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世宏向白逸交代了一些事項後也離去了,白逸總算可以進屋休息一下,他巡視了一周後並沒有發現不妥的地方,於是便安心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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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多久,橘紅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白逸模模糊糊聽到微弱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他伸了伸懶腰,稍稍整理了一番儀容後走到大廳中,看到戚公公以及其身後站着一列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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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爺,這些是皇上安排侍奉皇爺生活起居的人,任憑您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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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掃視他們一眼後思索了片刻,選擇留下其中二人,戚公公欲言又止,但也不好意思動口,只好帶着其他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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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大廳只剩下三人,呼吸聲清晰可聽見,白逸從容地走到兩人面前,目光在兩人臉上停留了半秒,突然抬腿朝當中的一人踢去,兩人眼中閃過一絲警惕,迅速躲避和閃開,抬頭只見白逸大笑道:「不愧是皇上的人,可是你們是不是忘了你們現在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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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話鋒一轉,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既然皇上將你們給我了,你們就應該聽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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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出藏在另一邊靴子的匕首扔到桌上,冷冷地注視兩人,聲音低沉且冰冷道:「自己把拇指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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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沉默不語,可額上已冒着汗珠,見他們久久不動手,白逸再次開口:「主子的話也不遵從,難道要我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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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其中一人上前拿起了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拇指,瞬間血流如注。那人忍痛拿起斷指,向白逸展示,白逸面不改色,淡定地將目光投向另外一人道:「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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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不再猶豫,接過沾上鮮血的匕首,把拇指割了下來,將匕首用衣布擦乾淨後交回白逸手中。白逸接過匕首後滿意地點點頭,平靜地説:「很好,今日起你們就是我的人,只效忠我一人,若日後讓我發現你們有二心或背叛......下場只有死亡,反正這宮中沒人會在意你們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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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忍着手上的劇痛,跪在地上:「奴才謹記今日教晦,誓死跟隨皇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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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先處理傷口,別讓他人看出端倪,處理好後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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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率先離開了大廳,重新回到了房間中,調整自己的情緒,更換另一套乾淨的衣服,假裝甚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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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秋凌宮中,百楚月仔細打量着手中的匕首,指尖輕輕撫過刀鋒,這怎麼看也只不過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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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準備將匕首藏在桌子的暗格,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還以為公主藏了些甚麼有趣的東西,只是一把匕首啊?你若喜歡這些小玩意,我找全國最厲害的工匠替你弄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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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不想再欠你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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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楚月將匕首收起來後,拿出一本小冊子道:「下一個要對付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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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當然並非正面交鋒,先從她身邊的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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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人坐到一邊,端起茶壺為自己斟茶,一飲而盡,拋下一句話便離去:「至於那個人是誰,你明天便會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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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楚月沒有留下他,一個時辰後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跪在她的面前:「公主殿下,屬下在半路跟丟了,請公主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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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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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楚月扔下冊子,懊惱地揉了揉太陽穴道:「本公主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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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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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蒼白的月光映照在鵝卵石路上,晚風輕輕拂過,松柏枝葉婆娑,兩人坐在亭台,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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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弟,朕安排你明天跟楚月他們到學堂學習,剛好可以互相認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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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皇兄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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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勉強地喝了一口水,安撫內心緊張的情緒,他低頭思索百常樂召他過來的用意,還是小心行事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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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弟這些年來的生活一定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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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常樂望向他問道,白逸微微一笑,表現得十分平淡地説,可是眼中淡淡的哀傷出賣了他:「是挺辛苦的,尤其是三年前,突然有一群軍兵前來屠村,我雖死裏逃生,但卻失去了昔日的夥伴,在街上流浪,過着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幸好,我身上的玉佩讓我能夠回歸宮中,與血脈得以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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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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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常樂觀察着他,捕捉到他身體微小的顫動後,繃緊的神情放緩了幾分,甚至嘗試緩解他的傷感,親切地為他倒了一杯水。突然一陣強風一吹,一片葉子冉冉落下,停駐在水面上,百常樂皺了皺道:「這葉子出現得真不合時宜,皇兄重新為你倒上另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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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皇兄的好意,臣弟也困了,先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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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沒有打算喝下它,也不打算跟他周旋下去,百常樂沒多説些甚麼,又關心了一句他後,不久便回到寢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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