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殞落後 - 終結過去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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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終結過去

虹色落日

Feb 11, 2023

419

4 分鐘

現在是入夜時分，客廳沒有開燈，大片陰影落在方澤陽身上。

　　

　　那道陰森的黑幾乎要將方澤陽那清瘦的身軀給吞噬掉。

　　

　　“算了……我為甚麼要跟陌生人說這些……實在是太丟臉了……” 方澤陽揉着發酸的眼眶。　

　　

　　“你出去吧，我想冷靜一下。抱歉。” 方澤陽乾脆背對着刑默，現在的他誰也不想見。

　　

　　“方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 刑默的語氣有點慌張，他意識到自己好像無意中揭開了方澤陽的傷疤。

　　

　　“出去。” 男人依舊背對住自己，但語氣冰冷。

　　

　　“……我明白了。”

　　

　　難道前天對他說「就算忘掉了所有事都沒關係」的話卻引來男人大笑的原因原來是因為這個嗎？

　　

　　……刑默本以為對方澤陽這麼說就能安撫他的情緒，卻不知道男人背後所犧牲的東西是如此沉重。

　　

　　刑默的眼神暗了下來，隨即關上門離開。

　　

　　一關上門後，方澤陽最後還是撐不住，直接蹲在臥室那邊，任由眼淚一直流。

　　

　　「沒事的沒事的……不要想這麼多──」胸口像是被堵住般難受。

　　

　　方澤陽把身體蜷縮成球狀，無聲的哭泣，身子卻抖得像篩糠一樣。

　　

　　────

　　

　　方澤陽夢到自己在黑暗中行走。他想找到一塊有光的地方，卻走了好一段路也沒有看見。

　　

　　「透過這種方式完成自我孤立，你以為這樣做就能贖罪嗎？」過去的自己又再度化身成夢魘指責着方澤陽。

　　

　　“……隨你怎麼說吧。”

　　

　　或許是藥物起了作用，面對這些指責方澤陽只感到麻木。

　　

　　「你…！」

　　

　　見方澤陽滿臉不在乎的模樣，他反而急了，揪住方澤陽的衣領大吼道：「你這是甚麼意思？別以為你擺出這副樣子就不用負責任！」

　　

　　”所以說……” 方澤陽抓住他的手。

　　

　　“這些事我才不在乎啊！” 方澤陽一個頭鎚砸在他的額頭上。

　　

　　「唔！」

　　

　　“贖罪、負責任甚麼的我一句也聽不懂！我都犧牲了右腿和後半生這還不夠嗎？過去發生了甚麼我已經忘了！所以給我閉上嘴巴！”

　　

　　方澤陽又一拳揍在他的臉上，自己跟自己打架是有點滑稽。但這可是夢，甚麼都不奇怪。

　　

　　「哈。哈哈……竟然說一句忘了就想翻頁重新來過？那些被你傷害過的人呢？病重的父親、一直期望你回家的母親，還有承諾過──」

　　

　　“閉嘴！父親已經不在了，而母親也開始了新生活，至於那個承諾……那個承諾──” 方澤陽整個人坐在他身上，雙手掐住他的脖子。

　　

　　“承諾甚麼的……反正我已經完成任務，我、我沒有對不起誰！” 血絲爬上方澤陽的雙眼。

　　

　　他後悔當上臥底，在這大半輩子中他覺得自己辜負了父母。

　　

　　還有……哪個誰？甚麼承諾？感覺是大腦刻意隱藏了這段記憶，害怕再度記起時，精神上會面臨崩潰。

　　

　　【就算記不起也沒關係。】

　　

　　真奇怪。怎麼突然想起前天刑默對自己所說的話？明明那小子對自己的事一無所知，還敢裝作豁達之人向自己說教……

　　

　　真是令人火大。

　　

　　但是……他說的也不是沒道理。

　　

　　「沒有對不起誰？你這是在欺騙自己──」方澤陽加大了力度。

　　

　　“對。就當是在自我欺騙。所有事情都已經結束，再來後悔也沒用……我不想再糾結於過去的事。所以再見了。年輕時的「我」。”

　　

　　「……好啊。如你所願。」男人露出了詭異的微笑後隨即停止了呼吸。

　　

　　結束了。都結束了。

　　

