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己1993年4月8日出世,單身家庭長大,自小身形較同齡女孩高大,六年級時身高175cm, 到中學中三已經長到183cm,甚至比班上最高大的男孩還要高。由於身材高大,她從小學開始便是學校排球隊的主要成員,學界新聞亦曾大篇幅報導張雅已的比賽,被譽為排球新星。而且她相貌娟好,無論走到任何一處,都成為眾人焦點。
2008年11月10日,時間是下午6點30分,一名中二女學生因忘記收拾自己的畫筆用具,獨自一人回到學校天台的視藝室,除了她自己遺留在抽屜的用具外,她還發現了一張橫躺地上的椅子,和一雙腳懸浮在桌面上。張雅己用一條2m左右的麻繩,繞住視藝室天花的橫樑上吊自殺。翌日張雅己卻完好無缺回到學校上課。
接下來連續幾日張雅己都不停嘗試在學校各處自殺,在女廁割刎、化學堂時喝下實驗室裡的毒藥、在學校泳池浸死,但無論如何她翌日都會在上堂鐘前,班主任點名前,回到學校,而且學校裡,沒有一人會記得她在短短一星期已經死了4次,仿佛之前發生的自殺事件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最後張雅己得出來的結論是,她並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物,她的存在只是同班其中一個同學的幻想。
以上是張雅己在打上堂鐘前,班主任點名前,向鄰座的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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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個感覺是她胡言亂言,從升上中三換班後已經過了差不多3個月的時間,
「我這個星期已經自殺了4次,我覺得自己的存在是同班其中一個同事的幻想。」
這是坐在我旁邊的張雅己第一次開口跟我說的話。我不知道她原來除了身材高大外,還是一個思想這麼奇怪的女生。
「為什麼你會得出一個這樣的結論 ? 」我問。
「因為我已經自殺足足4次了。天喔,是4次,而且最奇怪的是,我身邊的人都沒有察覺到我已經死了4次。」她彎曲著高大的腰板,把臉伏在書桌上,口吻像分享著一個平常的煩惱。
「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得出,你的存在是同班其中一個同學的幻想的結論,你不覺得有其他的可能性嗎 ? 例如你本來便是不死身、或者你自殺的記憶都是幻覺,又或者你每次自殺後,你的意識都會彈到去其他你還生存的平行世界。」
她把頭傾了一邊,抬起腮思索了一回。
「你果然很清楚這些科幻事情。嗯⋯⋯但如果我是不死身,這解釋不了身邊沒有人記得到我自殺的事,幻覺和平行世界也是有可能。但我的直覺還是告訴我,我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我問。
「因為我想嘗試一件事,我想知道如果我把自殺死不去的事告訴你,你又全程目擊到我自殺的過程,之後我復活後,你會不會記得。」
「你要我看著你自殺?」我驚訝地說。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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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1月14日7點正,只要跨過「不準進入」的標誌和黃線,爬一層半的樓梯,便會看到通往天台的走火門,上面紅色的牌寫了「推開此門,即啟動火警鐘」,張雅己沒有理會,二話不說便用力推開了走火門,之後映入眼簾的是放學後,寧靜的校舍和把天空染成鮮艷橙紅色的夕陽。
「你早知道火警鐘不會響嗎 ?」我問。
「我為什麼會知道 ? 」張雅己走前,倚在欄杆上。
11月的風開始涼,從背後吹過了我的校服襯衣,吹起了她的校裙和馬尾,她把耳朵旁的亂髮用髮夾夾好,橙色的夕陽餘暉在她臉上像可愛的妝容。
「你真的要跳下去嗎 ? 」我走到她身邊,倚著欄杆向下望。
「對呀,如果不是,我帶你來幹什麼。」她用手拍拍自己的校服,整理了一下。
「今天天氣還算不錯,我第一次自殺上吊時是下著毛毛細雨,是個憂鬱的陰天。」
「這麼高,就算不死,也是一生殘廢。如果你沒有復活,真的死了呢 ? 」
「那不就達成我本來的心願。」她跳起,坐上欄杆。
「放心,我會復活的,下一次打上堂鐘前,班主任點名前,我就會完好無缺坐到你旁邊的座位上。」
她張開了雙手,向著我。
「如果我復活了⋯⋯又或者我真的死了,無論如何你可以應承我,你會記住我嗎 ? 」
我沒有多加思索便答。
「嗯。」
她微笑,向後仰從學校的天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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