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FSN〕背光洗禮 - 章九、UMA遭遇UMA

　　「啊啊，這天終於來到了呢……」切嗣感嘆的吃著櫻親手做的早餐，有些期待今天。

　　這天他起了個大早，不然平時都會睡到早上十點，但今天真的非常特別，他從上禮拜開始就期待到現在。

　　「……真是的，切嗣先生……你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的。」櫻扭捏的悄聲說道，她很少這麼難為情，但是切嗣期待的事情正是她不希望的事態。

　　「櫻說這什麼話！我已經準備好相機和DV、收聲用的麥克風，一定能將你今日的英姿永遠銘刻在歷史上，你就凜然的展現自我吧！」切嗣拍拍放在一旁的公事包，裡面裝有他口中提及的器材。

　　「……切嗣先生，請你住手。把那危險的東西交給我，我來幫你封印。」櫻臉上完美的表情聽到切嗣愚蠢的發言頓時崩壞，流露出黑暗的神色。

　　「啊哈哈，櫻真是的，其實不重啦，我雖然想準備收音室必備的一切器材，但考量到現實因素只能盡可能精簡化，這些我帶過去就好了。」切嗣露出傻哈哈的表情，像是以為自家女兒想要幫他帶去學校。

　　「……原來切嗣先生你的器材還是已經精簡化的了嗎？」櫻感到戰慄的道。

　　同樣坐在一旁的卡蓮安慰櫻，「……放心吧，我會跟過去不讓他亂來的。」

　　「咦，卡蓮你要上課吧？」

　　「已經請好假了，反正平常課業也不錯，老師不會為難一位品德高潔的學生的。」卡蓮輕聲低笑。在她抓住老師的把柄並威脅後，一切都很好搞定。

　　「……這樣啊，謝謝。」拜託你務必阻止切嗣先生！我不能接受自己的形象被傻爸爸崩壞！櫻堅定的握住卡蓮的手，眼神中傳達出這樣的意圖。

　　「交給我吧。」卡蓮掛著聖潔的表情微笑回應。

　　「……嗯，為什麼明明是美好的姊妹情誼，我卻覺得自己不被尊重？應該是錯覺吧。」切嗣搔頭疑惑的說。

　　兩人聽到切嗣的疑惑，不約而同露出了完美的笑容。

　　衛宮切嗣如果不當爸爸的話，大概就是個看不出波瀾的冷酷角色。但他當爸爸後，自己的形象也就毀的差不多了。到底為什麼會有這麼慘痛的落差？

　　不過，如果切嗣不是這樣的人，想必卡蓮和櫻不會喜歡他吧。

　　至於他們之間為什麼會有這種對話，全是因為櫻在上禮拜在家裡聊天時，提到幾天後有母姐會。在櫻注意到切嗣露出狂熱的表情後，她就察覺到自己的失言。

　　「切嗣先生？你確定要來穗群原學園嗎？如果撞見學長該怎麼辦？藤村老師呢？」

　　「啊啊，我會用暗示魔術搞定的。既然我現在是櫻的爸爸，我就應該讓櫻得到高中生應有的幸福才對。」

　　「錯了！這個思維絕對是錯誤的！過去我的母姐會爺爺也從來沒有來，我不覺得難過。」

　　「這是因為櫻你從來沒有得到這樣的經歷吧，但你曾經沒有因為看到別人的家長有來而羨慕的時候嗎？」

　　「……沒有。」

　　「我也有去過士郎的母姐會喔，第一次去穿著和服，然後被士郎叨唸不能這麼穿。」

　　「如果是我的話，恐怕也會覺得丟臉吧。」

　　「所以之後我出席的時候都穿西裝。」

　　「有這種想法很好，但都高中了……家長還來母姐會感覺很難為情啊……」

　　「我也想增加跟櫻共同的回憶嘛，好不好？」

　　「……你絕對不能穿和服喔。」

　　真是的，切嗣先生真會哄人……被他這麼說，櫻也只能妥協了。

　　櫻悶悶不樂的吃著早餐，心裡盤算著該怎麼把切嗣腿上的公事包摧毀掉。

　　就在她在心中列舉各種行動和試算時，也到了要出門的時候。三人搭著樓梯來到公寓的地下一樓停車場，由切嗣開車載著兩人前往穗群原學園。

　　櫻平時原本都是前往衛宮士郎的家裡幫忙做早晚餐，但因為今天切嗣興奮期待著她的母姐會，希望能載她上學，才從家裡出發。

　　當櫻下車後，切嗣將車駛離了校門。「卡蓮，我們去哪裡走走吧。」

　　距離母姐會還有一段時間，如果可行的話，還是找個地方散散步吧。

