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FSN〕背光洗禮 - 章十三、黃雀與蟬

　　騷動，破壞，戰鬥。

　　聖杯戰爭是魔術師之間的戰鬥，但無論魔術師聽起來冠上了怎樣的奇幻色彩，只要扯上戰鬥任何賢者都會化為野蠻人。

　　其中只有醜陋與流血的衝突。再無任何神秘的美感。

　　巨人單單僅是跳躍，水泥路上就發出裂痕，風壓向敵方襲來。

　　黑髮少女利用了魔術迴路和魔術刻印的連結，發動家系的魔術將其打落。

　　巨人揮舞著石塊形狀的刀刃一一擊破，然而很快的巨人就察覺到了，這魔術對他無傷大雅，絲毫無法給他帶來傷害。

　　突襲、碾壓、追隨破壞欲望而生的Berserker，勇武的狂戰士。在雪白妖精少女的使喚下，每一次攻擊都可以直接斬殺數十名人類。

　　當巨人躍步，在兩名人類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他早已進入了可攻擊到兩人的距離。

　　該攻擊誰才好？雪白少女想殺的對象是誰？

　　與少女有著連繫的巨人頓時明白了少女攻擊的目標，並非那名奮勇作戰的黑髮少女，而是那位只能乾站著發呆愣住的赤銅少年。

　　巨人舉起了石刀，朝著少年的身上砍劈，黑髮少女沒有任何傷害他的手段，施展的所有魔術都無法讓他負傷，少年顯然沒有任何防禦及攻擊的能耐，因此……少年會死。

　　抱著確信的想法，巨人劈斬了鳴鳴作響的一刀。

　　鏗──鏗鏘──

　　美麗的聲響與巨人的石刃發出碰撞。

　　金髮少女凜然的臉龐，穿上鎧甲的勇武身姿，手上舉著被風包圍而無法視見的武器，頑強抵抗巨人的一擊。

　　一眨眼就出現在巨人的前方。

　　巨人將視線將其拉遠，望向金髮少女的身後，一件黃色的雨衣在風中飄動。

　　在還沒落地前就從那麼遙遠的距離趕過來，擋住了巨人的行動。

　　不可不謂之豪傑。

　　巨人在自己的主人號令下，將攻擊目標放到這位金髮少女身上。

　　僅僅數秒之間就進行數十個回合的攻防轉換，在少女有意誘導下，他們來到了更寬廣的地方。

　　戰鬥。戰鬥。戰鬥。

　　依對方的攻勢而改變技巧和攻擊方式，哪怕少女用巧勁將巨人的石刃嵌入地面，下個瞬間被風包圍的某種存在像是要斬殺他一樣，朝著巨人揮舞而來。

　　如果是普通的劍士肯定在這樣的空檔下立刻落敗吧。

　　如果是一般的戰士肯定連少女的劍都沒意識到吧。

　　少女的攻勢就是如此凌厲。

　　巨人以常人無法實現的速度向後跳，閃過了對方的劍。

　　失去石刃後，巨人那有如鋼鐵般堅硬的肉體化作凶器，在激烈的肉搏戰中頓時逼退了拿劍的女劍士。

　　──為什麼？

　　明明看不到對方手持的武器，但身體卻叫囂著對方手持著一把劍。

　　僅僅藉由短暫的戰鬥，巨人立即掌握了少女手持武器的真面目。

　　巨人曾經是一名勇武的戰士，無人能敵，無人能勝……他肯定是這次戰爭中最強的Servant。

　　就在巨人要給女劍士最後一擊時，他周遭散佈著黑色寶石的碎片。

　　不到數秒時間，黑色寶石化為強大的重力結界。

　　巨人一時間站不起來只能趴在地上嚎叫。

　　在結界的持續時間，有什麼黑色的東西正在侵蝕巨人。

　　有如黑蛇，有如黑暗，那隻手腕在抓取什麼。想必是生命吧，想必是死亡吧。

　　巨人的性命正被那手腕抓取在掌中，然後悄悄的捏碎。

　　發出淒厲的哀嚎後，巨人停下了掙扎。

***

　　遠坂凜真心覺得自己很努力了。

　　由於自己非常的倒楣，召喚出來的是Assassin，暗殺者，實在不利於戰鬥。選擇和衛宮士郎結盟的原因，大多是基於對方的Servant是Saber，透過魔力透鏡觀察對方的從者，凜得出了對方的實力非常高的結論。

