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BL] 心藥 - 10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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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10

夜欹

May 21, 2025

4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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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多年騎乘機車經驗所賜，一上路白旭就擺脫僵直狀態，當回專心騎車的好騎士。

　　原本白旭打算一路安靜到達目的地，停等紅燈時聞到香味，他轉頭看去，附近的車輪餅店家正製作餐點，顧客零散在四周。

　　白旭忍不住偏頭對梁瑢雨說：「如果你喜歡吃車輪餅，推這家，他的奶油有檸檬香味，而且鹹的口味有蘿蔔絲。」

　　梁瑢雨也聞到香味，他看向店家攤車上的價目表，微微瞇眼，「蠻便宜的。」

　　「對，所以大家都愛買他們家。」

　　綠燈亮起，白旭繼續往前騎，途中看到一些覺得好吃的店家就找機會介紹給梁瑢雨。

　　梁瑢雨聽得認真，在心中一一記錄下來，他不自覺揚起唇角，防風鏡後的表情顯得柔和。

　　兩人一路騎了十分鐘，直到白旭減速靠向路肩尋找停車位，因為距離人潮壅擠處較遠，沒多久就找到車位。

　　「太近車位難找，走過去方便多了。」白旭收好安全帽，提著購物用品指向對面巷弄，「對了，我剛想到，那條巷子過去有一個付費停車場，你如果開車來可以停那邊。」

　　「好。」

　　兩人並肩走在人行道上，白旭看到喜歡的店家繼續介紹，直到要進入市場入口，白旭忽然朝他道：「市場人多，走散就在我的車旁集合，我會等你。」

　　梁瑢雨插在口袋的手握住手機，本來想說交換聯絡方式就行，轉念一想，白旭應該也知道，只是不想與他交換吧。

　　「沒問題。」

　　「你有記我的車牌嗎……唔算了，你的電話給我吧？免得真的找不到人。」白旭想到與其抄車牌號碼給人，不如直接加通訊方式，於是他拿出手機看向梁瑢雨，發現對方睜圓眼一副驚訝的模樣，才意識到自己唐突了，「呃……不方便也沒關係。」

