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KM同人文】籠之光 - 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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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響起後森林裡頓時變的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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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為不自然的寧靜，讓所有人都害怕的望向塚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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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前，小野悲痛哭喊的同時，身邊持續流動的黑沙也整個攀起，且以對方為中心的快速旋轉，耳邊響起了風壓跟振翅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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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一旁的人察覺不對的開始要逃時，塚川卻一手舉著槍的瞄準了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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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沒想到那個被他殺掉的人竟會是晴之屋的花魁，但事到此也沒辦法挽回，何況小野也因吞食了一個人而恢復了些體力，他只好在其他可能的時機點找機會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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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因為各個干擾的關係，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是否真能打中要害，勉強冷靜瞄準的扣下板機，打中的瞬間，黑色的沙子便全落回地面後全數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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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不再被遮擋，他戰戰兢兢的望向依舊沒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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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幾分鐘過後還沒反應，或許就表示他的成功，但若是小野動了，那他只好賭上最後一顆的再次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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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低著頭的跪著，雙手依舊沒放的抱著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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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過於寂靜，以至於當沙子稍稍動起來的時候，塚川馬上就知道對方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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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槍的再次對準對方的心臟，但當他要扣下板機時卻驚恐的發現自己動不了，就像是身體自己再抗拒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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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將眼神瞄向一旁，血紅色的雙眼直盯著他看，耳邊傳來的則是野獸的呼吸聲。1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xNpLS1IL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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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所給的衝擊以及左肩上的灼燒，雖未能帶走自己的生命，卻將悲傷的情緒完全打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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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望著懷裡的人，溫柔的伸手將對方的雙眼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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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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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已經完全破碎的他，臉上卻是掛著笑容的一手輕撥著的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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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我好想跟你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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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拇指輕抹掉對方嘴角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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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希望你時間快到的時候，就用刀子劃開我的胸口，然後將你的項鍊插入我的心臟，帶我一起走，一起離開這個我所厭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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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著視線的望去，對方潔白的脖子上沒見到那銀色的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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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來說這是必然的，因為那條他特地換過的鍊子，是除了神谷親手拿下外，就只有在死去的時候才會自動斷落，項鍊或許落在附近，但他已經不想再去找回，因為就算找到了，能戴著的人也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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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為對你實在太過慘忍，所以我沒能開口，只能一直說服自己還能繼續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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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的靠上，然後依舊輕柔的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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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走了，我果然還是沒辦法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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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著視線，他將吻落在對方的額頭上後痛苦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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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再聽聽你的聲音，想再看一次你的笑容呢……神谷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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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閉著的模樣，他好希望對方真的只是睡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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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對方抱穩，然後緩緩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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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看過繪本吧，那故事是不是很令人感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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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肩上的傷口緩緩流著血，但幾秒後血卻全部化成黑沙的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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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裡那隻漂亮的鳥……是不是跟你很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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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流動的聲音緩緩響起，且逐漸以他為中心緩緩的往外擴散，僅幾分鐘岩石地就全被黑沙覆蓋，但流動沒因此停下，反而還持續蔓延的流進森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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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說不會讓鳥死在籠子裡的……對不起呢，神谷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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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為提起了繪本，他才決定要捨棄自己的讓對方活下去。而關於繪本，他一直覺得鳥最終還是沒得到自由，雖然男孩的房間裡窗戶是開著的，但鳥卻依舊死在了名為『男孩』的籠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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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願讓自己變成對方的籠子，所以他才決定把『窗戶關上』，僅管聽到『鳥』的歌聲，都要堅持住的不再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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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離開了，然後選擇單獨的沉睡。只是萬萬沒想到，『鳥』竟把窗打破的硬是進入，然後帶著最後一口氣的堅持為他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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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抱著對方，小野頓了一下後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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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神谷桑……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資格再繼續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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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的流動聲逐漸轉為振翅聲，僅幾秒天空便被數千萬隻的蝙蝠掩蓋，盛怒的嘶叫聲讓人聽了不寒而慄，而腳下則早已見不到任何草地，地面就像是廣闊的流沙地一樣，一直不斷的流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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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請再讓我任性一下……就這樣抱著你一段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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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對方後靜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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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人過來了，就讓他們帶你回去……回到你的歸屬吧，神谷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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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輕落，他閉上眼的同時，黑色細砂頓時在所有人的腳下化成尖銳的圓樁，並迅速增長的將所有人刺穿的高掛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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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的事讓所有人只能愣愣的發出不解的嗚咽，不過他們並未直接死去，而是以緩慢被抽血的方式逐漸死去，而這雖然感覺不到疼痛，卻會讓精神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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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就沒打算放過所有參與的人，只是比起直接吞食，他這次選擇了更加殘忍的方式來進食，何況不要說人少剛好方便塚川行事，這對他來說也是個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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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著視線，雙眼發著紅光的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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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河岸邊的煙火，當作你們眼前最後的美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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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蝙蝠在身邊飛舞，遠看就像是場暴風般的環繞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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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存一息的人們只能驚恐的望著，即使自己的身子被不斷啃食，也依舊無法死去的持續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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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量的吸食則讓他身上的傷極速恢復，原本插在體內的銀箭已經被全數抽出，就連手腕上剩餘的枷鎖也被蝙蝠全部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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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一手抱穩神谷，另一手接住從左肩掉出的子彈，先是如玩具般的看了幾秒，接著運用黑沙讓其飄在空中後一臉輕鬆的用手指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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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如同用槍發射般的瞬間擊出，劃破空氣的直直朝森林射去後打進了塚川的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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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痛的跪在地，但卻依舊單手緊壓在左肩，因為他左手臂早已被狼整個咬下，勉強撐著意識的回望，明明離了一段距離且也不是用多大的音量講話，他卻聽的非常清楚，就像對方是站在他面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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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呢，覺得只差一步嗎？塚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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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的望著，就算聽到詢問他也沒辦法出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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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們之前的談話嗎？說如果動到神谷桑就會被我殺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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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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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變主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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塚川皺著眉回瞪，心裡則瞬間理解了其中的意思，而那輕柔的話語就像不可違抗的指令，一字一句如烙印般的刻在他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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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你多活一段時間吧，可不能自殺喔～乖乖待著的盡情享受虛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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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一落，從小野肩頭突然出現的蝙蝠頓時朝直他飛過來，然後張嘴的直接咬上他的左頸，麻麻的昏沉感頓時襲上，想橕住自己的意識，但終究敵不過的在幾秒後趴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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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全身輕顫的模樣，小野則淡然的用黑沙覆在對方的斷口上後對著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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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呢，雖然不喜歡，但還是把他放在地下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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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聽聞先是轉了一下耳朵，接著遲疑的嗅著抱在手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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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走吧……我還想待一下，至少……讓他回到『那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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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勾著微笑，但語氣已經沒了以往的溫度，而狼就像是諒解般，不再多停留的直接將地上的人咬起，然後立刻起身的回到原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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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對方離開，他再次將視線移到靜默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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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分鐘就要真正意義上的告別，雖然想就這樣帶著對方離開，但比起那過於陰冷的家，晴之屋或許才是神谷想回去的地方，而且若是被自己帶回，不要說下葬了，他大概會一直抱著的直到對方完全腐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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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放手還是持續抱著，他都很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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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請大原桑帶你回到那光明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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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緊了雙手，笑容下則盡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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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谷桑……雖然我很後悔，但遇見你真的是我最幸運……且最幸福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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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柔的說著，四周的蝙蝠開始逐漸散去，森林也恢復到了原本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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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你，我已經不想再遇上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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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極其不捨的輕靠在對方冰冷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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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神谷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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