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FSN〕背光洗禮 - 章一、出外靠朋友

　　英國倫敦˙國王十字站

　　衛宮切嗣站在寬闊的月台上，由於是平日的早上十點過後，等候的人潮已經轉少，他只是靜靜等待著等候的對象。當長指針走到半的時候，一位穿著綠色西裝的男性走到衛宮切嗣的身旁。

　　「非常準時，你來了真好。」切嗣稱讚對方的準時，卻沒有轉頭窺看來者的樣貌。

　　被切嗣稱讚的男性卻沒辦法淡然對待，只能皺皺鼻子，嘴角下滑的嘆息。

　　「……我原本以為是開玩笑，沒想到你還活著啊，第四次聖杯戰爭，Saber的Master。」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但你顯然並不害怕我這個前『魔術師殺手』，真有勇氣啊。」切嗣滿懷佩服的說道，他是真的稱讚這位過去在第四次聖杯戰爭中唯一一位獲得好結果的御主，維瓦˙維爾維特。

　　魔術師為了追求『根源』，在過去魔術名門的三大家聯手創造出聖杯。

　　作為探究『根源』的聖杯，同時也是願望機的存在。

　　然而要發動聖杯這個魔法陣，不僅僅需要等候六十年為一周期的魔力飽和點，同時還需要七名魔術師利用聖杯的系統，召喚出七名從者(Servant)，透過彼此廝殺的手段，讓七名從者將『根源』連接到此世之間，得以獲得願望機的功用。

　　如果是魔術師，就一定會想探究『根源』吧，那可說是魔術師致力追求的存在。

　　如果是懷抱心願的人，也會想獲得聖杯，得到許願的權利吧。

　　此為聖杯戰爭的由來。

　　至今為止，聖杯戰爭已經經歷了四次，衛宮切嗣和維瓦˙維爾維特是第四次聖杯戰爭的七位魔術師其中兩位，他們的互動大概也僅止那一次。

　　維瓦原本是這麼想的，已經過了八年，他雖然沒有忘記過去那場戰爭所遭遇的一切，但也不打算提起往事。他現在是時鐘塔的一名客席講師，雖然作為魔術師的才能過於低劣，位階始終無法攀爬上去，但他在教授理論這方面相當出色。

　　最近幾年維瓦著手整理過去降靈科的老師肯尼斯˙艾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的研究文獻，作為在第四次聖杯戰爭失去性命的老師，弟子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不讓老師的研究成果沒落吧。

　　維瓦面有難色的掃了隔壁的男人一眼，頹喪的模樣，些許的鬍渣，如喪服的黑色西裝，在那風衣底下想必攜帶著各種槍械跟武器，他真的不太喜歡這名男人。

　　衛宮切嗣是名魔術師，然而他在殺害魔術師時從來不計較手段，哪怕他殺害的魔術師極大多數都是魔術協會通緝的對象，他仍然在許多魔術師眼中聲名狼藉。而這一點在第四次聖杯戰爭可見一斑，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契波爾特正是被衛宮切嗣以卑劣的手段殺害的其中一名參賽者。

　　然而維瓦沒辦法責怪他。

　　魔術師本身即背負著死亡，若想精進魔道，必然與死亡相伴。

　　需要往魔道鑽研，往往會追求禁忌，然而那會伴隨著曝光魔術的風險，魔術師彼此不會管對方的研究成果，然而若出現了曝光神祕的可能，該名魔術師就會被通緝、囚禁或是殺害。

　　基於以上要素，魔術師是離死亡最近的族群。

　　聖杯戰爭更是基於此而成立。

　　Servant是被召喚出來的英靈，有著強大的力量，就算是數名魔術師也不見得能抗衡一介英靈，而為了更確實的獲取勝利，聖杯戰爭往往會優先攻擊魔術師，將魔術師殺害後，與該名魔術師締結契約的從者(Servant)就會因為失去契約而消失。

　　所以如果要以最快的手段取得勝利，殺害魔術師是最簡單便利的。

　　衛宮切嗣不愧是『魔術師殺手』，他的思維模式確實殺害了魔術師，維瓦如果不是剛好離開寄居的人家，恐怕早已被殺害，就是這般危險的對象。

　　雖然維瓦沒有深入，但據說這名男人曾經碰到聖杯。

　　但他真的看不出來這名男人實現了什麼願望。

　　「把我叫出來，有什麼事嗎？這邊看到給我的來信最後的屬名居然是衛宮切嗣，可是嚇了好大一跳，你不是早就死了嗎？」維瓦真的很想抱怨，作為時鐘塔的一名講師，他可不打算見到這男人的名字，但避免被他記恨，還是依約出來，見面地點就是國王十字站，時間是上午十點半。