　　「不，沒問題的。」梁瑢雨趕緊拿出手機，「如果可以要順便加WIRE（註1）嗎？怕太吵聽不到鈴聲，可以打字留言。」

　　「喔、喔……好啊。」白旭愣愣地點頭。

　　直到交換完電話號碼、加完WIRE好友，兩人的反應不太一樣。

　　梁瑢雨看著手機顯示的好友欄，笑容含蓄，眼中光采比剛才更明亮。

　　白旭歪頭盯著梁瑢雨的頭像，眼底盡是困惑，不明白怎麼就加了社群軟體好友。

　　但好像沒差？反正只是加個好友。

　　白旭想了想，決定買菜優先，他收起手機，帶著梁瑢雨進入人潮洶湧的菜市場，「想買什麼可以跟我說。」

　　梁瑢雨點頭，他邊張望邊思索要煮什麼，白旭停下時他也會看看攤位商品。

　　「這攤青菜三把五十，有想買的可以先買。」

　　白旭在菜攤前拿了三把不同的青菜等結帳，梁瑢雨聞言也蹲下抓了三把青菜。

　　老闆娘收錢時，忽然說：「弟弟今天帶帥哥來買菜哦。」

　　白旭挑眉，「我也是帥哥啊。」

　　被說帥哥的梁瑢雨看看白旭再看看老闆娘，乖巧地保持沉默。

　　「帥啦，但是看那麼多年，總要換個口味嘛。」

　　「……姐，妳是來做生意不是看帥哥吧！」白旭扶額。

　　「哈哈哈，有錢拿還有帥哥看不是更快樂嗎！」

　　老闆娘爽朗地大笑，她順手塞了兩顆番茄到梁瑢雨的袋子裡，後者想阻止卻被白旭拉住。

　　老闆娘笑瞇瞇地將袋子遞到梁瑢雨面前：「弟弟又高又帥，下次再跟小旭一起來啊。」

　　梁瑢雨不知所措的接過袋子，「謝、謝謝。」

　　等到兩人離開攤位一段距離，白旭才開口：「覺得不好意思，待會買個飲料或小點心給她就好……剛拉住你是因為人多，講出來的話怕造成老闆娘困擾。」

　　梁瑢雨意識到白旭在說老闆娘送番茄的舉動，「老闆娘……平常就這麼熱情嗎？」

　　「對啊，她以前就這樣，收攤時間來買她可能會塞更多。」白旭撓撓臉，「我以前也被塞過，後來就偶爾買個點心或飲料給她。」

　　「明白了。」

　　梁瑢雨凝視袋子裡的番茄，自他脫離家裡獨自生活後，從未遇過這麼熱情的人，忽然覺得有點新奇。

　　梁瑢雨以為菜攤老闆娘只是個例，但隨著白旭到他常購物的攤位買肉、買魚肉、買水果……發現熱情的人不只菜攤老闆娘一位，而是很多位。

　　白旭站在梁瑢雨身旁，頭一次拋下對他的任何想法，仔仔細細觀察第三度被偷塞東西的青年，懷疑對方臉上其實寫著「快投餵我」四個大字。

　　「為什麼？」

　　梁瑢雨也想問。

　　白旭皺眉，「難道……是舊愛比不上新歡？」

　　梁瑢雨遲疑：「這詞……應該不是這樣用？」

　　白旭手摸下巴沒有說話，他正處於疼愛自己的叔叔阿姨，因為出現一個帥哥就轉移寵愛目標的疑惑中，雖然沒有被塞東西不用煩惱回禮。

　　只是……會出現在市場的帥哥又不只梁瑢雨啊？

　　白旭看向梁瑢雨，恰巧與他對上眼，後者尷尬地笑了笑，「有賣菇類的攤子嗎？」

　　「哦，前面有一攤。」

　　揣著問題的白旭帶梁瑢雨到擺滿各種菇類的攤位前，此時恰巧沒人，攤主正悠閒地倒茶喝。

　　攤主是位上了年紀的老爺爺，他一見到白旭就露出笑容。

　　「阿旭，來買菜啊？那是你朋友？」

　　「對啊，他剛搬到附近，帶他來熟悉熟悉。」白旭拿了三包金針菇，從錢包掏出零錢，「阿公，你身體最近有比較好嗎？」

　　「有啦有啦，兒子還幫我買新外套和圍巾，你看，大冷天出來做生意也不怕冷！」

　　「很棒！」

　　梁瑢雨聽著對話挑好三包菇類，連同一張百鈔遞給剛收完錢的老人。

　　「阿旭的朋友要常跟他一起來嘿。」老爺爺摸了包金針菇塞進梁瑢雨的袋子，再找錢給他，「好久沒看到阿旭跟誰一起逛市場，他阿爸哥哥都不陪他。」

　　梁瑢雨本來想伸手阻止，隨著老人家的話，他改變手的動作，誠懇地接過裝商品的袋子，「謝謝，我會的。」

　　梁瑢雨倏然意識到，每一位塞東西給他的攤主，最後說的話幾乎都是讓他「跟白旭一起來」。

　　也許……送這些小東西，不是因為自己的長相，而是源自這些長輩對白旭的關心。

　　梁瑢雨偷偷瞥了眼白旭。

　　「菜市場自己逛就好了，跟人一起走散多麻煩。」白旭一臉不以為意，只是提及家人時變成咕噥：「他們兩個又不常回家，幹嘛跟他們一起逛？到時候又叫我出錢買東西煮給他們吃。」

　　「那就買呀。」老爺爺笑瞇著眼，「家人久久聚一次，別那麼介意。」

　　「……好啦。」白旭勉強點了點頭，「阿公你有事也可以打給我，反正住得近。」

　　「好，你們趕快買一買回家吃飯。」

　　兩人與老爺爺道別，走遠之後白旭忽然說：「阿公他住在我們巷子尾端的巷口處……嗯……他剛說的聽聽就好。」

　　顯然後面的話才是白旭想說的，但梁瑢雨已經從與老爺爺的對話中，以及這些日子他始終只見到白旭獨自出入那間屋子，猜出一些情況。

　　他們居住的公寓格局主要是給家庭入住，梁瑢雨當初會選擇那間屋子，只是想增加客房和運動用的房間，租金還比市中心租屋的價格便宜不少。

　　白旭應該是與家人同住，只是不知為何現在只剩他一人……而且已經很多年了。

　　「白旭。」

　　「嗯？」

　　梁瑢雨覺得手中的袋子雖然沉，卻挾帶滿滿的關心，「他們很喜歡你。」

　　

　　註1：通訊軟體。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foYaAkW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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