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KM同人文】籠之光 - 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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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後，雖然看到紙門沒關好讓他覺得有些奇怪，但因為沒有其他異狀，所以也就無所謂的率先朝櫃子走去，而小野則是一進入房就尋找自己送回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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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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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一臉開心的把勾在窗邊的東西取下，然後直接立在桌上的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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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台的架子是藤蔓纏在樹枝上的樣式，精細的程度連上頭的葉子及枝葉紋路都有刻劃出，此外最上頭還有幾隻看似在啼叫的小鳥，而藤蔓末端則是製成鉤子的形狀，這應該就是掛燭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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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沒有仔細看，現在觀賞後就更覺得適合給對方，不過當他回頭要說些什麼時，卻發現對方正拿著另一件和服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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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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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先等我一下喔，我去稍稍沖個澡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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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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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的回應後突然想到，對方通常都是在早上醒來後做梳洗的動作，而今天什麼都沒整理就把對方往外帶，著實是對對方有些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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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樣說來，神谷桑是在沒整理好的狀態下就面對外面的人……糟糕……我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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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自責一陣，雖說對方沒說什麼，但內心肯定還是會在意的吧，尤其身分還是如此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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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把燭台吊好後靜等對方回來。不過當他發呆一段時間後，那突然落在手臂上的水滴除了讓他回過神外，轉過頭的同時也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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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不知何時已經跪坐在旁，且還一臉好奇的盯著桌上的東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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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什麼時候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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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幾分鐘前吧，一進來就看到小野桑在發呆呢。」邊一手輕觸燭台，邊轉過頭的對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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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水滴順著淺色的頭髮輕輕滑落，然後順著頸部往和服裡面滑，在皮膚上留下了數條淡淡的水痕，而再加上那輕落在鎖骨附近的項鍊，也不知道是否是銀製的關係，他現在竟會有種被吸引般的直盯著對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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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收到視線，神谷則疑惑的回望，不是很了解對方為何會突然望著他的不說話，幾秒後便稍歪著頭輕的拍了對方的肩膀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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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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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回過神，小野遲疑的緩緩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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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在陪客人的隔天，會等客人走在梳洗？還是……洗完繼續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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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唔……通常我都等客人走才會去洗澡，偶爾會繼續工作，不過頭髮不太會放下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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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的回應後頓時注意到自己的狀態而稍稍跪直身，但重新整理頭髮的人，卻反而把頸肩的部分更加暴露出來，且還在之後像是整理好般的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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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急著出來，所以沒先把頭髮綁好在……小野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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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的望著那越來越近的異常視線，他著實斷了話語的疑惑輕喚，不過對方並未開口說什麼，而是靜了一陣的緩緩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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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輕擦掉側臉的水痕，接著動作放輕的將他的領子拉近，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服裝重整，最後雙手輕放在領口上，輕吐了一口氣後沉著視線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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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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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愣的回望，第一次被糾正工作的事，與其說不知所措，倒不如是因為不敢相信而說不出話，畢竟以往對方都希望他能把工作放下，以輕鬆的心情好好相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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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突然的沉默，以及注意到他那震驚的表情，小野則在幾秒後頓時回神的猛然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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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我不是在指責什麼……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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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一頓，先是著急的收回手，然後轉而面對桌上的東西後躲著視線的接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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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是……我自己的問題，只是稍稍覺得現在的樣子有點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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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他直眨著眼的傻住，因為對方看上去竟然在害羞，一手無意識的放在被拉好的領口上後，他勉強讓自己回過神的遲疑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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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這是……為什麼會突然在意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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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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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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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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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為不確定的答案，讓他頓了一下後忍不住勾起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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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道剛洗完澡會比較容易引起客人的慾望，但今天他既沒噴香水也沒特地暴露什麼，甚至連貼近的舉動都沒做，再加上跟小野在一起他根本不會想到這方面的事，所以僅是很普通的坐在旁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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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對方出現了這種與客人想似的反應，他也沒因此感到厭惡，反而還莫名高興的更加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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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不喜歡嗎？我身上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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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喜歡……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般的猛然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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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是什麼意思？」算準時機直接直起身的雙手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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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意外的對方在愣住後，很快就轉為平淡的緩緩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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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很容易著涼的，所以還是請擦乾後再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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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的觀察，心裡則意外對方會冷卻的如此之快，就像剛才那些都只是幻象般，讓他有些無法確定該怎麼下一步，而就在他要選擇退步的時候，對方那視線微微往下，接著馬上移開後特地把外褂披在他身上的舉動，讓他頓時雙眼亮起的改為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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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次他不走『明顯的』勾引路線，因為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直覺上他認為小野突然冷靜的理由應該不是沒感覺，而是另一種更為『必要』的因素而強制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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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問的話……會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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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再三，最終選擇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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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二是怕問了之後對方對他的看法會有所改變，三則是還未能搞懂自己的想法、不確定真的要繼續下去，還是只是單純的喜歡捉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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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最重要的則是，他還沒完全確定對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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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拉著外褂，他以另一種方式貼近，主動將肩膀靠上的拉起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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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要現在試點蠟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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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聽聞也把視線放回燭台後任由他這樣靠著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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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神谷桑想看嗎？儘管房間還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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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呢。」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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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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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對方運用能力的將蠟燭點起，接著小心翼翼的放於燭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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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從燭台裡柔和的透出，他靜靜的觀賞好一陣，接著身子稍稍往前的趴在桌上觀望，一旁的小野則一手輕放在桌上後小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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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小憩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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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小野桑不喜歡嗎？」