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於黃昏回到宮中,休息了一刻,外面的人就過來傳話:「三皇爺,五公主殿下求見,現在在大廳等候着。」
聽到百楚月的來到,白逸又驚又喜,稍稍整理儀容後來到大廳中。百楚月坐在酸枝椅上,手中把弄着一枚腰牌,抬頭對上白逸的眼睛後站起來,準備敬禮道:「楚月拜見三皇叔。」
「免禮。」
白逸見她神色凝重,看來是有要事相討,便命令所有人退下。當大廳剩下他們兩人後,百楚月下一秒將腰牌递給白逸,白逸一頭霧水接過腰牌,正反兩面打量了一番後並沒有看出任何端倪,於是好奇地問:「這是......」
「今天的意外收獲。」
百楚月並沒打算向白逸交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只是説自己今早去清和殿找他,而剛好他不在,並且發現有人想刺殺白逸便一手解決了刺客,在刺客身上找到了那枚腰牌:「如果用手指輕撫腰牌的右下角,你會感覺到凹凸的紋路,是一個『櫻』字。加上這般精緻的造工,除了她,應該沒有更適合的人選了。」
話音剛落,腰牌掉落到地上且斷成兩截,百楚月愣了愣後抬頭看向哀怒不明的白逸,但並沒有説些甚麼。
「抱歉,剛剛失態了。」
白逸彎下身子,撿起那兩截腰牌,嘗試將它們重新拼砌起來,他越來越煩燥,不小心用力過頭,腰牌瞬間變成了碎塊。百楚月看到此情形後輕拍他的後背,朝他微微一笑道:「沒關係,它現在碎了也挺好,再也不礙眼了。」
之後她伸手觸碰他的手背,一種微妙的感覺縈繞在他的心頭,當他的手被她完全包裹起來,腦海裏更是一片空白。
「你看你多不小心。」
白逸順着她的目光往下看,發現自己的手掌被斷裂的腰牌割了幾道細小的傷痕,血水慢慢地往外滲出。
「藥放哪兒了?」
「在寢室的櫃子中。」
百楚月急步走向寢室,不一會兒拿着一個白瓷瓶子和一卷紗布回來,兩人坐在一旁處理傷口。在拔去塞子後,百楚月停頓一下,抬頭看着他問:「待會可能有點痛。」
白逸閉上眼睛,把手伸到她的面前,儘管他沒表示些甚麼,百楚月還是小心翼翼地替他灑上藥粉。當藥粉剛接觸傷口,那陣刺痛還是令他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難受就説出來,藏在心裏沒有人會知道的。」
百楚月替他的手繞上一層又一層的紗布,目光帶着一絲柔情,最後繫上一個結:「好了,記得不要碰水。」
她接着取來竹帚將碎塊清理好後,透過窗櫺看見漆黑的夜空,於是往門口的方向走去道:「天色已晚,我有空再來探望你。」
「楚月。」
當她踏出門口的下一秒,白逸喊住了她,她疑惑地回頭望向他,他緩緩從口中吐出兩個字:「晚安。」
百楚月向他莞爾一笑後並沒有説話,看着她的身影與黑暗漸漸融為一體,他收回目光,不再留戀於大廳,轉身回到寢室休息,殿內也回復一片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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