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姓者的王冠》沒有名字也能讓世界記得他的聲音 - 第十一章：造謠

風雪夜，艾佛坐在一張舊木桌前，一張羊皮紙被他割成數百條，每條都寫著不同的訊息與語句。他身邊圍著幾位情報散播者，有的是落魄貴族，有的是神殿褪職書吏，還有宮廷廚役與賣藝人。

艾佛笑著將最後一張紙摺成鶴，放入一個小木盒中：

「這不是造謠，這是讓真相選擇它想飛的方向。」

他抬眼對卡爾說：

「接下來，你只需靜待他自己『說出我們未說的話』。」

讓這場華麗的盛宴慢慢被真相揭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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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王城內廷的軍務廳中火盆微熱，國王主持例行軍務調度。

東境近月無雪，邊軍補給延遲，數位軍官爭論東境貴族是否故意拖延兵糧。

三王子眉頭緊鎖，語氣越發銳利：

「若此事持續不解，王軍後方將斷。東境如今仗著自成一系，不聽調度，已非一日。」

一位老將緩聲勸道：

「東境自古固守，只怕他們更怕王命失信於民。」

三王子冷笑一聲，略失控地脫口一句：

「怕？我看遲早有一日他們要背叛王命！」

整座廳堂一瞬沉默。

國王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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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記錄軍會的書吏名為「海倫」，是王都書院退職的老記錄員，現受雇於軍事檔部。

三天後，夜裡，他收到一封小紙條——「來舊書院塔樓，艾佛有話要說。」

在塔中，艾佛遞給他一枚銀幣、一小包「紫硝墨」，笑著說：

「把這句話獨立抄成一份流傳錄，名義上是備份。下筆再稍稍用你那慣用的書體，懂我意思嗎？」

海倫猶豫：

「那句話……若不看上下文，會讓人誤會三王子不敬東境。」

艾佛揚眉，笑如狐狸：

「正是。」

「我們不改他說的，只是讓他說的話出現在更『合適』的地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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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王都茶館裡、紙報欄上、劇團筆記中、侍從閒談間，漸漸出現同一段摘錄：

「……三王子於冬會上明言：『東境遲早會背叛王命。』」

貴族夫人們在宴會上低語：

「他說的……是不是在暗指維爾洛恩夫人？」

「難道他真的準備清洗東境？」

東境派系的議員們坐立難安，甚至有人開始向瑪格麗亞私下請示是否「進入警戒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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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在書塔內端著酒杯，望向宮牆上的鴉群，語氣低沉：

「他只是脫口而出……現在卻成了箭矢。」

艾佛翻著一本軍事回憶錄，語氣輕鬆：

「因為這不是誰說了什麼，而是——誰願意相信那是什麼意思。」

他笑了一聲：

「你要讓他開始質疑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他就不再敢開口。」

就讓他一步一步走向毀滅吧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Hyl73uXXE
走向我親自為你設下的陷阱裡吧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yUm8eqzW3
我那血溶於水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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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失控都要讓人看見，只要讓人『聽見』，他就會慢慢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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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南廊的窗下傳來一聲金屬碎響。

宮廷花匠蕾娜剛好躲在樹後收拾夜盆，聽見那聲音後屏息不動。她從灌木之間瞥見一幕：

三王子站在回廊下，臉色鐵青，一手握著摔碎的金杯，呼吸急促，臉上滿是怒意與混亂。他嘴裡低吼著：

「……卡…爾……！」

語尾模糊，像是罵咒又像壓抑，轉瞬即逝。

蕾娜不敢多看，匆匆離開，但她沒意識到——這一夜，她所看見的，將成為一段流傳數月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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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王都北街「碎紅瓦茶館」，蕾娜與幾位女僕閒談時提起此事：

「我沒聽清他說什麼……但他整個人像瘋了一樣……那金杯，是王后舊物吧……」

女僕掩嘴驚呼：

「妳說的是……三王子？」

她們對望，瞬間都心照不宣地壓低聲音。

「你們說，他會不會是……對某個人嫉妒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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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週，市場戲文中加了一句台詞：

「那位王子，在雪夜中摔碎了祖母的杯子，叫著一個被流放的名字……」

貴族子弟們在私宴中輕聲開玩笑：

「別讓他看見你拿金杯——聽說那是他最敏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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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靠在窗邊，聽著艾佛報告流言蔓延狀況，語氣沉靜：

「……那名花匠，妳安排的？」

艾佛一邊削著蘋果，一邊耸肩：

「我只是讓她剛好出現在他失控的時候——我沒讓他摔杯，卡爾。他自己選的行為。」

「我們只是把那杯碎片……交給了嘴巴比劍還快的世界。」

卡爾淡淡道：

「這會讓他變得越來越暴躁。」

艾佛瞥他一眼，微笑：

「這就是目的，不是嗎？」

他語氣輕快：

「在這座宮裡，最容易毀掉一個人的，從來不是血跡，而是流言造就的失控。」

艾佛坐在燭光搖曳的塔樓書桌前，一邊翻閱王室家譜與舊預言書，一邊執筆寫下劇本。

他的筆在羊皮紙上飛快劃過，嘴角含著一抹狡黠的笑：

「一位王子，從未被選中，卻深信預言裡自己才是『真正的繼承者』……他為此殺兄誣父，奪位稱王，卻在加冕當天自言『聽見神在鏡中低語』。」

他放下筆，對助手說：

「去找『長鳴劇社』，告訴他們：一部新戲，要在冬宴前三日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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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將至，劇場燈火通明，貴族子弟、宮廷侍女、市民學徒坐滿看台。

戲劇《鏡中繼承人》開演。

舞台上，一位飾演王子的青年穿著華麗袍服，手持銀盔，對著鏡子喃喃：

「他說我不是正統……可神在鏡中對我說：『唯你，能救此國。』」

觀眾低聲竊笑。

接著，劇情展開——王子誣陷叛國、操控議會、謀殺生父、終於加冕稱王；然而王冠尚未戴穩，他便開始自言自語、夜裡驚醒大喊：

「那不是我在說話……是鏡裡的聲音！」

最後一幕，他跪倒於鏡前，自刎而亡。

觀眾掌聲雷動，卻又有一股壓抑不明的寒意蔓延——他們在笑，但他們知道自己在看一個「真實人物的倒影」。

劇終，幕落，觀眾散去，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tL17Bz8sh
但那位「鏡中之王」的影子卻開始在人們心中留下裂痕。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9wnZQ5Wy
三王子沒有真正失控，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Gf0hxrinJ
但他的形象，已被笑聲與戲文編織成了無法洗去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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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王都街坊開始傳出耳語：

「你不覺得那王子的台詞，跟三王子……某次發怒的樣子很像？」

「鏡中繼承人……是不是暗指什麼？」

一名宮廷侍從低聲說：

「他最近常獨對神像低語……還提過預言呢。」

而一名老貴族搖頭低語：

「戲子編得出這樣的戲，是因為他們看得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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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子在書房中摔開報紙，望著上頭觀劇評語，臉色鐵青。

他怒斥左右：

「誰許可這種戲登台的？！」

無人敢回話。

一名心腹勸道：

「殿下，這只是戲劇……人們不會當真。」

三王子冷笑：

「他們從不當真，直到那戲說中了真事——然後，真事就變成了『他們早就知道的劇情。』」

他忽然一頓，意識到這不是意外——這是針對他來的刀，鋒利得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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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造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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