依舊望著燭台的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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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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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我這『工作模式下』的『懶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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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先不說是不是懶散，只要神谷桑舒服就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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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介意我這樣？」稍稍回頭的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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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直直的望著他，雙眼中的燭火則微微的晃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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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介意喔，神谷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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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的回望，接著轉回的繼續欣賞著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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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多久，他便再次直起身後毫無猶豫的整個靠在對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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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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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把你吵醒了，抱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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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對方明顯頓了一下，然後一手牽上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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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反過來說，如果我沒醒的話可是會生氣的，所以神谷桑不需要道歉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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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以他為主的回答，他伸出另一手輕撫桌上燭台，平淡的望著一陣後再次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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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台……還有項鍊，謝謝小野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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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嚴格來說是我硬塞給神谷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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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真是的……但我是真的很高興呢，只是如果有陪睡……我會暫時把項鍊拿下來，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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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怕會被拿走嗎？那不用擔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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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事實上我是不想項鍊被其他人碰呢，何況……」邊說邊輕撫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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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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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不只會被摸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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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後他緩緩將視線對上，然後觀察那依舊帶著微笑的表情，僅幾秒的他注意到那極其細微的變化，不過才正要說些什麼小野竟率先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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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想怎麼做都可以喔，不過如果是怕丟掉的話，神谷桑則大可不用擔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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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項鍊難道有神奇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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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或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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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開玩笑的語氣，但如同往常般，他依舊不自覺且毫無理由的相信了，而在感受對方的溫度後他稍稍離身的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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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認識的人比我想像中的還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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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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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是指知道你身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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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聽聞先試疑惑了一下，然後意會過來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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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因為我也沒刻意隱藏呢，反過來問……」語氣一頓，接著稍稍靠近一些「神谷桑新認識了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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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有些不同，所以他轉而一臉不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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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嗯……今天遇到的那些人外，也沒跟其他人說上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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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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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嚴格來說，那位女性也只是單方面跟我說話罷了，除了店名外也算不上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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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蝶嗎？嗯……就很一般的娼館老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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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後著實有些皺眉，因為雖然不認識對方，但娼館名是多多少少都有從其他客人那聽過的，只是因為他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所以沒怎麼深度了解其他同行的狀況。而客人畢竟都是些高官，要能被掛在嘴邊炫耀的肯定也不是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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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也是一般的娼館啊。」故意似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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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神谷桑不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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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兼職花魁跟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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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因為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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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愣了一下，接著感受那莫名的心跳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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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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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麼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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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那單純的一臉疑惑讓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問，不過想到『非人』的這部分，他便頓時讓自己冷靜下來的小心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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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特別』你剛才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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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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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野桑的特別是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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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知道我的身份外還選擇繼續跟我交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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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知道身分外還自願給血的繼續相處？」沉著視線的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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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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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短的回應讓他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的，竟在幾秒後毫無精神的丟出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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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東西給特別的血袋也算是你能想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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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被這樣看待他也覺得沒什麼不好，畢竟這也算表示自己對對方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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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這種無心之語，竟意外開起了對方的開關，表面輕鬆的語氣卻透露出了不悅，雖極為細微，但因工作所需他立刻就能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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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把自己形容成血袋這可真是特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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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時靜靜的回望，這下不只語氣，就連那藏在雙眼後的情緒都讓他確信自己沒搞錯，只是感覺上那些似乎並不是對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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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思考過後，他測試性的繼續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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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血袋很貼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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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是人，不是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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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但確實不是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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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為什麼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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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聽聞眨了幾下眼，先是望向燭台幾秒，然後遲疑的重新對上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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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會疑惑的反問，沒想到卻是反向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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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是……不，我確實有些不高興，但不是對著神谷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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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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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神谷桑感到不舒服，那……對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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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真心的道歉讓他直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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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沒覺得不舒服，只是……小野桑為了什麼在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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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稍稍沉下視線的沉默，像是仔細思考後才老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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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應該是自己呢，我在對自己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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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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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我讓神谷桑這樣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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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著眼，接著意會過來這是在說血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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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對方竟會為此生氣，難道是因為他的自我貶低而讓對方有所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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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但我不覺得血袋是什麼不好的意思啊。」