　　維瓦認為如果他不從時鐘塔出來的話，衛宮切嗣很有可能入侵時鐘塔。為了避免這位前『魔術師殺手』傷及無辜，他才出來聽聽對方想說什麼。

　　「身為時鐘塔的講師原來還是對現實情報有所關注啊，你這樣顯然無法達到魔術師最高階位吧。」

　　「這也沒辦法，畢竟只有三代的家系，明明都過了八年，我現在仍然停留在四階位，看來已經爬不上去了吧，不過我還是喜歡魔術，想要研究魔術，所以現在擔任時鐘塔的一名客席講師。」維瓦不把自己的弱勢當成缺點羞於談論，直到現今他早已學會坦然面對並接受，這也是為了那名王者。

　　切嗣笑了出來，不過維瓦聽得出來對方沒有惡意，而是由衷敬佩的稱讚。

　　「你真是不錯呢，維瓦˙維爾維特。」

　　「謝謝閣下誇獎，那叫我出來有什麼事嗎？」

　　「第五次聖杯戰爭，兩年後就要開始了。」

　　切嗣的話語在維瓦聽來感到由衷的不可思議，他不能理解對方在說什麼，他無法想像明明才隔沒多久，下一次的聖杯戰爭就要開戰了。

　　「為什麼這麼快！你知道為什麼嗎，衛宮。」

　　維瓦認為能明確說出時間的衛宮切嗣想必知道原因，他口中的慌亂並非虛情假意，而是感到憂心的焦慮。

　　「嗯，因為我沒有對聖杯許願。」切嗣說出了理所當然的答案。

　　維瓦不知道該做何表示，這個人在說什麼？明明到手了聖杯，居然不許願？

　　「維瓦˙維爾維特，如果我告訴你為什麼我不對聖杯許願，你願意協助我嗎？」切嗣的聲音低沉幾分，詢問時鐘塔的客席講師。

　　維瓦呼出一口長息，緊繃的身體瞬間放鬆下來。

　　他終於了解到衛宮切嗣為什麼會找他出來，不是想要殺他，原來是要找尋盟友啊。

　　「我了解了，我會在不深入的過程協助你的。不過你可別忘了，我的魔術能力很弱，實在不可能提供實質戰力的支援，如果這樣你也能接受的話，我就幫你吧，畢竟我想為征服王得悉聖杯戰爭的全貌。」

　　衛宮切嗣獲得一名時鐘塔客席講師的盟友了。

***

　　「我都跟你進到這裡了，可以把想說的話說出口了嗎？」

　　維瓦跟著切嗣走出國王十字站，走了極短的距離，進入一間旅館，在切嗣的帶領下進入房間。

　　他有些沒有耐心的坐在房間的床鋪上，注視切嗣在房間的角落設置結界。

　　「……我其實很猶豫要不要把你捲進來。」切嗣設置完結界後，坐在床鋪的另外一角，跟維瓦對望。

　　「顯然你在把我叫出來之前就該想到這一點，而不是現在才猶豫不決……算我求你，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我想了好幾種手段，比如說對你的家人施下暗示魔術作為人質，逼迫你簽下自我強制條文，在魔術效力之下獲得你的忠誠，可是如果真的這麼做，我大概就不能當正義的夥伴了吧。」切嗣嘆息的道。

