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大荒風起雲湧,人族陷入四族聯軍圍攻,內外交困,族中少主羽舟奉命出使海外,尋求海疆妖族勢力斡旋之道。他雖年輕,卻一心為族,憑一紙天命古書與族老指示,談成一場獻祭之約——將「能與妖共契、天命懷靈」的族中少女送與九命妖王相柳,以換得妖族三年不伐與暗中支援。
可羽舟萬沒想到,那被選中的,竟是與自己感情深厚的表妹——阿念。
他曾想過反對,卻在族議會之上噤聲。她只是旁支孤女、無權無勢,而他是肩負族望的子嗣。更何況,相柳冷血無情,大妖不通情慾,她送去,也不過是個能活便活、不能活便死的「靈質容器」罷了。
於是,他咬牙答應了。
「只要能換得我族存續……」他對自己這般說道。
當阿念跪伏在神壇前、被鎖於浮舟上送入海域時,她哭得聲嘶力竭,那聲「羽舟哥哥」像是一把刀,刻在他心頭——可他不敢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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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相柳,冷眼旁觀這一切。
他原是無情之妖,喜怒無常,血脈尊貴,卻因背負妖族與天道的古老宿命,長年獨居海淵。這「祭品」一來,他本打算照例毀去,哪怕對方相貌再美,也不過是「可吞可棄」。
吞,是任由海淵之力將神魂碾碎,化為無跡;棄,是乾脆利落地了結對方的性命。
世人自以為是的獻祭,才是這一切罪孽的源頭。
可那夜,他隱身於潮間洞府外,聽見少女無聲地哭著:「我……我還不想死……」
她渾身濕冷,抱膝縮在角落裡,一邊顫抖一邊小聲與自己說話:
「如果你真的要殺我,就……就快一點。可我若能活……我會很乖的,真的……求你放我一條命……」
那一刻,相柳的心頭莫名一震。
她不像其他人那樣恐懼他,也不裝腔作態,只是哭,哭得很小聲,像是怕驚動了風。
那聲「求你」不帶算計,甚至帶著一種……不屈服的柔弱。
他沒應聲,只留下一句:「妳自己找路走到我面前,我就聽妳說。」
她果然一步步爬過石礫,膝蓋磨破,鮮血淋漓,卻未曾停下。
那一夜,潮聲壓不過她微弱卻倔強的呼吸。
那一夜,相柳沒有任由海淵將她吞噬,反而讓她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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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看她吃得香甜會微微彎起嘴角,看她睡著了會替她壓好被角,看她眼睛一亮地問:「你其實也會笑,對嗎?」,他竟答不出反駁的話。
他想殺她無數次,卻一次都沒能下手。
他甚至容許她在他懷裡發脾氣、撒嬌、倚著他入眠,直到那一晚——
她說:「我只有你,從來只有你。」
那句話像是破開宿命的咒,讓一向冷絕如冰的妖王,第一次有了真正的心跳。
他才明白——
她不是獻祭。她是命運贈與他的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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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羽舟,直到後來親眼看見她與相柳在洞府中相依偎,那靈胎初顯,她輕聲對相柳說:「他動了……」