戰戰兢兢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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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方聽後再次對上了視線，又是那細微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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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神谷桑對我來說不是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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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小野桑對我是什麼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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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不是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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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他又有了莫名的感觸，難道這個非人的傢伙真的對他有什麼特別的想法？而當他正在思考要怎麼引話時，對方卻遲疑的靠近後如失落般的一頭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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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能說清楚是什麼，但絕對不是那種東西……那個……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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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小野桑不用跟我道歉啦。」一手輕撫上對方的做著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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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可惜，不過見對方這模樣以及那完全不掩飾的話，便就已經覺得足夠，何況對方還是這種『初次』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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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一定要說些什麼的，所以不用為此跟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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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的回望，彼此的距離已近的能感受到鼻息，而小野則是默默的伸手輕擁著他，像小孩般的反應讓他著實無奈的雙手輕撫著對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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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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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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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啦～又不是小野桑沒說我就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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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了一陣，他稍稍退開的觀察對方，見那依舊沒精神的模樣讓他頓時無奈後的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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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需要休息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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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先是停頓，然後緩緩回以微笑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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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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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反正床也還沒收，而且今天都不會有人上來打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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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笑著輕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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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早上那樣打斷睡眠外還帶出去曬太陽的，真的不用嗎？用睡眠補足一下？還是要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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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小野著實苦笑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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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那種程度不會對我造成多大的傷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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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那還真是頑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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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真的很不容易死呢……神谷桑呢？好不容易休假一天了，要不多休息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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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算是一整天沒工作也不會睡太晚的，小野桑呢？要回去工作嗎？畢竟我沒工作並不代表就要小野桑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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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以留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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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當然沒問題啊～沒想到小野桑的時間這麼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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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算是滿自由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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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啊，可以到處走走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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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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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比較快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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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實事上是挺無聊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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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這樣就有些奢侈了，為什麼這樣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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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先是輕吐了口氣，然後淡然的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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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個人也不能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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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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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過來說，一個人做什麼都很無聊且沒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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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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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下視線的回應，細細咀嚼對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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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未消話那股莫名的沉重，對方竟在沉默一陣後輕聲的笑了起來，聽那明顯與以往的輕鬆不同，他著實提起視線的對上，而小野則是一臉苦笑的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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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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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一直說都是為了讓神谷桑過的開心而陪著，但最近卻發現那是藉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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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小野桑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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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對不起呢，想多幫幫神谷桑，結果實質上卻只有自己獲得好處呢。把神谷桑當消磨時間…….甚至是安慰用了，對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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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說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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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的回應讓原本深陷思考的小野在愣了幾秒後猛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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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神谷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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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驚訝狀，他聳肩後一臉覺得沒什麼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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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小野桑講錯了，不是只有小野桑得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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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很明顯的神谷桑並沒……」　「小野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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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皺眉的打斷，然後一手輕拍對方的肩頭後接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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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並不是我，所以不要隨意下定論好嗎。」說完先將燭台往內推了些，接著轉而靠在桌邊的面向「如果小野桑也覺得愉快，那麼我們就是『互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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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思是神谷桑也很開心嗎？跟我一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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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雖然能在客人面前把情緒演出來，但跟你……與其說演不出來，不如說我根本沒想過要以那種方式跟你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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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做了那些強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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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強迫？什麼事情？」