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存在是同班同學的一個幻想 - 005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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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005

幾多親愛

Jan 25, 2021

236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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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因為張雅己的身高，我撐傘的手舉得酸軟，她見狀，隨即從我手上搶過了雨傘。

我們很近，仿佛只是兩格空氣的距離，雨打在傘上的聲音，像我稠密的心跳聲般。

「你還有懷疑其他人嗎？」我低著頭，不敢看她。

「喔，李建溢、黃卓朗、陳銘峰、Carman、Johonana 還有很多很多⋯⋯」

「為什麼懷疑他們，他們不是你的朋友嗎？」

「對，我覺得我身邊的人都有嫌疑。」

這時候有人從後面，叫住我們。

「你們等等⋯⋯」

轉身發現是坐在張雅己前面的同班同學，關于新。他穿著黃色雨衣，手中棒著一個紙皮盒子。

「你們願不願意收養牠。」他稍稍打開，紙皮箱入面有隻細小，大概是剛出生的花貓。

「我剛剛在當兼職的餐廳後巷找到牠的，我想是有人棄養了。」關于新說。

「我家不能養寵物，你們會不會有興趣照顧牠？」

「我或者可以，我父母很喜歡小動物的，尤其是貓。」我說。

「太好了，那我交牠給你，我還要繼續兼職，」他裝著小貓的紙皮箱捧給我。

「你們在拍拖嗎？」

「當⋯然不是，你在亂說什麼，我們只是剛好都沒帶雨傘，校工只借了一把給我們，我們才會一起回家。」

張雅己緊張矢口否認。

「是嗎，我在街角的快餐店兼職，你們如果有時間可以來光顧。」

關于新指著街角的方向說完，便跟我們道別，跑回去快餐店。

張雅己走近我，她掀起紙皮箱的一角，伸手溫柔的撫摸著小貓。

「太好了，有人照顧你⋯⋯畢竟我沒有資格收養你。」

我見到她校服襯衣的一角被雨水打濕，漸漸變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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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父母同意讓我養那隻小貓，我用訊息把這個消息告訴張雅己。

「太好了。」她回覆，還加了個笑哈哈的表情符號。

我看著小貓在書桌上，牠像對所有事物充滿好奇心般，左碰碰，右撞撞。

張雅己是同班同學的一個幻想，那如果我們最後找到那個人，而令到幻想又消失了，那張雅己會變得怎樣，會像她所願望的自殺並死去？還是會從我眼前逐漸透明消失？仰或我會失去跟她有關的記憶？就像她從沒存在過一樣。

那我眼前的貓會變成怎樣？

「你是因為我跟張雅己一起回家，才會收養你，若她不存在，你也會死嗎？」我對著小貓自言自語。

這時電話傳來張雅己訊息。

「嗨，同伴⋯⋯」

「你在圖書館的時侯，不是說過，我會無限復活是因為學校這個地方嗎？」

「越靠近學校，越接近我沒有自殺過的這個事實。」

「那⋯⋯是不是說，如果我在學校以外的地方自殺就可以自殺成功。」

「這我不肯定。再說，也只是我的假設，我不知道在學校以外，是不是真的能自殺成功。」

我回覆。

「嗯，也對，還是等最有把握的時候，先把幻想我的人找出來吧。」

「對了，若明年1月我還是死不去，我1月會有埸學界比賽，如果我邀請你，你會來觀賽嗎？」

「當然。」

我回覆。

那晚，我為那隻貓命名為薛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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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張雅己忙於排球隊訓練，於是我便集中先搜集有關學校的資料。

我在學校圖書館找到一些學校的資料。

學校創辦人是一個商人，經營著當時最大的貿易公司，無論是日常家庭用品，或汽車飛機零件，都得經由他的貿易公司運送。他的生意於6、70代開始衰落。在生命的最後階段，他用剩餘的財產創辦及興建這所學校，以紀念他逝世的孫女。

據說他遺言是：希望這所學校的學生，都有豐盛又光輝的未來⋯⋯

學校在1997年2月落成，同年開始收生。

「你是在查什麼嗎？」班主任，嚴老師走了過來問。

「不是呀，我不過是忽然對學校的歷史，產生了興趣。」

「竟然，你可以問我呀，我從這裡的第一屆學生開始，便在這裡任教。」他在我身邊坐了下來，隨手翻動著桌上的資料。

「那⋯⋯我想問，學校曾經有沒有些不可思議的事件發生，例如命案、或者靈異事件？」

「原來你是對這方面感興趣。」

他思考了片刻。

「嗯⋯⋯我印象中沒什麼特別，好像也沒學生在在學期間去世，大家都平平安安畢業，畢竟這間學校才創校10周年。」

他看到我手上關於學校創辦人的資料。

「喔，我很幸運地有跟他見過面，雖然他在學校完工前已經過世，但他來過我大學演講，事後我們也聊了幾句，他是個很溫柔的老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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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很靜，吊扇在天花旋轉，甚至聽到冷氣機噴出來的呼呼風聲。

「算我八卦，你是不是跟張雅己在拍拖？」班主任嚴老師問。

「不是呀，你是從哪裡聽到的？」我否認。

「我聽班上的同學說你們最近常常一起，很有嫌疑。」他表情變得古怪。

「她是個好女生呀，人漂亮，運動好，性格也不錯，就只是長得太高。」

「我覺得⋯她長得高也不錯。」我覺得自己的臉像火燒一樣熱燙。

「噢，原來是這樣。」他裝模作樣地說。

「好吧，老師要回去工作，改你們的功課了。」他站起來。

「喔，還有一件事，你不要再在我堂偷看科幻小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他臨走時，叮囑我，語氣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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