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荷下意識輕嗅首領的脖頸——這是狼化時的習慣，但她忘了自己此刻是人形。
溫熱的鼻息拂過翎岳的頸側，竟讓這千年狼妖喉間溢出一聲羞赧的嗚嚶。
「對、對不起！」寧荷猛地後退，臉頰燒得通紅，「我忘了現在是人形......」
她懊惱地揪住自己的衣襟。該死的人類羞恥心！為什麼不能像真正的狼那樣坦然？
翎岳的反應卻讓她愣住了——
向來威嚴的首領竟微微別過臉，銀灰色的尾巴在身後小幅度地快速擺動，又強行壓制住。
那模樣......
好像虎山後院那隻討摸的大黃狗......
「唔！」她趕緊甩頭驅散這個大不敬的念頭，耳朵卻誠實地抖個不停。
該死的人類聯想力！該死的犬科動物相似性！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7ns9qN7YZ
而首領依然靜靜地看著她，眼底那炙熱的柔光沒有半分收斂，像是認真記錄了她每一個反應。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7K3dxySG
「……寧寧，吾不介意。」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5nvAZFut
他語氣低柔，但聲線微微沙啞，聽起來像是在壓抑什麼情緒。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lFaZeqZ2Z
「狼是靠氣味認親的，汝這樣……吾只會更確定汝在靠近吾。」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P40e9Ek3
寧荷整個人臉紅到快燙爆。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GEYPigxJ
——太危險了。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ouQ6LLg8v
——首領這樣真的太犯規了。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9upKPn1iB
這根本是用人類言語和表情，學會怎麼談戀愛的大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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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可以找若懷親王問問！
寧荷的耳朵突然豎起，尾巴不自覺地搖了搖。那位半妖王爺既有人的心思，又懂妖的習性，更別提他和葉大俠之間......
她拿著薛臨給的令牌下山，獨自去找薛岸。
【若懷親王府】
薛岸依舊是少年模樣，可那雙金褐瞳裡的沉穩，卻比薛裴更像個長輩。
「小民參見王爺。」她下意識行禮，尾巴卻尷尬地僵在半空。
「妳我同是妖，不必多禮。」薛岸指尖輕抬，一陣風便托起她的身子。
郭寧荷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問：「小民只是……想問……就是，如果有妖怪對你示好……然後，作為人類出身的我們，該怎麼回應……？」
她說得有些結巴，聲音幾乎細如蚊鳴，眼神更是飄來飄去，不敢直視對方。
薛岸靜靜地看了她一眼，眼底露出幾分笑意，似乎早就看穿她的用意。
「妳知道我跟葉陞的關係嗎？」
「咦……？」她睜大了眼睛。
腦中浮現那對半夜在觀星台偶爾牽手的畫面，還有葉大俠望著王爺時不自覺的笑容，突然覺得整件事好像、也不是那麼難理解了。
「嗯……嗯……知道。」她小聲承認。
「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拒絕。」薛岸隨手化出兩杯花茶，「妳真正想問的，是怎麼拒絕又不傷害對方？還是怎麼說服自己接受跨種族的感情？」
「我……」寧荷忽然語塞。
她原本是想問怎麼拒絕翎岳，因為她自認並沒有對首領那樣的感情——
但又不知道為什麼，她也很想知道：
如果……真的喜歡上他，該怎麼辦？
她的心像是被丟進熱水又冰水，滾了一遭又凍住。
「您……是怎麼……跟葉大俠……」她的聲音越說越小。
「因為喜歡啊。」薛岸的語氣自然，「那時候我還是人，他是妖，但我沒有想太多。」
陽光穿過窗櫺，在薛岸身上灑下溫柔光暈。寧荷突然鼻尖發酸——
這個在愛裡長大的皇族，怎麼會懂她這種被拋棄的孩子，連接受好意都要計算得失的心情？
她有些失神地看著薛岸的眼睛。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nJKLKOtTO
那是長在帝王之家、卻又溫柔自由的眼神，是那種從小知道「自己值得被愛」的靈魂。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2ojKLvAO
不像她。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75K5OSGTI
她是被父母丟棄的孩子，從小就不懂「被愛」是什麼，從來不敢用「我想不想」來決定什麼，只會本能地問自己——「我該不該。」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85nCIe3t
她不是來問怎麼喜歡。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AyHf9xP3t
她是來問——怎麼拒絕不該的溫柔，怎麼放下那些沉重到讓人無法呼吸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