那一刻,羽舟才徹底明白,自己當初所「放手」的,不是一場交易,而是再無可能回頭的愛情。
這些,都是後話了。
相柳起初,視凡人如螻蟻。對他而言,阿念只是身懷靈質的「容器」,她的哭泣、她的求生,於他不過是尋常人世間的賤微哀求,與他何干?可那雙眼眸,清澈執拗,在昏暗的洞府燭火下,卻一次次讓他心頭微動。
最初,他允她小小的任性——只因那抹執著有趣;再後來,他替她擋住風浪——只因覺得這麼小的人,怎能承受風寒;再再後來,她靠在他懷裡,滿心依賴地喚他:「相柳……」
他才驚覺,原來這溫暖早已成癮。
她怕冷,他便在潮濕的洞府裡築起溫火;她怕黑,他以妖力點燃幽幽光芒;她餓了,連他自己從未觸碰的鮮食,也悉數留給她。
她說在夢中見過他,見他孤影立於海底,目光寂寥如星河,他第一次沒有嘲諷,只默然將她擁入懷裡。
那是他從未想過的溫柔。
也是他從未對任何人給予過的溫柔。
他仍是那不可一世的大妖,妖瞳冷冽、殺伐果決;可在她面前,他會低聲應她的撒嬌,會傾身吻她的淚痕,會在她輕喚「相柳」時,沉沉應一聲:「嗯……我在。」
她是凡人,他是九命妖王;她卻是唯一能令他放下殺意與宿命的人。
他們之間的情意像是夜色中流淌的溪水,暗暗潺潺,卻始終未曾真正匯聚成河。兩人心知彼此相惜,卻又被那無形的邊界隔開。
相柳身為九命妖王,血脈驕矜、冷冽孤傲,向來不以兒女情長為念;阿念雖知他心中藏著柔情,卻也清楚,自己只是凡人之軀,走進他的世界,需要的,從來不止是勇氣。
有時,夜深時分,阿念會望向他幽暗如淵的妖瞳,想說些什麼,又總在唇邊淪為沉默。相柳亦是如此。當她靠近時,他總是下意識收斂氣息,指尖蜻蜓點水般撫過她的髮絲,卻從未真的擁她入懷。那種若有若無的曖昧,像是懸在深淵上方的一縷輕煙,既甜蜜又令人心慌。
這樣的曖昧讓阿念心中感到不安。她既渴望他能更靠近一些,也害怕一旦跨出那一步,便是無可回頭的深淵。終究,她還是選擇暫時離開,想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
「我只是去散散心。」阿念對自己這樣說。
於是她輕輕告別相柳,獨自去了人族集市,在客棧暫居幾日。那裡燈火輝煌,人聲鼎沸,與妖族世界的幽暗荒涼截然不同。她在人群中穿梭,與幾個舊識相遇。那些年輕男子與羽舟一樣,是她族中的表親,他們笑著與她寒暄,指尖若有若無地碰到她的髮絲與指尖。阿念知道那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閒聊,她的心底卻隱隱泛起一絲酸澀。
她心裡明白,縱使這些兄長們對她再好,表面上如何的溫文和善,可到了需要抉擇的時候,依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犧牲她。
她記得他們當時的冷漠,也明白他們如今的言笑晏晏是為了什麼。
因為她活了下來——且是唯一能夠留在九命相柳身邊的人。
而這些微小的舉動,早已被遠方的妖瞳看在眼裡。相柳平日裡冷冽無波,卻在得知她與那些人族青年相見之後,心中的暗潮終於再也壓制不住,像是被觸怒的深海之獸,無聲咆哮著——
她只能是他的。
相柳自幽暗的水脈中感應到她的行蹤,無聲無息地將視線投向那片熙攘市集。他素來不喜喧囂凡塵,卻在那一刻,目光死死鎖住那道纖瘦的身影。
