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同人]消失的第五日(完結) - 千年(五十五)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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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千年(五十五)

余熙

Aug 26, 2017

36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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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那認真的神情讓凡斯動搖，讓他差點相信或許在遙遠的未來，各種族會放下彼此的偏見坐下來好好說話。他是差點相信，只是想到現實的可能，凡斯發覺理想也不過是理想，遙不可及。

「那天只是說說而已，我沒有把你的承諾放在心上。」何況妖師不值得你用心。

「可是我有！」

亞那堅持起來真的很煩。凡斯皺眉，他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亞那，真正拒絕妖師的不是白色種族，而是妖師本身。

但凡斯更清楚的是，這屬於妖師的問題，外人插不得手。

「凡斯，你聽我說喔！」亞那把手覆在凡斯手上，感受皮膚下靜靜流動的生命，他告訴朋友這些天他所做的努力，他告訴他不是所有種族都排斥妖師，螢之森精靈願意提供庇護所，夜妖精仍不放棄忠誠遠道而來，還有焰之谷的各位等等。

至始至終，凡斯都沒插一句話，他靜靜聽著，貪婪地享受朋友最後一刻帶給自己的體貼。他想在亞那興奮告訴他一件好事時，扯出微笑，但疲累感讓他沒有力氣。

亞那就是這樣，雖然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想要說的話，但仔細點會發現，他把最糟的情況說得很有希望，他也從不提自己的身體狀況，但凡斯知道，覆蓋在手背上的溫度冰冷異常，姣好的面容正冒出一顆又一顆的冷汗。

「凡斯，你們只要往東邊去，我會讓朋友打點好一切，剩下的交給我吧！」

「亞那。」

「嗯？」

「我累了。」

「……好！我們回去。」拍掉衣服上的落葉，亞那率先跳起來，伸出手拉起凡斯，途中還嘲笑凡斯體重變輕了，怕是用一根手指就能抬起對方。

哪知凡斯突然甩掉亞那的手，正當精靈以為凡斯又要衝上來爆打一頓時，那手卻是輕輕點了他的額頭，溫柔如吻的觸感讓亞那疑惑了一下，隨即被天旋地轉所取代。

「凡斯？」全身的力量被抽光，亞那倒在草地上，連翻身的動力也沒有。他驚慌失措的喊著朋友的名字，想睜大雙眼、想抓住朋友，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朋友一點一滴、被黑暗吞沒。

最後，亞那只能用盡最後一口氣問：「我做錯什麼了嗎？」

吶、告訴我，只要你留下來，我就會改。

都這時候了，你還再說什麼啊……凡斯泛起一絲苦笑，等著亞那完全陷入沉睡，才跪在他身邊，看著失去光彩的銀髮，胸口開始揪痛起來。

這根本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你盡力了，大家也盡力了，僅此而已。

還是多關心你自己吧！什麼時候竟變得禁不起藥粉了？你不是受主神保護不會被邪惡的事物給傷害嗎？到底你要把自己搞成什麼模樣才甘心？

凡斯一邊心裡罵著亞那，一邊把手搭在精靈的額頭上，蒸氣緩緩從手縫間流瀉，精靈蒼白的臉頰也逐漸紅潤，被蒸氣逼出的水滴溜過臉頰，滑落地面。

已經感受不到後天之力，凡斯知道一切都要結束了。

地上的精靈還在沉睡，他有點不捨，不捨會一直拉著他說這世界很美麗的朋友，不捨會接納連自己都厭棄的存在。凡斯覺得自己應該要表現什麼才是，像亞那會對自己撒嬌、任性，像族人會大叫、會哭、會笑。

想了許久，凡斯實在找不到一個能讓他完全宣洩心中那份連他都搞不清楚的情愫。

算了，也罷！凡斯渾身疲憊，不想再為這種事傷神，他深吸一口氣，慢慢調出僅剩不多的言靈之力，「我以凡斯之名祝福你。」

凡斯輕輕抹去亞那臉上的水珠。

「在你往後的世界會更加光明、璀璨，你會與你愛的人攜手，不再感受到孤獨。」

凡斯把手悄悄移到亞那的胸口，勾起鑲著母石的鍊子。

如果你喜歡這個世界，我會為你保護它。

「你做了什麼？！」

凡斯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眼睛便被眼前的赤紅給占領，突然出現的女人把他壓制在地。

「你對亞那做了什麼？！」揪著凡斯的衣領，巴瑟蘭怒吼著，鮮紅的眼睛滿是憤怒。她因為不放心亞那一人在最前線，獨自一人趕往支援，卻發現亞那虛脫昏迷，一旁的妖師不知做了什麼，那股力量讓巴瑟蘭體內的狼之血液不安躁動著。

雖然亞那一再強調妖師不會傷害他，但巴瑟蘭無比後悔自己居然會天真的相信這笨精靈。她氣得咬牙切齒，磨齒聲危險的喀啦、喀拉作響，狼眼瞪著手裡毫無掙扎的妖師。

咬碎他、殺了他。

巴瑟蘭遵從自己的慾望，舉起手狠狠地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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