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妖探 - Case 9 Malice on Parade (2)

　　時間往回推一些，穿著西裝外套，精心打扮過的賀輔正獨自一人翹著腳、坐在辦公桌後。儘管桌上的筆記型電腦放著新聞台的直播，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手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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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錄完後再跟你聯絡喔，今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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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螢幕上涵瀅傳來的訊息，賀輔終於憋不住笑意，呵呵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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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最近忙於準備在百妖夜行上表演的涵瀅突然傳訊，主要是有煩惱想諮詢，嚴格來說算是工作的一部份，但賀輔光想到能見到涵瀅，甚至是在她困擾時被想起，就足以讓他開心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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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好不容易止住笑，在螢幕上敲出回覆：「沒問題，等等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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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先生，午安！」「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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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賀輔才剛送出訊息，就聽到門被推開及彩欣精神奕奕地招呼，嚇得他差點把手機摔到地上。原本還笑容滿面的彩欣一看也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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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疑喔！」彩欣一手撫著下顎，端詳著眼前故作輕鬆的賀輔，不出幾秒就噘起嘴：「是不是要跟涵瀅小姐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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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妳怎麼知道……」賀輔下意識遮住手機畫面，心虛地別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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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穿這麼正式，還盯著手機傻笑，見到我反應又那麼大。不過最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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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邊說著邊將臉湊近賀輔，難掩吃味地說道：「我的直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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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愧是我的助手。」賀輔先是乾笑著別開目光，隨即又有些不服氣地說道：「不過是為了工作啦！涵瀅說有煩惱想找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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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她最近接了百妖夜行的代言人，當天又要表演，應該很忙吧？」彩欣暫且放過賀輔，將包包擱在沙發上：「還有空約你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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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邊搔著後腦、邊大嘆了口氣：「原因我大致有底。妳看看她的Pacebook或Instaphone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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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不疑有他，掏出手機調出頁面，才看了幾秒就皺起眉頭：「太沒水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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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又是妳？都看膩了。」「妖怪女今年走大運耶www」「國北市沒其他歌手了喔？還要靠政治正確上位XDD」「塞給協會多少錢呀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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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涵瀅近日連番的宣傳貼文下方，雖然大部分討論還是表達加油和期待，但時不時有些嘲諷、或甚至帶有種族歧視的回覆。起鬨的結果甚至讓其他匿名討論版上的發言愈加脫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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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該不會是晚上有加班營業吧www」「是說枕____？」「不可能啦，我婆在我床上好嗎？」「噁男粉絲出沒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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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彩欣對涵瀅偶爾難掩醋意，仍忍不住說了句：「對人說這種話，都不覺得不禮貌或羞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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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諒他們也不敢當面對涵瀅說同樣的話。」賀輔不以為然地哼了聲：「躲在網路背後搧風點火、酸言酸語和起鬨最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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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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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說到一半便語塞：她本想著乾脆把所有人抓出來，通通到法院開同樂會。然而先不說整個過程耗費龐大偵查和司法資源，真找到人了，對方也往往雙手一攤說是在開玩笑和紓壓，何必這麼認真？而鬧過一次後，或許自己的耳根子會清淨一些，但換來的往往是大家開始嘲諷告人者斤斤計較，而把茶餘飯後的目標轉向另一個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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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要是涵瀅和經紀公司現在封鎖留言功能，只不過是讓大家認為她們沒肚量，搞不好還會被說心虛，即便那些耳語通通是含沙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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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最好的做法或許是什麼都不看、什麼都不想，但對如此在乎粉絲的涵瀅而言，明明沒做壞事、連醜聞都沒有，卻莫名成了酸民目標，說心情完全不受影響，肯定也是騙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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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只聽說人怕出名，看來妖怪也怕。」賀輔調侃完後，隨即恢復正經的神情：「有些玩笑就算是匿名也不該開，何況涵瀅只是在認真表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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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先生，你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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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將手機湊到賀輔面前，指著其中一位署名「人類守護者」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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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告除妖師協會，即刻停止百妖夜行，否則真正的百妖夜行會讓國北市腥風血雨』──中二病發是不是？」賀輔邊皺眉，邊順手點進對方的個人頁面：「全是反人類和妖怪共存的新聞報導或評論，竟然連政治狂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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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哇，不要汙染我的推薦演算法啦。」彩欣趕緊抽回手機。她想像著涵瀅看到這些討論會有多難過，忍不住輕嘆了口氣、露出抹寂寞的微笑：「你等等要好好安慰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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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為彩欣會吃醋的賀輔被這麼一說，心中反倒升起一股虧欠感。他默默點頭後，看似不經意地問道：「話說妳百妖夜行那天有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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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呀。」「那要不要一起去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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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一瞬間露出期待的表情，但隨即又有些不服氣地反問：「陪你去聽涵瀅小姐唱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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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嘛，明明就還有夜市。」賀輔噘起嘴、別過臉，意有所指地補了句：「你沒興趣的話，我就自己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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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一下，我又沒說不要──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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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急的彩欣說到一半，就看到賀輔終於忍不住笑意轉過頭，讓她霎時羞紅了臉：「你這樣太壞了吧！哪有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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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得意地揚起嘴角，走到彩欣身邊：「那就說定嘍！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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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咦？這時間來委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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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往被敲響的門瞥了一眼，隨即走到門邊，而心跳加速的彩欣不知怎地有股鬆口氣的感覺：什麼嘛！