到肩後，「我和千緒下課後打算去附近一間貓貓咖啡店，你喜歡貓的話，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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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還張著嘴巴，不過卻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她想起上次自己自作主張地邀請阿雪到巫千緒家，巫千緒當時就義正辭嚴地說過下次邀請別人時要先徵得她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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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聽著凌因還未完成的話，傻傻地等著後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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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轉過頭去，對巫千緒投射請求的視線。巫千緒皺了皺眉，看著那炙熱的雙眼，沒好氣地吐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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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又不是什麼冷血動物，難道還會說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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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探出頭，主動向阿雪問道：「阿雪，你下課後有空嗎？要不要一起去貓貓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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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實在昏暗，沒人看到阿雪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她用緊握的拳頭輕輕壓了壓大腿，像貓貓踩踩那般，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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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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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大學餐廳裏堆滿了用餐的學生和教職員。申子林早就知道會這樣，所以在課堂接近尾聲時已經一個箭步離開了演講廳，撇下旁邊專心一致聽書的楚思源跑到餐廳佔了一張兩人桌，然後給楚思源發了個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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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覺得楚思源這個人真是太幸運，有他這麼個朋友，不然連飯都要站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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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想著想著，自顧自吃吃笑了起來，又抬頭瞇眼研究不遠處的電子餐單。過了一會，楚思源不緩不急地走到他對面，拉開椅子放下了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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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看著雙手托腮的申子林，淡淡地問：「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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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佔位置，另一個就負責買食物，是兩人多年來培養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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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都不錯吶，不然就......」申子林眉頭一挑，「叉燒餐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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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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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申子林稍稍調整坐姿，滿意地連連點頭，「記得給我拿幾包辣椒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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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低低應了一聲，從背包內取出皮夾，準備轉身時又垂頭望著申子林道：「想那麼久，還不是吃這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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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這麼一句後，他頭也不回地往長長的下單隊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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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每次都是認真考慮過的！」申子林沖著他的背嚷嚷，但聲音瞬間淹沒在遭周混雜的人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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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繼續無聊地托著下巴，八卦著周邊的人們端來端去的飯菜。後來發現越看越餓，肚裏還發出咕的一聲，便從口袋裏拿出手提電話滑社交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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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想不明白，吃個飯去個圖書館的都要拍照給人看幹什麼？」申子林興致缺缺地看著屏幕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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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自己是大美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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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囂張的聲音隔著桌子旁的木板傳來，申子林一瞬間還以爲是在和自己搭話。他仔細聼了一會，發現是隔壁桌在聊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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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至極的申子林立刻豎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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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還給你買皮夾了？真是個笨女人！」另一把湊熱鬧的男聲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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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當時也只不過是隨口說說。」那把慵懶的聲音頓了頓，又繼續得瑟地道，「怪我太有魅力，那些女人都搶著撲過來給我送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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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的白眼差點沒翻到天際去，他很有衝動想看看這個自戀狂到底是長得多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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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人家給你買了東西，你是不是也要給人家些......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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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揚起的尾音裏盡是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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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你XX！你以為我是什麼？……不過我呢也沒那麼壞，一心想替她的錢包止血，所以再隔一段時間就會跟她說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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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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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愚蠢的女人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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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之後，卻覺得自己是五十步在鄙視一百步。他覺得這個男的讓他重新審視了一下自己，很噁心、很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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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不想再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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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的漂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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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普普通通，但看著還挺順眼的，摟得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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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說的，真賤！」那個男的嘻嘻地笑了起來，「她叫什麼？好像是......姓楚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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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瞬間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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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楚詠宜。連名字都普通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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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的輕蔑地笑了兩聲，拿起漢堡就要往嘴裏送去，這時眼尾瞟到一個身影朝自己走來。他移開漢堡看了一眼，看見一個又白又嫩的高大男生氣呼呼地站在自己面前，突然一把搶過自己手中的漢堡，嘭的一聲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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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你！幹什麼啊？」魅力男猛地從座位上站起，眼中的怒火咻地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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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申子林兇狠地瞪著他道，「你這種人吃什麼包啊？吃X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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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身型不相伯仲，空氣中濺起了無數的火花。周圍吃飯的人們倒是樂於看一場大龍鳳解解悶，但魅力男的朋友卻不是這樣想的。他自覺剛才說的話不太好聽，心道別人應該是聽了氣憤，要來替朋友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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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只是一個包嘛！」他好言相勸，拉著魅力男不讓他再往前，怕他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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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什麼算？」魅力男朝朋友大嚷，又扭過頭來，殺氣騰騰地瞪著申子林道，「你XX！