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BL] 心藥 - 09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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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09

夜欹

May 7, 2025

30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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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旭神情嚴肅雙手環胸，視線由左至右一一掃過貼在螢幕後方牆壁的三張紙條。

　　第一張寫：「他是普通鄰居」。

　　第二張寫：「保持普通友好，保持界線」。

　　第三張寫：「他笑的時候不要直視他的臉」。

　　白旭滿意地點頭。

　　『你還在寫紙條喔？』此時耳機傳來夏澐朵的聲音，『嘛，雖然我覺得……算了，寫起來也好。』

　　白旭明白夏澐朵沒說的話是什麼，感情的事難以控制，但他已經下決定，就盡最大努力將梁瑢雨當成碰巧住到同一棟樓的高中同學、普通鄰居，「既來之，則安之。朵朵，就像妳說的嘛，兵來將擋，水來－－」

　　『我真怕你被淹死。』

　　白旭不服：「就不能對我有點信心？」

　　隔著網線的夏澐朵翻了個白眼，她太了解自己的竹馬，『反正有問題可以找我討論，別自己糾結老半天。』

　　對於夏澐朵的關心，白旭很感激，「好。」

　　母親過世後，除了夏澐朵他的身邊很少有人能夠陪他講內心話或解決困惑，父親長年在海上工作，哥哥幾年前就出國工作追夢，兩人都鮮少回家。

　　『對了，你不是要去黃昏市場買菜？』

　　經夏澐朵提醒，白旭看向床頭鬧鐘，發現已經要五點了，「這麼晚了？我先出門，晚點回來！」

　　『路上小心。』

　　白旭拔掉耳機，匆忙套上外套，拿了隨身物品、稍早準備好的購物用品以及安全帽，打開門就要穿鞋下樓，卻與剛上樓的人四目相交。

　　有時候就是這麼碰巧。

　　梁瑢雨穿著運動衫，羽絨外套披在手臂上，看起來像剛運動完，他笑著打招呼：「嗨，去買晚餐？」

　　白旭目光迅速劃過梁瑢雨的臉，他彎下腰穿鞋，「不是，要去市場。」

　　剛與他擦身而過的梁瑢雨頓了頓，「市場？」

　　「嗯，黃昏市場，我要買菜。」白旭站起身，他見梁瑢雨似乎欲言又止，「怎麼了？」

　　梁瑢雨搖頭，「沒事，你快去吧。」

　　白旭疑惑地點頭，只是他剛踏下一階就被喊住。

　　梁瑢雨不好意思地笑：「那個……可以請問市場在哪條路嗎？」

　　「你想去？」直覺地問完，白旭想到梁瑢雨剛搬來不久，對附近生活圈都不熟，儘管有些資訊能夠上網查詢，但有熟稔的人介紹會更好。

　　心裡產生了一個念頭，白旭思考這舉動算不算是普通友好範圍內。

　　「嗯，我也想買菜。」梁瑢雨撓撓臉，怕白旭誤會自己有不明意圖，解釋：「明天要回去上班了，想準備午餐……超市的菜有點貴，想看看傳統市場。」

　　「哦。」

　　白旭想，這舉動應該在普通友好的界線內，幫助新鄰居認識環境，就跟新人進入公司後帶著他介紹附近餐店一樣。

　　於是，白旭嚥下口水，盡量讓自己聲音保持平穩，「你要一起來嗎？」

　　梁瑢雨詫異：「方便嗎？」

　　白旭發現說出口後，沒想像中緊張，「只是要騎車去。」

　　「開車可以嗎？」

　　「這個時間不好停車……你沒機車？」

　　梁瑢雨尷尬地點頭。

　　「我載你吧。」白旭秉持幫人乾脆幫到底的想法，重新開門進屋拿另一頂安全帽，「只是我不常載人，你待會要抓好。」

　　「好！」梁瑢雨欣喜地靠近白旭，才想起自己剛運動完渾身汗味，「抱歉，可以等我一下嗎？我換套衣服馬上來。」

　　「沒問題。」白旭看著梁瑢雨髮梢落下的一滴汗，「汗水記得擦乾。」說完發現很像嫌棄人家流汗戴自己的安全帽，「呃，免得感冒。」

　　梁瑢雨正準備開鎖，聽到白旭補充的話忍不住笑了，「我會的。」

　　「我在這等你。」

　　白旭低下頭拿出手機盡量不看梁瑢雨，當人消失在門後，他按住胸口感受穩定的心跳。

　　心跳沒有失速亂跳，他，進步了！

　　

　　梁瑢雨不好意思讓白旭等太久。

　　他進屋直接跑入浴室，可脫掉一身汗味的衣服後，又覺得渾身汗臭與人出門很不禮貌，於是迅速洗了個戰鬥澡，匆匆奔進房間吹乾頭髮，換上簡單大方的休閒衫與牛仔褲，再套上襪子。

　　看了眼手錶，剛好五分鐘。

　　梁瑢雨拿過隨身包與外套，拎著鞋子出家門。

　　「抱歉，久等了。」

　　白旭抬頭與他對上目光隨即低頭，兩秒後又抬頭，語帶驚訝：「你洗澡了？」

　　「看得出來？」

　　「香味很熟悉……咳，你先穿鞋。」

　　梁瑢雨邊穿鞋邊笑問：「你覺得熟，難道你也用慕甌的藍風鈴沐浴乳？」

　　白旭很想摀住臉，光知道梁瑢雨洗過澡，他就控制不了腦海如脫韁野馬的想像力，在梁瑢雨低頭幾秒間他的表情千變萬化，直到梁瑢雨綁好鞋帶起身，他裝作自然地轉過身下樓，「……對，我也用這個。」

　　「真巧，難得遇到用同樣香味沐浴乳的同性朋友。」梁瑢雨跟在白旭身後，絲毫不知前方的人此刻內心正被想像的巨浪拍擊，「我朋友都覺得這味道女生才會喜歡，每次旅遊都嫌我的沐浴乳。」

　　為了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白旭嘗試轉移注意力：「他們沒自己帶？」

　　兩人一路下了三層樓梯，走出公寓大門到巷內一排緊鄰民宅圍牆的機車停車格。

　　「有，只是我先洗完澡，浴室就都是藍風鈴香味。」

　　「哦……」

　　覺得接話就真的脫離不了「洗澡」話題，白旭深怕自己再浮想聯翩便閉上嘴，所幸已經走到他的機車旁，他遞給梁瑢雨一頂安全帽，自己戴好安全帽後開始移車出來。

　　梁瑢雨也沒有說話，他戴上安全帽退到一旁。

　　白旭發動車子、按開飛旋，等梁瑢雨坐上機車後，一股熱感自背後傳來，他猛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騎機車載梁瑢雨，兩人之間的距離會太近！

　　偏偏某人沒有查覺到他的僵硬，還微微傾靠過來，聲音充滿誠懇：「白旭，謝謝你。」

　　明明隔著全罩式安全帽，白旭卻覺得熱氣拂過耳朵，「……不客氣。」求後退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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