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同分異構 - 08.世界有時會給你馬鈴薯

那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微風徐徐，像是在為旅途許下一個事事順利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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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打了個呵欠，她本來打算早早入睡的，可是一想到隔天的旅行行程，她就興奮得在床上滾來滾去，結果就是到了大半夜才終於勉強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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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著行李與途中巧遇的百合同學一起在車站前的階梯席地而坐，沐浴著和煦的陽光討論稍晚抵達後要先去哪裡玩，忽然之間，她不自覺地往遠方望去，就看到了那個頎長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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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同學今天依然是那麼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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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暖風》第16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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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check，行李check，車站che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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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嚮昭靠在欄杆邊用路上隨手收的傳單搧風，看著好像很忙的鋒哥情緒高昂地跑來跑去，莫名有種看著班上小孩玩鬼抓人的溫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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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成員的平均年齡層再稍微青春一點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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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昱鋒！你他媽小聲點，別逼我過去揍你。」商默正等著電話接通，本來就被太陽曬得有點煩，見到鋒哥活力十足的模樣便更加火大，遷怒地發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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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嚮昭瞥了眼不遠處列隊報數清點人頭的一眾本部成員，真心覺得鋒哥的大嗓門是在場最不惹人注目的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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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他在半夜收到商默的訊息，沒頭沒尾地問他是否嚮往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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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嚮昭震驚得手都麻了，做足心理準備才敢把電話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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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默接通的時候環境音充滿鍵盤敲擊與紙頁翻動，像是在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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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鋒哥沉迷於《夏日暖風》的故事劇情，閒著沒事就到處問人想不想來趟說走就走的旅行，死纏爛打得本部不少人都有點心動，她乾脆讓鋒哥負責寫旅行企劃書，規劃完成就帶大家出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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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嚮昭也是到那天才知道，鋒哥一副不學無術的浪子形象，竟然是學企業管理的，據說在學時成績還不錯，後來念了半年碩士，只是因故沒有取得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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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商默轉發過來的企劃書，結構嚴謹且條理分明，把行程時間及交通住宿等費用都列得清清楚楚，與平常連十位數內的加減計算都懶的鋒哥簡直是不同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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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切感覺到鋒哥有多渴望出門旅遊，左嚮昭只針對一點提出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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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企劃的名稱叫作『裱花袋中的現實：讓生命妝點以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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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第七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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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嚮昭一頓，依言把企畫書檔案往後翻，看見鋒哥在這裡整理了不少少女漫畫中的經典場景，章節標題則是「論漫畫情節的實行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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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要針對故事劇情進行考察，實地走訪那些必備景點，讓現代人重新找到生活的激情與對愛情的嚮往。」商默語氣毫無起伏，念稿似地說完之後，她補充：「這是剛才會議上你鋒哥提出來的企劃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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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情合理，動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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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聚集本部八名成員，組成了一支旅遊小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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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商默告訴左嚮昭可以在「荒謬」門口等，他們會從本部開車過去撈他的時候，他並沒有預料到開過來的陣仗會與幫派示威如此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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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九人座廂型車、一台轎車，從裡頭乘客到外頭烤漆全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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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座上的商默降下車窗，她推了推墨鏡，從後座摸出一個大聲公對左嚮昭喊話：「帥哥要不要坐車，免費北雋一日遊，保證沒有詐欺沒有謀財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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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車接送？這麼好。」左嚮昭在她示意下開門坐進副駕駛座，後面那台廂型車明顯滿載，司機是個面有刀疤的大哥，透過車窗能看到他眉頭一皺，拿起某個像是對講機的東西湊到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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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商默這車的音響便傳出夾著些許雜訊的粗獷嗓音：「響尾蛇七號準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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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默把大聲公塞進左嚮昭懷裡，抬手勾過對講機：「收到，準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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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對方那裡「喀」的一聲，似乎把機器掛回了原位，然而電流滋滋聲持續著，在商默把車開出去的同時，一個帶有少許緊張的低沉男聲嘟囔道：「我操那人到底他媽誰啊，嚇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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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默翻了個白眼，拉起對講機沒好氣地罵：「老六，你他媽電話沒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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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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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一陣兵荒馬亂，在接連噪音之中總算好好掛斷了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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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活寶。」商默無奈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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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有那麼嚇人嗎？」左嚮昭摸摸自己的臉，確定沒有一覺醒來生出惡魔角或獠牙，以前他在橋港最多只是因為臉臭容易被找麻煩，到了北雋市人們對他的觀感反而兩極化了，要不是完全無感、就是像這樣過度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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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巷民』，他們看人不是單純看臉的。」商默笑道，「你和老蕭很像，他們見老蕭也是差不多這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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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蕭老闆為例的話，左嚮昭好像就比較能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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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我也沒什麼特別的感想啊。」