她在人群裡,眉眼間帶著笑意,與那些凡人男子相對而語。明明不過是尋常的話語寒暄,落在相柳眼裡,卻似利刃般割過心頭。他向來不知什麼是「吃醋」,可那一刻,胸中有什麼滾燙的東西被瞬間點燃。
他強忍著,強迫自己冷靜。可那雙妖瞳中,卻慢慢浮出一層幽紅的光。理智告訴他,凡人於他而言如微塵,無須在意。可情意終究不是理智能左右的東西。她是他的——從心到骨,從血到魂。任何別人的目光,哪怕只是擦過她的指尖,他都覺得是對他的挑釁。
相柳沒有立刻現身。那不是他的方式。可當夜色漸深,市集的喧囂隨著燈火漸次隱去,他終於再也壓不住胸中翻湧的暗潮。他想要見她,想要將她重新帶回幽深的水脈,帶回屬於他的一切。
當夜幕漸漸落下,市集的人潮也漸次散去。阿念手中提著那盞溫暖的燈籠,走在小巷間。她回頭望去,燈火下的街巷如同舊夢,微光如潮,讓她心中微微發酸。表哥們還在遠處笑著告別,虛偽的關心隨著夜風逐漸飄散,融入沉沉夜色之中。
「阿念,改日再聚。」
「好好照顧自己。」
阿念輕輕點頭,目光卻有些飄忽。她本想去散散心,可如今這心事反而更亂了些。走出市集那片熱鬧的光影,她的步伐漸漸慢下來,抬頭時,夜色深沉,寒意襲人。微風從山林間撲面而來,帶著潮濕的氣息。
她突然覺得,背後似有一道視線,幽幽的、帶著溫度。阿念下意識回頭,卻見空無一人,只有夜風輕撫她的髮絲。那一瞬,她心頭微微一顫,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攫住。
「……相柳?」
她喃喃出聲,卻又立刻搖頭。怎會呢?他素來淡漠,又怎會因為她的離開而……可偏偏,那一縷若有若無的妖息,像極了他在幽水中的氣息,縈繞著她。
阿念咬了咬唇,強自鎮定。那幽深的洞府,她終究還是要回去。可她心底卻有絲小小的害怕,也有絲甜得發顫的期待。這幾日的分離,讓她明白,自己早已將心留在那幽暗的水脈中。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往洞府的方向走去。
而在遠方高處的林間,妖瞳如夜色深潭般幽深。相柳靜靜看著她的背影,手中蛇紋微光閃爍,指尖微曲,像是克制著將她立刻擁回懷中的衝動。那一刻,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她是他的。任何沾染了她氣息的凡人,都該離開。
當她踏入洞口,夜色便似有形般湧入她身後。阿念剛一轉身,便看見他立在黑暗中,雙眸幽幽,像是深海的漩渦。她心頭微顫,紅唇微啟,還未出聲,便被他長臂一攬,帶入幽深的洞穴。
「相柳,你……」
她剛開口,聲音中有幾分小心。可那雙眼眸深處,早已是一片無法抑制的暗潮。
「還知道回來?」相柳的嗓音低啞,像是從夜色中潺潺流出的暗潮,透著酸意。
阿念心頭一顫,臉頰燙紅。這一刻,她明白,這段若即若離的拉扯,終將要被打破。
他俯下身,薄唇在她耳邊輕咬,聲音中卻帶著壓抑的醋意與妖異的撩撥,「外頭那些人,可比我更能叫妳快活?」
阿念臉頰一片緋紅,身子被他按在幽涼的石壁上,腰間被緊緊扣住,動彈不得。她眼中泛著水光,卻不敢再多辯駁,只能輕輕搖頭。
相柳低笑一聲,卻不再多問。他俯身吻住她,灼熱的唇舌在她柔軟的唇瓣間輾轉。阿念一陣顫栗,手指緊攥住他的衣襟。妖氣繚繞,水汽微涼,卻抵不住他掌心傳來的滾燙熱意。
「念念,既然回來,便該牢牢記住自己屬於誰。」相柳喃喃著,聲音低沉而魅惑。下一瞬,他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腳步穩健,直接將她帶到洞穴深處的靈泉邊。
