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之下：墮落之王 - 第四章：局中局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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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局中局

神祈

Jun 8, 2025

4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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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桌上的課本早已落滿灰塵。凌祈曜將它們一冊冊收進紙箱時，手指在封面上停頓了一瞬，像是遲疑是否該留下其中一本。但最終，他什麼也沒保留。

「學業結束了嗎？」封洵站在窗邊，手中轉著一支銀色打火機。他語氣溫和，像一位長輩。

「我已經不需要它了。」祈曜低聲說，語氣平靜，毫無波瀾。

他並不是真的對學校沒有留戀，只是明白——那個世界從未接納過他。

「很好。」封洵笑了，轉身將一份資料丟到他桌上。「既然你決定離開那條路，就該開始學習真正的生存之道。」

資料封面是一張街道地圖與數名目標人物的照片，背面附上時間、地點與行動代碼。

「今晚，去一趟北城『長勝街』。有人會在那裡交易情報，你的任務是——收下資料，回來就算成功。」

祈曜抬起頭：「這麼簡單？」

「對你這種剛走出學堂的人來說，已經不簡單了。」

封洵的語氣依然親切，眼中卻沒有半點玩笑。他知道，這世界沒有任何一件事是「簡單」的。

北城的夜風帶著鋼鐵與舊車油的氣味，長勝街是條貫穿廢樓與夜市交界的灰區街道，燈光斑駁，牆面布滿塗鴉與煙焦痕。祈曜照著指示穿過一家廢棄的麻將館，進入後巷時，看見兩名年輕男子已經等候在路燈下。

其中一人身穿連帽外套，雙眼銳利，神情警覺。另一人則倚著牆，嘴角掛笑，舉止浮躁。

「你就是封哥派來的新人？」

祈曜點頭，簡單回答：「凌祈曜。」

「我叫應竣，這是葉坤。從今天開始，我們算是半個小組了。」說話的是那名笑著倚牆的少年。

祈曜掃了兩人一眼。應竣笑容輕浮卻眼神靈動，而葉坤雖一言不發，卻時時警覺周圍，兩人明顯經歷過街頭歷練，不是泛泛之輩。

「先說好，這次情報交易只是試水，後頭可能不乾淨。你要有心理準備。」葉坤冷淡地說。

「我準備好了。」

幾人一前一後穿過兩條小巷，來到指定地點——一間廢棄理髮店。鐵捲門半開，裡頭只有一盞紅燈亮著，像血一般灑在破碎鏡子上。

一名男子坐在理髮椅上，低頭玩著手機。聽見腳步聲，他抬起頭，露出陰鷙的笑。

「貨帶來了？」

應竣上前點頭：「資料呢？」

男子從口袋抽出一個黑色U盤，但就在這一刻——

理髮店大門忽然關上，「喀」一聲鎖死。

下一秒，三名蒙面男子從側門衝出，手持鋁棒與折疊刀，直撲祈曜等人。

「埋伏！」葉坤低喊一聲，第一時間撲倒祈曜將他拉向掩體。

鐵棒劃破空氣的聲音尖銳刺耳，祈曜心臟狂跳，腦海中本能浮現逃跑的念頭，但眼前場面比他想像更快進入混亂。

「把東西交出來！留你一條命！」一名蒙面者吼道。

「你們是森灰幫的？」應竣臉色一變。

「少廢話，動手！」

戰鬥一觸即發。葉坤迅速從後腰抽出伸縮棍，一棒擊中對手手臂，骨裂聲伴隨慘叫。祈曜看著這一切，腦中卻一片空白。他第一次感受到「殺意」如此真實地逼近。

「祈曜，你還站著做什麼！？」應竣一邊躲閃一邊怒吼。

他看見一名敵人舉刀衝向葉坤，葉坤已無法轉身。他知道，這一瞬間自己若不動，葉坤將會被捅中後腰。

手腳在腦袋下令之前先動了。

祈曜從地上撿起一根鋁管，猛力砸向對方後背。對方一聲怒吼轉身回擊，祈曜下意識用手臂擋下，劇痛讓他幾乎跪下，卻仍咬牙不退。

「快走！」葉坤一把拉住他，三人奮力突圍，從破窗跳出後巷。

他們跌倒在濕滑的垃圾堆裡，彼此氣喘如牛，手腳掛彩，但總算逃出生天。

U盤早已不知所蹤，交易自然失敗。

回到據點後，封洵坐在皮椅上，看著祈曜面無表情地走入。

「任務失敗了。」

祈曜低聲道。

「但你活著回來了，還帶著兩個人。」

封洵輕輕鼓掌，語氣竟帶一絲讚賞。

「我沒保住U盤。」祈曜強調。

「你不需要保住。這本來就是場設局——用來測試你是否會在危險下，選擇保命還是保人。」

祈曜一愣。

封洵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伸手扶住他肩膀。

「你選擇了保人。這很好。」

「那我通過了？」

「不，只是開始。從現在起，你會接觸更多人、更多事。也會開始有人對你不滿，甚至想取代你。」

祈曜默默點頭。

封洵轉身時，眼神一閃。

他在辦公桌上的另一疊資料中，壓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身穿風衣的陌生青年，站在街角監視鏡下，目光正對著鏡頭。

而照片右下角，有著「獵鴉組」的標記。

那一夜，祈曜坐在房間窗邊，手臂上的擦傷早已結痂。他低頭翻著手機，看到應竣傳來的訊息：

【今晚那一下，算你救我一命。記住我欠你一次。我這裡有些大麻可以止痛，要不要？】

他沒有回覆，只關掉螢幕，仰頭看向窗外星光。

在這個世界，每一份信任都是用血堆疊的。

他開始學會微笑，開始懂得何時沉默。也開始明白，暴力不是手段，而是通行證。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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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第一章．無聲之狗

#2 第二章：試煉之始

#3 第三章：如火沉靜

#4 第四章：局中局

#5 第五章：爪痕初現

#6 第六章：信與刃

#7 第七章：裂縫初現

#8 第八章：毒霧初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