　　雖然切嗣說得很輕鬆，但維瓦卻聽得毛骨悚然起來。

　　「混帳！雖然我說要你直說，但你這根本就是犯罪藍圖嘛！你該不會已經做了吧！後面的那個正義的夥伴是怎麼回事？」

　　「就是因為想成為正義的夥伴，才沒這麼做啊。」切嗣無辜的道。

　　「……」

　　維瓦終於了解到一件事情，過去那位冷酷的魔術師殺手，原來是一個整天作夢的中二大叔！而他們居然就敗給一個懷著熱血少年情懷的冷酷卑劣殺手，這沒道理啊！

　　為了避免讓自己更生氣，維瓦無奈的咬破自己的右手拇指，在左手手背劃下了一道五芒星為主體，佐以五大元素符號的魔法陣，並開口詠唱咒文。

　　「……──吾，維瓦˙維爾維特絕不暴露眼前此人──衛宮切嗣的去向和意圖，並會以自身能耐界線提供協助，直到第五次聖杯戰爭結束。以五芒為證，在此宣誓。」

　　魔術發動後，在手背上的血色五芒魔法陣頓時消失無蹤，但在魔術師他們的眼中，則可以清楚知悉維瓦的宣誓化作魔術融入他的魔術迴路之中，如果違背這宣誓，維瓦的魔術迴路也會被破壞，再也無法走在魔道上。

　　當維瓦抬起頭來，看到了他怎樣都沒想到的表情。

　　衛宮切嗣啞口無言，錯愕到張開嘴巴卻說不出話來的模樣，估計現在連防衛都做不到的可笑畫面。

　　「那是什麼臉啊，好了，既然我都宣誓了，你可以不用耍花樣，對我說了吧？」維瓦哼了哼聲。

　　切嗣花了十幾秒的時間才能冷靜下來，魔術師為了不暴露自己的底牌，說謊或者掩飾是必備的，然而這名魔術師卻遠遠超過他的預想，居然在見面的當下自行用了宣誓魔術，只為了讓他可以放下心來說出口。

　　通常這樣的魔術師不是傻瓜，不然就根本不是魔術師了。

　　然而當切嗣看到維瓦臉上那凜然的神情，只能苦笑的接受這個世界上仍然存在這樣的魔術師。

　　「……同樣身為魔術師，我得奉勸你以後少用這樣的宣誓魔術，這樣很容易被人利用。」

　　「我知道啦，但如果不這麼做，我們的對話根本沒辦法開始吧，而且我起碼有在宣誓上加入期限，等第五次聖杯戰爭結束後，我就要暴露你仍然健在的情報囉。」

　　「這點倒沒什麼問題，反正等到它結束後，我就會收手休息了。」

　　「請你住口！」

　　「咦？」切嗣不懂為什麼一名講師居然敢對前魔術師殺手如此囂張，這傢伙好像是四階位吧。

　　「你不是日本人嗎？為什麼要說出這種立旗的名台詞，聽好！『等到這場戰爭結束後，我就要回老家結婚了！』這叫作死亡FLAG，說出這種話相當於詛咒魔術，而且還是必死！真是的，你到底是不是日本人啊！居然連這個都不懂嗎？」

　　我才想知道你到底從哪裡學來這種日本文化。切嗣默默的搖頭歎息。

　　總之在這般進展下，切嗣才得以將聖杯戰爭跟他為什麼會在這裡的前因後果作了解說。

　　「事情是這樣的──」

　　經過半小時後，維瓦從原本的平心靜氣到饒有興致，意想不到，最後皺著眉毛張大嘴巴咆哮：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因為聖杯的意志死而復活？聖杯不是沒有意志的力量團塊嗎？你居然說是聖杯向你許願，而作為酬勞讓你復活嗎？聽都沒聽過這種魔術！」

　　切嗣預料到對方的反應，無奈的脫下襯衫，裸露出精實的上半身。

　　「你想幹嘛？」

　　「沒有傷痕對吧。」

　　「這不是當……啊！你不是『魔術師殺手』嗎？為什麼一點傷疤都沒有？就算是用治癒魔術也不可能一點傷疤都沒有吧。」

　　對於維瓦的提問，切嗣表示同意：「嗯，過去我的身上佈滿了傷痕，也是在我看到裸體的情況，才知道這不僅僅是死而復活，而是直接對靈魂進行物質化的領域，不過我並不屬於使魔的範疇，而是貨真價實的人類。」

　　這下維瓦是真的無法反駁了。

　　衛宮切嗣身上一點傷痕也沒有，而他本人又攜帶自己的死亡證明書，然而要說他並非本人，又沒辦法否認。

　　不過維瓦至少清楚一件事情，以現有的魔術領域想要實現這般奇蹟的魔術師是不存在的，雖然沒辦法排除那些銷聲匿跡的魔術師搞出這種事情的可能性，但他可不認為有著『魔術師殺手』名號的衛宮切嗣可以得到魔術師的青睞。