　　再來就是Saber的品德非常高潔吧。

　　事到如今再來說這個也沒有用，凜很乾脆的放棄後悔，父親生前也常教誨她要從容不迫及優雅，既然如此她更該奉行這樣的宗旨。

　　對於愛因茲貝倫的Sevrant，她只能殘酷的面對現實。對方的魔力量是Saber的六倍，根本已經是怪物等級，而更讓她驚訝的是，愛因茲貝倫的魔術師居然是這麼嬌小的少女。

　　不過再怎麼驚訝，看到少女役使Berserker絲毫不費力氣，就可猜到少女，伊莉雅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擁有著超出一般魔術師的驚人魔力。

　　依莉雅只是看著自己的從者攻擊他們，這點對凜來說是個良機。

　　趁著對手得意自滿的時候給予痛擊才是正確手段，在Saber牽制住Berserker的時候，凜指示自己的從者潛伏到Berserker身邊，配合凜的寶石魔術發動寶具。

　　從者都有著一到數種寶具，可以說是王牌的戰鬥能力。對於魔術師的戰鬥來說，隱匿自己從者的寶具等於是隱瞞自己的弱點。寶具的威力固然強大，但寶具等於暴露了自己從者的真名。

　　每位英雄都擁有自己的寶具，單單聽到寶具的名字就猜到英雄的真名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寶具和真名被知曉的從者和御主，會在聖杯戰爭中屈居劣勢，因為大家都會想出剋制的方法和戰術來迎擊。主動暴露自己真名等於自找死路。

　　Assassin持有的寶具是『妄想心音』，可以透過咒術對下咒者虛擬出心臟並將其捏碎。

　　凜好不容易等到這位從者的空隙並付諸行動，當成功後凜真的鬆了口氣。

　　然而幾秒鐘後，她對於那熟悉的吼叫聲感到恐懼。

　　「不、不會吧──！」

　　伊莉雅只是洋溢著天真的笑容，像是在炫耀一樣，「我的Servant啊，是希臘最偉大的英雄喔。」

　　「該不會……！」

　　凜在少女的話語中想到了一個不可能的名字……海克力士！

　　這就是伊莉雅持有的英靈其真名。強大，威武，無人可匹敵的神話英雄。

　　「這樣是一次吧，凜。不過到此為止了，你的Servant已經沒有用了。Berserker的寶具是『十二試煉』，要殺死十二次才會死的英雄。」

　　伊莉雅的銀鈴笑聲中隱藏著純粹的惡意，在伊莉雅的指示下，Berserker立刻將Assassin砍成兩半。

　　「那麼，凜……可以殺了你吧。幹掉她，Berserker。」

　　偉大的英雄海克力士受到御主的驅使，立刻奔跑襲向不知所措的魔術師。

　　當凜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兩個人出現在她面前擋下了劈落下來的石刃。

　　一位明顯是英靈，原本以為是Saber，但卻是一名藍髮，穿著藍色裝扮，手持紅色長槍的英靈。

　　凜有跟這位英靈交戰的印象，她在不到十二小時前曾經和這名英靈對峙過，也是這名英靈殺死了身旁的衛宮士郎。好不容易復活對方後，察覺衛宮士郎沒有死的英靈再次追殺這名少年。

　　魔術師的戰鬥鐵則是抹殺目擊者。不能讓神秘洩漏。

　　或許是機緣巧合，衛宮士郎受到聖杯的召喚，獲得了御主的資格，並召喚出Saber將英靈擊退。

　　而現在的機緣巧合或許是演變成，本應是敵人的魔術師居然挺身而出保護了她。

　　大概是因為見到自己失去了Servant，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吧。凜失落的想。