　　腦內只剩下這個念頭，心中有種莫名的爽快感，就像是放下了心頭大石一樣，方澤陽陷入了昏迷。

　　

　　再次睜眼時已經是早上。千篇一律的清晨。

　　

　　方澤陽全身酸痛，他這才驚覺自己原來在地板上躺了一整晚。

　　

　　“看來這身老骨頭不能要了……咳咳……” 方澤陽拖着疲憊的身軀慢慢走向浴室。

　　

　　自己的這一身酒氣令方澤陽莫名煩躁。若是以前的話也只會頹廢的躺在床上，任由因宿醉所帶來的頭痛折磨自己。

　　

　　“呼……” 簡單的洗了個澡，方澤陽站在被霧氣蓋住的鏡前。

　　

　　他從來就不喜歡照鏡子。害怕看到自己這一身醜陋的疤痕會勾起在貨櫃裡那痛苦的記憶。

　　

　　但在夢中殺死自己後，方澤陽隱約覺得自己重拾了勇氣。可以正面對視自己如今的模樣。

　　

　　他深吸了一口氣，抹掉鏡面上的霧氣。

　　

　　鏡中的人瘦骨嶙峋。

　　

　　其實自己身上也沒有太多的傷疤，那些刀疤和手術後的痕跡散落在各處。不過在蒼白的皮膚下還是有點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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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婧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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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失去光的太陽

