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雷射？還是某种催眠瓦斯？可惡，完全看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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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同樣被卡維的表演所震撼。他試圖用自己所知的全部科學知識去解釋眼前的一切，卻發現完全行不通。這已經超出了魔術的範疇，是真正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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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聚精會神地觀察時，懷中的「歸墟之玉」，開始發出愈發強烈的灼熱感。
表演進行到高潮，卡維拍了拍手，僕人們抬上來一個巨大的木箱。他笑著對眾人說，接下來，他要表演的，是「開啟通往世界盡頭的秘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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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木箱，從裡面取出數件據說是他遊歷世界時收集來的「秘寶」。當他將其中幾枚形狀各異、色澤古樸的玉佩，一一展示在眾人面前時，凜懷中的「歸墟之玉」，猛然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如同悲鳴般的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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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彷彿直接在他的靈魂深處響起！
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瞬間攫住了凜的意識。他的眼前一黑，隨即被拉入了一片混亂的幻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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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高大的、沐浴在血色殘陽下的朱紅色……鳥居下，站著一位身穿白衣緋袴的巫女，她的面容模糊不清，卻給人一種無盡的悲傷感。畫面一轉，他看到了安祿山那張肥碩的臉，那雙小眼睛裡，燃燒著不祥的紅色光芒！緊接著，卡維手中的那幾塊玉佩、安祿山的那塊玉佩，以及他自己的「歸墟之玉」，全都浮現在他眼前，它們不再是獨立的個體，而是一塊巨大的、碎裂的圓形玉璧的碎片！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wtJzMXPb
最後，一股巨大的悲傷與失落感，如同潮水般將他吞沒，那是來自「歸墟之玉」本身的、跨越了千古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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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凜猛地從幻象中掙脫出來，他踉蹌著後退一步，大口地喘著氣，臉色煞白。
（那些玉佩……不是單獨的，它們是碎片！是同一個東西的碎片！回去的路……跟這些碎片有關！那個女人是誰？巫女？安祿山的眼睛……那是『陰影』的力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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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
月影冰冷的聲音自身旁響起，她一把扶住了凜搖搖欲墜的身體，眼中滿是警惕與擔憂。她看到，凜懷中那塊太子的玉佩安然無恙，但少年腕上的那串玉石手鍊，卻正散發著淡淡的、正在消退的幽藍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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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刻，三樓「千蜃閣」的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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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侍郎張柬之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獨自一人，臉色同樣慘白，眼神渙散，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失魂落魄地匆匆下樓離去。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OtVTnY1yS
緊接著，另一個身影，從「千蜃閣」裡緩緩步出——正是本該在樓下舞台上的幻術師，卡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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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脫去了表演用的長袍，臉上的面具也已摘下，露出一張俊美卻又無比邪異的臉。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朝著凜所在的雅間方向，遙遙地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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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aAkvSnU2
卡維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緩慢的、充滿了惡意與玩味的笑容。
凜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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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此行的目標張侍郎，根本不是在和什麼朝臣密會。他是在和這個詭異的、很可能與「陰影」有著莫大關聯的幻術師，進行著某种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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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戲樓，根本不是什麼中立的情報交換場所。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R4NnwAwgs
這裡，是「敵人」的巢穴。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ILolWeDL7
雅間內，死一樣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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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維那充滿惡意的笑容，如同一把烙鐵，深深地印在了凜的腦海中。那不是挑釁，而是貓捉老鼠般的戲謔，是一種「我早已知曉一切」的、居高臨下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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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暴露了。」
月影的聲音冰冷而果決，她一把拉起還在因幻象而心神激盪的凜
「必須立刻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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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點了點頭，壓下心中翻騰的驚濤駭浪。他知道，月影的判斷是正確的。他很想立刻衝上三樓，抓住那個詭異的幻術師，問清楚關於玉佩碎片的一切，但理智告訴他，在敵人的地盤上，在對方的底細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這無異於自殺。
兩人迅速離開了雅間。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JsnsQOfoQ
然而，當他們重新匯入樓下的人群時，方才還覺得熱鬧非凡的百戲樓，此刻卻變得如同鬼域般，處處透著詭異。
那些原本看起來正常的賓客、舞姬、僕役，此刻在凜的眼中，似乎都帶上了一層若有似無的陰冷氣息。他們看似在各自歡娛，但凜總能感覺到，有數道隱晦的、不懷好意的目光，如同潛伏在暗影中的毒蛇，悄然鎖定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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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緊我。」