　　沒想到自己這麼輕易的就退場了呢。

　　「喂，還在那邊發什麼呆啊！我和Lancer會解決Berserker，你們幾個去阻止那名魔術師！」

　　擋住石刃的另外一位是名年輕女人，她有著一頭紅豆色的頭髮，而身上穿著深咖啡色的西裝，而擋住石刃的武器居然是戴著黑色手套的拳頭。

　　凜吃驚的看著這一幕。

　　魔術師居然能跟Servant進行交戰還不落下風。

　　「說你們啊！我保護你們的代價是你們要牽制住那名少女魔術師，可要好好幹，別讓我再說一次！我這人很沒耐心的。」

　　女人和英靈逼退了Berserker，這一點讓伊莉雅流露出驚訝的神情。

　　「阿姨，你是誰？為什麼要妨礙伊莉雅？」

　　這句無心的話讓女人的額角浮出了好大一個青筋，「我才不是什麼阿姨啦！我……我才……不，說出口的話我不就真的變成阿姨了嗎！我叫做巴婕特‧法迦‧克米茲！特技是痛毆小女孩！」

　　看到女人如鯁在喉的表情，明顯可看得出來她跟伊莉雅外表上確實有年紀之差，姑且不論事實真相如何，仍然可以從巴婕特脫口而出的話看出她帶有私怨。

　　伊莉雅對於巴婕特的咆哮不是很在乎，「啊啊，終究是瘋狗的吶喊呢。幹掉她，Berserker。」

　　狂戰士的英靈在御主的下令後，怒吼嚎叫，向御主認定的敵人進行掃蕩。

　　原本英靈就有著超乎常識的強度，特別是沒有理性，全憑御主操控的Berserker，但就算伊莉雅不進行操縱，海克力士的英靈本身就有極高的戰鬥技巧，只要單純做出指令就能自主進行攻擊。再加上可以復活的『十二試煉』寶具，幾乎沒有可以破解的辦法。

　　這可以說是最強的英靈，然而巴婕特在對上Berserker的一瞬間，就立刻擊毀了巨人的心臟。

　　巴婕特持有著非常特殊的魔術禮裝，那也是她能成為封印指定執行者的關鍵。

　　寶具是英雄才能持有的事物，然而她所擁有的魔術禮裝『Fragarach』是少數現存的寶具。

　　迎擊用的魔術禮裝，當對手使用王牌的情況下，這件魔術禮裝就會自動展開。

　　能力是後發先至，也就是歪曲因果，對手施展的攻擊和己方的攻擊先後順序會強行由己方率先攻擊到敵人。

　　Berserker的寶具『十二試煉』等於是他的身體，既然如此巴婕特的禮裝就能發動。

　　一塊渾圓的圓石飄浮來到巴婕特的拳頭上，魔術的光輝凝聚在黝黑的圓石上，藉此散發出華美的藍光，最後以魔術在圓石前端塑造出短劍的銀刃。

　　巴婕特僅僅只是一擊，銀刃立刻發出強大的威力貫穿了Berserker的心臟。

　　使用完的圓石失去魔力，掉落在地上再也無法使用。就算是巴婕特，『Fragarach』她在這場戰爭也只準備了六顆，主要用來討伐敵方魔術師的從者。

　　當Berserker經由寶具效果復活後，巴婕特赫然察覺到自己的禮裝沒有自動展開，低嘖了聲欽佩的說「這樣啊，『十二試煉』的另一個效果是同樣的攻擊不會奏效第二次嗎？」

　　「真是個大個子，不過這也只是迎來十二種不同的死法不是嗎？Lancer，以令咒命令，跟我一起戰鬥將Berserker徹底討伐吧！」

　　巴婕特嚴肅的舉起左手，左手手套則發出些微的紅光。

　　聽到巴婕特這麼說的Lancer，則露出了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臭女人，就說了我最討厭和人一起戰鬥了啊，不過，能跟你這麼強悍的女人並肩作戰，我不討厭就是了。」

　　兩人是相處融洽的御主和英靈，作為據說是庫丘林後代的魔術師巴婕特，以及真名是庫丘林的英靈，共同使用倫文字（Rune），藉由魔術強化肉體、攻擊力，以及巴婕特與英靈不相上下的戰鬥能力，非常輕易的壓制了Berserker。