疑惑的回問，腦中則快速回想著以往的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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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節啊，項鍊啊，貓啊……啊，還有某些意義上的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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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他愣了一下後直接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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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那些不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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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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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野桑的『強迫』也太溫和了……不過就小野桑剛剛所說的，那些我是挺意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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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哪個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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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啊，還有，我對小野桑來說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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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喔，而且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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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意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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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神谷桑怎麼好像不太相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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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小野桑一直都笑笑的啊，而且除了血之外也沒缺什麼需要其他人補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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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其實缺很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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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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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眉的回望，而小野則是沉著視線的許久沒說話，異常的反應讓他有些不解，畢竟對他來說這不是多麼難回答的問題，沒想到對方會想這麼久，這反而讓他對背後的理由更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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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很多呢，雖然都是些本來就無法補足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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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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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什麼呢……那股空洞感，我也說不清是什麼，只知道一直存在著，直到跟神谷桑相處一陣後那種感覺才稍稍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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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邊說邊一手輕覆在自己的胸口上，臉上的情緒則大多是疑惑，明顯是真的不懂那感覺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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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野則靜了幾秒後輕閉上眼的露出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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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說過，我都只是遠遠望著吧？站在街上靜靜的仰望，而神谷桑則是一直望著遠方，從未改變方向的凝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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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停頓，然後緩緩睜開眼的回望，而那笑容也明顯多了些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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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相似嗎？或許呢，只是我沒想到自己也能得到溫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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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提起手，遲疑了一下後輕撫上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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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溫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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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愣的回望，明明是真心高興的微笑卻又讓他感到如此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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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小野來說，面前的人確實是讓他多次倍感驚喜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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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那數不盡的醒醒睡睡，早就讓他對任何人事物感到麻痺，儘管偶爾的沉睡為他帶來了完全不同的景色，他也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的欣喜，認識的人從新生到老去，換了一批又一批，而他則像是時間被靜止般，只能獨自默默的目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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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自己所擁有的時間到底還有多長，也曾忍受不住的想自我斷送或是施行『沉睡』，但每當他失去意識後，身體卻自行跑去『進食』的維持住了生命，再次清醒過後還只能無奈的接受身上那些不是自己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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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殺人了嗎？恐怕是的，但這都已經是無所謂的事情了。幾次之後，他放棄了斷送的路，畢竟比起沒意識的吃人，他還比較能接受自我控制的吸食，所以一段時間他就會咬上自己的強制沉睡，然後在醒來後再找機會少量少量的回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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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這樣緩慢的過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不曾變過，只是沒想到，如今那股深沉的麻痺感竟還能被一個人所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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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對方，收回了手後語氣驟轉輕鬆的笑著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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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神谷桑呢～短短幾個月就讓我體會到這種感覺，真的很特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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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原本認為只是個單純感謝的話，卻讓面前的人出現了讓他僵住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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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回望，就連那淚水都是沉默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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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突然的狀況就連早已麻痺的他都措手不及，而與還處在驚愕之下的他不同，對方在默默的抹掉眼淚後什麼都沒說，然後直接伸出雙手的沉默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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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神谷……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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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未回神，就連舉起的手都顯得遲疑，而對方則更加收緊雙手的緊緊擁抱，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那緩緩傳來的溫暖卻讓他逐漸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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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一頭輕靠，他靜靜的感受著對方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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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神谷則是閉著眼的持續沉默，對於對方的話他也說不清是什麼原因，只是聽著聽著就這麼感到心痛，而當他注意到那微笑之後，沉於雙眼深處的情緒時，那股疼痛便瞬間暴漲後轉為淚水的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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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習慣的痛苦，任命的接受那殘酷的現實，臉上的淚硬要說的話根本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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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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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疑惑的睜開眼，然後順著對方的鬆手緩緩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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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先是低頭的沉默，接著幾秒後抬頭的直直回望，與此同時雙手輕顫的撫上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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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微笑了，小野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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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為什麼……？」不解的一手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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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痛苦的笑容……小野桑……對不起，我竟然現在才發現……」邊說邊皺眉的深感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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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話語還是表情，小野都愣的無法理解，他雙手皆覆上後稍顯著急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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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神谷桑為什麼要道歉？為什麼要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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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獲得快樂的……應該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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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他不解的話，先是趕緊伸手用拇指擦去又溢出了淚，然後額頭輕靠上的開口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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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怎麼了呢……為什麼這樣說？還是對我說的話感到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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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邊說邊再次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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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再次陷入的沉默，小野因為疑惑而不知道該怎麼辦，神谷則是思緒紛亂的不停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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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漫長的時間造就了對方的痛苦，那便代表對方現在也正默默的承受著，而自己則更是加劇了這種無形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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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就算接觸了再多的人，也仍舊因擁有的時間不同而被獨自留下，那為什麼還要來認識呢？認為只是單純認識，不會陷入太深而已？所以之前才會不希望我介入他的生活？才會不希望有過多的連結？而我卻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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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了一下嘴，用稍顫的嘴緩慢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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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為什麼要認識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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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神谷桑覺得跟我認識……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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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是……若是我走了……你……」邊說邊緩緩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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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愣愣的回望，然後想起什麼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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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之前的那個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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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我走了的話……你會難過嗎？」