突然這麼主動，明明只是隻有色無膽、到了關鍵時刻只敢曖昧的色狼！只是套了件西裝外套，還不是為了我穿的，別想要我暈船啦──對，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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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方面，賀輔元氣十足地微笑著拉開門：「您好，歡迎光臨賀輔偵探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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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剛開門，就感覺到一股濃烈的妖氣飄散進來，而賀輔定睛一看，站在門口的身影比他高了超過整整一顆頭。儘管身上穿著花襯衫，頭上卻套著全罩式的灰色防雪面罩及戴著黑色墨鏡，完全看不到臉，就連脖子都被高領的內襯衫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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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突兀的打扮及魁梧的身材讓賀輔話沒說完就默默關上門，彷彿沒事發生地回過頭：「呀，剛才好像幻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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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也直覺不妙，連連點頭附和：「就、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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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明明有人在吧？為什麼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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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的敲門聲讓賀輔聽得頭皮發麻。他嚇得門也不敢開就喊道：「唔啊、對不起啦！我不知道你是哪裡來討債的，但是錢我一定會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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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既好氣又好笑地扶額：都忘了賀輔先生不只是色狼，還是隻時不時就會變成土食性的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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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不是來討債，而是來委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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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波折後，賀輔終究還是開門讓對方進來。而在對方於沙發上就座之際，鬆了一口氣的賀輔不禁吐露真心：「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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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已經懶得吐槽上司，她看著罩著面罩、戴著墨鏡的委託人，微笑問道：「請問你喝紅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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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啊。謝嘍！」「那我馬上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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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見對方的打扮，本還有些緊張，不料雖看不見對方的表情，但他有些輕佻的語氣，加上又頗有元氣地招手，反倒讓她愣了一下才走向茶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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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看不見對方的容貌讓賀輔也難以放下戒心，他瞥了窗外一眼，若無其事地說道：「說起來今天挺熱的呀，虧你還穿高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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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對面罩感到好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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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託人開門見山地反問，儘管賀輔並未承認，但委託人捏著自己的臉頰，彷彿也很期待被問：「不是我不拿，是怕我拿下來後你們會嚇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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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方便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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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吧？好奇吧？想看就直說嘛。那別嚇到喔，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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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根本沒聽人說話吧？賀輔看著自得其樂的對方，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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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託人摘下墨鏡，賀輔才發現滑雪面罩在眼睛開口處竟空無一物。而在他會意過來前，委託人繼續卸下面罩，讓賀輔也不自覺倒抽了一口氣──畢竟委託人頸部上空無一物，充其量只能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妖氣在該處飄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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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原來你是──」「杜拉漢(Dullaha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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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忍不住瞪大眼，而準備好茶、正要端來的彩欣看了也愣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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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比較喜歡被叫做無頭騎士啦！」委託人戴回面罩及墨鏡，活力十足地在臉頰旁比Yeah：「雖然是無頭騎士，但不是無照騎士喔！無頭Jo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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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個比討債集團還麻煩的傢伙呀。賀輔和彩欣不約而同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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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該怎麼稱呼你？」賀輔輕咳了聲，示意對方正經一些：「還有你想來委託什麼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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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達斯汀。」委託人一手撫在胸前，語氣也終於較為穩重：「想請你們幫忙找我的雙胞胎弟弟，他叫達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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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失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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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微微點頭，起身從辦公桌上拿來紙筆後又回到沙發。而彩欣則將剛泡好的茶置於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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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三天前晚上開始沒見到他。我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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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斯汀說到一半，三人就注意到外頭傳來一陣急促、且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不出幾秒，就見錦懋打開門，興致沖沖地走了進來：「賀輔哥，我帶案件──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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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一手握著便條紙，彩欣則還捧著托盤，兩人一時都不知該如何反應。而錦懋看到達斯汀的異樣打扮、感應到他的妖氣，也不禁愣了一下才開口：「居然在好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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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知平時確實不常工作的賀輔有些窩囊地垮下肩：「小鬼，你禮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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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音奈帶著亞依蘿來到門口。本想開口問狀況的她一見門內大陣仗，反射性地說了句：「あ、すみません。(啊、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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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來沒碰過委託塞車，偏挑這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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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看著兩位剛抵達的女性，心中暗自覺得可惜：要是她們再早個幾分鐘到，就能順理成章跟兩位美女一起查案──可惡，好羨慕金毛那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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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瞥了正在滑手機的達斯汀，輕嘆了口氣：「還是要遵守先來後到。你們在外面等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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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湊到沙發旁，有些不服氣地說道：「但是我這邊有點緊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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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賀輔念及情誼，不便當面趕走錦懋，考量數秒後才靈機一動：「彩欣，不然妳先幫我到外面紀錄委託內容，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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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彩欣很快點頭後，便從辦公桌上拿起一本便條紙。