泉水輕漾,映出兩人交纏的影子。相柳將她放入水中,冰涼的水波包裹住她柔軟的身體,淥波色的紗衣瞬間濕透,緊緊貼在肌膚上,勾勒出玲瓏曲線。阿念剛要開口,卻被他輕柔而強勢地壓住,吻住了她的聲音。
親吻的間隙,她溢出帶著懵懂的顫音:「相柳……不行……我怕……」
「怕什麼?怕我吃了妳?」相柳嗓音低啞,手指從她鎖骨一路滑下,似火焰灼燒,「我偏要讓妳再也逃不開。」
話音未落,他已在她耳畔低聲喃喃,沿著掌下細膩的肌膚一寸寸向下探去。阿念呼吸微亂,想要抗拒,卻在那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量中漸漸軟了下來。雪色的心衣被妖氣化作的水波一點點解開,乳尖被他粗重的呼吸撫過,含吻起來,靈巧的舌尖撥弄吸吮,帶來酥麻的快意。阿念紅著眼眶,身子一陣陣顫動,抖落一池青澀的嬌吟,卻再也說不出半句拒絕的話。
親暱的含弄過後,相柳轉而輕吻她的耳尖,指尖順著她光潔的背脊緩緩向下,游移至大腿間潤濕的幽徑。她微微顫抖,眼底含著羞怯的水光,身子卻不自覺地隨著他的引領而輕輕抬起。那青澀的懵懂,帶著幾分笨拙的迎合,讓相柳的眼底更深了幾分暗色。
他終於俯身覆上,炙熱勃發的性器緩緩探入她那尚未開啟的幽處,妖氣自他體內洶湧而出,盤旋纏繞,宛如萬條銀絲水藻在冰泉中舞動,細細絞纏上她的四肢百骸。
阿念低呼一聲,整個人被壓入水中,冰涼與熾熱交錯包圍,使她一時不知身在夢中還是幻境。那初次的破裂感像雷霆落入湖面,掀起巨浪,她身體被撕開似地緊縮抽顫,卻又不可思議地想要更深、更熱、更滿的填補。
「啊……!」她驚呼,聲音帶著哭腔,像春日細雨被驟雷劈開的瞬間,碎成無數顫音。
相柳一手扶著她的腰肢,一手輕撫她濕潤的側頰,語聲低啞:「忍一忍……念念,妳太小了,太緊了……」他的語氣裡帶著極致的壓抑,像猛獸壓抑著吞噬的本能,輕輕哄誘。
他緩緩挺入,阿念便又是一陣無助的抽氣,眼尾泛紅,唇瓣濕潤微張,那雙驚惶的水眸在妖氣繚繞下染上迷離的霧氣,像剛破殼的雛鳥,不明所以地任由天地翻覆。
「念念,讓我將我們的血脈種在妳體內。」相柳說得極輕,卻帶著不可抗拒的霸道。隨著他腰間緊緊頂入的動作,阿念只覺得體內被緩緩填滿,從未有人踏足的柔軟處被他一寸寸拓開。她顫抖著抓緊他的肩,唇間逸出輕顫的嗚咽。
他們相擁在水中,水波蕩漾起細碎的銀光,蔓延上相柳如月傾瀉披散在水面的銀髮,隨著每一次深入的挺進而起伏。他的力道強勁而綿延,帶著一股近乎瘋狂的執念,將阿念緊緊箍在懷中。她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一層濃郁的潮紅,唇間溢出的嬌吟若隱若現,像是水邊盛放的花,隨著潮水輕輕顫動。
「慢點……慢點……」她羞怯地呢喃著,聲音軟糯得幾乎要融進水霧裡。卻又在他的深深侵佔下,忍不住顫著身子輕輕迎合。泉水聲如瀑,拍打著洞壁,水花與喘息交織,蕩出一片迷濛的水霧。相柳的雙眸幽深如夜,隱隱透著妖異的紅光,像是要將她整個吞入。
他低頭吻住她的眉心,指尖在她雪白的胸口流連,大掌輕輕覆上那柔軟豐盈的雪峰揉捏。腰際每一次發力,都像是要將她的靈魂碾碎,又像是要將兩人的血脈縫合。阿念羞怯又無助地輕顫,淚水從眼角滑下,與泉水混為一線,沾濕了他緊貼的胸膛。
洞穴中妖氣繚繞,水波蕩漾。雪白的玉腿纏上相柳緊實的腰肢,兩人的呼吸在這片幽深的泉水中交纏成一曲曖昧而甜膩的樂音。阿念哭著求他慢一點,卻又在他深深的頂弄下,忍不住細細喘息,眼角濕潤。