#2 心理輔導

#3 想要拯救太陽的人

#4 後巷的屍體

#5 闊大的外套

#7 早餐時間

#9 樓梯間的幻覺

#10 料理時間

#11 破碎的杯子

#12 溫柔的聲調

#13 醫生的回憶

#14 獅子貼紙

#15 染黑太陽

#16 刑警先生的日常

#17 同一類人

#18 微笑天使

#19 不重要的血緣關係

#20 只要有他在

#21 酒吧、情侶吵架

#22 碼頭上的兩人

#23 是否認識

#24 懂事得令人心痛

#25 奇特的感覺

#26 一樣的繃帶

#27 黑街的老鼠

#28 陽光的另一側

#30 無法傳遞的光

#31 垃圾袋中廢棄物

#32 惹人厭的怪胎

#33 瘋子的控訴

#34 害怕的感覺

#36 如此相似

#38 對太陽的迷戀

#39 埋葬記憶前的往事其一

#40 埋葬記憶前的往事其二

#41 埋葬記憶前的往事其三

#42 埋葬記憶前的往事完

#43 被世界拋棄的人

#44 不曾認識

#45 盡在不言之中

#46 現場視察

#47 時間的實感

#48 虛偽地笑

#49 小小水果塔

#50 無法捨棄的過去

#51 英雄不再

#52 終結過去

#53 三處疤痕

#54 直視自己的勇氣

#55 太陽的黑暗面

#56 只能是籠子

#57 沒有正常人的世界

#59 瘋子與偽君子

#60 親密的距離

#61 案件重演上

#62 案件重演下

#63 被頂替的罪

#64 城市的污點

#65 大蛇紋身

#66 雜草的名字

#67 點一份牛扒

#68 醫生的場合上

#69 醫生的場合下

#70 案件場外之事上

#71 案件場外之事下

#72 遇到你後

#73 沒有你就沒有意義

#74 重生的花

#75 外出邀約

#76 樂園下午茶

#77 過得如何

#78 之前認識嗎？

#79 恐慌發作

#80 互相小組

#81 無可奉告

#82 稱呼這回事

#83 不需要心理輔導

#84 刑家的場合上

#85 刑家的場合下

#86 臨時保母

#87 挾持事件

#88 純粹的善意

#89 怪人的共通點

#90 祝福的花環

#91 大義凜然的模樣

#94 止步於此

#95 前因其一

#96 前因其二

#97 前因其三

#99 醉後告白

#100 錯誤的情感

#101 追求行動

#102 一段往事上

#103 一段往事中

#104 一段往事下

#105 說謊者是誰

#107 緣分的碰面

#108 誤會一場

#109 提防人物

#110 直覺的推論

#111 無處不在的家伙

#113 被雨水帶走

#114 依賴成癮

#115 相似的本質

#116 昏迷入院

#117 高燒不退

#118 被拋棄者的指責

#120 毫無防備的樣子

#121 奇特的悸動

#122 作為回報的吻

#123 枯黃的花

#124 無知者的自大

#125 夢境與現實

#126 占卜者的讖言

#127 老友重逢

#128 超級英雄般的戲碼

#129 怕寂寞的人

#131 被打敗的理性

#132 無知者的自大終

#133 這裡可是醫院

#134 黑街記事上

#135 黑街記事下

#136 約會前的準備

#137 自由的色彩

#138 第一次約會

#140 猜燈謎・過往

#141 兩個對立面

#142 心意互通的吻

#143 暴風雨與災難

#144 溫柔的觸碰

#145 發展的程度

#146 親密觸碰【微h】

#147 初次嘗試【h】

#148 熾熱的觸感【h】

#149 健忘的懲罰【h】

#150 獨佔太陽

#152 愚蠢的夢與舊照

#153 玫瑰與疤痕

#154 渴望鮮血的野獸上

#155 渴望鮮血的野獸下

#156 一份觀察筆記

#157 一段罪人的獨白

#158 變質的日常

#159 另一條線的故事上

#160 另一條線的故事中

#161 另一條線的故事下

#162 小小夙願

#163 壞掉的根基

#164 改變與踏出第一步

#165 溶化於海水的記憶

#166 只有我才可以

#167 破洞的茶壺

#168 兩個瘋子上

#169 兩個瘋子下

#170 重要的東西

#171 被扭曲的回憶

#172 異國旅遊

#173 遠方的海

#174 莫名親暱

#175 局外人的猜測

#176 不可緬懷的過去

#177 悲劇的開端上

#178 悲劇的開端下

#179 海水的觸感

#180 蓄謀已久的重逢

#181 奇怪的人

#182 幸抑或不幸

#183 完美的人

#184 泳池的兩人上

#185 泳池的兩人下

#186 理智歸零上【h】

#187 理智歸零中【h】

#188 理智歸零下【h】

#189 分離的回憶與支離破碎的未來

#190 最後的甜蜜

#191 那初次的執刑

#192 在執刑中沉默

#193 血液的溫度上

#194 血液的溫度下

#195 告別刑警

#196 兩個人的家

#197 極端捨身主義

#198 瘋子的話語與謊言

#199 懷疑的種子

#200 枯萎的花

#201 破掉的假面與殘酷的真相

#202 面具之下的人上

#203 面具之下的人下

#204 無法反駁的結論

#205 囚禁太陽

#206 身份揭露

#207 從甚麼時候

#208 被隱藏的情感

#209 罪孽與懲罰上

#210 罪孽與懲罰下

#211 偽裝完美的人

#212 兩名共犯

#213 通話一切正常

#214 沒有退路

#215 各懷心思的兩人

#216 死氣沉沉的模樣

#217 無法獲得幸福的怪物

#218 夜裡的觸碰

#219 另一邊視角看待的過去上

#220 另一邊視角看待的過去中

#221 另一邊視角看待的過去下

#223 化為痛恨的淚水

#224 兩個人的對質上

#225 兩個人的對質下

#226 回溯事件上

#227 回溯事件中

#228 回溯事件下

#229 因果報應

#231 記憶覺醒

#232 立下決心

#233 螳螂身後的黃雀

#234 求救電話

#235 虛假的陰謀論

#237 捕獲太陽

#238 生命流逝之時上

#239 生命流逝之時中

#240 生命流逝之時下

#241 無法挽留的人

#242 瘋子的打鬥

#243 未完成的大志

#244 沾染鮮血的怪物

#245 狂徒的未路上

#246 狂徒的未路下

#247 最後的道別

#248 玩笑一場

#249 被隱藏的真相 1

#250 被隱藏的真相 2

#251 被隱藏的真相 3

#252 被隱藏的真相 4

#253 被隱藏的真相 5

#254 被隱藏的真相 6

#255 被隱藏的真相完

#257 真相揭曉後

#258 真正的救贖

#260 正面攤牌上

#261 正面攤牌下

#262 夢中的渴望

#263 再也不放開

#264 在那之後

#265 終章太陽隕落後

#266 番外一日噬者

#267 番外二作為太陽的後盾

#268 番外三親密度大危險【h】

#269 番外四關於太陽的後日談

#270 後記這是關於一個太陽殞落後獲得救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