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BL] 心藥 - 07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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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7

夜欹

Mar 26, 2025

44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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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過去，陽光穿透窗戶照射至白色磁磚，暈出一圈橘光。

　　床頭鬧鐘響起，一隻手由棉被中伸出，按在鬧鐘上。

　　音樂驟然停止，一顆頂著深藍髮絲的頭從被窩裡鑽出。

　　白旭勉強睜開眼，他看著鬧鐘打哈欠，手撐床鋪坐起身，忽然覺得手感哪裡不對，低頭一看，他剛好壓住昨夜睡前拿來敷眼睛的冰袋。

　　白旭默默盯著冰袋，伸手觸碰眼皮。

　　應該沒有很腫？可是眼皮好重？

　　白旭拿著冰袋下床，把冰袋扔回冷凍庫後，他走進廁所凝視鏡子中的自己，仔細瞧一瞧，確定看不太出來哭過的痕跡，才安心洗漱。

　　潑了把冷水洗臉，白旭覺得哭完後睡一覺，心情變得比較輕鬆，氣色看起來也不錯，只是眼睛還略感不適。

　　不戴美瞳了。

　　白旭滿意地朝鏡中的自己點頭，此時大門外傳來鐵門碰撞聲，還有一陣嘈雜的說話聲。

　　基於好奇，白旭到門旁拉開木門，透過鐵門空隙能夠看見兩名壯漢正在搬大型傢俱進入對面屋內。

　　原來阿姨找到租客了。

　　白旭關上門，回房間選了套輕鬆但不會讓夏澐朵嫌棄的衣服換好，再至廁所打理完頭髮，拿過掛衣架上的背包準備出門。

　　他和夏澐朵約定的地點距離稍遠，早出門比較好，免得晚了沒有停車位。

　　白旭感受內心難得的平靜，拿起鞋子推開鐵門。

　　下一秒，他與一名抱著紙箱、剛踏到樓梯平台的男人對上視線。

　　梁瑢雨？！

　　白旭瞳孔地震。

　　梁瑢雨先是驚訝，接著露出微笑。

　　白旭磅的一聲迅速關起兩扇門，他靠在木門上慌亂地掏出手機打給夏澐朵。

　　「朵、朵朵朵！怎麼辦我打開門就看到梁瑢雨！」

　　『怎麼回事？』

　　「他正在搬東西進我家對面的屋子！」

　　『……那也是他的事，你給我壯點膽子，當作沒看見他滾出門。』

　　白旭緊張到魂都快飛走，「太、太難了……」

　　『那，小旭，你照著我說的做。』

　　「好。」

　　『現在深呼吸，好，吸氣、再吸氣，很好，現在開始吐－－』

　　白旭做到一半覺得不對，「妳當我孕婦？」

　　夏澐朵無辜道：『你聽起來比羊水破了的孕婦還緊張。』

　　「我……」被夏澐朵一打岔，白旭情緒緩和許多，他呼出一口氣，「算了，我出門。」

　　『加油，你可以的！』

　　「要是待會沒看到我－－」

　　『放我鴿子要請大餐，謝謝。』

　　「－－等等見。」

　　白旭掛斷電話，他握緊背包背帶，悄悄開門偷看，確定樓梯間沒人後，他飛快撿起扔到一旁的鞋子，打開鐵開、關上兩扇門，腳踩進鞋子後啪搭啪搭地跑下樓，動作一氣呵成。

　　只是從後面看，白旭彷彿被猛獸追擊，溜得超快。

　　梁瑢雨走到樓梯間，看著白旭消失在半層樓的背影，一時之間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臉。

　　我……看起來很嚇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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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旭到達約定地點時，夏澐朵已經在了。

　　白旭心情還受出門看見某人影響，發現夏澐朵面色嚴肅，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朵朵，怎麼了？」