我哪裏得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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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魅力男確實長得相當俊朗，但現在他滿臉猙獰，就說不上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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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看熱鬧的人開始低聲地討論著這兩人打架的話誰會贏。魅力男的朋友快拉不住魅力男，索性一把抱住他的腰，頭緊靠在他臀部稍高的位置死纏著不放，畫面不是很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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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人緩慢地走到這場混亂之中，隔在申子林和魅力男之間。申子林定眼一看，是楚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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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道：兩人對兩人，明顯是他們倆佔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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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的發展卻不如他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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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朋友有些衝動。」楚思源主動向魅力男道歉，語氣十分溫和。他目光微妙地掃過魅力男和在緊貼在他屁股上那位朋友，幽幽地加了一句，「可能是聽到什麼，有些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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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瞬間拉下了臉——楚思源居然替自己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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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力男和朋友面面相覷，心知肚明楚思源說的是什麼，露出一絲尷尬的神情。魅力男這時的火氣已經滅了一半，畢竟是自己口不擇言，還說得那麼大聲，實在沒有理直氣壯的底氣。但站在另一邊的申子林卻不想輕易了事，臉比剛才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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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賠你。」楚思源放了一個漢堡在魅力男的桌上。他瞥了魅力男一眼，又說，「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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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力男頓時一陣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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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顯然對楚思源的做法很不滿意。他往前踏了一步，還想與那個魅力男理論下去，但楚思源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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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既然你的朋友替你道歉，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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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力男在眾目睽睽之下並不想鬧出什麼事，一把抽起楚思源放在桌上的漢堡和自己喝剩的飲料大步邁出餐廳。他的那位朋友也背起了背包，緊隨在他身後離開。很快，周圍盯著他們的視線都回歸原處，吃飯的繼續吃飯，聊天的繼續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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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撿起地上的漢堡丟進垃圾桶，又走回申子林身邊拍拍他的背，端起剛才放下的兩個餐盤，半推著他回到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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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開始喝雪碧的時候，申子林並沒有動他的叉燒餐蛋飯。他雙手插胸，鼻子呼呼地噴氣。楚思源見狀拿起了一對筷子，放在申子林面前揚了揚，問道：「怎麼這麼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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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冷哼一聲，「你是沒有聽到，他們剛才在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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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我姐。」楚思源語氣裏沒有多少高低起伏，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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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申子林怔了怔，更坐不住了，「你居然這麽冷靜？你不想打他們嗎？你、你是楚詠宜的親弟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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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剛才的氣沒地方撒，看見楚思源平靜冷靜的模樣更覺得生氣，口水啪啪地往他臉上噴。楚思源懸在半中的手臂開始發酸，但仍沒有放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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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那種話是他們不對，但你砸了人家的包就是你不對。如果剛才真打起來了，你也會惹上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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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雖然很生氣，但也沒什麼可辯駁的。即使如此，他依舊不能理解楚思源的冷靜。在他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肚子就不爭氣地發出響亮的打鼓聲。他一把取過楚思源端在自己面前的筷子，氣呼呼地扒了一口飯進嘴裏，一邊嚼，一邊在餐盤裏東翻西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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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豬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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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含著飯，說話含糊不清，但完全沒有影響楚思源理解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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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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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瞪眼，用力吞了嘴裏的飯，「才剛吃飯，你用到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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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堡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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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申子林盯著楚思源撕開他那漢堡的包裝紙，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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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買了兩個。」楚思源咬了一口包，「三包辣椒醬都擠在另外那個包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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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還是不理解楚思源在說什麼，皺著眉頭看著他。可接下來他又好好細味了一番剛才聽到的話，徒然爆發一陣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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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哈！你厲害！哈哈哈！」申子林笑到前俯後仰，上氣不接下氣，「三包！吃一口就能免費得到兩條臘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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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摀著緊實的肚皮，笑到眼角都滲出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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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哎呀......」他用指背抹去淚水，「你什麼時候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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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認真地想了想，「你叫他不要吃包去吃X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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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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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的笑聲可謂驚天地，泣鬼神。他喘著氣，順了順呼吸後問：「沒有人見到你加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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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搖頭，「剛才大家的目光都在你們身上，我做什麼根本沒人會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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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淡定地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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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啊，笑死！」申子林揉著笑得肌肉緊張的小腹，「他辣死回來找你算帳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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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聽了這話，眉輕輕往上一挑，低沉的聲線罕有地透著一絲戲謔道：「我剛説了，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口味......他吃不了辣關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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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悠然自得地咬著自己沒有「加料」的漢堡，薄唇不懷好意地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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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厲害！厲害！」申子林豎起了大拇指，心滿意足地開始扒自己的飯，吃了好幾口後又忽然停下來，「對了，你會把這事告訴你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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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搖了搖頭，眸中一點笑意瞬間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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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聽了一定不好受。」申子林嘆了一口氣，「但那個男的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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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心裏有些焦急，但同時又有些安慰。