　　既然眼前都發生這種事情了，那就當作衛宮切嗣這名男人沒有說謊吧，而且如果不這樣根本沒辦法繼續進行對話。

　　當然切嗣在維瓦接受後將襯衫穿回身上，如果一直裸露也會感到尷尬。

　　那麼現在該考慮到的是切嗣找他尋求協助的事態吧。

　　「你希望從我這裡找到如何從聖杯剝離出『此世全部之惡』，並讓世界不受其侵蝕的做法嗎？」

　　維瓦感到困擾的接著說了下去：

　　「雖然說了些什麼聖杯潛藏的英靈，但會在聖杯潛藏英靈，那就表示在前面某一場戰爭，某個魔術師召喚出了『此世全部之惡』……老實說雖然還有很多事需要考慮，但還真是棘手。姑且不論英靈是否回歸聖杯具備意識，然而從你告訴我的性質而言，『此世全部之惡』是一名被他人的惡意加諸身上，藉此獲得具備波斯神話的惡神，Angra Mainyu的信仰加護的青年，這也代表作為英靈而言，他確實具備了作為Angra Mainyu的性質，更悲慘的是他的心願是『顯現在現世』……

　　你真的知道這代表什麼嗎？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終止聖杯戰爭，因為一旦真的有人對聖杯許願，『此世全部之惡』就會獲得顯現在現世的肉體，等於是打開潘朵拉的盒子，將所有的惡念倒瀉在這個世界上，然後世界就會被摧毀了。」

　　維瓦雖然嘮叨，但現在想來還是一陣後怕，如果當時衛宮切嗣沒有放棄聖杯的話，這個世界就要陪葬了。由於聖杯連接著魔術師的奇蹟──『根源』，如果『此世全部之惡』真的顯現出來，就代表他可以從連接的『根源』獲得強大到無法估計的力量，最後的結果就是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與『此世全部之惡』抗衡。

　　了解狀況後，維瓦其實還是很感謝這名『魔術師殺手』的，如果不是因為對方的堅持，他也不可能活到現在。所以維瓦在可能的範圍打算盡最大的限度援助他。

　　「所以果然沒辦法嗎？」切嗣對維瓦˙維爾維特這個人其實相當的欣賞，這個人非常的耿直又有著魔術師應有的敏銳，卻沒有魔術師的擇善固執，這點讓他的思考方式相當靈活，單單僅聽他的情報就將聖杯戰爭解析到這種程度……果然，如果在魔法理論方面，就算在時鐘塔裡面，能勝過他的魔術師也沒有幾個吧。

　　「給我兩年的時間！我一定會構築出可行性的理論，這可是大事呢，就算要把現在的研究推後或是辭職都一定要做到！再說了，聖杯不是說你的起源是個提示嗎？我會從你的起源做出發點，交給我吧！」

　　「……還真是可靠啊。」對於維瓦的拍胸保證，切嗣只能點頭微笑，無可奈何的接受下來。

　　然而這並不是感到過於勉強別人，而是深深的感到能夠依賴別人這一點有多麼的讓人高興，維瓦是他第一個單單用真心去溝通就願意協助他的對象。

　　……一個不像是魔術師的……笨蛋魔法師。

　　「啊雖然我可以構築出理論，但我沒有得以施展的魔術迴路，所以我只能把研究成果給你，如何實現就只能靠你想辦法了。」

　　「……」

　　維瓦輕易的摧毀了切嗣的感動。

　　「哈……哈哈哈哈……」被這樣煞風景的話直擊，切嗣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出來。

　　「笑什麼啊？」忽然覺得切嗣瘋了，維瓦有些受不了的看著這名男人開懷的笑聲。

　　不過……越是這樣去接觸對方，就會覺得對方跟自己想像的『魔術師殺手』相差甚遠，會讓維瓦以為對方也是個有血有肉、有哭有笑的普通人，為什麼這麼柔軟善良的人會被冠上『魔術師殺手』的名號？實在無法想像，也無法把對方此時的模樣將第四次聖杯戰爭的殺戮連在一起。

　　如果，對方此時的歡快笑容不是虛假的話，那麼衛宮切嗣這名男人到底是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他殺害的對象？

