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墮少女，唱！ - 十九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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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十九

靈波薇可

May 6, 2025

117

4 分鐘

當播放鍵按下，投影室的白幕剎時閃爍。

舞台燈一束束掃過觀眾席，彷彿在挑逗著全場的情緒。緹葵剛一開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便再度掀起。她的高跟鞋在舞台地板上踩出節奏，肩膀微動，手腕揚起，僅是一個小小的甩頭動作，便讓前排觀眾尖叫連連。

「注意她的起手動作，節奏都藏在那裡，」教師低聲說道，站在洛萱身側，眼神銳利如刀，「還有她呼吸的方式——換氣點剛好藏在副歌前一小節，那是經過精密計算的設計。」

洛萱一邊聽，一邊拚命記筆記，筆尖在紙上刷刷作響，手腕已開始隱隱作痛，但她連停下甩一下都不敢。

緹葵在副歌時突然大幅度張開雙手，整個舞台的燈光配合著旋律炸裂開來，背景大螢幕瞬間變成火焰與玫瑰交錯的幻象，燈柱也像觸手般從地面竄升而起。

「這是第二段高潮預告，她沒有立刻唱副歌，而是先加一小段鋪陳，讓觀眾期待堆到頂點……現在注意看——」

緹葵身後舞群同步轉身跪地，緹葵則微微俯身，對著麥克風吐出一句：「Are you ready?」

全場幾乎瘋狂。

洛萱抿緊唇，將這段重點標上三顆星，甚至連場館觀眾的情緒曲線都試著畫了出來。她的指節發白，手指傳來麻木與灼痛，但她無暇顧及。

教師見狀，只是淡淡地說：「太慢會錯過節奏，但太快就會漏掉細節。撐住，再撐半小時。」

洛萱咬牙點頭，眼裡一如初見舞台時那樣，亮得驚人。

演唱會進入最後高潮，緹葵換上一套閃耀金銀交錯的戰衣，從舞台升降台中緩緩升起。她舉手投足皆帶著舞者的殺氣與歌手的自信，聲音依舊穩如山石。燈光轉為冷藍與紫紅，整個場館化作夢境的漩渦。

洛萱看得眼睛乾澀，手上已經換了第三支筆，筆記本角落被她不自覺地摺了無數頁，每一頁都寫得密密麻麻。

「注意她現在怎麼控制觀眾節奏的，」教師的聲音一如往常平靜，卻在音浪中顯得更加冷峻，「她每次踏步，配合的就是舞台邊緣LED的閃爍頻率，那不是隨機，是算過的。還有她剛剛的回眸……」

「她故意慢個半拍。」洛萱忍不住接話，聲音沙啞卻帶著微光。

「對，就是那半拍，才讓你以為她是在『看』你。是錯覺，但錯得極好。」

緹葵邁入最後副歌，將麥克風舉高不唱，讓全場萬人齊聲替她唱出那句「Burn my wings and watch me fly again——！」

燈光瞬間全滅，只有觀眾席的手燈仍在閃爍，像萬星墜落。全場靜止半秒，然後——

砰。

金色紙花如流星雨灑下，舞台中心爆出一圈火焰與霧氣，緹葵單膝跪地，手覆胸口，像女王般注視眾人。觀眾近乎癲狂。

「……這不是演唱，這是戰爭啊……」洛萱喃喃說道。

「哇，還真是辛苦妳了，腦袋都變奇怪了。」教師按下暫停，看洛萱有一點語無倫次的感覺，便提早讓他休憩：「去喝杯水吧。」

洛萱從椅子上滑落，像紙片似的飄下。

…

走廊外一片安靜，只有舞台音樂的餘韻在牆壁間模糊迴響。洛萱抱著馬克杯，腳步輕緩地走向飲水區。銀色飲水機低鳴一聲，熱水管緩緩吐出蒸騰水氣，瀰漫著一股金屬與塑膠混合的微妙味道。

洛萱站在那裡，手指緊握著杯柄，卻並未立刻放鬆。

她低頭，從外套口袋裡，抽出一截乾枯的骨頭——長不過半掌，微微彎曲，結構輕盈纖細，末端還帶著殘缺咬痕。那形狀熟悉得令人不安，彷彿是犬科動物的脊椎骨，泛著暗黃的啞光。

熱氣將她臉上的表情映得朦朧。洛萱靜靜地看著骨頭，眼神失焦，彷彿看到什麼與現實無關的幻影。下一秒，她緩緩露出一抹古怪又壓抑的笑容，那不是喜悅，也不是釋然，而是某種從深處滲出的……微妙瘋意。

「壓力就該這麼釋放，」她輕聲說，像是對著自己，也像對著某個遠在回憶深處的聲音。

水滿了，滴進馬克杯外沿，發出細碎的聲音。

她將骨頭收回口袋，舉起熱水，緩緩喝了一口，燙得她喉嚨發緊，卻一聲不吭，只是淡淡吐了口氣，轉身回頭。

洛萱已經知道這個假日要幹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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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南末吶！

惡墮少女，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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