　　「嗯，都可以……不過時間這麼早，店家都沒開門吧？」

　　「說的是呢，那我們去柳洞寺吧，當作早上的健步運動也不錯。」

　　聽到切嗣提起柳洞寺，卡蓮露出不予置評的表情，「為什麼我非得要爬那麼長的一段樓梯啊。」

　　「多走路才會長高喔，卡蓮。」

　　「不要騙人，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為什麼才175？」

　　切嗣露出了被刺傷的表情，「……嗯，大概是遺傳吧？」

　　卡蓮聽到切嗣說出這種藉口，不以為意的說：「既然如此，雖然極不情願，但某位惡德神父可是長到193了啊，我想我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切嗣被這麼說之後頓時臉上無光起來，但嘴上還是不鬆口：「是那傢伙太超規格了，九年前他應該就超過180了，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年還在長高啊！」

　　不科學啊……切嗣有些怨恨這一點，他對於自己的身高一直都滿有怨言的。雖然不是不高……但還是有點矮的，像維瓦就比他還要高。

　　據維瓦所言，他從聖杯戰爭後就猛長了三十公分……唉，真羨慕啊。

　　切嗣將車停在柳洞寺的停車場內，然後牽著卡蓮的手一同走著上山的石階上。

　　他們預計走一小段的島居就準備回頭，現在這個時間是比較少人經過的，涼爽的微風從樹林間拂過，讓卡蓮原本預悶的心情好上許多。

　　「……真是不錯呢，這裡的地脈非常好，沒有不好的魔物居留，走著走著也覺得自己好很多。」

　　「這真是太好了，之後常來這邊逛逛吧？」

　　聽到切嗣的建議，卡蓮表示拒絕：「這也是因為人少才覺得不錯，如果是祭典什麼的人也會多的就像是螻蟻一樣，我可不想要和他們走在同一條路上。」

　　「卡蓮，不可以把人類說的像螞蟻啊。」

　　「只是嘴巴壞了點又沒什麼。」卡蓮無辜的對望，成功讓切嗣轉為嘆息而不再說話。

　　當兩人覺得差不多後，準備下山時，撞見從山上走下來的男人。

　　男人戴著眼鏡，臉上是寡言木訥的神情，身材高大，穿著蘚苔綠的西裝……看到這名男人，切嗣感到顫慄。

　　男人的步伐和呼吸非常洗練，沒有任何多餘，就像一位武術高手。

　　然而性格方面的表現卻異常薄弱。

　　切嗣戰場上的歷練讓他想要立刻解決這名男人，身體的顫慄感告訴他對方異常危險。

　　男人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路上的切嗣，在看到切嗣後，男人開口詢問：「……你的價值，有兩千萬嗎？」

　　「咦？」切嗣不懂對方在說什麼，怎麼會提到錢？

　　「啊，殺了就會知道了吧……」男人彷彿只是在自問自答，猶如參禪的隱者。

　　然而在男人說完後，他立刻擺出了架式，並施展滑步的技巧快速閃進切嗣的後方。

　　明明七公尺以上的距離，卻在兩秒不到就瞬間完成。

　　男人朝著切嗣的後腦勺砸出重擊，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話，光命中這一擊就會死去。

　　「磅喀」的數聲，擊中物體的手感非常奇怪，男人注意到他所擊中的是公事包，聲音則是在擊中裡面的物體後發出來的。

　　男人理應擊中的對象則在他視野彼端出現，不知何時對方抱著少女離了他七公尺遠。

　　不可能，他完全沒有看到男人有進行任何步伐的起步。

　　不明原理，然而這樣沒有什麼不好。

　　男人的技術是用來殺人的絕學，通常一擊沒有成功他作為道具的立場就不具備了，

　　然而，葛木宗一郎這名男人生平第一次挑起了高漲的戰意。

　　他是道具，被用來培養成殺人的道具。他出生開始直到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為了殺一人而存在。葛木宗一郎這個人的價值是兩千萬，用來殺一名兩千萬身價的人。

