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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暗戀感覺

豉油麵/noodles with sauce

May 21, 2022

389

3 分鐘 861 字

【本文章由真人真事改編，為保護當事人，時間或許有所出入】

雖然不是我的故事，是我一位友人的經歷。~~我本人認為暗戀還是用第一人稱會有代入感。~~

我小學時，由小一到小四都備受欺凌。我不知為何，亦不想知。

小四的某日，天氣不錯，一向欺負我的男男女女在操場散去，剛說完「一無是處」，又各自玩樂了。

我身上負有三年級某班風紀職務，內心不停提著自己：「你作為一個風紀，是要表現得毫不傷心，不可讓某些『小朋友』察覺你崩啊！如果暴露就管不到人。」

眼眶中水氣被極力忽略，快將漏出之淚珠都被忍下去，但在三年級鄰班當風紀的他，走過來，遞上紙巾（是外表一包包似磚的款式抽出來的那種）。

「擦一下眼淚。」

「啊？」（我不哭出來你怎麼知道的？）

「⋯⋯你忍到臉都紅了。」

我——徹底決堤，卻不敢出聲，唯恐被那些小孩知道又再問及。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手中的它。

「⋯⋯多謝。」我呆住幾秒，咽哽回應，然後欣然接下它。

我依舊記得那天他一副黑色方形粗框眼鏡，一張白淨紙巾在手中的畫面。

我當時僅是「這個人很好」的印象。

後來小六時，我與他同班，甚至當過同桌。不斷了解他的喜好、優點及（對朋友的）溫柔，發現他不同面貌，他的優秀才能。

一個被長期刻待的人會陷入美夢之中。

我們一起升上同一間中學，不再有人欺負我。

我中一時曾想告白——但

我怕

我怕

我怕嚇到他，我⋯⋯

最終撕碎情書，任由紙片火燒化灰。

直至一次年中我反覆感冒，精神不佳之時告訴一位好友我喜歡他一事，竟不料她告訴所有人此事。

我憤怒於她以此事取悅小學那群男女，與她決裂。

幸好⋯⋯幸好⋯⋯他不知道。

我在中一期末學校醜聞爆出後轉校，在此之前取得他的聯絡資料。但，我與他走上不同的路，他更愛認識新同學；我仍在「圍城」之內。因而決定放手，他不知我愛（可說是愛嗎？實在難以定義。）他會更好，不會造成一廂情願的尷尬。

自此之後，我無緣再見他。

他在小學時，一切表現很好，到中學也一樣。到最後，我有一天被人發現居然比他更有才華⋯⋯我以為配不上，結果⋯⋯

我卻不能跟他笑著、面對面説。

我渴望盡訴一切，濃縮成一句：

「如若日後你需要一個遞上紙巾的人，我願意；需要一個安慰擁抱，我會接住。」

我聽完這件事後，説她痴情，「痴痴等候」。雖痴情無罪，但困於過去也非良事。我説，他只不過是過客，不須如此對待，一來反而困住自己。

她：「我知，我不想走。」

唉，我也不知怎回應。

暗戀，他和她，是一個近乎不可能。

你看得到他，但碰不到他。不論他仍在人世都會成為回憶中所見之人，他是得不到的伴侶。

暗戀，是可望，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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