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隱約可見一束微光,品業帶著夏延一行人沿著通道走走停停了兩日,終於再次看到了陽光,這讓眾人振奮不已,腳步也不自覺地加快了。
此時正值午時,雖已入冬,但北方沙漠白日仍是烈陽高照,曬得人發燙;可一到夜裡,卻又寒意逼人,再加上兩日來食水未進,每個人看起來皆疲憊不堪。
當夏延探出頭時,一隻手遞到她面前將她拉了上來,對上那張熟悉的臉,她驚訝地喊出聲:「哥哥?」竟是果天,他不僅等在通道出口,還準備了茶水和乾糧,彷彿早已預料一切。
果天一見夏延便仔細確認:「沒事吧?可有受傷?」
「我沒事!只是哥哥你怎會在這裡?」
原來這也是天止早已設下的計畫,這條通道平日無人使用,又狹又長,不便攜物,因此他特地飛鴿傳信,請果天來此接應。
得知這點後,夏延立刻瞪了品業一眼,質疑他為何早不提果天的安排。
品業連忙揮手辯解:「屬下保證殿下未曾提及此事!這兩日天女擔憂的是能否走出通道,而屬下擔心的則是如何補給,見到果公子,屬下也總算鬆了口氣!」
夏延聽罷才不再追究,又問果天:「哥哥是怎麼找到這裡的?這沙漠一望無際,方向不易判斷……」
果天指向遠處一點:「那是黎國的旗幟,在單州西門十里外,天止信中已詳述此地,我便帶商隊前來搜索,昨日剛發現這通道口。」
黎國境內除行州外,另一座城便是單州,也是黎國的都城,建立在沙漠中的唯一綠洲上。
單州因風沙頻繁,故築有高牆,而通道口藏於矮植被之間,自是難以察覺。
果天簡單說明地理後,開始分發乾糧與茶水,接著便向夏延辭行:「我得回寮國了,單州今日已有流言,說是秦天止殺了妳。」
夏延震驚:「什麼!」
「這是秦藏處刑天止最好的理由,沙窟是天止據地,人證據實,這一招可謂一箭雙雕。」
「那些證人分明是秦藏與度友偈安插的細作!」
「但關鍵是百姓如今看見了什麼,天女的身份對洛蘿三國影響極大……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說罷,他遞上一張破舊輿圖,夏延好奇問:「這是?」
洛蘿的先祖起源於北方,即今之黎國,當時並非沙漠,而是山水之地,還有一座比單州更大更繁華的城池,這輿圖便是當時所繪。
果天繼續說著,那時候洛蘿不像現在分散成三國,所以除了地面上的城池外,聽說地底下也是有地城的,也因如此才能容納如今分散在三國所有百姓的先祖,那時候的階級區分,不是像我們所理解的越尊貴越上位,而是越底下越尊貴,那時洛蘿王族的王宮就築在地城的最深處,住的地勢越高反而身份越卑賤。
果天還繼續著洛蘿先祖的故事,那時洛蘿王族的宮殿叫銅牙宮,驗證夏延天女身份的棘銅鼎就供在那裡,洛蘿的每一份子可能知道棘銅鼎的存在,但那時候被洛蘿供為聖物的其實不是只有棘銅鼎,而還有一對無牙翎,果天說這無牙翎很有可能就是夏延要尋的東西。
夏延困惑:「這裡都成這模樣了,我們哪裡去找銅牙宮?」
果天指向地底:「妳可知為何沙漠底下有那麼多沙窟?那是地城崩塌後所遺,如今的單州只是因地勢較高而倖存,說來也可笑,如今黎國人住的地方在一、兩百年前可是賤民所居之處,我想也就是這地底的人爬上來了才將階級低處的百姓趕出了黎國!也才有如今的寮國與冷臻吧!」
夏延訝異:「三國不是因尋天女而分裂的嗎?」
果天攤手:「不知道誰說的才是真實的歷史!反正以前如何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儘快尋到無牙翎!」
夏延還是有些疑問:「但秦藏不是早拿到宮圖了嗎?他應該早已找到無牙翎了吧?」
果天搖頭:「若他真找到,何必那麼急除掉你們?宮圖或許是有了,但他可能根本無法啟動,就像棘銅鼎需要有天女的身份才能使其開花,難道無牙翎不用嗎?我想絕對不是像秦藏這種覬覦王位的小人能操控的!」
夏延好奇:「哥你怎麼得知這些的?」
「哥哥我可是悅州首富,天底下沒有用錢買不到的消息!不過我也是輾轉尋了不少人才蒐集到這些消息的!」
夏延點頭,握緊輿圖說:「那我們即刻出發吧!」
果天卻搖頭:「你拿圖讓秦天止的手下帶你去尋,我得回寮國,妳假死的消息一傳回去,必然民心震盪,寮宮仍被度友偈掌控,父王的幾個兒子,年長的沒才,有才的是小孩,我必須回去!」
夏延知道果天從來都無心於王位,如今因為自己,她抱歉的說:「對不起哥哥!都怪我……
「哥哥只是不想天下大亂而已,如果不回去主持一切,這漁翁之利就被冷臻給拿走了,反正我只是替秦天止先去安頓寮國,等他一切大抵落定,依你們原先的計畫,寮國投奔黎國,之後我就要把一切交給他去過逍遙的日子了!」
說完,他又遞給夏延一些乾糧與物資:「五天的口糧,若五日內仍未找到無牙翎,就得自行進單州補給,以秦藏的決心,不會讓此事拖太久,妳們務必把握時間。」
交代完一切後,果天離去。
夏延也整頓隊伍,立刻出發踏上尋無牙翎之路。1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DsU6fBb7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