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Case 9謎底,建議讀過後再讀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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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賀輔和錦懋各自接到的尋妖委託開始、進而和警方及除妖師協會追查的綁架和恐嚇案產生關聯、最後匯流為阻止恐怖攻擊,篇幅浩大的Case 9,大家還滿意嗎?其實伍德一直猶豫這次的後記該如何下筆──並不是沒有題材,反而是想寫或該寫的東西太多。不過又想到願意點進後記的各位都是相對喜歡、或至少支持《魔都妖探》的朋友。如果伍德通篇都在寫檢討書,好像在否定各位的心意;不過要讓伍德通篇吹捧自己──伍德還是有點自知之明。至少讓我從比較中性的角度,聊聊劇情、人物和其他想聊的層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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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由這次的事件,我比較深入去談除妖師協會、幾位除妖師、以及妖怪和人類的關係,甚至排了一段妖怪爆走的戲碼讓在前幾個Case偶爾提到的暴走是怎麼回事。不過如果用現實的社會問題來類比,整個Case的核心其實是在摸索人們和非我族類的態度和如何相處。當然,這不是在暗指移民是妖怪,甚至本作品也沒把妖怪當成貶義詞使用。有如賀輔等主角群對妖怪相對友善的人、有如兇手對妖怪充滿仇視、也有像夏斗或沁潔這類就事論事、相對中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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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兇手有兩位;其實考量計畫複雜度,有更多位會更合理,但相對就會少些描寫,才做了點折衷,甚至把主視角放在蕙茜身上。醫檢師負責案件中大部分的實行工作,代表本來就討厭妖怪、而只需要一點契機就會越線的人。他不能理解為何人類想要、或甚至能與妖怪和平相處,甚至即便是錦懋在他藉著拯救音奈證明這點,仍然不想面對。現實中也有不乏這類在自己的意識形態中打轉、最後入魔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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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蕙茜除了作為協會內應,除了安排一切外,也提供案件的計畫。她在人前雖是冷漠的菁英公務員形象,內心卻正盤算著她的報復。她的動機相對比較豐滿。母親在官司上被刁難、進而尋短見、輿論的不諒解、甚至事後協會的支援在她看來是種偽善的同情。值得注意的是,她的母親教導她的是要「保護人類,讓大家不用擔心妖怪」,其實也蘊含排斥妖怪的想法;而這也讓她更難以接受被人類「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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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蕙茜覺得自己沒什麼好失去,進而策畫綁架和恐攻,被害者就變成了加害者。她被仇恨及近乎宗教式的執念蒙蔽雙眼,錯失了幾次收手的機會。不過或許正如好友沁潔點出的,她真正難以原諒的,或許正是沒有讓母親走出陰霾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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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潔其實是劇情中我有嘗試在誤導讀者為內應的角色,畢竟她能掌握的資料最多、和主角群行動也最密切,甚至連錦懋都一度對她有懷疑。她沒有如蕙茜那樣苦痛的過去,對於妖怪的態度也比較中立,只有對蕙茜的友情讓她對朋友竟默默實行那樣的計畫而震驚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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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開案件,近30歲的她開始有婚姻焦慮、嘴上不斷長篇抱怨,卻還是(有怨)無悔地盡心做好每件工作。正如夏斗所言,這樣的她不完美,但反而是最有人味的人物。她的工作態度和夏斗最為接近,但夏斗又更帶有些絕對理性的味道。事實上伍德自己還蠻喜歡兩人在看守所外那段比較成熟理性、更接近都會男女的互動。警局和除妖師協會的這兩人日後會不會繼續擦出火花,相信也是值得注意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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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都從除妖師的角度談,那麼妖怪呢?有如寶秀阿姨這樣本質上好人,但做事太不得要領、卻又因為自卑而自甘被欺壓的人。也有像是杜拉漢兄弟達斯汀和達斯坦不管他人眼光、盡情浪蕩做自己的痞子。往前面的Case追,也有傻里傻氣的天狗姊弟、甚至是Case 1那對騙人的夢魔魅魔。妖怪們用自己的方式在人類的社會中找到棲身之所,但不見得真正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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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力推動對話共存、心思比較細膩的涵瀅也注意到這點,甚至也反過來注意到同樣有被妖怪排擠的人類。共存共榮是理想,但現實不見得只有好事。