貿易紀元1195年,春第三十日,灰燼港下城集市
春末的灰燼港生機盎然,陽光穿透碼頭的海霧,灑在下城集市的石板路上,映出攤位間的塵土與笑聲。烤魚的香氣混雜著新鮮面包的甜味,獸族勞工的吆喝與人族小販的叫賣交織,熱鬧得像一場盛大的節日。格林站在他的“獨眼情報攤”前,獨眼掃視著熙攘人群,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新橡木桌穩當結實,防水帳篷遮擋烈日,攤位前圍滿了熟客,銀貝進兜的聲音比夜市的琴音還動聽。
開張一個月,格林的情報事業已小有名氣。從最初的破木板攤位,到如今的正規生意,他靠機智化解了尖牙的報復、行會的試探,甚至賣出五十銀貝的大單,硬是在下城這片龍蛇混雜的地盤站穩了腳跟。如今,集市的顧客給他起了個外號——“獨眼耳”,誇他消息靈通,耳朵比狼族還尖。每次聽到這稱呼,格林總是咧嘴一笑,心裡卻盤算著更大的計劃。
今天是春季最後一天,集市格外熱鬧。格林一邊遞情報紙條,一邊跟熟客閒聊,氣氛輕鬆得像酒肆的夜晚。巴克擠到攤前,毛茸茸的熊族身軀往桌前一靠,咧嘴道:“獨眼耳,聽說貿易節下個月開幕,你這攤子準備怎麼搞?那可是下城一年最大的機會!”
格林遞過一張寫滿黑爪團八卦的紙條,笑著回道:“貿易節?當然得大幹一場!中城的大商人都會下來撿便宜,我這情報攤,說不定能敲開他們的門!”他心裡卻比嘴上更激動。貿易節是灰燼港的盛事,每年吸引無數商人、幫派,甚至外地城邦的買家。下城集市會變成金錢與情報的漩渦,對他來說,這是把“獨眼情報攤”推向新高度的絕佳機會。
正聊著,一個狼族勞工阿隆湊過來,低聲道:“獨眼,聽說貿易節這次不簡單。中城的商會好像在憋什麼大招,碼頭的貨都翻倍了,黑爪團和尖牙幫也跟著摻和。”
格林心頭一跳,獨眼閃過一絲銳光。中城商會?這跟他賣給小商人的魔焰藥劑情報、尖牙提到的“大人物”隱隱對得上。他裝作不經意,敲了敲桌子:“商會?他們不一直在中城數銀貝,怎麼突然對下城感興趣?”
阿隆搖頭,壓低聲音:“不清楚,但碼頭的兄弟說,商會這次下了大訂單,貨物全是稀罕玩意,連行會都插了一腳。你這情報攤,可得小心點,別撞上硬釘子。”
格林點頭,表面笑眯眯,心裡卻掀起波瀾。商會、幫派、行會,這三股勢力要是攪在一起,貿易節絕對不只是買賣那麼簡單。他瞥了眼攤位另一頭,尖牙的攤子冷清得像荒地,但那傢伙最近安靜得反常,八成在憋什麼壞水。
“謝了,阿隆,這消息值一枚銀貝。”格林遞過一張免費情報,順手在筆記本上記下商會與貿易節的線索。他的筆記本越來越厚,記滿了顧客習慣、幫派動向,還有中城與行會的零星情報。這本筆記,是他情報網的命根子,也是他爬向中城的梯子。
中午時分,集市人潮達到頂峰,格林的攤位前圍滿了顧客。獸族勞工、人族水手,甚至幾個披斗篷的陌生面孔,都來買他的情報。他忙得滿頭大汗,卻樂在其中。每賣出一份情報,他都順便套幾句話,拼湊出更多線索:貿易節的貨物清單、幫派的火併計劃、中城商人的動向。顧客們對他的信任與日俱增,有人拍著桌子叫好:“獨眼耳,這稱號你當之無愧!”
日落時分,集市人潮漸散,格林終於喘了口氣,數了數今天的收入:十五枚銀貝,又創了新高。他坐在攤位前,啃著剛買的烤魚串,獨眼望著遠處的中城燈火。那些高聳的樓宇在暮色中閃著金光,彷彿在召喚他。他喃喃道:“貿易節,商會,尖牙……這局牌,得玩大點。”
他正準備收拾攤位,卻聽見隔壁魚販湯姆跟顧客嘀咕:“聽說商會這次在貿易節搞什麼秘密交易,連上城的貴族都盯上了。獨眼這哥布林,生意是好,可別把自己搭進去。”
格林腳步一頓,獨眼閃過一絲寒光。商會的秘密交易?上城貴族?這線索比他預想的還要深。他裹緊斗篷,回到小屋,點燃油燈,翻開筆記本,認真記下貿易節的傳聞,特意標註了“商會陰謀”與“上城貴族”的猜測。他還寫下尖牙的名字,畫了個問號——這傢伙的安靜,總讓他覺得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夜深人靜,格林吹滅油燈,獨眼望向窗外的星空。他的情報事業正在起飛,貿易節是個大舞台,但商會的陰影與尖牙的動向,讓他嗅到一絲危險。他低聲道:“獨眼耳,哼,這名字不錯。但我要的,可不只是下城的耳朵。”
星光下,格林的野心如火苗般燃燒,而貿易節的暗流,已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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