而錦懋聽到是彩欣來幫忙，心中也滿是期待，兄妹倆交換了眼神後便一起走到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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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門掩上後，事務所內只剩下賀輔及達斯汀兩人。賀輔搔著後腦，微微低下頭：「抱歉。我們剛說到哪了？你想找失蹤的雙胞胎弟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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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剛好給你看我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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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斯汀將手機轉向賀輔。螢幕上是站在落地窗前，兩個戴著滑雪面罩及墨鏡的壯碩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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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達斯坦，你有沒有看到我的頭？它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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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沒頭沒腦說什麼？啊、你真的沒有頭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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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動作和語氣都誇張地說完後，對鏡頭比出「7」的手勢，一起大聲說道：「無頭Jo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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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較於邊按下暫停鍵，還在邊憋笑的達斯汀，賀輔一時也不知是該陪笑，還是率直說出感想：不懂笑點在哪，是我的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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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是我弟達斯坦。」達斯汀指著畫面右邊的男性：「我們長很像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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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哪來的臉說這句話？賀輔的吐槽差點要脫口而出：話說回來，這傢伙本來就沒有臉吧？這算無臉Joke嗎──不對不對，穆坦特‧賀輔，你要是被他帶著節奏走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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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都分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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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倒也沒說謊。兩人套著面罩的臉上看不到五官和表情，加上因為是雙胞胎，連聲音都差不多。要不是影片一開始有喊名字，根本無法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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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達斯汀所言，兩兄弟平時作為Ituber「無頭兄弟」維生。三天前的晚上，達斯坦說要出門一趟後便沒再回家。平時兩兄弟生活各過各的，一兩天在外過夜倒也不是稀奇事，但直到要商量影片內容和拍片時都找不到人、甚至全無音訊，那倒是頭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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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寫下資料後，邊轉著筆、邊隨口問道：「去找過警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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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達斯汀乾笑了幾聲，隨即示意賀輔湊近，並壓低聲量：「我弟那天出門前說是要去『藍水晶』。叫警察過去會出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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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什麼事？」「你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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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賀輔以為達斯汀又要說無頭笑話時，他翹起腳、啜了口茶解釋道：「藍水晶蠻有名的吧？他們氣氛很好、酒好喝，店裡的魅魔又超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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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賀輔連連點頭，隨即咳了聲，嘗試掩飾著自己內心的好奇：「我了解了，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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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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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彩欣一手揣著筆記本，反手關上門走了進來。賀輔一見到她先是微笑頷首，隨即又將目光轉回達斯汀身上：「我會努力找到你弟弟。那麼剩下的，就交給賀輔偵探事務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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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拜託賀輔先生你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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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達斯汀按著膝蓋站起身，並伸出手打算握手，賀輔見狀也跟著伸手。不料達斯汀卻突然轉身握住彩欣的手：「有任何發現就盡快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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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你握錯人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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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為我沒有頭就看不清楚？其實只是無頭Joke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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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勸你最好別吃她豆腐……」達斯汀身後的賀輔嚇得冷汗直流，連忙用嘴型不斷叫彩欣忍住，就怕她要在事務所裡使出過肩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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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玩笑而已，別那麼嚴肅嘛！」達斯汀鬆開彩欣的手，又恢復一副輕浮樣：「那就等你消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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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達斯汀離開、並掩上門後，彩欣才終於忍不住嗔了聲：「什麼呀！那個委託人是怎麼回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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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北市裡真的一堆怪咖。難怪夏斗常說這座城市總有一天會完蛋……」賀輔也搖了搖頭，但隨即話鋒一轉：「妳哥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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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要先去協會一趟。」彩欣說完後便打開筆記本，詳實報告錦懋是為了解決學妹雅伊蘿姊姊的失蹤事件而來，及事件的相關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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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妖怪的失蹤事件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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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本撫著下顎思索著，但見彩欣一臉疑問，他順口補充道：「剛才的杜拉漢也是想找幾天前失聯的雙胞胎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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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新聞，最近好像常發生妖怪失蹤後，幾天後又出現的案子。」彩欣坐在沙發上續道：「聽哥說協會應該有人在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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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妖師協會怎樣我不管啦，人家都來委託我了，總得做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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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嘴上雖這麼說，但想到達斯汀的模樣及金毛身邊跟的兩位女性，心中就有點吃味和羨慕。他坐回辦公椅上，雙手枕在腦後大嘆了口氣：「照理說失蹤案應該盡快調查的，偏偏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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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沒辦法嘛。」彩欣只能聳聳肩，將便條紙擱在賀輔手邊：「剛才哥他們案件的資料我放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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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彩欣才剛說完，就注意到桌上賀輔的手機隨著震動傳來新訊息。而賀輔才看了一眼就淺淺一笑：「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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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欣，先幫我找剛才妳說的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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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彩欣想問發生什麼之際，賀輔就將手機收回口袋中。看來已恢復精神和鬥志的他按了下鍵盤，喚醒休眠中的筆記型電腦，自信地笑了聲：「至於我呢，今晚就從現場搜查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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