　　對方輕而易舉的就死去了。

　　這樣就是兩千萬的價值嗎？他無法理解。

　　原本他在殺死指定對象後，也應跟著陪葬，然而他逃跑了，他利用捏造的身分成為一所學校的教師，已經過去一年有餘，至今未曾埋沒自己所學的技藝。

　　這是為了什麼？葛木宗一郎想要知道，自己的人生單單只有這種程度嗎？

　　然而他遇到了這名抱著銀髮少女的黑髮男人，葛木宗一郎遇見了能夠避開他攻擊的對象。

　　他不知道這是好是壞，然而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的浮躁躍動讓他情不自禁的露出淡淡的笑容。

　　要動得更快，滑步還可以做得更流暢，攻擊應該要更犀利。

　　在與這名男人交戰時，葛木宗一郎思考了無數種戰鬥手段，如何做出佯攻和身形的轉換，過去所學的技藝盡數施展出來卻仍然被黑髮男人避開。所以全部都要打碎重來，他還可以更加進步，他的技術可以更加邁前。

　　──叫囂的戰意僅僅持續到少女從身上抽出一條紅色的長布條。

　　布條捲起了葛木宗一郎的手腳，他原本不以為意，卻赫然察覺到自己居然在布條的束縛下動彈不得，下一瞬間，他被黑髮男人用柔道的技巧摔到參拜石階道路旁的樹林上。

　　最後，葛木宗一郎的雙手和雙腳被紅色布條纏綁至身後綁在一起，懸掛在空中。

　　葛木宗一郎如果有正常人的思維，大概就會感到丟臉吧。

　　但是，他只是道具。道具的自己被人無力化到這種地步的話，就代表死亡。

　　葛木宗一郎感到滿足了，對方一定遠遠的超越兩千萬所應有的價值，是想要超越兩千萬價值的他自以為是，到最後淪落到被人所縛的結局。

　　當葛木宗一郎咬破藏在牙齒的毒藥前，他的下巴被人卸下，讓他再也無法自盡。

　　「喂喂，我說啊……我可不是為了殺你才把你綁起來的……啊雖然綁人的是卡蓮，但是，能不能先聽我把話說完啊，殺手先生。」

　　衛宮切嗣有種自己剛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經歷。

　　……對方不是人！這是切嗣的感想，他在戰鬥後期居然得用到四倍速才能閃過對方的追殺，這除了跟魔術師對上，還有言峰绮禮以外，還真的是第一次……

　　明明沒有任何的魔術迴路和才能，僅僅靠人類的肉身就做到這種地步，也未免誇張到一個極端了吧。切嗣咳出血忍受因為施展魔術引起的反動。

　　切嗣想知道為什麼對方會想殺死自己，所以不打算讓對方自盡。這種一流的殺手通常為了確保任務不留痕跡，會確保自己的死亡手段，以免讓情報洩漏出去。切嗣認為自己遭遇的就是這種程度的殺人專家。

　　也可以說是子彈。

　　擊發出去、用完就丟的道具。

　　「接下來回答我的問題，眨左眼是『是』，眨右眼是『否』。」切嗣施加了強力的暗示魔術，相當於自白劑，人類會因為語言而認知自己洩漏情報，但是生理動作卻無法掩飾也不見得能夠察覺。

　　「有人雇用你來殺我嗎？」

　　眨右眼。

　　「這是你個人的判斷？」

　　眨左眼。

　　「你會想要再襲擊我嗎？」

　　眨右眼。

　　「你還想要自殺嗎？」

　　眨左眼。

　　「……你的命是掌握在我手上嗎？」

　　眨左眼。

　　「既然掌握在我手上，那麼我命令你活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自殺。」

　　「……嗯。」

　　眨左眼。

　　得到了葛木宗一郎的同意後，切嗣終於從冷酷的『魔術師殺手』回歸到普通人的身分，他立刻抓住對方的肩膀悲憤的大喊。「那我現在要你索賠我公事包的照相機和DV等器材！」

　　跟櫻說好的少女的英姿毀於一旦了啊！

　　「……」眨右眼。

　　當葛木宗一郎被放下來，下巴也接回去後，切嗣和卡蓮才得知他是穗群原學園的老師，走著同樣一條路原本不以為意，但到了母姐會上才察覺到這個人居然是櫻的班級導師。

　　……尷尬之情顯而易見。

　　不過當櫻聽說因為葛木老師的關係，母姐會才能順利的落幕，至少切嗣手上已經沒有了那些相機等器材，非常的感謝這名殺手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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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UMA遭遇U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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