月影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她的身體微微弓起，像一隻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的獵豹，看似隨意地在人群中穿梭，實則每一步都精準地走在監控的死角。
凜緊隨其後，他腕上的「歸墟之玉」正散發著微涼的氣息，讓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惡意的來源。有一次，一名端著酒盤的侍女「不經意」地朝他們撞來，凜幾乎是下意識地拉了月影一把，兩人堪堪避開，而那名侍女的眼中，則閃過了一絲未能得手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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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不是單純的監視，而是無聲的圍獵。對方似乎並不想在這裡引發大的騷動，而是想將他們困死在這座魔窟之中。
兩人幾乎是屏著呼吸，在月影那殺手般的敏銳直覺和凜那來自玉石的超凡感知的配合下，有驚無險地穿過了迷宮般的大堂，終於走出了百戲樓那扇光怪陸離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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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長安城夜晚的清冷空氣撲面而來時，兩人才不約而同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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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馬車上，氣氛壓抑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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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在雅間裡，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月影率先打破了沉默，她那雙如同寒星般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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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腕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凜看著她那嚴肅的表情，知道自己無法再用玩笑矇混過去。在經歷了方才那場無聲的生死逃亡後，眼前這個女人，已經不僅僅是公主的護衛，更是他可以託付後背的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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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定，說出部分的真相。
「我看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關於玉佩的。」凜的聲音有些沙啞，「我的手鍊，似乎能感應到某些特殊的玉石，它們……好像是同一個東西的碎片。」
他抬起頭，看著月影：「安祿山身上，也有一塊。」
月影的瞳孔猛地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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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說的『不乾淨的東西』，公主殿下說的『妖物』……」凜繼續說道，將所有的線索串聯起來，「我想，卡維和安祿山，都和那個東西有關。那些玉佩碎片，可能就是那股力量的來源，或者是……打開某種大門的鑰匙。」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U96jI3X1x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迷茫與決心：「而且……我剛才看到的幻象裡，出現了一個……很像我家鄉的場景。月影，我有一種預感，集齊這些碎片，或許……就是我找到回家之路的唯一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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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雖然凜的話聽起來匪夷所思，充滿了超自然的色彩，但她卻無法反駁。因為她親眼見證了卡維那非人的幻術，也親身感受過凜身上那股不屬於凡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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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一個武者的邏輯，接受了這個超出常理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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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公主府門前停下。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DVhxlw3E
兩人下車，走在寂靜的庭院中，月光如水，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ZKirw3Zti
經歷了百戲樓那令人窒息的喧囂與邪異，此刻公主府的寧靜，顯得格外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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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在這一刻終於鬆懈下來。那股來自「歸墟之玉」的、跨越千古的悲鳴所帶來的精神衝擊，此刻才真正反噬回來。他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發黑，身體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WDfGdX9C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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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冰涼卻有力的手，及時地扶住了他的手臂。
是月影。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bwgITx1V
「看來……我的任務，比想像的要麻煩多了。」凜靠著她的支撐，苦笑著說，
「不僅要當間諜，可能還要當……獵魔士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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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那張在月光下顯得愈發清冷的絕美臉龐上，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rqWvq9bhA
良久，她才缓缓開口，聲音不大，卻字字鏗鏘：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iXIYTQn7
「你不是一個人。」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tbHjfrg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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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微微一怔。
月影直視著他的眼睛，那雙總是如同寒星般的眼眸中，此刻卻倒映著凜的身影，清晰而堅定。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eQ7wsUEi
「無論敵人是朝堂上的權臣，還是陰影中的鬼魅，我月影的刀，都會在你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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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一字一句地，立下了自己的誓言：
「護衛殿下，也……護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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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呆呆地看著她，看著她那認真到極點的眼神。
他忽然覺得，自己那條尋找玉佩碎片的回家之路，雖然充滿了未知的兇險，但似乎……也不再那麼孤單了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I2bDI75U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