他隨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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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商默以指輕敲方向盤，拖了個長音後才打趣地答道：「可能因為我是單純看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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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嚮昭琢磨片刻，分辨不出她這話究竟是褒是貶，於是他選擇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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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泡了一罐蜂蜜檸檬茶，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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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兩個多小時車程，他們終於抵達了北雋市西邊的漱風車站，為了避免在人群聚集處引起不必要的騷動，他們在還有一段距離時便由兩位本部成員單獨停車，其餘人則先步行至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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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日行程，結合海洋奔放風情與野外露營的閒適，他們的目的地是漱風車站附近的海景露營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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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負責停車的成員會合完成，高舉左嚮昭手工製作的領隊旗的鋒哥，興奮難掩地宣佈了他們的第一部分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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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哥在車站前滔滔不絕介紹起這裡的露營區特色，左嚮昭觀察起這次同行的本部成員們，發現他們不知什麼時候換掉了一身漆黑的裝扮，此刻像春暖花開的草地一樣一個比一個鮮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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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穿著底色鮮黃、背面繡了隻拿狼牙棒的兇悍小鴨襯衫的鋒哥為首，成員們的衣著全都是高彩度，且身上都至少有一個動物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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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有統一著裝標準嗎？」左嚮昭看了看自己普通的休閒襯衫配T袖，頓時感覺有點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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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商默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表情瞬間變得微妙：「我讓他們找點別的衣服穿，沒讓他們跟曹昱鋒的審美看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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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嚮昭其實覺得這個風格還不錯，像小學生出遊時穿的班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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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我們要出發了喔！」鋒哥結束了導覽，搖晃領隊旗高聲說道，「不要跟丟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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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默掛上墨鏡，冷漠地朝他豎起拇指以示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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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為了配合今日活動，商默穿著簡便，短版吊帶褲內搭細肩平口背心，肩上披著遮陽用的輕薄外衫，一頭長髮也罕見地編成了麻花辮，耳垂的飾品是兩朵白色小花，走的是活潑而不失雅致的氣質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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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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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嚮昭與商默並肩走著，他注意到她腿側有刺青，是如鶴展翅的盛放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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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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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鳥外型漂亮，有著瀟灑、吉祥等花語，寓意飽含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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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左嚮昭點頭，「很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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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捲來了鹹味，以及陽光之下被曬得酥脆的歡樂氣息，這次他們選定的露營區是民宿附設的木棧板，主打的只是個體驗，可以進行野炊及娛樂消遣，因為海邊日夜溫差大，濕氣也重，民宿老闆的建議是晚上過夜最好還是在屋子裡會休息得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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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大家把行李提去民宿安置，商默順勢介紹了其他幾個成員給左嚮昭，其中除了開廂型車的「老六」年紀較長，剩下幾人都和他差不多，還有兩個二十出頭歲的，讓左嚮昭一時感慨時光飛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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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小蜜蜂的是阿錨、胸前有兔子的是『螺賴把』，做水電的、褲子上印青蛙的是東仔、旁邊那隻虎是『皮蛋』。」多虧了鋒哥引領的衣著時尚，商默點名時左嚮昭很快便將數人的特徵記清楚，也難得他們這九個人身上穿的動物竟沒有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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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隻狗、一隻貓和一隻恐龍，分別是杜賓、長毛跟科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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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到這三人忽然變成品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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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商默點到的成員各自頷首示意或者投來禮貌性的注視，如此互動一輪，姑且也算彼此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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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帳篷！」等大家都分配好晚上要住的房間，鋒哥舉起印成了紙本的企劃書，中氣十足地宣告下一個流程，「動手實作可以培養默契！培養成就感！你們一定也有辦事辦得很幹，結果什麼都他媽沒成功的垃圾回憶吧，東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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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青蛙圖案短褲的東仔舉起手，甚有共鳴地發言：「我他媽上個月才跟老婆吵架，她說我煮的飯連廚餘桶都不吃，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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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炊的時候加油，多看多學習，根據事前匿名調查，在煮飯方面有困難的人……」鋒哥沉痛地翻閱企劃書，在附錄的表格找出了數據：「總共八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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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嚮昭瞪圓了眼，堪稱驚恐地轉頭看向商默，開口的時候甚至有些顫抖：「……你的廚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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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屁，我沒參加投票。」商默雙手抱胸，立即撇清關係，「但我這輩子只煮過一次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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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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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默可疑地彎起眼，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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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分工合作，將露營的帳篷及工具組搬到木棧板區，很快就搭出了有模有樣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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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錨與長毛是成員中最年輕的，搭完帳篷後便興沖沖地朝大海奔去，老六哥則架好摺疊桌，皺眉看著幾袋食材苦惱地呆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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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左嚮昭此時默默湊上前，接手分類起買得十分沒有主題的食物，「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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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尚早，他只大致清點了裡頭有的東西，取出能立即食用的幾包零食蜜餞，該冷藏的先放回冰箱、飲品通通擺進戶外的保冷袋，接著左嚮昭開始懷疑起這幾袋食材原初究竟是想用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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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婆豆腐，番茄炒蛋，青椒肉絲，炒青菜，還有紫菜蛋花湯。」商默看出了左嚮昭的困惑，在他身旁翻開企劃書唸出了事前規劃好的菜單，「很合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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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哪個是番茄、哪個是青椒？」左嚮昭指著塑膠袋，冷靜地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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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商默探頭張望，認出了幾根地瓜、一盒小番茄、幾盒豆花，她摸摸鼻子，少見地詞窮了：「至少他買了小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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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蛋跟麵粉。」左嚮昭補充，「還有一袋烤雞，一袋馬鈴薯跟一包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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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過於荒謬的食材選購，商默大笑起來，她掏出那盒小番茄吃了一顆，又拈起另一顆送入左嚮昭口中，趁他忙著咀嚼時，她笑吟吟地點菜：「那我想吃炸地瓜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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