畢竟這個男的跟上次海旁那個不是同一個人，證明楚詠宜不是燈蛾撲火見是男的都撲去，還是有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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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經過今天這事一定早早和我姐切斷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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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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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看著皺著臉的申子林，側了側頭，「你好像對我姐很上心，你對我姐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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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怎麼可能？」申子林立刻笑了出聲，一副嬉皮笑臉看著楚思源，「不是說你姐壞話，可兄弟我是很看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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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怒睨他一下，申子林又哈哈地乾笑了幾聲，夾了一塊肥美的叉燒進嘴，雖滿嘴油光，但一臉正經地囑咐：「你之後要記住問清楚你姐是不是真的跟他分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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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不喜歡我管她的事，我會找凌因找她姐姐幫忙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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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揚了揚下巴，表示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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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凌因。」他瞬間轉了個話題，「她最近跟那個叫阿雪的女生好像親近了不少啊，居然還收到人家親手做的飯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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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楚思源默默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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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再冷的冰雪，碰上凌因這種傻瓜也會融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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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抬眸瞄了瞄楚思源，他的表情果然有了變化，雖然很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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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平淡地給了句評價：「凌因有走進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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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呢？」申子林用筷子指向楚思源，「阿雪是不是也走進你的心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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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頓了頓，眼底泛起了一絲絲難以解釋的情緒，但很快又回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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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有想清楚，不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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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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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子林對他這樣的反應早有預料——除了心裏那個小雪之外，楚思源從來都沒有對異性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不過這次，他對阿雪並沒有採取漠視的態度，視線還總是追著她跑。就是這樣，才令申子林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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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阿雪不是小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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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申子林一臉嚴肅地注視楚思源，「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必須搞清楚自己的感受，不要把記憶和現實混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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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源低低地應了一聲，繼續低頭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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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進到咖啡店裏，凌因便高呼了起來。她的目光聚焦在不遠處的一點，興奮地將鞋脫下，放在門口的鞋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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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肥貓，過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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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股腦衝到一隻短毛貓面前蹲下。那貓瞇著細長的眼睛，完全無視她，凌因卻覺得這樣更可愛了。她剛伸出手要摸的時候，身後便傳來一把冷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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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先消毒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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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嚇得扭過頭往上一望，一個長相斯文的男生正端著一副不屑的表情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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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的視線從凌因的頭頂移開，然後瞄向入門處。凌因有些懵地跟隨那目光看去，才見到門口圓形小木桌上擺著的酒精搓手液，和一張頗大的告示——「進門前請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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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縮了縮脖子，朝那男生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踏著小碎步回去洗手。目睹這一切的巫千緒和阿雪都默默在心裏搖頭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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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冷冷地站在一旁，一直盯著凌因，確定她有好好洗過手後才從藤籃裏取了一塊餐牌，帶三人走進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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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入門處的小玄關後往右轉，咖啡店的內貌倏然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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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式的裝潢，牆身柔和的乳白色和地板的奶茶色大面積地鋪墊出簡潔而溫暖的感覺，一列落地玻璃窗大大提升了室內的採光度，同時因為店面處於高樓層的原因，窗外湛藍的天空一望無際，讓人有種置身室外的美麗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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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內的木地板上疏落地擺放了幾張矮小的木桌，讓客人們墊著布藝座墊坐在地上，方便和貓貓接觸。咖啡店牆身還搭建了寬窄不一的木條，滿足貓咪們愛好爬高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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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被帶到靠角落的一張圓桌，旁邊的落地大玻璃窗乾淨明亮，午後金色的陽光灑進咖啡店裏，落在數隻慵懶地挨著窗邊睡覺的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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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和巫千緒看著貓兒平和地睡覺的模樣，都不自覺露出微笑。凌因興奮的視線不斷在小貓身上來回，看著那因為呼吸而起起伏伏、毛絨絨的身體，忍不住又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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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打擾牠們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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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才伸出一半的手臂驀然縮了回來。她瞥了男生一眼，眼神裏夾雜著無奈和不滿，男生卻不以為然，冷冷地看了她幾秒後撂下餐牌就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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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見男生走遠了，撇起嘴嘟噥道：「這人真閒，老盯著我有沒有摸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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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千緒翻著餐牌，「但人家說的都有道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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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見好友不幫自己，嘴更撅了。她別過頭去，灼熱的目光烙在貓貓身上，期待著某一隻貓貓會起床和自己玩。不過她看了很久，那些貓還是一動不動的，她便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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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你不是也很喜歡貓嗎？你不會很想摸摸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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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想起阿雪之前手機裏都是貓貓狗狗的影片，喜歡摸貓也是貓奴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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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覺得凌因很可愛，笑了笑，答道：「還好，在家裏也可以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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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睜大眼，驚呼道：「你家有養貓？哇哇太好了吧！我可以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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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手合十，滿臉誠懇地注視著阿雪。