「相柳……我……快不行了……」她聲音軟得像羽絨,含著哭腔。
相柳眸色幽深,聲音卻柔得像夢:「念念,再忍忍。讓我們的孩子,在這一刻種下。」語畢,相柳又是一記深深的挺進,讓自己裹著渾厚妖力的精元在她體內徹底噴薄而出,似生機洶湧流淌。阿念睜大水光瀲灩的杏眸,雙腿不自覺地纏緊他的腰,指尖死死扣住他的肩膀。那一瞬間,像是天地都被這股熱流吞沒。
靈息在幽暗的洞府裡悄然交纏,像是有什麼古老的契約在冥冥中啟動。妖力深處的血脈呼喚,與她溫柔的凡人體息纏在一起,生出新的契機。
靈胎種下的剎那,熱流衝破她的深處,帶著他的血脈與妖力,滲進她的身體。阿念的聲音被相柳盡數吞入喉間,只剩下細細的哭腔與急促的呼吸,像是夜色深處最溫柔的潮音。她羞赧的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身體卻在他的擁抱中,徹底被攫取。
相柳微微仰起頭,額間水珠滑落,落在她顫抖的肩頭。他的瞳孔幽暗而赤紅,像是將她整個靈魂都圈入懷裡。他低聲呢喃在她耳畔:「念念……這是我給妳的命定之種。」
徹底種下的那一瞬,阿念感到一股熱流在體內生根,像是一道無形的印記,從此再也無法抹去。她整個人輕輕顫抖著,心中滿溢著從未有過的甜蜜與羞怯。雙眸微微泛紅,卻在相柳深情的目光裡找到了安定。
她像一朵含羞帶怯的花苞,青澀又羞澀地在他懷中綻放開來。相柳退出的剎那,泉水靜靜蕩開,點點嫣紅漂浮,曖昧而妖異。阿念依偎在相柳懷中,眉眼間還帶著驚魂未定的迷離。相柳低下頭,親吻她眉心,語氣輕柔又堅定:「念念,妳是我的。別想再逃。」
泉水蕩起一層又一層的波紋,映照著兩人相擁的身影,妖氣氤氳,像是將他們的命運永遠緊緊的纏在一起。阿念靠在他溫熱的胸膛上,眼裡還帶著淚光,聲音顫顫:「相柳……我……我再也逃不開了……」
相柳垂下眼眸,唇角微勾,像是笑,又像是某種封印。下一瞬,他深深吻住她的唇,封住她所有的羞怯與哭泣。水光粼粼,夜色如夢,這一夜,他們在水波深處,種下了無法割捨的靈胎,也種下了此生無法逃離的執念。
阿念第一次經歷這樣的親密與深刻,整個人像是被烈火燒灼,又像是被浪潮吞沒。她從未想過,自己的身心會在相柳的懷裡這般徹底地融化。那一波又一波的顫慄,讓她幾乎失了魂魄,雙眸溢滿了晶瑩的淚光,像是被一場甘霖澆透的花瓣,柔弱卻又盛放。
她的指尖仍顫顫地抓住相柳的肩膀,聲音輕軟而顫抖,卻帶著無比堅定的情意:「相柳……我只有你……從來只有你……」這句話是她此刻最真實的心聲,也是她將自己整個交付給他的印記。
相柳聽見她這句輕輕的呢喃,眸色深得像是要將她吞進骨血。那一瞬間,他滿足地收緊臂彎,像是要把她牢牢鎖在懷中,再不讓她有絲毫動搖。低低的喟歎從他喉間溢出,帶著野獸般的執著,也有一絲溫柔得近乎憐惜的柔情。
「傻念念……我知道。」相柳的聲音低啞而寵溺,指尖輕撫著她微紅的臉頰,像是在撫平她的羞赧與顫抖。他看著懷中這個被自己徹底佔據的小人兒,心中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那是他獨有的寶藏,是他此生唯一的執念。
他低下頭,額頭抵在她額前,眉眼帶著溫柔又偏執的笑意:「妳是我的……從此以後,誰也奪不走。」在那幽深水波映照下,他的話語像是誓言,將她徹底攬入命運的牢籠。那一刻,他擁著她,滿足地感受到屬於她的顫動與柔軟,彷彿這世間再沒有什麼能夠與此相比。
阿念靠在他胸口,還在輕顫著,水面映出她紅透的臉龐與微濕的髮絲,映出兩人的輪廓緊密相擁。相柳的手還輕撫著她的腰背,像是在仔細撫慰剛剛種下靈胎的她,也像是將她攬進更深的溫柔與佔有。