賀輔也知道這樣困難的問題暫時沒有解決的辦法,但或許作者能藉他口中說的,也就只有不能因而放棄思考、放棄對話,沒有真正的互相了解就沒有和平與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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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肅的說得有點太多,聊聊主角群一些比較輕鬆的事情吧。這次案件的切入點是錦懋和賀輔分別都接到尋妖任務。一方面是賀輔睽違Case 5以來正式接委託(雖然沒討到委託費),另一方面也是錦懋第一次接任務(音奈初登場那次算是自己幫忙)。這次可說是錦懋的主場。之前不是在搞笑情節被惡整、幫賀輔跑腿查證據、就是在認真情節被世(作)界(者)打臉。這次不僅在戰鬥景有表現、和音奈的感情也大有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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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伍德本來還沒這麼早想讓錦懋和音奈這一對正式在一起(醫院景時音奈對暴走時的一切真的只剩模糊印象),是讓朋友討論情節時,對方一句「都這樣了還不在一起?」讓伍德想想也是,就早點成人之美。而作為引子的學妹亞依蘿身為Harpy,在神話裡也常常有掠奪的習性。不過本來就沒打算讓她太有戰力,畢竟本作早就有人在炒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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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輔這次雖然和彩欣一起負責在會場阻止恐攻,並且揭穿蕙茜,但嚴格上來說也確實得說是運氣好才識破恐怖攻擊的詭計。這次的推理亮點也是分散給眾人。注意到誘拐犯和恐嚇犯是同一個人的是夏斗、沁潔也注意到蕙茜有問題,就連錦懋也在信雄的誘導下動了點腦,相對稀釋了賀輔的表現,讓他這次比較像是統整資訊、穩住大家思緒的角色。不過這樣也好,伍德不太喜歡「眾星拱月」,所有人都是傻瓜、只有偵探是天才的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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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賀輔對彩欣的態度似乎越來越積極,除了一開始主動邀彩欣去逛百妖夜行時還會調戲她,後來也越來有種知道彩欣在想什麼,卻又在釣她的味道。而彩欣也不是不知道,讓彼此在等彼此誰說破,暫時僵在那。某種程度上是彼此都太聰明、又拉不下面子,反而是直率的錦懋衝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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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不免提一下厄洛。一開始當然也有讓他當煙霧彈的意思。不過仔細想想總是強調自己是共存派的厄洛本來就不太像是會協助計畫。儘管如此,他的態度因為對協會的仇視可能更加激進。厄洛這次除了正式和賀輔談話外,也趁百妖夜行有所收穫,而他的下一步會如何走,就請待之後分曉。厄洛肯定是要拿自己的一個Case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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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Case的篇幅很長,很大一部份是因為大綱擬得不夠扎實就下筆。大方向雖然沒動過,但許多在大綱「先這樣,之後再想辦法」的場景確實在我真的不得不寫時造成麻煩。這讓一些場景變得很囉唆(不至於到水)、甚至有Info-dumping的問題,下次應該要真的好好確認細節再動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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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連載的這一年也是伍德寫論文、找工作等生活最忙碌不順的時期。加上為了要投稿《魔都妖探》,一度降低更新頻率(伍德認為不能輕易說停更,說了熱度就很難回來)。雖說沒有回音讓得失心有點重的伍德確實滿腹牢騷,但有試過至少比較了解現況,也才更理解這部作品應該要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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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寫本後記時(2025/5),世界政局正向右轉。美國及許多西歐國家對移民有著較質疑、甚至嚴厲的政策。正如先前所提,共存共榮雖是理想,但也不乏在過程中被犧牲的例子。在作品中將一方塑造成受害者、將社會描寫成迫害他們的利維坦(Leviathan)、其他人則打成迫害的共犯是簡單廉價的煽情策略;以恐懼和憎恨驅動人民最有效率、也讓它們最忠心耿耿,但那也同時也撕裂社會和人們。伍德始終希望自己的作品和角色們以愛為原動力、在認清現實之際仍積極地尋求最佳解──就像賀輔總掛著天不怕地不怕的笑容,帶著各揣煩惱的眾人找到明天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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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次就聊到這裡,我們下個《魔都妖探》的Case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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