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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金口玉言，就像是給全場所有人按下了一個靜音鍵，效果拔群。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JpNIMnIC
（得救了……不對，何止是得救，這根本是……被官方認證了嗎？）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rkeYpJbY
（隨便瞎掰的一首打油詩，居然被太子捧成了神作？這主角光環也太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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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在心裡瘋狂吐槽，臉上卻只能維持著一副「原來我這麼厲害嗎」的謙虛表情。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SGDMB1f3
方才還充滿了嘲諷與鬨笑的氣氛，此刻變得鴉雀無聲。眾人看向凜的眼神，徹底變了。那感覺，就像在看一個本以為是青銅的傢伙，結果人家反手掏出了一把王者級的神器。他們的眼神裡，鄙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驚訝、探究與一絲敬畏。雖然他們還是沒搞懂那三句大白話到底好在哪裡，但既然太子殿下說是好詩，那便一定是好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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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之的臉色，此刻比曲江池裡的水草還要難看。他感覺自己像是個精心準備了盛大演出的主角，卻被一個路人隨手丟出的石子搶走了所有風頭，而且還被全場最重要的評審——太子殿下——當眾打臉。他怨毒地瞪了凜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你給我等著」，隨後便以「身體不適」這個萬年不變的藉口，狼狽地溜走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8d3SWFE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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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總是在不經意間，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bYx6e8iv0
李清月看著太子帶著溫和的笑容，主動朝凜走去，心中湧起一股極其複雜的情緒。她看到凜在面對儲君的問話時，雖然有些手足無措，但那份發自內心的坦然與灑脫，卻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魅力，讓一向嚴肅的皇兄都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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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該是好事，證明她的眼光沒錯。可當她看到，周圍那些原先對凜不屑一顧的名門閨秀們，此刻都雙頰緋紅，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炙熱而傾慕的眼神望著凜時，李清月的心中，竟沒來由地升起一絲不悅。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iA5Bh5nu
（這些女人……變臉也變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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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野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太子李亨的聲音，打斷了李清月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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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凜跟隨太子與公主，進入了水榭內室。一進門，李亨便屏退了左右侍從，他臉上那溫和的笑容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與年齡不相稱的凝重與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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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遙野先生，本宮能信任的人，不多了。」
他開門見山，語氣中帶著一絲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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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今日所見之事，恐怕只是冰山一角。」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mRBAitisn
「安祿山在外擁兵自重，楊國忠在內霍亂朝綱，他們二人，便是盤踞在我大唐身上的兩條毒蛇。我們必須找到他們之間的聯繫，將其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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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向凜，目光灼灼：「遙野先生，本宮知你身懷異術，非尋常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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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城西的『百戲樓』將有一場來自波斯的幻術表演。那裡三教九流，龍蛇混雜，是個沒人會注意我們的地方。」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5j29GF8Zq
「張侍郎是個戲迷，十有八九會到場。本宮希望你能去一趟，用你那異於常人的洞察力，看看……他究竟會和誰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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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雕刻著蒼龍圖案的玉佩，遞到凜的面前。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e0O0SfiA8
「這是本宮的信物。你在百戲樓，可憑此物調動本宮的暗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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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接過那枚溫潤的玉佩，入手微涼，卻感覺到了一份沉甸甸的信任與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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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變成宮廷007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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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他收起內心的吐槽，鄭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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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這就是傳說中的後宮展開嗎？也太突然了吧！我應付不來啊！）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Odta3Nn6
在太子離開後，凜瞬間便被一群鶯鶯燕燕的貴族小姐給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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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野先生，方才那首詩真是意境悠遠，小女子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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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風采過人，不知是哪家府上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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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這是小女親手釀的桂花酒，還請品嚐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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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香風撲面而來，一張張含羞帶怯的嬌美容顏湊到他面前，讓他這個應付女孩子本該遊刃有餘的「校園風雲人物」，第一次感到了手足無措。他被圍在中間，只能不斷地撓頭，乾笑著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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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快要被熱情淹沒時，人群忽然被一股不容抗拒的氣勢分開。楊玉華搖曳生姿地走到他面前，她身邊的侍女，已經巧妙地隔開了其他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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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野先生真是搶手呢。」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fIHmcU9C
楊玉華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魅惑，她湊到凜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輕聲說道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WrsWETM9a
「先生若覺得此處煩悶，不如改日到我府上一敘？我那裡，有比這詩會……更有趣的東西喔。」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yfJXsK5Y
她說話時，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凜的耳廓，帶來一陣酥麻的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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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玉華…她想做什麼？！）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E2MIxuPwK
（凜這個笨蛋，難道看不出那個女人的意圖嗎？！還笑得那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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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無法維持表面的平靜。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李清月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凜的手腕。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DHMcKnRnp
「遙野凜，本宮有要事與你商議。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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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冰冷得像是能凍結空氣，那不容置疑的語氣，和抓住他手腕的力度，都像是在向所有人，尤其是向楊玉華，宣告著她不容侵犯的所有權。
凜被李清月一路拉著，穿過人群，來到了一處僻靜的、無人的假山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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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您怎麼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WrX02Uuj
凜一頭霧水，他完全不明白這位公主為何突然發這麼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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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月猛地甩開他的手，轉過身，那雙美麗的眼眸中，燃燒著他從未見過的怒火與……一絲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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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楊玉華是什麼人？」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SXEGOqfG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政治上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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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乃楊國忠的堂妹，接近你，只是想利用你來對付我和皇兄！你方才還與她那般親近，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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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啊！」凜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KVQDaM1G
「我只是跟她說了幾句話，連她長什麼樣都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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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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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月被他這無辜的回答氣得一時語塞。她知道自己的理由有多麼站不住腳，她也知道自己的反應有多麼失態。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h25wMUl3D
看著少年那茫然不解的眼神，李清月心中的怒火，漸漸被一種更強烈的、讓她感到無措的羞赧所取代。她猛地轉過身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51vozCp9X
良久，她才用一種比蚊子哼哼還小的、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說出了一句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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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除了本宮以外……你不許跟別的女人走得太近！尤其是像楊玉華那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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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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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公主殿下那緊繃的背影，看著她那因為羞惱而泛起紅暈的、精緻的耳根，腦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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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她這是在……吃醋嗎？）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mU1pbRnRF
（那個冰山一樣的公主殿下…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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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月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多麼驚人的話，她感覺自己的臉燙得厲害，不敢回頭，只能強撐著最後的氣勢，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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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命令。」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xzXG0jwY
這句色厲內荏的命令，非但沒有任何威嚴，反而……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嬌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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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極其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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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眾人視線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言。凜看著身旁公主那依舊泛紅的耳根，心中有些好笑，忍不住想逗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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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公主殿下，您剛才的命令，包括春桃嗎？」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UtlKzW4a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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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月的腳步猛地一頓，回過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羞又氣：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3mKwfasg
「春桃……春桃是自己人，不一樣！」說完，便加快腳步，頭也不回地走了。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3wuZ3Vs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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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那略顯倉促的背影，凜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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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馬車上，凜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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