　　凜恍神了一會兒，立刻察覺到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是壓制身為御主的伊莉雅。

　　無論是再怎麼強的Berserker，如果沒有御主的操縱，反應能力和戰鬥力都會下滑，為了杜絕後患，凜認為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壓制伊莉雅。

　　就她想來，少女應該是將自己全部的魔力用來維持Berserker的能力，本人沒有戰鬥能力。

　　凜以左手的魔術刻印做為發動魔術的媒介，從左手手心發出了黑色的火焰，但那些魔術都在離少女三公尺外就消散殆盡了。

　　宛如被啟用了一樣，銀白的細線從少女身邊延伸出來構築了兩隻鳥的形狀。

　　「凜，偷襲很不好喔。」伊莉雅僅僅露出微笑，顯然她不認為凜的魔術會對自己造成任何傷害。

　　僅管無意取笑，但這是身為魔術師的資質差異性問題。

　　巴婕特若是一名戰鬥實力堪比英靈的魔術師，那伊莉雅就是一位魔力含量驚人的怪物。

　　對伊莉雅而言，她只需要三天就能將Berserker寶具『十二試煉』恢復一次。而許多魔術師就算耗費一生的時間都不可能將Berserker的一次補足。

　　特別在冬木市，身為聖杯之器的伊莉雅可說是無敵的魔術師。

　　為了展現凜就連自己的小指都摸不到，伊莉雅輕輕一撥自己的頭髮，頓時拔下六根頭髮，然後瞬間構成六隻小型鳥形的使魔。

　　「怎麼會！」這太誇張了吧，居然只要六根頭髮就能構出六隻使魔嗎？

　　絲毫不顧凜的吃驚，伊莉雅單純抬起手來，總計八隻鳥形使魔立刻向凜往前突襲，並且在空中發出光彈的魔術。

　　凜只能閃躲，而最後的兩隻發射的光彈閃不開時，Saber揮劍將其破壞。

　　「啊，謝謝，Saber，真是得救了！」凜驚呼的鬆了口氣。

　　「凜，如果你要跟對方魔術師戰鬥的話，讓我協助你吧。」

　　身為聖杯戰爭的從者，對於聖杯戰爭的勝敗早就嫻熟於心，既然從者被人擋住，那麼他們只要解決魔術師就夠了。

　　Saber發揮了她本人的高度對魔力固有技能，伊莉雅的使魔完全沒有效果，只能被她斬殺。

　　伊莉雅露出了謹慎的神情，她開始感到不妙：「Berserker！」

　　在少女的呼喊下，狂戰士的英靈立刻放下眼前的戰鬥，往自己的御主奔跑過去。

　　對此Lancer的英靈只是獰笑，「哈！將背部露出在敵人的眼前，也太過狂妄了吧！Gae Blog──！（刺殺死棘之槍）」

　　強大的魔力灌注在血紅色的長槍身上，Lancer將長槍刺出。

　　血色的長槍化為一道血色長痕，儘管Berserker立刻將石刀做為阻擋，但在他人眼中長槍的軌道扭曲了起來，完美貫穿了狂戰士的心臟。

　　庫丘林的寶具，刺殺死棘之槍。

　　刺出是因，貫穿心臟為果。一旦刺出就必定貫穿對象心臟，除非對手有著超乎尋常的直感、運氣、扭曲因果的寶具，或是像Berserker一樣有著復活的寶具，當此槍刺出後對手的心臟必定被貫穿。

