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 535 祭天 (2396字)

皇極廿一器 第六章 邪少之名

535 祭天

(239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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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唇互觸，身如通電，渾身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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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丫頭！」雲凡沒有想到塵似月會如此主動，本想把舌頭伸進去一探究竟，重新搶奪主權之際，卻見她立刻挨後，淘氣一笑，笑得兩目如月：「就不讓你親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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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塵似月深明自己再親下去說不定就要動情，起了反應，怕是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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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這個十三歲半的少男，雖然神態、語氣已經相當成熟，但驟眼一瞥那骨架及稚嫩相貌，無不提醒著她最好檢點一些，免得有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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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怪，在天武世界明明是平常事，自己卻實在有點放不開，是聽了些雲小懶講異世那邊的風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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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輕碰其下巴，一臉挑逗：「無事的，在天武世界之中，那些大家少爺不都在十三歲左右成家立室、三年抱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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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回想上輩子身在地球，莫說是十三歲，就算你不到十六歲，只要描述他們涉及色情描劃的畫面，一樣會被控告製作兒童色情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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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本小姐今天不想，待你身體再長多些，才考慮一下吧。」塵似月一個躍身，直接跳出了水池外，不跟雲凡多囉嗦，帶住無限春光的背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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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似乎雲凡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畢竟早在青海鎮之際就知道塵似月外表看似開放，但思想實際上也是封塵，所以他並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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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嗎？」雲凡手掌作瓢，勺起些水，撓在頂上，池水掠過唇邊有點澀，細唸兩句：「青海消磨說晝長，當時以為是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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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多了，一不小心又想起了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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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帝曆三千零一年一月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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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國慶，帝京之中，各家披紅，逐戶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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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都同賀，吉祥止止，懸燈結綵，載歌載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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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他都城鎮村不同，帝京之中各勢力均會爭先搶後地付錢包辦賀慶活動，務求盡表忠君愛國之意，一露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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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初七之時便會見處處慶典、聲聲爆竹，紅紅火火朝朝夜夜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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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深處有殿，放目難以及際，正是百官敬之、萬民畏之的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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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之始，正是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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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過午門，便見廣場，其名太平，既描且寓，意象兼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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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之寛，能容十車同進而不窄；廣場之縱，能著馬跑逾百息而不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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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宮門深似海，此言果真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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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廣場上離奇很得，竟設線為界，一分為二，只放一邊，納上萬人，幸不擠擁；眾多官員，半身以待，大氣不敢喘之，汗流不敢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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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半，放滿祭鼎，滿鼎燭香，香火過盛，燒得全場是煙；眾官在場，如成鮮魚，煙燻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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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相當痛苦，難以睜開雙眼，淚水猛冒；想要提手一揉，又怕顯得奇怪，最後只能忍受淚水不斷滑過臉上，痕癢感搞得整個人相當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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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放目過去，過了太平廣場便見太和殿 – 正是平日文武監百官上朝之所，取名太和，正欲寄語百官論政，和和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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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前，有道身影披上皇袍，立在十丈祭台之上，半舉香燭，擎天以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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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以厚土之色為主，皆因金木土水火以其為五行正中，取音借義作黃天厚土正主；再刺海、江、山、崖、日、月、星、雲、人、蟲、龍、凰合共十二章紋，象徵帝皇該具備的品德和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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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紋再繡有五爪，鱗色均金，其數為九，其意為極，顯其至尊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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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皇袍的造工已不能用刻意求工、精雕細刻來形容，簡直是細入毫芒、吹影鏤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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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正午當空，兩側一直排立在廣場兩側的狀丁突然放聲大呼，肅然之意一提，在場人便知道祭天之典要開始，渾身更是繃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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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隨住一旁的太監奮然一喝，納蘭皇的背影應之而一動，祭歌聲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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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高舉手上三米長燭，對天吼出祭詞，中氣十足：「畏天有怒，不敢戲豫；敬天有渝，無敢馳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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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旦旦，無極永永。」納蘭皇重步踏前，連拜九次，立香鼎上，再道大吼：「德意納現，淵耀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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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慈萬姓，誠切禱祈，」他手持一杯祭酒，沒有轉過身來；只是抬起右手，帶著霸氣絕倫的背影，對天又揚：「無枯農田、無祛百災、無陷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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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文武監官盡數跪地，齊聲高喊：「無災無苦，求天鑒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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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際賽詞，求天鑒祐！」納蘭皇酒灑當場，同跪在地，叩首示敬：「願納蘭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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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納蘭萬歲萬歲萬萬歲！」萬人同號，震天撼地，聲浪沖宵，貫耳欲聾；皇宮之外，遠近百里的麻雀受嚇，立即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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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維持近三十分鐘，不少文官的武功不好，已經跪得氣血不順，腰痠背痛，卻依然未聽動靜；乃至半個時辰，終有太監傳令：「傳皇意旨，眾卿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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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暸！」所有官員才敢爬身而起，望住祭台之上的納蘭皇之身影早已消失，儀仗各隊均漸漸退去；整個祭天大典浩浩蕩蕩，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竟然全程都沒有見過納蘭皇露過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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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官員第一次參加祭天大典，正當以為典禮完結，可以退去返歸休息之際，不料在場人均滯在原地，緩緩分成數大團而靠攏，既聊又笑，但目光隱隱放到鎖封線之前的數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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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妹，」大皇子納蘭正日竟然一別以往之慣，現身在祭典之上，走到納蘭詩雅之前，大手覆在其頭上：「你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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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一身戰甲，英氣滿瀉；其瞳如鷹，不怒自威，單是一瞥，叫人心驚，正是多年行兵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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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兄也變得更英氣了。」納蘭詩雅戴上雲凡送給她的眼鏡，終於可以近距離望清自己親兄的臉目，表現得相當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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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大皇子今日才匆匆入宮，待得典禮完結了，才發現納蘭詩雅的不同 — 其眼神不再空洞，似能夠聚焦在物件之上，而且整個人變得更有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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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雅已能視物！」納蘭詩雅自從「重見光明」之後，整個人都變得開朗起來，對住任何人都能夠開口講話，只不過是句子長短和聲音大小之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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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神奇？」大皇子一陣驚訝，乃至望到身後的左先生緩步走近，便行了個禮：「正日見過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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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論其修為已至武王顛峰，實乃絕世高手；單是他不辭勞苦，無晝無夜地守在自家親妹身邊，已經受得起自己這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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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不必多禮！」左先生亦沒有恃禮而肆，只是輕輕抬手，無形之力托起大皇子的身子，似笑非笑：「有聞大皇子今次歸來，相當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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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先生見笑了！正日不過是⋯」大皇子本欲解釋兩句，卻聞一把刺耳的男聲打破二人談話：「皇兄又何必謙虛呢？駐關重兵，確是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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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欲何為，顯而易見啊。」眾人瞥了過去，發聲人不出所料，正是二皇子納蘭正月；他兩手負後，身後跟住宮內禁衛軍之首，顯得相當囂張，並放聲大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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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不慎，被敵知曉，乘虛破關，罪孽深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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