　　……一定、非常的痛苦，而且深感悔恨吧。

　　維瓦有些自大的做著這樣不負責任的聯想，他沒想到的是，他確實沒有想錯。此時他觸及到了衛宮切嗣這名男人的本質，這並不是維瓦有多麼的了解人心，而是因為他那率直的行動讓衛宮切嗣卸下心防，而且因為聖杯不得殺人的條件，他終於不需要頂著厚厚的一層牆壁，得以普通的笑出來。

　　這是還沒復活前的衛宮切嗣做不到的事情。

　　然而聖杯認同了衛宮切嗣的願望。單憑這一點，他就能夠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別種用來衡量正義的方式，而非將其分成多數與少數的天秤做出裁定。

　　再加上雖然衛宮切嗣遭遇維瓦前，雖然都已經過了三個多月的時間，但這段時間他都在蒐集情報，尋找有誰得以實現這份願望的能耐，最後他找上了第四次聖杯戰爭的健在者，維瓦˙維爾維特。

　　這名男人在魔術理論的構築可說是天才級別，切嗣有看過他過去發表的研究論文數量跟其質量，怎樣都沒辦法將這些論文跟僅有四階位的才能聯繫在一起。四階位的魔術才能等於無能，雖然能施展魔術，但那終究不入流，然而他的研究論文卻能達到最高階位的王冠水準。

　　基於聖杯戰爭的因緣，加上維瓦˙維爾維特的才華，衛宮切嗣認為若說有誰能在魔術上協助他的話，大概只有這名男人了。

　　雖然衛宮切嗣在魔術才能上遠遠勝過維瓦，但如果是在魔術理論的構築方面，就算來十個衛宮切嗣也無法比的上一個維瓦。

　　所以衛宮切嗣需要維瓦這名人才，但是他卻想不到該如何招攬對方。

　　使用過去骯髒卑劣的手段非常容易，然而他已經不願意再這麼做了。

　　切嗣想要試著去相信別人，僅此而已。

　　然而實際上維瓦˙維爾維特卻給了他預料之外的體驗。

　　這是切嗣在解下過去的約束後，第一次以真心相待，最後獲得的友人。其中絕大部分歸功於維瓦˙維爾維特的人品。

　　看到切嗣笑了幾分鐘都還停不下來，甚至笑到眼睛都泛出淚水，維瓦只得垂下頭來無奈的道：

　　「給我一年的時間，我會在這一年內將時鐘塔裡關於英靈、力量的流動等藏書都深入了解。把你的地址告訴我吧，一年後我會去這個地址找你，到時候我一定會在一年的時間內心無旁騖的構築出可行的理論。」

　　由於能感受到維瓦是認真的，切嗣好不容易才喘口氣冷靜下來，雖然臉上還有一絲淚痕和止不住的笑意，但起碼可以平靜下來聽對方說話。

　　聽完維瓦的誓言，切嗣點頭接受下來。

　　「如果你要專心充實自己的話，想必金錢上有些不足吧，這張定額提款卡給你使用吧。」切嗣從風衣的口袋中取出皮夾，拿出一張黑色的卡片，並且隨手拿了張紙在上面寫下地址，一同交給維瓦。

　　維瓦沒有牴觸的收下了，他是真的需要，而且如果拒絕的話也顯得過於見外。

　　「一年後再見。」

　　「嗯，一年後再見。」

　　兩人互道再見，雖然看到衛宮切嗣收拾房間的行李，然後一同走出去感到訝異，但維瓦想這大概是出於『魔術師殺手』的謹慎吧，想必這旅館的房間是為了這次短暫的碰面而租借，一旦碰面結束就會毫不可惜的拋棄。

　　維瓦有點羨慕對方在金錢方面的灑脫，這是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事情。當然他怎樣也無法想到在金錢這方面，聖杯可是給了切嗣非常大的寬容，在世界富翁排行裡面，絕對能排上前十名，就是那般誇張、超越王公貴族的財富等級。

　　之後當維瓦在銀行人員的協助下，聽到了這張定額提款卡的實際領取金額是多少後，再次感到對方的身家真的比想像中還要雄厚。魔術是很花錢的技藝，然而這張提款卡可提供普通魔術師三年份量最低限度應有的金額，八個零在那閃閃發亮，還是美金！再次了解到衛宮切嗣到底是活在怎樣的世界，想必那個世界一定是屍山血海吧，對方得殺死多少魔術師才能從魔術協會賺到這麼多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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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出外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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