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 991 再見白影 (2336字)

皇極廿一器 第十章 極榜現世

991 再見白影

(233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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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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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凡感受住生死印記和石柱回饋的力量有所共鳴，加上那同為「白」姓的名，很容易就猜得出當初被困在「天荒地老」的人，正是眼前東海奇洞的創造者 - 「善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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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敢以善為號，就此一聽也不像是甚麼壞人，但最後為何落得被困的收場，則牽起無窮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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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邊的秘密真是愈來愈有趣啊。」雲凡雙目一瞇，那份好奇心更加盛然，而一旁李若求則碎碎念：「只要不是對聯，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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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當初在遁世仙宮的挪島祭最後一戰之上，對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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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頭頂廿字應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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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身前的石柱，飄出一個光點，點中傳來聲音，在頭頂響起：「惡果從來着論無，善因錯種失仙桃；莽人一知爭聖袍，衣不稱身悔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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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不難理解，無非是指修武者亂爭聖者傳承，結果不適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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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又關「善聖」甚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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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善行，只為稱身。」白言終那把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再度飄至，五人頭頂的光點開始轉圈，在其目前幻化出不同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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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亦步，眼前出現了一道選擇題，伴隨住兩個光亮印記，拷問心靈：「你覺得自己平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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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太昂，身體冒出數以百道封印陣法，還配有數以萬張的封印符篆，強行扣鎖住他的身體，配以一句：「你願意用多少東西去換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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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冒出了數以百個個選擇，身體、武魂、武器、修為、智慧、理性、親情、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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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多犧牲，擁有愈多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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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求，身前彈出一個棋盤和棋子，合共三乘七的格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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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首和三排的左起首顆棋，分別為起點和終點，要求他一筆連起所有棋子，途中不能重覆，不能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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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難住了李大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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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月葵，身前則冒出了一個幻象，是一個婚禮，雲凡和雲小懶、塵似月、伊妃雪、納蘭詩雅、紫語、東方亦步皆在，唯獨自己沒有穿上新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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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須殺死其中一人，以換取自己成為新娘，你會除去誰？」那把聲音如同惡魔拷問住練月葵的內心，逼得她心中一陣顫動，甚至連想都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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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雲凡，其餘的人的頭頂都只有一個光點，唯獨他飄出三個光點，每個光點都是同一句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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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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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光點，三個問題，是把小柔和唐瑤都算了進去嗎？」雲凡想把意識透進驚靈戒之中，卻發現自己若果未有給予答案，似乎不能離開這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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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聖域的效能吧。」想起當時進入入夢生花也是同樣情況，不由得感嘆一聲聖域真霸道，但這條問題對他而言並不難，腦海中瞬間冒出數以十計的字句可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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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連續三句都問同一個問題，硬是有種陽謀的味道，只不過雲凡也擔心不來，反倒是直接拋出三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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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來之，則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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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者未必善，惡者未必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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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者難為善，善者難為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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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本無為莫偽為。」雲凡瞬間給出三個答案，卻沒想到光點立即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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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透出一股莫名的波動，不斷侵入住自己的識海處：「一個問題，三個答案，你不覺得你太詭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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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答案，三個方向，你不覺得你太難捉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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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你少了一些道德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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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你太看重前世的記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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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你的出現，是搗亂整個世界的泉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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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人後兩個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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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無數道循循善誘的聲音，催得雲凡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勾起過往的每幕畫面，股股訊息強行倒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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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祝福嗎？！」雲凡強撐住最後一絲的清醒，保住靈台的最後清明，抵擋住每一把訊息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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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命的是每一句話都正挑中他的缺點，他無法辯駁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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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些題目只不過是一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借題發揮，帶領到下一階段，嘗試拷問你的內心，改變內心想法，繼而改變你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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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你守得住本心，這倒不是甚麼問題；但守不住本心，便會被改造認知，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善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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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聽起來就像當年的GM一樣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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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些極具催眠性的聲音，快要攻破雲凡的心理關卡，霸佔其識海之餘，更讓他重新糾正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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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一句，善聖也重蹈了GM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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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你連累了身邊的人，包括雲小懶和塵似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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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懶、似月？」這一句話，直接喚醒雲凡的理智，並挑起他潛藏在心中的怒火：「我沒有連累她們，要怪的也輪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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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鑊，他一定不會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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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幻亂、白童子、老色魔和GM的佈局，無論如何也輪不到自己來認這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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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同本少爺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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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聲音在一個瞬間被推出識海之外，那份對於救回二人的執着、記恨幻亂和白童子等人的想法，重新鞏固識海的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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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份執着，甚至令到皇極天魂令突破聖域的限制，重新連接到雲凡的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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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白言終的聲音顯得相當錯愕，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作為武聖殘留下來的意識，也會被一個只得武王境的小屁孩所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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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魂令綻出強烈金光，將那些闖入內心的聲音通通驅逐，不殘一絲半點，還雲凡一個完整的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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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月，小懶，我一定會救回！」雲凡堅定地喊了一句，刻下頓讓神智回復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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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身體和魂魄還未齊全的感覺，每踏出一步，都覺得頭重腳輕，要暈要死的感覺，差點沒當場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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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恢復之際，卻發現自己已在一個深暗的洞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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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白言終。」雲凡怨了一句之後，差點跌倒卻發現有人扶住自己，側目一看竟是滿臉得意的李大刀客：「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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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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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求很是得戚地揚言雲凡太慢，還不問自講，把自己通關的方法娓娓道來 – 就是用刀一下斬爛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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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甚麼要我做？」本住一刀解決不了的事，就用十刀來解決，竟是硬碰硬地過了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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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隨即有連串聲音傳入耳中，但也通通被刀意自主推開，然後他睜開眼時已經來到這個鬼地方，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才見到雲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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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縱之人啊。」這讓雲凡的嘴角一陣抽搐，自己堅守靈戒堅守得這麼辛苦，卻還是不如這個傻人，不由得有點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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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求扶好雲凡後，突然指住一邊：「還有遁世仙宮的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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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正當雲凡一呆，順指而看時，那道無法忘記的白衣身影赫然立地，隨洞風而飄，傳來一把少年聲：「雲先生，小生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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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對邊有另一把相當嫵媚的聲音同響，夾雜住奇怪的唱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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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氣運之子啊～吾甚是念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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