　　「小旭，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嗯？」

　　「我出門前接到老哥電話，他請我轉達一件事。」夏澐朵深吸一口氣，「梁瑢雨想跟你道謝。」

　　白旭嚥下口水，「……我拿傘給他的事？」

　　夏澐朵點頭，「我順便問了老哥，他說他不知道梁瑢雨搬去哪，所以梁瑢雨搬到你家對面……應該是巧合。」

　　白旭想起前陣子出門時瞄到的背影。

　　原來不是幻視，是真的……白旭苦笑。

　　夏澐朵擰眉，「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怎麼辦……」白旭按住額角，好不容易開始歸於平靜的內心又掀起波濤洶湧，他不知道要用什麼心態去面對梁瑢雨。

　　夏澐朵握住他按著額角的手腕，眼神堅定，「不要緊張。」

　　「怎麼可能……」

　　夏澐朵拉著白旭往捷運站走，「你先靜一靜，我超餓，到餐廳再說。」

　　「唔，好吧……」

　　兩人搭上捷運前往市中心，出站後又走一段路進入餐廳，直到點完餐，白旭總算冷靜下來。

　　夏澐朵倒了杯檸檬水給白旭，「我哥既然讓我轉達道謝，代表梁瑢雨已經記起你了。」

　　白旭點頭，他想起自己關門前，看見梁瑢雨似乎有對他笑，現在想想或許是認出他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你怎麼想。」夏澐朵雙手環胸，「我的建議是盡全力當他是普通鄰居就好。」

　　白旭苦著臉，「太難了。」

　　「難也得努力一把。」夏澐朵嘆氣，「畢竟你現在回家或出門，都可能遇到他，更不用說生活圈重疊。」

　　白旭手摀臉，「上天在開我玩笑嗎……」

　　「可能吧。」

　　兩人一起沉默了。

　　期間服務生送來飲料與烤麵包片，夏澐朵咬了口麵包片後，忽然道：「其實，我覺得不用想太多。」

　　白旭拿著麵包，沒精神地抬了抬眼皮。

　　「與其現在想破頭，不如順其自然，隨機應變。」

　　「但我會想跑……」

　　「那就跑。」

　　白旭愣住。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夏澐朵語氣毫不猶豫，「會怕就躲，不想接觸就迴避，你只要順從自己內心就好，不要因為他把自己搞得一團亂。」

　　白旭凝視夏澐朵認真的眼神，剎那覺得有股力量從夏澐朵身上傳過來，讓他的內心多了點勇氣。

　　白旭堅定的點頭，「好。」

　　

　　回家時，白旭站在家裡樓下大門前，瞄了眼梁瑢雨入住的房屋，此刻一片漆黑。

　　不知道是睡了或不在家，沒有看見燈光和人影讓白旭鬆口氣，他拿出鑰匙開啟大門。

　　與夏澐朵出去走走，確實讓他心情好了不少，也增加勇氣……一點點吧。

　　希望接下來都順利，最好不要碰到！

　　白旭想著的同時走進樓梯間並回身關門，卻在門關上前被人由外抵住。

　　「不好意思。」

　　白旭拉開門，一道高大身影出現在面前，看清楚人時他怔住。

　　「我也是這棟住戶……」梁瑢雨發現是白旭也愣了下，他很快露出笑容，「謝謝你。」

　　白旭呆呆看著梁瑢雨。

　　「你……還好嗎？」梁瑢雨遲疑地伸手在他眼前晃動。

　　白旭回過神，臉頰浮現淺淺薄紅，「沒、沒事！不用客氣！」轉身衝上樓。

　　聽著越來越遠的腳步聲，梁瑢雨原地靜默，直到樓上傳來關鐵門聲響，他忍不住噗哧笑出聲。

　　雖然不知道白旭見了自己為什麼要跑，但不妨礙他覺得白旭很有趣。

　　想到剛才的畫面，梁瑢雨又悶笑幾聲，才滿眼笑意地上樓。

　　而衝回家的白旭則在關好門後，靠著門手按在胸膛，分不清加快的心跳是因為梁瑢雨還是跑樓梯。

　　想到自己剛剛的舉動，白旭既惱又羞地捂住臉，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不過就一個笑容……我到底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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