說完便靜靜盯著對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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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只是問了之後的去向，而到了現在才明白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部分，只是跟之前不同，他是稍稍希望對方的回答會跟夢中一樣，且就算是更加輕描淡寫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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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卻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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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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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遲疑，且在之後緊緊的雙手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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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很難過的，神谷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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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他心涼了一半，愣了許久後強鎮定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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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還要繼續認識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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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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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明知道我最後會留下你……為什麼還要繼續？為什麼不就這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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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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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只是個短暫的過客而已啊……你應該以自己為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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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眉的輕靠上，心裡則強烈責備著那過於靠近小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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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的時間或許很短，但對他來說那才是真正活著的時候，而且是一個他所嚮往、那自由且隨心所欲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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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從沒想過給自己這樣生活的人，卻是一個永遠都脫離不了孤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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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或許覺得沒什麼……但我……我沒辦法就這麼忍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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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離以及自己的感受已經不是他在乎的事了，他現在只擔心對方，甚至開始思考是否要開始停止兩人的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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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在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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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著牙，他遲疑一陣後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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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我們還是不要再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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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愣住的小野在聽到這時猛然回神，先是雙手抓著對方的肩後拉開距離，接著對上視線的直接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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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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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低著頭的人在幾秒後緩緩對上視線，雙眼則明顯透露出深深的失落，而他雖然讀出了情緒，但卻為其中的理由感到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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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願分開，但卻依然堅定的選了這條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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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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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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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不喜歡跟我相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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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口的詢問讓對方猛然閉上眼的不斷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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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麼？為什麼突然就不想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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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沒有開始就不會有結束啊……現在還來得及，斷了跟我的聯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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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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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會再去找你，讓這一切都停止吧……不要再……！」話到一半嘴巴就被對方伸手輕扣住的止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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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這是為了我才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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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的語氣以及視線讓他有些害怕，不過因為扣住的力道不大，加上只是要斷他的話，所以幾秒後就鬆開手的示意要讓他回話，抿了一下嘴，他再次鼓起勇氣的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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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嚴格來說是我不想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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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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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時避開視線的低下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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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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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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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但這並不代表我答應了神谷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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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他頓時不滿的再次抬頭，但沒想到對方此時竟是雙眼散發著紅光的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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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除非必要，不要再說這種違心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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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僵住，驚愕著那股特別的感受，而當『指令』滲入腦中後對方便收回能力的再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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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不想再跟我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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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違和感再次翻起，但僅幾秒便完全消散，他眨著眼後毫無猶豫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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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想繼續下去。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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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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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停止吧。」靜靜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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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換小野完全傻住，好一陣都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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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不願對對方催眠的，也沒想過自己竟然會如此煩躁的直接下達，而如今下了也沒辦法收回，現在只好先專注在話題上的弄懂意思，只是令他驚愕的是，明明有中催眠對方卻仍舊講了相同的話，難道這對對方來說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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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能告訴我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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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繼續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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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我』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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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再繼續下去，最終也只會讓小野桑更受傷而已，我不想要自己的快樂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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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愣住的望著，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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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以前也曾聽過差不多的理由，但同樣是自以為的想法，面前的人卻毫不猶豫的選擇自我犧牲，且還認為自己是『多餘的』而主動鬆開、甚至是甩開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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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長期服侍的關係，所以比起自己更希望對方好？這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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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如何他並不希望他們的關係就此結束，稍稍深呼吸的調整情緒後便一臉無奈的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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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不用擔心，對於一人的生活我早就習慣了，所以對此並沒有太在意什麼。我是明白神谷桑最後一定會留下我的，而我也是在這前提下仍舊決定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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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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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為我負責，只要顧好自己就好，就如剛才所說，我很高興能跟神谷桑相遇，甚至是現在這樣深入的相處都讓我覺得難能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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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嘆了口氣，然後再次勾起微笑的接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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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最終會離開……這我當然會難過，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啊，而且因為有著漫長的日子，所以我能消化這股情緒的時間也很足，所以不要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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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就算再怎麼掙扎你也依舊會離去，而我會再次被留下……留在這個只有我一個人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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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住氣息，他一手輕撫上對方的臉的貼近後小小聲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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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為我那漫長的時間負責，那對神谷桑來說太過沉重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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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愣愣的回望，深深的無能為力讓他逐漸脫力的直靠在對方身上，而那毫無精神的模樣則讓小野一手撫上背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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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謝謝神谷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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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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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習慣了，所以沒關係的。