「疼不疼?」他的嗓音還是低啞的,像是從胸腔深處湧出來,帶著妖氣裹挾的暖意。
阿念紅著眼,聲音細得幾不可聞:「有一點……可……好像也很舒服……」
相柳輕笑一聲,修長的指節拂過她泛紅的臉頰,指腹帶著溫熱的力量。泉水的波光映得他俊美的側顏像是神祇,卻又藏著妖物的深情。他的尾巴還沒從她腰間鬆開,像是要將她圈進妖族的血脈之中,從此與他再無分離。
此刻的他,眸光裡閃著一抹近乎虔誠的柔光,感受到的不只是征服與佔有,還有一種更深層次的滿足與心疼。
「念念……」他輕聲喚她,喉間的沙啞像是藏著無數情緒。他感受到自己的血脈在她體內延續,那股生命的力量與她的血肉相融,讓他心中滿是柔軟的驕傲和愛意。從前那些漠然與冷冽,似乎在這一瞬被她全部溶解,只剩下深深的依戀。
阿念紅著眼眶,睫毛還帶著細碎的水珠,輕輕抿著唇。她感受到體內的靈息漸漸穩定下來,像是被他牢牢護住。那股奇異的悸動讓她怔怔地看著相柳,半是羞赧,半是微微的惶然。
「相柳……我……我是不是要當娘了?」她的聲音細若蚊鳴,輕顫著說出口,像是終於意識到這股力量在她體內生根的真實。她眼中有著初經人事的青澀與迷茫,也有著對未知的微微不安。
相柳垂眸,額間的水珠在夜色中折射著微光。他輕輕「嗯」了一聲,伸手撫上她的後腰,像是要安撫她的顫抖。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眼底卻是滿滿的柔情:「……是我的血脈,從今往後,再不會讓妳孤單一人。」
那幽深的瞳仁裡浮動著一絲極輕的笑意,像是獵物終於落入了他的掌心,又像是他終於找到了命定的歸處。他低下頭,額間的髮絲輕拂過阿念的睫毛,帶來一陣癢意。她閉著眼,呼吸微亂,臉頰微紅,像是沐浴在深夜妖氣中的一朵濕潤花蕊,嬌豔欲滴。
「念念,」相柳低聲喚她,語氣像是誘哄,卻又帶著些許不容拒絕的蠱惑,「感受到了嗎?妳有了我們的血脈……有了屬於我們的生命。」
阿念輕輕點頭,剛才那種似痛似喜的感覺還在身體深處蕩漾著,像是泉水中一朵暗紅的花,悄悄綻放。她的聲音輕得像是夢囈:「嗯……我能感覺到……他在我身體裡,像……像一縷暖意……」
相柳的指尖從她腰窩緩緩滑上來,輕撫著她的脊背。那妖氣裹著溫度,似潮水一樣一波波拍打在阿念的心門上,讓她忍不住渾身一顫。她像是被他整個人籠住,無處可逃,卻又無比安心。
「那便記住了。」他柔聲道,語調低沉卻透著一股毋庸置疑的堅決,「無論世間如何,無論天命如何,妳都是我的人。妳腹中的孩子,也是我的血脈,與我同在。」
那一刻,阿念心中像是被一股暖流灌滿。她明白,靈胎的到來不只是血脈的延續,更是他們之間羈絆的印證。她抬起頭,眸光盈盈,輕輕點了點頭,像是對他、對這段命運的回應。
相柳看著她的模樣,心中滿是難以言說的柔軟。他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嗓音低沉而溫柔:「傻念念……有了他,妳更是我的了。」說罷,他緊緊摟住她,將她整個人籠在胸膛裡,像是要把她連同腹中那股靈息,一起刻進血脈深處。
水波輕蕩,洞穴中靈息氤氳,兩人緊緊相擁。那一夜,他們不只是彼此的愛人,更是命運的連理。靈胎在她體內悄然生長,將這段情感與血脈,永遠緊密地連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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