巫千緒唉了一聲，說：「阿雪你慘了，如果你不讓她去，她會一直纏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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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刹那間不知道要給什麼反應，微啟著嘴唇，滿臉愣怔，心想：好像是朋友才會到家裏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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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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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雪的記憶裏，她從來沒有帶過朋友去家裏。說得直白一點，其實她連個親近一些的同學都不曾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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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凌因那雙炙熱的黑瞳，一閃一閃的，都快要把自己吸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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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很想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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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把自己當成朋友了？現在這樣，算是朋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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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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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腦裏浮現起以前看的電視劇場景，那些古裝人物跪地灑酒、朝天叩首的模樣。只是現在，那些古裝人物都換上了阿雪、凌因和巫千緒的臉，她們三人激昂地對天立誓：為知己，上刀山，落油鍋，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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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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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一些，阿雪才在心裏搖搖頭：不對，那是結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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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的手在阿雪的臉前已經揮了好幾下，「喂喂阿雪，你用不用想這麼久啊？你不想的話也沒關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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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的思緒飄了回來，她搖了搖頭，急忙道：「歡迎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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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一個激動，從座墊上跪了起來大喊：「喔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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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興地拍著手，隔壁桌的幾個客人忍不住瞥了她一眼。巫千緒用手掩住半邊臉，擋住那些人的視線，口中振振有詞：「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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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難得笑出了聲，眼睛彎成兩條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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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下個星期六！訓練結束後去，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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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星期六我……嗯店裏比較忙，再下個星期六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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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啦！那就下、下個星期吧！」凌因兩隻手往上一揚，高呼，「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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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目光動了動，視線轉向巫千緒，「千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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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千緒張大了嘴，本來用作遮醜的手瞬間伸出一指指向自己，「我、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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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千緒沒想到阿雪也會邀請自己，因為她一直覺得阿雪就只是喜歡凌因。當然，那種喜歡跟她的不一樣，不然她早就想辦法將她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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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還打算裝作不感興趣，那樣看起來就不會太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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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之前說過，自己只有她一個女性朋友，這樣實在是不太健康。況且阿雪這個人，其實也挺不錯的，就是有些神神化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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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巫千緒爽快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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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也開始翻著餐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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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緒也是個超級幸運的人，一定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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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你的貓叫什麼名字啊？」凌因拉拉阿雪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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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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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千緒的眉毛一挑，「木木？是隻木木獨獨的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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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笑著搖頭，「牠很調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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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好啦！我也很想養貓，摸貓貓多舒壓啊。但是我媽不肯，她說爸的鼻敏感會更嚴重，還說我不會好好照顧貓貓，最後又變成她在照顧。還有我姐凡有皮毛的動物都害怕，一點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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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滔滔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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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你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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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學生，不過不是讀我們這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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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千緒插嘴，「她家是模範家庭，超級幸福和諧，羨慕死人。不像我，家裏就只有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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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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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千緒覺得奇怪，她從阿雪望著自己的眼神中讀出那麼一點同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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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媽是做生意的，總是在外面應酬，很少回家。」巫千緒趴在桌子上嘟嘴，「我也很想有個兄弟姊妹啊，那就有人可以陪我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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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垂眸，眼底劃過一絲寂寥，仿佛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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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呢？你有兄弟姊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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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搖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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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因哦了一聲。視線已經落在那個男生端來的拼盤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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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我都要餓死了！」凌因瞬即拿起叉叉向一隻蒜香雞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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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看著她那心急的模樣，嘴角可疑地抽動了一下，再次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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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滿陽光的一隅，一桌點心，數隻圍繞身旁的貓，兩把直來直往的聲音此起彼落，偶爾再加入一把淡淡的聲線。畫面那麼簡單，卻又能在頃刻間將心房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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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或許就是友情的魔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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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你好像...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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