只要神谷桑開心就好……只要你過的開心就夠了，這樣也算是能給了我一點點的安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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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輕閉上眼，忍著胸口的感覺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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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跟沉靜的人不同，神谷則是雙手輕抓在對方身上的再次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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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各自所擁有的時間實在相差太多，且還是完全無法改變的事，而照那無奈的態度猜測，對方或許連自己的時間都無法隨意『停止』。只是先不考慮對方的事，那自己這邊呢？是否有辦法增長？他努力思考著關於『吸血鬼』的事，然後稍稍退一些的回望後遲疑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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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呢？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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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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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原本就是……吸血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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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有記憶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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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辦法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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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一半，頓時又覺得不妥的停住，但面前的人似是已經聽出意思的直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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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的意思是……把人變成像是吸血鬼那樣的東西吧？那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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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語氣明顯不悅的讓他有些退縮，但因為實在回應的太過了斷，這反而有種對方在避開什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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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一下嘴，他努力提起勇氣的再次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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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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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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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問加上不願回答問題，讓他更加確定的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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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什麼方法？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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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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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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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要繼續談這個話題嗎？」平淡的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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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意味濃厚，但如果有這可能性，他寧願惹對方不高興也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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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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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沒有，所以不要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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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嘗試了什麼？」趕緊把話題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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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對方的笑容消失了，雖並未皺眉，但眼神明顯表示了拒絕回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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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為不安，但依舊選擇豁出去的柔聲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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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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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靜了幾秒後輕皺眉的拉下他抓著的手，語氣則依舊沒什麼溫度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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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問這做什麼？『你』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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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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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可以讓人變吸血鬼的方法，就算有，我也不會讓神谷桑變成吸血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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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驚訝的回望，然後帶著些微的希望更加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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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跟資格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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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那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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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麼？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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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吸血鬼的生活不是你想的那樣，不要再想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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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告訴我……曾經試過什麼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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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這樣固執，小野頓時直盯著他看，一副明顯要發火的模樣讓他心裡直顫，畢竟他惹客人生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何況現在還是他絕對會順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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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正當他注意到對方的雙眼再次散發紅光，並決定要毫不畏懼的接收時，對方竟猛然閉上眼的撇開了頭，然後維持姿勢好一陣後無奈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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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辦法啊……不要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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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又痛苦的回應讓他有些遲疑，不過考慮過後他還是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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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對不起……請告訴我吧，不管結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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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靜了好一陣，明顯輕嘆了口氣後才緩緩睜開眼的回望，此時雙眼的紅光已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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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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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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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曾嘗試給別人喝我的血。」失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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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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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說完對方低著頭頓了一下「他們……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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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小野則依舊沒跟他對上視線的緩緩接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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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試了幾個人……試了幾次，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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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腦中也逐漸浮現了當時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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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些許的期望讓面前的人喝下自己的血，結果大多數的人在一陣激烈的痛苦掙扎後，全身抽顫的直到斷了氣才完全停下，而這之中不管血量如何結局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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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例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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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也只是比一般人多活了幾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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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原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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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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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例外的人讓他頓時有了希望，雖然只是幾年的時間，不過至少時間是長了一點。但能得到這種機會的看似是純屬個人運氣，這就讓他有些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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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完全能變成』來看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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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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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的思考，只是還未把訊息整理好，小野就伸手擁著他的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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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不要再想這件事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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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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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再……考慮這種事了，我不想冒這個險啊……」極其不安的不斷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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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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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關係的，神谷桑就專心過的快樂就好……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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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的聽著，一手則稍稍放在對方的背上輕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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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應該是對方目前為止最大的讓步了，不然早就像第一次進對方的住所時一樣被嚴正拒絕，這樣看來或許再相處久一點，能讓他『實驗』的機率就會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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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暫時只能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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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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