　　──迎來死。

　　儘管巴婕特和Lancer只聯手了五分鐘，Berserker就已經歷經了五次死亡。

　　這就是身為封印指定執行者的魔術師及其英靈的戰鬥能力。

　　伊莉雅發現到自己的英靈此時被人纏住，而面前又有一名英靈正朝她走過來，立刻驚慌到哭了出來。

　　「不要！不要！伊莉雅不想受傷啊！」

　　「……」對於少女的哭鬧，凜和Saber感到汗顏起來。

　　剛剛少女開口可是毫不留情，是以取他們性命為前提，但現在感到自己有危險，卻這麼的愛哭嗎？

　　Saber開口輕聲說道：「伊莉雅，如果你願意放棄聖杯戰爭，我就不殺你，好嗎？」

　　聲音裡帶著懷念與感傷，還有些許的祈願，希望這名少女能夠退出。

　　「咦──！你在說些什麼啊？Saber！」凜感到不可置信，明明如果是從者的話，就會了解到聖杯戰爭的殘酷性，但為什麼Saber會這麼說！

　　就連伊莉雅也感到意外，她愣愣的張著紅色的眼瞳，疑惑的問：「咦？為……為什麼……？」

　　對於少女的疑問，Saber回答：「愛麗絲菲爾是名讓人尊敬的御主，我不樂見她的血脈斷絕於此，請你罷手。」

　　聽到了女劍士的話語，伊莉雅的臉上浮現動搖：「為……為什麼……？為什麼你知道愛麗絲菲爾……媽媽的名字？你該不會……不！這不可能的……就算是同一位英靈……怎麼可能保有過去的記憶……？」

　　「不，我所崇敬御主愛麗絲菲爾的孩子，伊莉雅絲菲爾，我曾在那個被白色的降雪包圍的城堡裡，看見你在切嗣的肩膀上玩耍的模樣，非常嬌小、活潑、有朝氣的模樣，」Saber頓了頓聲，繼續說道：「只是……怎麼過了這麼多年你絲毫沒有長高？」

　　就Saber所見，伊莉雅依然維持在她離開前的身高模樣。

　　伊莉雅聽到Saber提及的記憶，血紅寶石的眼瞳紛紛落著斗大的淚珠。

　　「切嗣……切嗣……？那樣的話，切嗣在哪裡啊！愛麗絲菲爾媽媽已經不在了，為什麼切嗣沒有回來！把伊莉雅留在城堡裡面，卻在日本收養了大哥哥過著天倫之樂的日子──！」

　　伊莉雅童稚的哭音抽噎抽噎的，原本隱藏很好的情緒此時爆發出來，將自己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對於伊莉雅的哭鬧，衛宮士郎只能無措的哀號：「……老爹你到底幹了什麼事情啊？」

　　雖然他早就有預感，但聽到自己的老爹的名字在兩人的對話中出現時，也只能乖乖的接受兩人所說的切嗣，是指自己的養父──衛宮切嗣。

　　當三人傷腦筋的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哭泣的伊莉雅時，從黑暗中走出了一名男人。

　　「……伊莉雅。」

　　衛宮士郎、伊莉雅和Saber聽到這個嗓音，立刻驚愕的張大了眼睛，同時僵硬的轉到出聲的方向。

　　穿著西裝的黑髮男人，在士郎記憶中一直以來都顯得有些冷淡的臉龐，露出了些許的笑意。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明明早該死去的男人，此時一如過去的模樣站在他們面前。

　　無法行動，動彈不得。

　　唯一能夠有反應的或許只剩下遠坂凜。

　　她聽到了巴婕特和Lancer對抗Berserker的戰場發出了一聲短促的慘叫，連忙轉過頭去，卻看到了兩個人突然出現在巴婕特和Lancer的身旁，而Berserker則已經被指定封印執行者的魔術師所擊敗。

　　戴著斗篷的女子用了什麼方法制住了Lancer，藍髮的英靈咬牙怒瞪對方，而巴婕特則不知為什麼倒在地上，左手被某種武器貫穿，留下了傷口，但真正造成巴婕特昏迷的原因，顯然是後腦勺上些許出血的傷口，戴著眼鏡的西裝男人只是漠然不語。

　　心中感到不妙的時候，偏偏又聽到身後傳來了熟悉的女性嗓音。

　　「……晚上好，姐姐。」

　　僵硬的回過頭來，一位黑髮，左耳耳際的頭髮綁著緞帶，穿著弓道服的少女與一名從者已經站在她眼前。

　　無論心中有多麼衝擊震撼，遠坂凜此刻終於了解到一件事實──

　　他們剛剛努力戰鬥的全部都變成了天真的結果，成為了別人坐享其成的甜美果實。

　　他們……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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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三、黃雀與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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